《邦系列之六正篇-大学》一邦

2、同居的模特会说话１

　　大学生活过的很快，尤其是第一学年，一切未知事物都好奇。是脱离学海最初的一年，最兴奋，最好动，这就是发生在我入学之初第一年的事情，是在一个门市房后面的民居内。

　　寝室一共四个人，分为上下两层，这就是我整个班级的人数。我学的是韩语专业，这专业学习的人女生比男生多，导致男女严重失衡。韩语专业两个班级，一共一百一十二人，男生只占了八个，分为两个寝室。

　　我对大学寝室充满了美好的向往，在高中时就分别有已经进入大学的在校学生回校分享。他们口中的大学充满自由，尤其对寝室的讲解，幸福多样。当我看到眼前的寝室后又回到了高中，那上下的登床梯，不足15米仅容几个床位可以放下的空间。

　　学校对我们的解释是寝室正在改建，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临时寝室，未来一年会投入使用。我就这样期待着。

　　虽然寝室相对落魄，但是对于人的激情却从不泯灭。对于初来乍到的我们却一点不打击我们的兴奋点，有聊不完的话题，就这样，第一年我们建立了各种活动。

　　城市对于学校的支持很多，会有各种各样的免费娱乐场所提供。但是毕竟场地有限，学生又多，每个人的爱好又不相同，所以基本上这些娱乐场所对我们来说成了摆设。

　　我们那个大学时代，已经很少有人看书了，真的遇到了，一定是一个非常自律，有思想，有内涵的人，图书馆对我们来说，就成了摆设。

　　男孩聚在一起，情感的交流很简单，基本上所有的事情一起进行，就是一种趣味。

　　我们也是一样，两个寝室一共八个人，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动。也许是因为初来这学校，对于城市哪里都好奇。虽然这城市并不富裕，也不开阔，相对来说还有点落后。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是陌生的，就会让我们好奇。

　　接着在那段时间我们几乎逛遍了城市里所有的娱乐场所，篮球馆，足球馆，乒乓球馆，网吧，游艺厅，电子□□，K歌房，只要不是禁止学生进入的地方，我们都去过了。

　　当所有活动结束后我们有些漫无目的了，最后寝室的老三提议，一起去学习跆拳道。随后在逛过了众多娱乐和运动场所后我们的定下了第一个比较有生活规律的运动。

　　老三和我在同一个寝室，是在入寝的第一天大家一起排的，我很幸运的被排到了最后，八个人中年龄最小。

　　每天在放学的同一个时间，我们来到这个跆拳道馆，是老三选的。他离我们很近，就在旁边的□□，离学校不超出百米。里面同时还有乒乓球，羽毛球，台球，分别在二层，三层，四层。跆拳道是在一层，分为两拨学生。

　　我们之前是儿童班，我们的时间是成人班，有二十几人。我好奇老三为什么突然决定来学跆拳道，他告诉我一技防身。

　　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对我后期有多重影响的人，他叫海龙。

　　他是道馆的一名代理教练，比我小三岁。我不觉得跆拳道多厉害，总教练总是吹嘘跆拳道有多厉害，自己曾经拿过多少荣誉，所有的动作却让我觉得似乎儿童。我们所学的内容也大抵如此。

　　海龙也和我说过，实战不一定真的实用。

　　随着时间久了，我渐渐对跆拳道失去兴趣，但是学费已经交了好多，我把它当健身操来运用。

　　每次海龙授课都很认真，一本正经，品打的有模有样，我总觉得那是花架子。我开始在道馆练习翻腾，我太喜欢舞蹈了，太喜欢街舞了，在那个时期。

　　接着我查找各种视频，在道馆观看，练习，展示。

　　倒立，腾空，翻腾。我不厌其烦的消耗着体力，慢慢的海龙也喜欢上了，他和我一起观看，模仿里边出彩的动作，那些我们无法想象，极其惊讶的动作，最后他竟然找到了一家街舞社，去练习了。

　　去之前我们是有过通过的，我告诉他我们如此热爱，应该找一个专门教学的地方。他四处打听，找到了一个这样的位置，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学习了一周，我用中午的时间和他一起去练习，随后我们认识了这样一群跳舞的人。

　　团长叫大方，是舞蹈室的创始人，起初的时候我们只是这舞蹈室中学员中的一员。也许是因为热爱，就让自己会格外的努力，舞蹈的进步就快。也许是看到了我们的努力，或者看到了我们的韧性，接近半年的时间，我们就被大方接纳到他的团队。从那之后我们成为了这舞蹈室正式的一分子，不用再交学费，但是需要跟着团队演出。

　　也是在那时候，我渐渐的脱离了原来寝室的那些室友，也开始慢慢脱离学校的生活。

　　情况是在第一年下半年改观的。舞蹈室一共有十三人，八个男孩，五个女孩。我和海龙是最后进入的，同批还有两个。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给出了足够的欢迎和热情。那之后我们经常一起排练舞蹈，演出。

　　每次演出过后也会有相应的收入。那可能是我整个大学甚至整个人生最开心的一段时间，每个人很纯粹，谈不上梦想，只是因为爱好聚在一起。彼此为了把爱好更加完善，更加精深，不停的努力着，付出着。没有目的，不需要回报，单纯只是爱好。

　　每个人都有坚毅的性格，大家的相处像家人，尤其在经历过无数次的演出，无数的舞台事故。

　　在某个圣诞节的当天我从学校离开了，因为有了演出，有了钱，我从学校的寝室搬了出来。这和我第一天到达学校时的想法一样，我把它实现了。

　　离开的当天我没有和寝室的人告别，因为在进入舞团后我和他们已经完全疏远了，虽然谈不上分裂，但是能够一起聊的话题已经不多。

　　在外面租住的房子是一个离舞蹈室很近的地方，那一段时间基本所有的时间都是在舞蹈室度过，租住的房子只是夜晚的一个临时的过渡。有的时候甚至连学校的必修课也不去参加，每天想做的事就是和这些人聚在一起。

　　这样的生活过了有半年。我们整天泡在一起，同吃甚至同住，很多时候他们不愿意回家，就会去我那里，交流自己的练舞心得。

　　我们好像不知道发愁，每个人都没有完全踏入社会，从来不用为将来去考虑什么，只需要把眼前的每一分钟过好就行。

　　第一年下学期临近放假的时候，大方在一个比较靠近市郊的地方租了一个门市，卖服装，由大方的女朋友来做。

　　大方是有女朋友的，也是我们舞团的一员。除去跳舞之外，也会做一些其他的生意。那个时候大方的女朋友经营着一家潮牌，因为本身是做这种嘻哈文化，对于穿着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选择开了一家潮牌店。

　　起初的店面是在市中心的一个商场，也许是因为服装太过前卫，这样的小城市受众群体很少。小孩子可以接受，学校又有统一的服饰。市区商场的租金太贵，此时已经有一些固定客源，大方的女朋友就将服装店开在接近市郊的一个比较大的门市房内。

　　门市房很大，还有连接后面的独立民居，既可以售卖，后端的民居还可以独立居住。就在这时大方找到了我，那个时候我还在外部租房。空间都是闲置，大方就将这部分免费出租给我，住宿的同时还可以查看店面的异常。

　　我很欣然答应，这对于我可以省去一笔开支。

　　这个门市房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在一个城市道路的边，对面是公园，周边是民居。

　　地点并不富裕，人流量也不多。对于我来说本身大部分时间都在舞蹈室，租房只是夜晚临时居住，所以在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

　　只是后来直到在这里入住了将近两个月的时候，大方的女朋友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个人体模特，硬塑的，那种用来挂衣服的，我的生活从此改变。

　　模特是淡白色的，和商场中常见的类型一样，只是模特看上去用了好久，表皮已经泛黄，内部还有些黑，像油脂。

　　当天晚上我从学校回来时看到的，起初开门的时候没有光，我以为是一个人站在门口，受到不少惊吓，当打开灯后发现是一个模特！

　　模特就放在卧室房间里边，靠近墙，应该是大方的女朋友拿回来还没用。最开始我对这模特并没有什么感觉，这模特和在商场看到的那些一样，只是款式更老。平常被摆在门市售货部分中间，每次舞蹈室训练完毕回到店里会看到它。那个时候，如果舞蹈室没什么事，训练结束的早，大部分时间都会聚在这里，夜晚模特就会被搬运到里屋，我所居住得位置。

　　最开始我还会站在模特旁边做一些搞怪的动作，当时间久了我居然产生了一种感觉，我发现这个模特在看我。每次来到店里我都会感觉它在看我。有的时候从售货区域路过，去往住宿区域，也会有一种模特在背后盯我的感觉。甚至感觉模特在转头。

　　我知道它肯定不会转头，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我也知道它不是一个活物，也根本没有眼睛，但是就是感觉在看我。

　　我曾经问过大方的女朋友模特是从哪里淘来的，她告诉我是在一个二手市场里买来的。这个模特和我有过身体接触，就是第二天把模特挪到门市房正厅时是我帮忙抬的，感觉比在商场的重一些。虽然在商场里的我没有抬过，看商场里的工人可以一个手夹着三个，我想那东西不重。

　　这个不行，我要用双手才抬的过去。内部好像还有东西。

　　从我有了这种感觉，我就开始经常做梦。那段时间晚上睡觉，总感觉屋子里有物体在移动。像木偶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有这种感觉。我知道它并不在我房间里，而是在隔壁，但是只要一闭上眼我就有感觉。我像是有了妄想症一样，妄想那模特是活的。那模特明明是个死物，我却总妄想它是活的。

　　我觉得是我的问题，我慢慢适应它，开始主动接触它。故意靠近它，我想用这种方式消除我心中的恐惧，我觉得消除恐惧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频繁的接触恐惧，让它习以为常，果然好了很多。而且在无数次出现在它面前后，它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就真的不害怕了。虽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想到它，但是它从来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或者伤害我。

　　真的是我想多了，它就是一个硬塑模特，一个普通物品。

　　可是很快奇怪的事情就来临了。一天晚上因为在学校上了自习，回来的比较晚。当我走到房间门口时居然听到了房间里有声音，好像什么东西在移动。我悄悄的把耳朵贴在门上，看里边到底是否真的有人，或者其他的东西。但是当我把耳朵贴到门上后里边的声音停止了。

　　我等待了半天，依然没有声音，我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就在开门的瞬间，一个黑乎乎的人型物体站在我的对面。那一瞬间我愣在原地，头部充血，头皮麻麻的。身体也麻麻的，全身热乎乎的，好像被点穴了一样。

　　我在原地站了好久，发现对面的人型物体一动没动，我才慢慢缓过来。我轻轻的走进屋，打开了门廊的灯，原来是之前的那个硬塑模特。之前的时候一直是放在售货区的正厅，不知道怎么放到了这个民居与售货厅的过道里。

　　我走上前去，打开通往售货厅的门，那中间的模特确实不在了。

　　我很奇怪，买一个模特不在前厅展示，放在这里，也不占空间，还要挪到这。

　　我简单的思考着，将通往展厅的门关上。就在关上展厅的门没多久，我突然不自觉的想到，莫非这模特是自己走过来的？刚才的动静就是这模特搞的？

　　声音突然静止就是因为听到楼道外的我走回来。想着我刚刚在贴着门听房内的声音，打开门它就在门口，难不成在我贴着门听它的时候它也在贴着门听我？

　　想到这我不自觉的头皮一竖，接着我马上在面前挥了挥手，

　　同时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可能？竟胡思乱想，一个假人体模特，怎么会自己走？都是我自己脑洞太大了，总喜欢瞎腻想一些东西，说着我就准备关掉走廊的灯回卧房。但是在进入卧房之前我还是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模特。不知为什么，就在我看向模特的瞬间，我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一凉。接着我快速走回眼前的卧房房间。同时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大方拨去了电话。

　　后来我知道是大方的女朋友把模特挪到了走廊，因为展厅位置的空间小，暂时还放不下。

　　那晚我做梦了，黑暗里我闭着眼，躺在床上。梦里的我也知道我在睡觉，而且在做梦。梦里的我还知道自己在做梦，我好像在梦之外审视着梦中的自己。没多久门开了，我并没有看见门开了，但是梦里的感知告诉我门开了。接着模模糊糊中房间里走进一个人，这个人移动的速度很慢，与其说走不如说是在运转，像机械一样运转，类似木偶一样。

　　这个人慢慢靠近我，就在移动到我旁边的时候停下来。黑暗中他的头靠的我很近，这场景是模糊的，我的梦里这些场景都像是镜像的画面，模糊的，而且全部都是黑暗的。他的头，似乎鼻子就快要贴近我的脸上，但是却没有呼吸。我努力睁开眼，想看一看它，却发现睁不开。

　　我突然很紧张，我知道是它，一定是它，那个硬塑模特。它的脸就停在我的面前，是躺着的我的面前，但是我却没办法睁开眼睛确认它。我冷汗直流，梦里是这种感受。但是梦里的我没有一滴汗水。我用力的用手抠着床板，想努力挣脱这种感觉，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似乎感觉我已经把贴在床板上的被子撕开，但是眼睛依然睁不开。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好像能动了，接着在我之前无数次想用力起身的惯性驱使下，我一下子大力的在床上坐了起来。

　　我似乎感受到我已经把停在面前的模特的脸撞碎了，接着我睁开了眼，发现外面已经天亮了。原来真的一直都是梦，我身子下面的被子已经湿了一片，原来真的流汗了。

　　我活动身子，回想刚才的梦，我有些恐慌那梦中模特的形象，同时用手在拭了拭额头的汗。在短暂停留后我决定下床，准备去看一看那模特到底是否还在。就在我回头准备下床的瞬间我一下就看到了昨天晚上还在走廊的人体模特，此刻就出现在我床下的旁边，接着我不自觉的大叫起来。

　　就在我刚大叫完没多久，大方的女朋友跑了进来。

　　大方的女朋友听到我的叫声后极其惊讶，一直在问我怎么了。

　　我询问她这模特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跑这来了？

　　我说话声音里都有了颤音。

　　大方的女朋友听完我的话后叹了口气，接着一脸无奈的对我说道：“这模特是我放进来的！”

　　“早上的时候看你睡的挺香的，就没打扰你！”

　　在走廊太堵了，暂时展厅那边空间有小，就先拿这边来了。

　　我一听这模特原来是大方的女朋友拿过来的，原本被惊吓得的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下来。

　　然后就对大方的女朋友解释道：我刚刚做梦的时候正梦到它了，我不知道你来了，我以为是它自己跑过来的。”

　　大方的女朋友听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在短暂停留后又走了出去。

　　但我对这模特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模特在房间里一直和我共室了有一段时间，期间也没什么特殊的事发生，我们之间的相处算和谐，但是当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一周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几乎每次晚上回到这房间后，模特的位置都会变，绝对不会在原地，甚至在白天的时候偶尔回来，也会发现这模特有被动过。

　　起初发现这模特的位置被动过的时候我以为是大方或者大方的女朋友调整的，就没在意。但是当一周下来，我发现几乎每一天都不是同一个位置的时候，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了。

　　我觉得大方的女朋友不可能每天都移动它，接着我询问了大方和大方的女朋友，同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结果果真又是我敏感了，原来大方的女朋友每天白天的时候会把模特搬出去摆一阵，等客户来的多了，会把模特再搬进来，避免占用空间。

　　虽然大方女朋友给我解释了这个事情，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模特有点不对劲，随后的时间里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个房子一段时间，我就是觉得住着不舒服。

　　那段时间我去了一个同期的队友家，这个队友家是本地的。在他家里的时候我也和他说了这个事，不过没有深说。他听完后笑了，和我说我在给他讲鬼故事，然后和我说如果这模特真的是鬼，他也不怕它，会把它消灭掉，我听完也笑了。

　　在这个队友家待了差不多有一星期的时间，我回去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基本忘记了模特的事，我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增添麻烦。

　　当天回到居住的地方的时候模特依然摆放在卧室里，这次我没在意，之前的时候也一直放在屋子里，我也早已经不把它放在心里。我又开始了在这屋子里的重新生活，和以前一样每天去学校，舞蹈室。再回到这里。

　　基本都是晚上。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适应的，时间久了我又开始不适应了。我总是感觉晚上睡觉的时候它会偷窥我，就是那种深夜里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你的感觉。可是当我睁开眼去看它的时候，又是摆在那一动不动的，这感觉让我特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