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朵云》123RIKI

2、第 2 章

　　她有些变得任性，高二时，高三保送的一些学生闲着无聊，轮番写情书给江安，还有说什么等江安一辈子的，一大盒当时时髦的费列罗巧克力。小小的高中生在原叔华看来奶牙都没掉，就说一辈子，真是没见过世面。

　　但他作为男性角色不好说什么，只能偷偷嗤之以鼻。后来高二学期末，几个男生把放学后打扫卫生的江安拦在角落里，让她非要选一个做她男朋友。一向任性的江安大骂，“脑子有病，你们有那什么什么华裔影星帅嘛？有那个谁谁鲜肉鲜嘛，快滚快滚。”

　　几个男生恶从胆边起，要抢她头上的蝴蝶结，说是定情信物，她抢不过，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乱糟糟，拽得她头发也掉了许多，从小到大还没人这样对她，不由地掉出眼泪。几个男生一看她哭就没辙，哄着她说对不起，又胡乱把蝴蝶结给她扎上去，就差跪下来求她别哭了。

　　好不容易哭完了，原叔华在校门口看见几个男生围着江安，江安红着眼睛，头发乱糟糟，衣服也扯过，他心里头第一个念头是完了！

　　正欲叫保镖抓住那几个畜牲，江安一见他，便转头走了，那几个男生看过来，嘴里道歉，坦诚说自己不该抢江安的蝴蝶结，齐声说着对不起。原叔华恶狠狠地骂到：“不许再缠着江安，不然就叫家长，取消你们的保送！”

　　她也不嫌累，换了五次地铁公交，走了两万多步自己走回去，原叔华远远跟着她，他又开始头疼，这小屁孩一秒一个心情，他心里想着。

　　高三江安发挥挺好，但仍只是过了本一线几分，省内211去不了了，跑去华中一个干涸地区读了个末流211，按照原叔华的意思，高考无关紧要，他想送江安去英国读书，只是江安偷偷填了志愿跑了，暑假也没在他那儿，他把她父亲留下的钱悉数打到她卡里，她在学校里租了房子，拉了她朋友来住，是小学同学，原叔华也知根知底，两人玩了一个月，后面听说去做了家教，周一到周五的下午四点到六点。

　　快开学的八月底，原叔华跑到那边看江安，下午到的，晚上九点多才回来，还有个男生，最近交往比较密切，在江安身边的人说是江安上的大学里的学长，上大二，本地的，是她那份家教小孩的物理老师，她是教英语的。

　　两人在江安租的公寓门口聊了一会儿，时不时还要笑几声，原叔华在车里气的要命，手握着拳，这是种什么感情呢，自己养的白净的白菜让猪拱了？

　　人一走，原叔华带着怒气下车，江安一惊，有些无措，在他眼里更像是干坏事被抓到现行的慌张。

　　江安理解不了为什么他要这般生气，骂他有病，原叔华攥她的手腕愈发紧，两人大吵一架，邻居被吵的都扬言要报警，江安被说哭，原叔华气得当晚回了江省。

　　大学开学，后面不久就是中秋和国庆，家里的吴婶“主动”打电话给江安，希望她回来过中秋，她也想她。

　　几次三番，中秋国庆一起放，江安回了原叔华那边，原本吴婶说不在出差的原叔华在那边气定神闲地坐在餐桌上等她吃饭。她也没说话，某人连连咳嗽好几声，一顿饭安静地吃完了。江安想回房间洗澡，原叔华告诉她，“明天中秋，我带你回爷爷那儿。”

　　江安没理他，哼一声走了。吴婶在边儿看着，瞅着尴尬的气氛装傻充愣跑厨房了。

　　第二天一早六点多原叔华就把江安薅起来了，吃完早饭七点出发，七点半到原家的老宅。原叔华的父亲原文鼎是江安父亲江淮当兵时的政委，江淮救过他一命，死后也是将女儿寄养在原文鼎名下，认了他做干爷爷。奈何原文鼎的发妻也就是原叔华的妈妈早逝，他一老头独居在郊外惯了，腿脚也不利索，便让年轻的儿子料理江安的事务，监护权仍然在原文鼎的手里。

　　原文鼎很疼江安，一来只有一个独子，总是羡慕人家有闺女儿的，二来江安实在可怜可爱，被江淮娇宠惯了，讨人喜欢。

　　一大早就盼望着儿子孙女来的老爷子在花园里浇花，他养的乐乐是一只中华细犬，在他脚边打滚，江安下车就跑过来远远地喊“老原头。”

　　老爷子也不生气，“龟孙，怎么还这样没大没小的，都是大学生了，咦～”

　　老宅的老阿姨笑呵呵过来帮原叔华拿东西，原叔华嘀咕着这俩什么。

　　等他放置好东西时，江安正和乐乐滚在一起，那只他向来嫌脏的狗正伸着舌头在江安脸上舔，细长有劲的尾巴正直挺挺摇摆着，江安太喜欢这只狗了，手机的锁屏也是它。

　　中午几个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下午四点多原叔华就要独自离开，尽管江安冷处理他，他也向她叨叨着，“我这几天有事，你就在爷爷家吧。过几天回学校，我再回来接你。”

　　江安露出就知道是这样的轻蔑表情，“这么忙那还死乞白赖叫我回来做什么？”

　　原叔华气急，“怎么，我现在想见你一面都不行吗？”

　　江安没再理他，上楼摔门进了卧室。原文鼎在后院舒展听到动静，没敢掺和，心里感叹是不是江安的青春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