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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最后,景瑞自力更生,自己报了警。
      警车很快就来了。

      周扬和同事下了车,看了看环卫老大爷,又看了看旁边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年,边走边问:“谁报的警?”
      “我报的。”青年举了举手。
      周扬用余光看了看大爷,咳嗽了好几声,才从嗓子里挤出那句话:“大爷,您……咳,是您被……咳咳,那个,咳,另一个当事人是谁啊?”

      “……是我。”

      周扬站在几步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景瑞也很难受。
      他好歹是个体面人。
      起码,曾经是个体面人。
      当街讨论这种问题,实在是……实在是……

      他眼神飘忽,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了大爷,试图终止这一尴尬事件:“忙了这么久,您快去吃个早饭吧。”

      大爷不愧是大爷,二话没说,拿了钱,抓起扫帚就走了,只剩景瑞和周扬大眼瞪小眼。

      周扬:“……”
      所以报警是为了什么?
      让别人见证你们的幸福?

      这么想着,周扬就见那个小年轻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很不错的脸,然后指了指炸鸡店:“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把你们骗过来,事实上,我遇到了一些别的问题。”

      周扬先仔细看了一眼,见青年外套里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长T恤,而不是什么精神病院的衣服,才扭头看向了炸鸡店。
      一个还没开门的食品店,能有什么问题?
      周扬心里有了些猜测,上前一步,闻了闻,嗅到了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腐臭味。
      这种程度的臭味……
      他皱起眉头,刚要凑近一些,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胳膊却被人拉住了。

      “不能再往前走了。”
      周扬悚然一惊,低声问道:“里面有人?”
      还是说……根本不是食品问题,而是命案?
      这么想着,周扬急忙摸出手机,准备给局里打电话请求支援,就见那个青年叹了口气,从花坛里拿出一个土块,朝炸鸡店门口扔了过去。

      别!会打草惊蛇!
      周扬吓得差点扑过去,却看见土块在即将碰到玻璃门的时候突然消失,没了踪影。

      周扬半蹲着身子,两条胳膊前伸,是个准备起跳的姿势,却愣在了原地。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事,看见了另一张震惊茫然的脸。
      眼、眼花了?

      像是知道他俩的想法,那个青年又拿起一些小土块,随意地朝炸鸡店扔去。
      消失了,消失了,又消失了……

      周扬急速回头,看着第四个土块从青年手中掷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然后骤然消失在炸鸡店门口。
      他习惯性地转过头,却发现青年手里空空如也,后者拍了拍手上的浮土,掏出湿巾正在擦手。

      随后伸出手,温柔地碰了碰他的下巴。
      把他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合上了。

      周扬脑子里乱糟糟的,下意识看了眼同事,有样学样,抬手把同事的嘴也合上了。
      然后两个人面面相觑,努力消化着刚才看见的东西。

      景瑞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用刚才的湿巾擦了擦坐下,等那两个人恢复正常。
      球在他脑子里碎碎念,【你赶紧过去解决问题不就是了,耽误这么长时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景瑞:“不。”
      过去干嘛,千里送人头?
      他跟对面的关系还没到这份上。

      他拒绝得太干脆,球安静了一会,又开始唠叨,【扔了好多啊,球能送过去的东西有限,浪费了这么多空间,好可惜的。】
      “加起来还没巴掌大,再说了,总得证明这是真的,”说起这个,景瑞也想叹气,“谁让某个球那么没用呢。”

      没法干涉现实,就连说话也只能对着景瑞说。
      简直是废本废。

      球抽噎了一声,藏起来不说话了。

      周扬两人也终于回过神来,贴着花坛走到景瑞旁边,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惊:“这是什么?”
      景瑞砸吧了砸吧嘴:“挺复杂的,要不你们先上报?”这样他还能少说一遍。

      “是得上报,还得看着,别让人靠近……”周扬念叨着要做的事情,动作自然地上前一步,和同事一左一右,把景瑞夹在中间,还自来熟地把住了后者的胳膊,笑得阳光灿烂:“外边冷,走,咱找个地方喝杯茶,慢慢说。”

      “来,喝杯茶,慢慢说。”
      景瑞接杯子的手一顿,毫无形象地瘫在了桌子上:“怎么还说啊,你们得问了上百个问题了吧?”
      “没有,八十二个,”陈安好脾气地把纸杯放到桌上,坐在了另一边,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笑得和蔼又慈祥:“放松,别着急嘛,就是朋友之间随便聊聊。饿不饿,让他们再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景瑞:“……”
      我信你个鬼!
      再聊下去,他底裤都快没了!

      周扬对他的武力值似乎有些误解,也不知道周扬什么时候叫的人,总之,他刚说完那句话,又一辆警车过来了,人分成两拨,周扬和一部分人送景瑞去警局,另一个和刚赶到的同事们一起,负责封锁现场。

      从那时候起,景瑞就开启了复读机模式,换了几次地方,问话的人也换了几个,最后就是这个陈安。四十几岁,抱着个玻璃保温杯,笑眯眯的,说话风趣又幽默,人也和善。等景瑞反应过来,他连小时候因为好奇,跟狗抢饭吃结果被咬这事都说了。

      景瑞:“……”
      抢饭吃的是景王耑,和他景瑞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景瑞扫了眼旁边的墙。
      看起来空空如也,但球告诉他,那里有一堆人,监控室里还有一堆,另外还有些人在分析之前的录像。

      陈安注意到了景瑞的目光,却装作没有看见,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在旁边的电脑上敲了几下,抱着笔记本坐在了景瑞旁边:“好吧,既然你不想跟我聊了,我来跟你说说。”

      景瑞偏头看去。
      电脑里是一张图片,小广场上,游荡着许多个衣衫褴褛的人。
      不,不是人。
      面容青白,眼神麻木,身上满是血迹和秽物,有人没了半边胳膊,有人肠子拖在地上,他们像是失去了痛觉,依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

      “丧尸?”哪部电影里的,服化道绝了。
      “这是从异界拍到的画面。”

      这就是异世界?
      景瑞再看,发现了更多的问题。

      “我还以为,异世界已经算是外星人了,没想到长得跟蓝星人这么像,哎,这个建筑,这个车,真的好像啊。”
      【当然,离得很近才会互相影响嘛,不然怎么会污染到球呢。】

      那语言也会很像吗?
      陈安似乎明白他的想法,点开了一段视频。
      “末日之前,这可能是个繁华地带,丧尸很多,我们清理了一下,想找个正常人问问情况。”
      视频里,还是那个广场,丧尸倒了一地,一个衣着褴褛的光头大汉慌不择路地闯进这里,他在前,两个丧尸在后,三“人”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男人边跑边吱哇乱叫,陈安调大了声音。
      像是口音浓重的方言,但不妨碍景瑞听懂。
      对方说的是:“鳖孙!还想吃你爷爷,一起死吧!”

      景瑞:“……”
      边跑边嘲讽,不愧是光头级别的强者。

      可惜,大汉明显时运不济,跑着跑着,对面又来了两个丧尸。
      他往周围看了几眼,朝镜头的方向跑来。
      一杆枪在画面里出现,“砰砰砰”连开几枪,又迅速撤回来。大汉吓得抱头前滚翻,再抬起头的时候,几个丧尸都倒在了地上。

      景瑞看得清楚,每一颗子弹都到达了预定的位置,但离大汉近的两只丧尸直接被爆头,远一点的,则在尝试了心脏、脖颈、肺部无果后,才因为打中脑袋而死亡。

      看来像电影里说的那样,弱点只有头部。
      这么想着,景瑞就看见大汉喊了声“谢谢”,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不见了。

      又莽又谨慎。
      陈安一脸可惜:“时间太紧了,事发至今才十四个小时,更别说路上的时间,前线没能拍到太多的画面。”说着,陈安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几百张照片,大到城市俯瞰图,小到某个丧尸、某个幸存者的特写,图片名也很讲究,似乎给这些人都排了编号。

      景瑞:“……”
      没有拍到太多的画面。
      你还想怎么样?给每粒沙子也建个档案吗?

      陈安没有注意到景瑞的表情,他还在介绍:“进去就通讯断绝,有线无线都传不出来,倒是拍好录好的可以带出来,这是军用无人机拍下来的画面,凑合看看吧。”

      景瑞:“……嗯。”

      “图片看不出问题,我们还得派人过去。按照蓝星的说法,我们准备送过去四个人,附带一些武器和设备。虽说有蓝星护着,日常活动不会感染。但按照影视设定,被挠伤咬伤就变成丧尸,恐怕……就回不来了。”
      “嗯,”景瑞慢半拍理解了对方话里的意思,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郑重提醒:“不管那三个人是谁,第四个得是我。”
      锚点在他身上,他不过去,蓝星察觉不到异世界的情况,东西或者人完全进去了,就都会被拦住,回不来了。
      无人机可以绑线,缠住了摔坏了就换一个,人可不行,太危险了,他得过去,需要的时候把人都带回来。

      话是这么说,景瑞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他只是个普通人,杀鸡都没见过,闯荡末日?实在是太看得起他了。

      这么想着,景瑞的肩膀被拍了拍。
      陈安一派从容:“不要担心,我们会提供最好的防具,最精良的武器,最强大的战士,还会有必要的场外援助。”

      场外援助?
      陈安打开另一张图片,是刚刚那条街道,没有丧尸,没有人类,安静极了。
      远处,一个废弃的岗亭开了花,砖石溅得到处都是,像是经历了强劲的爆.炸。

      “你们去了,就把这当基地,慢慢向外扩展,我们会看着,有需要了,就帮个忙。”
      他指了指那个岗亭:“我们挑了个威力小的,试射了一次,”陈安笑得和善:“准头还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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