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今天又去种田》彩笺尺素道思量

41、婚礼

　　余家长辈在客厅就这事儿讨论开，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家站在各自的立场发表者各自的主张。

　　余老太太一面向余霖确认来提亲的是不是萧家的嫡孙，余霖的那位同窗，上一科的解元郎，得到肯定之后直感叹，“多好的一个孩子，家室好、品貌也好、学问更是非同一般，比余霖还小一岁就能拿到头名！这就是配个大官千金甚至是娶公主也是可以的，这样的好事落自己家，还不知道三妮接得住不？门第悬殊这么多，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

　　“这有什么好担忧的，这是萧家自己请了媒人来提的亲，也就说明他家看的中三妮，这是三妮的福气！这样的福气不接下来不是没脑子吗！”余老头则是欣喜不已，站在男性的角度，一门得力的姻亲给家里的帮助可不是简单的钱财，更重要的是名声、人脉、地位等，萧家这些更是一样不缺，以后给余霖以及余家其他人的帮助那可就不言而喻！

　　“你个老头子，哪里知道娘们家后宅里的弯弯绕绕，到时候萧家长辈要是嫌弃咱孙女，那苦水还不得她自己慢慢咽！大妮不就在曾家服小做低了三四年，她夫婿考上秀才，生了儿子腰板才直起来，萧家那么大一家子只会更难。”

　　余老太太的这番肺腑之言得到李氏的赞同，这对婆媳才是真的站在女性的立场为余馨儿考虑。不过余家的男性尤其是余老头等则是认为萧家这门姻亲是余家跨越阶层的关键之一，巴不得立刻就同意，两派意见就吵嚷起来。

　　“爹娘别争执了，这是还得看看馨儿的意见，最好再问一问霖哥的看法，这桩事儿我看霖哥才是最清楚的！”余三叔把余霖从书房拉出来后连忙打断争吵，余霖和余馨儿这些年的感情处的很是不错，很多时候这兄妹二人意见相同，可以相互代表，而且余霖和萧泽的关系，这些事情他肯定知道内幕。

　　余霖也不故弄玄虚，说清楚了去年进京赶考前萧泽的表态，以及萧家拖延的处理方法，还有萧泽在京城是说的非余馨儿不要的决心，而现在萧家长辈请了媒人也应该是萧泽说服了长辈的结果，如此看来这也是一桩良缘。

　　“毕竟是自己亲妹妹，霖哥还是将最好的亲事给留着呢？当初怎的就不见给我家二妮找一个读书人，不说是举人功名，哪怕是一个秀才不也是你这哥哥的分内事儿吗？”大伯娘陈氏一听这里面余霖的作用就酸上了。

　　她家的余蕙儿到底是在婆家站稳脚跟了，她不怎么操心，但是余菲儿在陈家过得就不怎么样，还是应了那一句贫贱夫妻百事哀。陈家哪怕余余家照顾，每一年都在她家定做几百个竹篮，再养上几百只兔子，陈二牛也盖上了新房，但是她们的每一个铜板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苦出来的，明明余菲儿小了余蕙儿两岁，但是姐妹站在一起，余菲儿看着都像二十好几快三十岁，活脱脱就是一个乡下农妇。

　　按说村里的姑娘都是这样过日子的，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尤其是在余蕙儿、余馨儿都开始使唤上丫头，时不时还舞文弄墨的情况下，这当娘的不就心疼起来了吗？这时候陈氏可是看谁都不顺。

　　“大嫂，二妮的夫婿可是她自己寻的，你不是和她吵了好几次都没能让她回心转意吗？这关我家霖哥什么事，不会大妮本事，赖上了曾家，让霖哥在同窗之间抬不起头，你还想让二妮也跟着效仿一次吧！可不带这么厚脸皮的，逮着霖哥就使劲薅！”李氏这些年儿女争气，气势也就上来了，她也护崽，可不许人说自家孩子的不是。

　　“老大家的，有你这么当人长辈的吗？婚姻都是个人缘分，哪里能强求，你不会说话就回去吧！”

　　在余家的协商以及余霖的担保之下，李氏也总算同意这门婚事，不过余家也不能上赶着答应，还得萧家的媒人再来两次才能答应！现在家里越过越好也是托了余馨儿的聪慧，在婚事上可不能亏了她，该做的礼数也是一样不能少，准备的嫁妆更不能简薄了去！

　　在媒人的再三上门求娶下，余家才同意这门婚事，同时还给余馨儿准备嫁妆。好在自家就是木匠起家的，这些年家里宽裕起来，给余馨儿存了不少的好木材，余家的男性现在就开始打起了家具，女性则开始缝制春夏冬不同季节的被褥，衣服鞋袜等，一大家子忙个不停。

　　针线不行的余馨儿反而还清闲起来，余馨儿索性继续做好自己的得事儿，每天读读书，纪录清楚这一年杂交的玉米情况，以及分类保存好不同的种子。再留些时间对还挂在枝头的奇异果进行管理和分批采摘，闲的时候还在余霖的帮助下互传一些信件！

　　余馨儿的婚事在经过了媒人纳采，问名合八字，以及纳吉定下婚约，交换好信物之后，萧泽还借着过重阳节来给余家长辈呈上节礼，在余霖书房里和余馨儿悄悄地见了一面，述说了一番相思之情，搞得余馨儿本来平淡如水的内心也是涟漪一片片。

　　余馨儿才终于有一种备嫁中的慌乱感，开始思考起到了萧家该如何和长辈相处，如何处理萧泽的感情，以及自己该带什么嫁妆，自己能有什么好点子给萧泽有所帮助。

　　在忙碌之中，萧家在十月下了聘礼，这一环节在读书人口中也叫做纳征，萧家送了整头猪、羊，两担老酒，一担各色喜饼，一担各色糖果糕点，绸缎六匹，细棉布六匹，金戒指两只，金耳环一副，金簪两只，玉手镯一对，再有三百八八十八两银子及一对活大雁寓意夫妻感情忠贞。

　　这么讲究的聘礼在这十里八乡可不常见，这一日余家围满了围观的村民，大家眼热的同时还谈论起余家怕是会给这孙女不少的陪嫁，至少会比前两个孙女的多，到时候聘礼嫁妆一块抬出去可不得热闹一番，还有好事者打赌余家能弄出多少台嫁妆。

　　到了腊月二十的婚期，萧家请了县里规模最大的迎亲班子，萧泽请了不少同窗以及萧家本家的兄弟等，浩浩荡荡的前来，余家的本家堂兄弟姊妹，李家的表兄弟姊妹等开始赌起了大门，嚷着要红封，给了红封还耍赖不开门，余霖则要求对对子，这可难不倒迎亲的众人，尤其是解元萧泽一气呵成的将门内的余霖、曾姐夫，余三叔及余霖邀请的同窗等人一一对倒，这才进了余家的大门。拜别了长辈父母之后，余霖背着自己的妹妹上了花轿。

　　接亲的队伍一路锣鼓开路，萧泽骑着白马，带着喜庆的大红花，周围跟着十二个陪着迎亲的族人，后头的八抬大轿里坐着余馨儿，旁边跟着丫头谷雨和媒婆，余霖以及余家的其余堂亲等十二人相送。至于春分比余馨儿还大两岁，已经许配给陆家的大儿子，余霖的长随贵业，而谷雨比余馨儿还小两岁，还能陪余馨儿几年。

　　而在迎送亲的队伍后面则是余馨儿的嫁妆，从打头的一抬首饰，在余家帮忙的村民可是看的很清楚，三层的匣子第一层不过是常用的银簪子，银耳饰，银项圈等各有六件，是余馨儿素日所惯用的，再有是自家姐妹等人给的添妆礼。第二层则是金簪、金戒指各有四对，一半是萧家的聘礼，一半是余家自己添置的嫁妆。底层有两对金镯子，两对翡翠手镯，算是余馨儿嫁妆里分量最重的首饰。

　　后面再有一抬是一块砖头，围观的群众见此惊叹不已，这余家果然是有钱了，还给孙女置办了一间铺面呀，手笔可是不小呢！这也是余馨儿用了自己这些年的积蓄的一半，共六十两银子，以及家里补贴的八十两银子，请了余四叔在县城买的一个小铺面，虽然才有四十来平的大小，但却是在繁华的主道，这才是能给余馨儿生财的金鸡。

　　在后头的队伍里则有两抬布匹，四抬绣有鸳鸯、龙凤等的被褥共八套，后面再有四抬里摆了四口樟木的衣服箱子，有着四季衣裳鞋袜各八套，再有四抬是精致的桌椅家具，瓷器摆件等，两抬各色糕点喜饼等，最后还有两抬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干果，取个早生贵子的吉利。不论贵重凑了二十抬的嫁妆，在村里请了四十个年轻男子一路抬着送到县城。

　　扎着大红花的嫁妆和浩浩荡荡的队伍可是让不少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羡慕的眼红，但是谁让余馨儿不但自己有本事，能挣钱，兄长还考了举人，这可是一个县里也是屈指可数的才俊，包括余家的余菲儿和余二爷、余三爷家的堂姊妹等都只有干瞪眼的分儿，余家的经过这一次的展示，可是让其余村民感叹这才是改门换地了，此后余家可再不是乡下的泥腿子！

　　而花轿中的余馨儿却在独自拭干眼泪，还没有好好孝顺长辈，自己一转眼就在这个小院里呆了八年，虽说自己的奋斗和努力让家里富裕起来，但这一出阁再回来就是客人，只能说这就是每一个女孩的命运吧。而前路怎样，是辛酸艰苦还是幸福甜蜜，都要看自己的努力，只愿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