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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落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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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的余霖虽然让大家挂心,但是大家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做好自己的农活,干好自己分内的事儿。
大家在干活的时候还在一边等待余霖的消息,这时候书信车马等慢的要死,人都去了京城三个月了,除了一个月之前收到余霖报平安的家书,后来的这一个多月半点消息也没有,余家众人也着急,于是又频繁出入各个庙宇道馆,香火钱捐出去不少,甚至余老太和李氏还请了菩萨回家,把正屋的一间房屋专门腾出来供奉,每日香火缭绕!
只是在四月下旬都没有等到喜讯,好在余霖的家书到了,信中余霖自责此次没有考好,以至于名落孙山,萧泽也是榜上无名,两人是难兄难弟了,实在无言面见高堂!加上第一次到京师,所以打算在京师多住一段时间,一是见识见识新进进士的风采和文章,二是借着萧家的方便在京师拜访名家大儒,提升自己,以待下一科再战。
余家长辈等听了余馨儿读了信,不免有些失落。余三叔见此安慰大家:“爹娘,二哥、二嫂你们也不必太过沮丧,这孩子才二十出头,何必着急呢!以后有的是机会,不信你们出去打听打听,二十岁的举人在安平县能有几个?不过就是我们家霖哥和萧家的孙子而已,他们还有的是时间去磨练!”
余家众人面色稍霁,重新讨论起余霖要多久才能到家,到时候可得好好安慰一下他,给他收拾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好好读书,又有说起余霖的婚事要不要提上日程。
说到这里大伯娘陈氏就开始来劲了:“娘,上次给四弟说的城东张员外家的女儿就很可以了,不是说那家闺女能有三千两银子的陪嫁,外带两个铺面,五十亩良田吗?这么一大笔嫁妆不就刚好能供霖哥科举!”
余老太扫了陈氏一眼,“做什么美梦呢?你四弟不是说过那张家生意虽然做的大,但为人傲慢,不好相处。再说霖哥是要做大事的,去一个商户女像什么话!你可不要被银子糊住了眼皮,我孙子的婚事可不是谁都能做主的!”
“我也是为了自家好,科举一次就一百多两银子,我们家哪有这家底挥霍!到时候家财散尽,考不上,又没媳妇岂不是人财两空!”陈氏撇撇嘴嘟囔着。
李氏听见陈氏的诅咒似的话就很冒火了,怎能允许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孩子,于是反击道:“他大伯娘,我家霖哥科举花钱是不少,但这钱可是我家闺女种奇异果换来的!再说我儿子怎么就考不上了,我儿子十六岁考的秀才,二十岁考的举人,每天五更就起,半夜才睡,日日苦读。要是他都考不上,那天天逃学的岂不是连个童生都混不上!”
看着两个儿媳妇要吵起来,余老头用力咳咳嗓子,余老太连忙呵斥:“一人少说几句,有着闲工夫多干点活去!但是无论是谁课都不许诋毁我大孙子,至于花钱那也是公中的,谁敢有异议,是想分家自己做主了吗?”
在长辈的强力干预之下,余家两房媳妇不在出言。
但是余家大房眼见着二老对二房偏宠的越来越多,银子更是一笔一笔的往外拿,一点也不见两老心疼。而自己家里的余松就是想到县里的书院读书也被否决,说是花那冤枉钱干嘛,等考上了秀才就可以都朝廷的县学了,里面的夫子等不那什么新开的书院不知好上多少呢!现在镇上的夫子就足够教授他知识,只是这孩子总是混日子逃学,这才是要下狠力管治的地方。
曾经余松逃学被抓回来就被余老头狠狠收拾了一顿,又被余三叔下了死力的盯着读书,那事五更就催着起,半夜亥时才睡,但凡学堂的课文背不上就是藤条打手心!但是陈氏心疼儿子,阻拦了余三叔的管教,导致现在这孩子更是无法无天。现在又提要到县学的书院读书,在长辈眼中就是浪费银子,但是陈氏却是对此抱怨不已,今儿在余老太的呵斥后更是甩手回屋!
而李氏才听到儿子落第,心中不好受,又有大嫂的风凉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大房因为余馨儿半傻不傻的就对他们挤兑不已,现在大房的女儿借着余霖的东风高嫁,还来挑剔起霖哥花钱多了,真是好赖全的顾着他家呀!所以也是气着回屋。余馨儿见二老爷奶不对,连忙赔罪,也跟着回屋劝说母亲宽心。
留在正堂的余家二老和余三叔等相顾无言,尽管说树大分支,人大分家,但是余家几个读书人,而孝道是读书人中最看重的品质之一,又怎能随便分家呢?二老只得努力调节一下大家的矛盾,尽量端平这一碗水。
一家人的忙碌之中,过了端午插秧结束后,余霖才带着书童回到下河村。洗漱收拾好之后,余霖说起了他这次的赶考经历。
他们一路从江州府出发,乘船到了洪都后又坐马车到了运河的南端石头城,在乘坐运河的客船北上,只是都快到了京师遇上了大雪将河面封冻,不得已改乘马车,才没有误了赶考的日子!下一次可得提前出发,最好到了京师在过年吧!
这一年到京师赶考的各地举人把京师的大小客栈都快挤满了,好在自己和萧泽能有亲戚可以投宿,既方便有安全可靠。在京师就有举人遇到食物不干净上吐下泻,又有遇到火灾差点葬送性命,遇到小偷偷了盘缠流落街头等等令人唏嘘的事儿。
京师汇集了天下英才,余霖认为自己这一年没有考上也是读书不够多,没有好的老师指导,算是意料之中。只是萧泽可是本省的解元,虽然文风锐利,少了几分稳重和实干,但是他那一手锦绣文章可是令他们这些同窗等钦佩不已,没想到他也没有中。会考结束后二人在京中住了半个多月,等到殿试和新科京师游街后才想萧家大伯告辞,二人也是为了一舒胸中郁气,所以没有走水路,而是请了两个镖师,雇了一辆马车,一路南下!其中走走停停,游历名山大川,拜访各大书院圣贤等,这才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在路上。不过二人一路也有不少收获,交到不少朋友。
晚上余霖特意和余馨儿单独详谈了一下,其中着重说了萧泽的情况。这一次的赶考二人有了更多的相处和理解,打心里余霖就认可了萧泽这个朋友,所以也想和自家妹妹好好谈一谈。
“馨儿,这一次以萧泽的才学本来不应该榜上无名的,但是萧家分析可能是萧太师以前的政敌阻挠,也有可能是陛下放不下萧太师的败兴之言。虽然朝廷在西南的战事看着是大获全胜,但是对我们内部也是损伤不少,不说军队的伤亡,就是国家的财政开支现在还没有填补回来,萧家在京城的两房人也是如履薄冰!不过萧泽此人的才学是很不错的,这一科为中,再坚持坚持必能高中,陛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哥哥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萧家难道还没有给萧泽说定亲事吗?”
“确实如我们所预料的一样,萧家是在会试期间给萧泽在京城相看说媒,只是都没有成。萧泽和萧家主事的大伯娘言明了有中意之人,不会如家里的愿,他也和我保证非你不娶,甚至想和你写信一述衷肠,只是被我阻止了!依为兄的愚见萧泽确实可以托付终身,妹妹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
余馨儿叹了一口气:“哎,我还是保留原来的看法,毕竟齐大非偶,萧家就算在京师说不上像样的亲事,但我们和萧家岂止是云泥之别呢!萧家长辈不一定会考虑我们家的,说不得还会以为我们兄妹使了什么手段。其次世间男子心异变,而且男人一富贵就纳妾这些很是正常,而我就接受不了以后的家里有其他的女子,所以我才拒绝相看嫁人!哥哥不如和萧泽说清楚其中缘由,免得风波又起,平白毁了你们的情谊!”
“馨儿未免太过忧虑,成与不成不如就看萧泽能否解决好家里的障碍,至于以后的日子,用心经营即可,否则你嫁谁都会面临相同的问题,即使是穷苦的百姓、贩夫走卒等有了几个闲钱都会逛花楼的,夫妻相处之道不过是坦诚相待和相互扶持吗?萧泽过一段时间还是会来我们家拜访,到时候你可以和他试着说说你的意见,若能成不失为一桩美事!”
见到余霖如此肯定,余馨儿只得收起反对的话,不如将问题留着,和萧泽当面说清楚,一次解决干净利落。
时间悠然向前,等到了六月,萧泽终于来了余家,在拜见了余家长辈之后,余霖领着人到了村后的后山头,以观赏余家新种植的奇异果为由,悄悄的余馨儿见了一面,但结果如何确实看着二人如何沟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