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七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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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密谈黛玉忽闻秘，借名贴贾氏攀高枝
以前胤禛总是以为护着黛玉便不该让她知道这些宫廷光鲜之下的黑暗，便是太子爷之托，他明知道黛玉才是最适合帮他的，却一直连半个字也不曾告诉黛玉，但是，现在既然额娘已然知道了黛玉的存在，便是他再藏着黛玉，也总有二人相遇的一天。与其到时让黛玉措施不及，不若现在先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四哥是说，德妃娘娘已经知道了我？”黛玉虽也知瞒不了多久，却一直盼着能推到成婚之后再见，对于这个在四哥登基之时却伤四哥最深的额娘，黛玉一直不知当如何面对才好。一方面感激她给了胤禛生命，才让自己遇见胤禛，另一方面却又有些怨，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她把十四当心头肉，四哥却连手指头都排不上呢？但凡她有一点念着母子之情，也不至于在四哥登基之时那样让四哥难堪。康熙爷除了太子，最看重的其实是四哥，其他皇子，如十三，虽一度宠极，但其后竟有圈禁，如十四，虽手握兵权，但点点滴滴却不难看出，康熙爷是盼着十四成为如同福全帮着康熙那样成为胤禛的臂膀，裕宪亲王爱新觉罗•福全，也是一名南征北战的将军，同康熙手足情深，康熙爷是盼着他的儿子也有这样一个手足兄弟吧！且至康熙六十一年之时，太子已被废十多年，大阿哥被圈禁，十三被圈禁，八阿哥被训斥，十四也在康熙病重之时派往西北征战，其他几个阿哥又多志不在此，康熙根本就是一步步的筛选继承人，最后只余四阿哥一人，德妃这般于宫中勾心斗角三四十年的人又怎会不知道，可是竟然那样诋毁自己的亲生儿子，陷亲子于不义，真是——
“是啊，不过你也不必担心，额娘只是怪我瞒着她罢了，而且我也说，有奇人说你在十三岁之前当隐姓埋名，所以额娘一时应该也不会去见你。”胤禛见黛玉眉头紧蹙，还以为她是担心与德妃的碰面，因此忙劝慰她。
黛玉心里想什么自然不能告诉他，因扯了扯嘴角，道：“自古以来，婆婆媳妇儿都是对头呢，儿子成了婚，婆婆自然觉得自己的心头肉被媳妇儿抢走了，不过我也不担心，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胤禛叹道：“心头肉，她的心头肉也只有十四罢了。”只要他与十四同时在场，德妃的眼里便只有十四，尤其是单他在德妃身边的时候，德妃总是板着脸，十四一来，便眉开眼笑，这般的差别，便是神经再迟钝，也感觉到了。
黛玉将手覆在胤禛手上，试图这样就能传递几分温暖：“天底下没有不爱儿子的母亲，十四爱玩爱闹，四哥却是稳重冷面的，也许德娘娘只是不知道怎么该和四哥想处。”
胤禛反手握了握黛玉的手，苦笑道：“罢了，不说这事儿了，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说着，胤禛打开窗，从外头吩咐了几声，才关上窗户。黛玉见他如此慎重，也知道是极隐秘的事情，脸上颜色也肃穆起来。
胤禛取下墙上的山水画，后面墙壁上竟有一个暗格，胤禛打开暗格，取出一个画卷，打开一看，竟是一个美人儿。虽然知道纳妾根本不用如此隐秘，但是这女子生得极好，莫说比贾府三春等美上三分，其样貌亦与宝钗不相上下，但是隐隐有股贵气威仪，又另有一般绝尘之姿，便是比之自己也是不差的，黛玉吃起醋来，说不定是四哥关了窗户是怕自己大闹起来丢了面子呢？因嘟着嘴道：“这女子美貌异常，真真生的天姿国色，若是四哥喜欢，就娶了她好了！不用问我的！”
胤禛本是心情沉重，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却被黛玉吃醋的模样儿弄得哭笑不得，因笑道：“我竟不知，原来我的玉儿竟是个小醋坛子。”
黛玉被说中心事，脸色一红：“我才没吃你的醋，你是皇子，我是贫民丫头，皇子便是娶了十七八个老婆，贫民丫头也是不敢吭气的！”
胤禛笑道：“还是没吃醋，这酸味都飘满书房了！”
黛玉一撇嘴，一扭头，不再理他。胤禛咳嗽两声，也不再玩笑，举起两个指头：“这是……的心上人！”
黛玉一惊：“你是说，太……太……”
胤禛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黛玉坐下，“你在贾府里头可见过这个女子？”
黛玉想了想，她平时是不爱出门的，除了往长辈处请安几乎不出潇湘馆一步，便摇了摇头：“不曾，我平时也不爱外出走动，不若问问雪雁她们？”
胤禛道：“这事干系重大，而且皇阿玛也在盯着看，越少人知道越好。”
黛玉奇道：“我素来听说，阿哥们最是不怕女人多，既然是……的心上人，为何竟会在贾府？”
胤禛道：“这事说来话长，莫说是旁人，便是咱们自己，也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只告诉你，这女子的身份有些麻烦，不但不能被皇家所容，她眼里也是容不下皇家的，你在贾府里头也不必刻意寻找，若是偶尔见到了，也要不动声色，只先告诉我。”
黛玉心思聪敏异常，听到这里，已对那女子身份明了几分，因道：“是要暗杀她吗？”
胤禛苦笑道：“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这是皇阿玛的意思，可是……对她痴心一片，万一以后登得大位，知道是我做的，哪里容得下我？而如今，若是我知道这女子所在却不遵皇阿玛的意思，皇阿玛又要疑心我存心用这个弱点来伤太子。”
黛玉这下更明白了，若是找到这女子，不杀，康熙爷不肯，杀了，太子不肯，因道：“四哥，那干脆不要找了啊，只说找不到就算了。”
胤禛道：“我也是这样想，但是，太子爷让我帮忙找，你也知道，在贾府这样的人家，死个人连个响儿都听不见，我至少要知道这女子是生是死，以后……，才好向他交代。”
黛玉点头道：“我明白了，四哥，你放心，我会留心的。”
胤禛道：“我知道你心善，但是那伙子人为了复明，什么都做得出来。即便是那个女子，也不见得多柔弱，所以，你千万不可强出头。”
黛玉道：“我省得的。只不知，那女子叫什么？”
胤禛道：“她既一开始就有心隐瞒，我们哪里知道，只是，听……说，乳名卿卿。”
黛玉惊到：“不会是死去的蓉哥儿媳妇儿吧？秦氏的闺名就是可卿。”
胤禛摇摇头：“应该不是，年龄对不上。不过，这秦氏应该就是这女子的姐姐。”
“那这秦氏的死……”不会是皇上的旨意吧？后一句黛玉生生咽了下去，便是密谈，也有能说的和不能说的。
胤禛知她所想，道：“不是，是贤德妃告诉了皇阿玛，其后又为了表明贾家的衷心……于是，才封了妃……”
黛玉叹道：“我竟不知，这里还有这样的内幕。”
胤禛道：“贾府那帮子人，素来是拿人命不当人命的，所以，你在里头也要多加小心才是。都是墨澜这臭小子，按着本来的进度，这会儿子早该出师回来，把你接回府，岂不甚好？偏中间闹出这么一出。”
黛玉道：“四哥放心，我没事的，我同师父学医，学得最好的就是解毒，而且我自吃了那和尚的药，识毒辨毒也是极精通的，再者，素来丫鬟们从不离身，真真是万无一失了。”
胤禛道：“罢了，早知道你小时候该教你练功夫的，有武功傍身，总让人更放心些。”
后来德妃虽没有再过问此事，但是胤禛到底心中存着一段心事，便让十三夫妇多带几个丫鬟每日过去一同说话一同吃饭，过了几日，才让黛玉扮作一个小丫鬟，同芸薇一起回了十三阿哥府。黛玉担心胤禛身子，所幸她已然教会了那些厨娘做药膳，连着每餐菜色都配好了才放心离开。在十三府上又住了几日，不过，这回愈发低调了，除了芸薇十三，旁人一概不见，也幸亏黛玉是坐得住的性子，若是旁人，非要闷死不可。又过了四五日，芸薇才将黛玉送回贾府。
一路无话。黛玉回到贾府，自当先拜见贾母等，众人寒暄几句，无非是赞黛玉得了阿哥府的贵气看起来又飘逸了云云，几句之后，凤姐抱着哥儿笑道：“林妹妹愈发生得好了，就是不知在阿哥府住了那么久，还见了多少福晋、娘娘？阿哥府上美人多不多？说来与我们这些土包子听听，没福分见，听听也是福气啊！”
黛玉笑道：“亏你自认是个土包子，不然我也要笑你，阿哥府的规矩最是多的，哪里说见就能见了？我也只见了十三福晋罢了，来了客，我都是避回屋里的，若是没规矩的乱见，怕是早被福晋撵回来了！”
那些女孩儿本兴致勃勃，听了这话，却有些失望。湘云因道：“真没意思，早知如此，林姐姐还不如回来同我们作诗呢！林姐姐你刚回来不知道，我们这里建了个诗社，我来晚了，自罚两首，还做了东，请了螃蟹宴，林姐姐回来晚了，定要多罚几首。”
其他女孩儿也都应和道：“该罚该罚。少说也要把我们已经写好的题目补上才是。”众女叽叽喳喳一顿，贾母素是喜欢女孩儿热闹的，但也耐不得这么聒噪，因道：“你们别为难林丫头了，林丫头才回来，总该让她歇会儿才好。”
王夫人道：“老太太说的是，只是，说到这儿，我倒想起来，听说四贝勒病了，十三阿哥和四贝勒最是亲厚，这些日子常常去看探病，姑娘可一同去了？”
黛玉余光过处，贾母也正竖起耳朵听，可见也是感兴趣的，黛玉笑道：“二舅母这是哪里话，黛玉本就是客，哪有客人跟着主人再四处做客的道理？”
王夫人又道：“说起来，姑爷当日将姑娘托付给四贝勒，四贝勒生病姑娘不去看，却是失礼了。”
贾母道：“很是！只是，玉儿好歹是女儿家，四贝勒府又没有女眷，玉儿去了于礼不合，这么着吧，我预备些东西，写着玉儿的名字去递拜贴，让你二舅舅送去，皇家最是富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咱们送的东西虽不值什么，也算是个心意。”听说，这四贝勒素来是个冷面贝勒，平时难得搭上什么关系，这个机会，不去倒是可惜了，再者，既然他和黛玉的父亲是至交，想来黛玉的拜帖，也是不会拒绝的。
2010-10-16 BY 流冰
作者有话说第60章 第五十七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