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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成年日的雄虫格外脆弱,尤其像诺伊这种情况,如果一个不留神身体哪项数据持续异常,轻则脑部神经受损,重则神志不清,甚至直接脑死亡都极有可能。所以需要对各项生命体征的进行全面的提取和监测。

      然而有关诺伊记忆的电信号不细看还好,一旦持续观察起来就会发现非常诡异。

      几乎所有开始的电信号都只存在了极短的时间,随后商量好似的在某个时间点开始变弱消失,直到被新的电信号所取代。

      虫族并非没有类似的研究,不过在一百多年前的折戟之战中,这种技术就因为伦理问题被销毁了。

      西文面色凝重的望着监测屏幕,一旁的西弗里背过身,垂下的拳头紧紧握着。任他再不想相信,也只能接受诺伊被人悄无声息的换了芯子的事实。

      “那帮人…”西弗里一宿没睡,出口的声音沙哑压抑,“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剩下的话似乎难以出口。

      西弗里缓缓呼出一口气,转过身盯着西文:“那我儿子呢?你现在告诉我那个身体里的记忆已经被掉包了,那我儿子呢。”

      “我现在就去问他。”西弗里额角青筋爆起,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他装的这样好,肯定知道些什么。”

      西文皱眉拽住西弗里的胳膊,但S级的雌虫哪是他能拽住的。

      西文的手被甩开后,吼道:“你现在去,是巴不得诺伊早点死吗?”

      西弗里在门口一顿,冷声道:“你别叫他诺伊,他根本就不是。”

      门被打开的时候,索卡正双手抵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休息。

      飘忽的意识在门开的瞬间就落到实地,随后他睁开眼,只见元帅阴沉着脸走进来,直奔房间另一端床上躺着的人去。

      索卡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快步跟了上去。他眼下有淡淡的青灰,显然是没休息好留下的。

      “这人不是诺伊,目前作厄斯星叛逃一事嫌疑人处理。”

      西弗里说的飞快,却并不去看陷在床上的人,他的喉结滚动一下,才继续道:“来人,立马进行电击清醒。”

      索卡:“老师!他他刚度过危险期。”现在电击不是要他的命吗?

      西弗里敏锐的从索卡的话里察觉到关注点不对,反问:“索卡,你难道不应该奇怪他为什么不是诺伊吗?”

      索卡直视元帅,半张脸落在灯下的阴影里。

      “让开。”

      索卡默默站在床前,似乎没有挪位置的打算。气氛逐渐在两人沉默的对峙中压抑起来。

      终于,西文追过来打破了这一方诡异的气氛,他脸色难看:“西弗里,把这孩子弄醒你就能知道你儿子的下落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知道关心了?亏你们相处了这些天,居然都没察觉人换了芯子,你急什么?你心虚吧!”

      西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救回来,眼见西弗里要这么糟践这副躯壳,出口的话不仅带着火气,还有些口不择言。

      西弗里身体一僵。

      索卡放软声音:“老师,等他醒。”

      西弗里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往事历历在目,他快要分不清自己是痛苦悲愤多,还是无奈失落多。

      自己的雄虫塔菲尔因厄斯星而死,现在儿子又因此不知所踪。可一个月与躺在床上昏迷的这人相处……

      西弗里心里煎熬,过往多少年的寂寞沧桑压在身上,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无所不畏的元帅几乎有些无措的说:“索卡,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早就知道他不是诺伊,是不是。”

      索卡没有隐瞒:“……是。”

      西弗里虽然早知索卡与诺伊常年不见,感情不深,碍于自己的情面,才会格外照顾些。但猛然听到这样利落的回答,仍不免心里失落。

      可索卡就是这样,为了当年的厄斯星叛乱一事真相大白,为了将叛逃的人赶尽杀绝,为了给他的父亲报仇。他能忍辱负重不顾非议只为达到目的,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西弗里心疼索卡,也不免忌惮索卡,他的身世和过往经历决定了他恨厄斯星人,同时也无法效忠帝国。如果索卡最终无法避免站到了帝国的对立面,他们昔日师徒也只能刀戈相见,他实在不愿看到玉石俱碎的结果。

      西弗里很早就知道,需要给索卡一个羁绊。而索卡一向无欲无求,情绪又内敛,几乎找不到破绽。但这一刻,西弗里却找到了。又或者说他自以为找到了,但试一试并不需要成本。

      西弗里有些悲哀的想,此刻自己心里如此压抑和煎熬,居然还能分出心思把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捋明白,果然这些年跟凡尔赛宫的人对线多了,自己也被迫生出了九曲十八弯的心机。

      如果索卡方才的维护是真,那这个破绽就是躺在床上还昏迷不行的人!

      江诺伊模模糊糊有些意识时,只感觉自己在一片火烧般的痛苦中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不断传来熟悉的安抚性精神力,江诺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手脚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借着力缓缓去蹭。

      他的脸刚贴到那人冰凉的一片皮肤,就被狠狠地拽住制止了,他觉得特别委屈,直到抱着他的人好像忍无可忍说’别动’后,他的意识才慢慢落入了更深的地方。

      江诺伊醒来时,浑身散架般,但他明显能感觉自己对信息素的控制上了一个台阶。好不容易适应了身体上的变化,他睁开半眯着还肿胀的双眼。但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卧室。

      房间四周都是泛着银光的铁壁,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天花板的角落有一个监控器,虽然东西少却显得很拥挤。床很小,翻一个身就会滚到地上。江诺伊撑着身子坐起来,太阳穴突突的疼。

      这是哪?

      床下没有鞋子,他赤脚晃晃悠悠站起来,打了个哆嗦,好在地上并不是很冷。

      他四周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床头角落有个小小的粉色的设备,朝整个房间里鼓送热风,才不至于太冷。

      这小设备不起眼,跟房间格格不入,像是莫名增置的。

      门却被反锁了起来,江诺伊喊了一声,没有回答。

      他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换了,白色的宽摆长袍子,边缘很粗糙,江诺伊的小腿被摩出了一片红痕。

      几天没有进食的身体很虚弱,没找到出去的方法,江诺伊认命的靠回了床上,闭上眼睛,用剩余不多的精力开始思考。

      这什么情况?是谁把自己关在这,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自己醒了,监控后面的人肯定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诺伊嘴唇干的发裂,意识模糊但就是没办法入睡,他用胳膊挡在眼睛前面,但是灯光依旧刺眼,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光有问题,好像能阻止人入睡一样。

      江诺伊蜷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难受。此情此景下,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和折磨。

      终于,在江诺伊快受不了时,门开了。

      “跟我来。”

      江诺伊挣扎着掀开眼皮,听到声音的瞬间他以为自己有救了,但看到来人穿着军装,腰间甚至别着一把枪时,江诺伊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门外很冷,江诺伊的脚没过几秒就失去了知觉。

      这里类似的房间很多,一排一排显得森冷恐怖,而从里面看是黑色的玻璃,从外面看就是正常透明的。前面带路的人走的很快,江诺伊只够匆忙扫一眼。

      这一看,冷意立马从冰凉刺骨的地板扩散到了全身。

      这是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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