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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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频广播里响起毫无情感起伏的机械女声。
“眺望礼中止，请观礼人员在原地保持安静不动。”
广播的重复播报很快沦为背景音，人群的暴动逐渐失去控制。西弗里随时注意着屏幕里的情况，显然事情在往最坏的情况发展。
他接着命令：“告诉他们门票的费用会原封不动的退回。”
技术人员赶紧输入程序，广播随之在广场上响起。然而暴力的氛围已在人群中蔓延，愤怒被有心人加以引导就要变成燎原之势。
“退钱？凡尔赛宫什么时候说到做到过！？”
“就他妈会唬人！”
“冲进去！拔了那群虚伪官员的皮！”
屏幕里的人越发疯狂起来，西弗里脸色沉的厉害，转身对索卡道：“你带人过去武力压制一下。”
“是。”索卡刚准备出门，屏幕里暴乱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他正好看到发生了什么，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来。
西弗里皱着眉转身，下一秒也愣在屏幕前。
视角切到眺望台上。
江诺伊的手轻轻从耳后取下一个东西，这个动作只有少数亲近的人知道意味着什么。
索卡的瞳孔缩成小小一环，像是才反应过来，立马快步走出门。
广场上，奶糖味的信息素以一种极高的浓度从天空中密密实实的压下来，净化后的信息素没有催情作用，变得澄澈温和。
将近一万人的诺顿广场落针可闻。
“阿瓦希思。” 不知是谁喃喃唤了声。
阿瓦希思是虫族古语，寓意希望和救世主的引领。
祈祷声此起彼伏，接着逐渐连成一片，喃喃低语的声音覆盖在地面。
但更多的人则争先恐后拿起收集器，他们大多拿全部身家买了门票，把翻身的希望全部压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信息素上。如果能在黑市卖出高价，就意味着一夜暴富。
3D景象里，诺伊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毫无血色，瞳孔失焦的盯着无际的地平线，他双手扶着检测仪，周身浓郁的信息素呈现淡淡的金色。
美的像一具精致的雕塑，同样也僵硬的像雕塑。
信息素在雄虫身体里是堪比人类血液，虽然可以循环再生，但某一时间失去太多就会有生命危险。原本只需要浅浅覆盖一层，而精神力超依赖综合征使得这一步无法正常的进行。
诺伊用了种更为极端的方法。通过释放高浓度的信息素，形成一个保护圈，让触角对空气中杂乱的雌虫精神力短暂免疫。
直到江诺伊快撑不住时，视线的一角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上将，雌虫不允许靠近眺望台！”尤里在耳麦里焦急的提醒。
索卡当然知道。但他没有犹豫，眨眼间就飞身掠上眺望台，弯腰把人抱起来，轻轻一跃离开摇晃的石墩，把诺伊平稳的放在中央平台上。
诺伊坐在地上扶着索卡，紧皱的眉头半响才舒展开，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眼神看起来呆呆地。
索卡虚握着他攥紧的左手：“打开。”
诺伊乖乖张开手，摊开的手心里，释放器安然躺着，一根细小的连接头被捏地有些弯。
索卡抬手，准备去拿。
诺伊见状飞快把手藏到身后。
索卡抬眼看他。
诺伊孩子气地敞开怀，空闲的右手伸向索卡要抱抱，眉眼间的依赖毫不掩饰。
索卡半蹲着，垂在地上的手蜷了蜷。他想起上一个拥抱，像是奔跑了很久很久地旅客忽然回头，沿途全是单调的黄沙，唯有尽头一轮血日清晰的瘆人。
小时候，父亲一直都非常严厉，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拥抱，男人用身躯为怀里的孩子挡下致命的激光刀。血染红了整片雪地。
等了一小会还没有动静，诺伊露出一份单纯的难过，眼睛里倒影着索卡的微微出神地面容，他琥珀色的瞳孔映在浅橘色的天空上，温柔又好看，末了黑眼珠周围却浮现出一圈极淡的黄色，显出几分落寞孤独。
诺伊心口莫名跟着难过，于是开口安慰道：“没，没关系”
索卡神色动了动，半蹲着微微向前倾，把诺伊拉进怀里。
微烫的气流划过诺伊的耳尖，他说：“我知道。”
诺伊还是愣愣的靠着索卡的颈窝，暖烘烘熟悉的精神力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颈项上的皮肤细腻又暖和，像是忽然之间拥有全世界的小孩，他的心情简直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诺伊忍不住朝上蹭，正要碰到索卡唇角时，耳后传来轻微刺痛，诺伊脑子里闪过一片白芒，随后意识开始回笼。
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其实只有短短几秒。
江诺伊一下子从索卡怀里弹开，耳朵红的能滴出血，皮肤上残存的触感却越发明显，肉眼可见的地方泛起一片绯红。
索卡不明显的笑笑，边收回手，边好心情逗他：“黑市那天胆子不是挺大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