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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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酒会脱身，回到泽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北岚，从他眼中透露的焦急让我有一丝的不适应，我已经习惯了黑暗与冰冷，那些温暖对我来说如今就像一个可笑的名词，可望而不可即，我自然知道他对我抱着怎样的感情，只是我选择忽视，漠视他眼中的那份期待。我并不想让与这个男子牵扯上感情，因为他可以给予我的并不是我同样可以给予他的，与其到最后变为变质的纠缠，我宁愿一开始就不曾给予过他机会。
若是你沾湿了我的记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将你从我的心头剜去
回到忆安，我并没有换下那身男装，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只有扮演着男子的艾尔西斯时，才是最真的自己呢。可以不加掩饰，可以温而有礼的解决那些棘手的状况，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过分的修饰，只是任凭着事态发展，这样的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有时候我也会有一种错觉，似乎我成了安烨的一个影子，走着与安烨一样的路，冷漠的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繁杂的各色人生，没有多余的感情可以分享给别人。只是我知道我是不同的，我和安烨唯一的不同是安烨是与生俱来的，即使在看尽人间百态之后，他仍是不会有任何表情渲染，可以做到心外无物，漠然无声；而我却不然，即便表情上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但内心却如被打破平静的湖水，无法轻易恢复清明。
我喜欢忆安的景色，在这里可以看到最美的星辰。如此的广袤无垠，如此深邃而神秘，连心底最不安的躁动也渐渐停歇，也许这就是造物主的神奇。人一旦恢复到宁静而淡然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世间的一切打打杀杀，一切的物欲横流不过是天际的浮云，就算握在手中又怎样，也不过短短一瞬，那些争夺与陷阱就显得荒唐与可笑了，金钱也罢，浮名也好，高于世人的地位与容颜又如何，在这美丽而浩瀚的怀抱中那不过显得太过渺小与无力。谁能保证一生不曾遇到半点的不顺心之事，谁又能预言自己的一生一定一帆风顺，金钱名利，争夺来争夺去，有几家人家会有好结局，不是家破人亡，便是心狠手辣，手段和欲望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私心堂而皇之的借口罢了，那些仁义道德早已被抛之脑后。人不免一死，在那短暂的时光中，能够在闭上双目的前一刻没有任何悔恨，而是满怀慈悲与感恩，那便是一种圆满，那便是不辜负自己曾拥有的那段时光。可惜，这样的一种奢望早就随着那个单纯的孩子的离去而淡忘，只是每当看着那过于纯然的东西还是不免有所感伤。
我以为我已经没有了心，却不知道原来我的心一直不曾离去，亦不愿离去
黑暗中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你又多想了，安言。”
“您怎么会来。”我并不打算转身，我知道他就在不远的地方。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久他才淡然开口“想看看忆安的夜景。”
“您也喜欢这样的景色，真是令人有点受宠若惊呢。”也许是身着男装，我并不把自己当成安言，他的手下。有些挑衅的开口。
“你不用逼迫自己，安言，没有人让你放下，关键是你自己愿不愿意放下而已。”安烨淡淡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他身上独有淡雅的味道。他总能那么轻易的看懂我，即便我不想承认，可事实上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一直是离我最近的人。
“我并没有逼迫自己，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这次任务，因为安蒂尔·罗拉西亚和我的交情不错不是么。”我淡淡的否认道，即便他早已洞察了我的心，可我仍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软弱。
“自己所织成的网，除了束缚你想要束缚的人，还可能会束缚你自己。安言，固执不见得是好事。”安烨的声音冷淡而清晰。似在告诫我若我再这样下去，结局亦不会让我快乐。
“可是就算是死在自己所织成的网中，至少我有始有终，如何出生便如何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也不会染脏别人的手。”我释然的微笑，其实解脱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只是有些人不是轻易的就可以轻生，就如同我还欠安烨一条命呢，就算死，也该为他而死。
我用手指轻触那干净而清晰的玻璃，轻声说道“若是你不曾触摸，你永远无法明白你原以为不存在隔阂的天际，事实上却仍和你隔着这一页的玻璃，亦隔着血肉的距离”。
“你在怪我将你阻隔了么。”安烨淡然的走到了我身旁，看向窗外的眼神幽深而辽远。
“不，是我将自己阻隔，而你只是让我重生。”我笑着回答，说出了这个事实。
“但那并不是你所期待的。”他补充道，声音中没有一丝起伏。
“所以我只能沿着你给我所指的这条路继续下去。”我收回手，淡然的转身。也许我该去给他准备一间客房。
“这就是你的执着，盲目的固执么。”安烨淡淡的嗓音从窗口传来。
也许吧，我在心里给出了答案，也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该给的答案或者只是敷衍。
除了泽洛，安烨一直住在白洛曾给的那个叫凌埃房子里，那个我们曾经的家中，自从我进了泽洛，便没有再踏进凌埃一步，因为我已丧失了资格，就从我被带入泽洛的那一刻，便已经舍弃了身为他妹妹的那个身份。泽洛是大多数组织的成员所居住的地方，然而我却无法忍受那里面充满血腥的味道，毅然选择般到位于远郊的这所房子中，并把它取名为忆安。对于我选择搬出泽洛选择忆安，安烨并没有任何反对，只是偶尔泽洛内部成员会有事来找我商量，而且往往一谈便是七八个小时，加上回城里的路程差不多要熬到凌晨，所以忆安的客房一直是较为充分的。安烨是不常来的，加上今天也总共不超过五次，安烨的房间原本是另一间主房，这间大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况且一般的内部成员还不足以劳师动众的让人收拾供其居住，所以那间房间一直是闲置的，直到安烨的到来，那件房子才有了它真正的主人。安烨是一个极其简单化的人，我曾在无意中看到过他的房间，简单得令人无奈的，除了黑白两色，再也见不到第三种颜色，一张朴素的木质欧洲仿古式的单人床，以及处理公事的工作桌，外加一把长椅，以及原本就有的衣柜装饰什么的，其它的房间就如一张洁白的纸，什么都没有，干净得让人有所不忍，就算是多看一眼都像是一种亵渎。
先去将刚才酒会上沾染上的味道洗去，再为安烨收拾好房间，安烨是一个极其洁癖的人，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不喜欢别人碰触的，除了必要的房间打扫，其它的私人物品他都不许任何人碰触，特别是衣物，在每一次穿着之前，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消毒。即使是我都要小心的为他打扫他的房间，相较于让其他人打扫，我知道安烨更能接受我帮他处理这个房间。记得第一次安烨住在这里，他一整夜都没有碰那张床，原因是因为那张床上有带着香味的洗衣粉味道，他用的东西从来都不喜欢有特别强烈的味道，尤其是衣被，最多只能容许有阳光的味道，佣人却忘记了我对她先前的告诫。那天除了在我的书桌上阖眼了那么几分钟，安烨就没有休息过，眼中却不见一丝疲惫，有时我也会奇怪他到底是如何将自己弄成这个冷淡的性子，那么淡然的看着一切。从安烨没有推开我为他盖上的毯子的瞬间，我知道安烨其实并不排斥我，或者该说不排斥我对他有礼的安排。而接下来的几次安烨都是不期然的来访，就像今天一般在晚上到来，在这个时候，佣人基本上都已经回家了，我也就自然而然接下了帮安烨打扫房间的事，毕竟，总不能让一个大男人做这些事，况且还是我的老板。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