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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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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红绸随风飘扬。
一黑一白两匹万金难求的汗血宝马,肆意奔跑驰骋。
齐故追在宣容后面,朝着前头的宣容高喊道:“别那么快,小心些。”
宣容闻声夹紧马腹,朝后看了眼紧追不舍的齐故,随后腾出一只拽着缰绳的手,背对着齐故,宣容扯下自己头上的红绸带,随意地向后一抛。
他身后的齐故凭空一接,将丝带牢牢握在掌心间。
抵在鼻息间嗅了嗅,齐故勾起唇加快了马程。
很快齐故追上了宣容,纵身一跃至宣容所乘的白马背上。
抢过宣容手里的缰绳,齐故勒马迫使马儿停下脚步。
马儿止刹间高抬起两条前腿,齐故借势圈人入怀,低声指控道:“殿下勾-引我。”
宣容背靠在齐故胸膛处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
齐故见容容根本不想负责,又一次出声道:“殿下不会撩完不认账吧?”
齐故温热气息洒在宣容颈间,宣容被他蹭地有些痒痒,偏开头去。
推开齐故的脑袋,宣容说道:“我就是不认账,陛下能拿我怎样?”
齐故沉默了会,一副斟酌的姿态,“那就,军法处置。”
“嗯?”宣容倒是想听听,齐故如何个军法处置自己。
齐故要罚容容,还贴心地来问容容的看法,“军棍如何?”
宣容瞧他一副要治自己罪,还凑过来要轻薄人的模样,宣容没了好脸色,“好啊,那臣回去就去领罚。”
“何须那么麻烦。”齐故亲了亲容容指骨,随之就是带着这只手往二人相隔的缝隙间探去。
齐故咬了咬容容的耳朵,脸上一本正经说道:“朕带了。”
滚烫的东西被送进宣容手里。
这就是齐故说的要处置他的军棍!
宣容面色一红,慌忙甩开齐故的荤东西,“你从我马上下去!”
“容容......”齐故声音嘶哑,将宣容的名字拉的老长。
二人从马背上滚落。
宣容还好,横躺在齐故身上,没半点疼痛。
倒是齐故,在那皱着眉抽气。
宣容担心着要去查看,“阿故,你伤哪了?”
望着宣容眼里的紧张,心满意足的齐故也不再装了,翻身把宣容压在身下吻了上前。
宣容抵着齐故的手,逐渐软了下来。
回应着齐故。
在齐故弄疼他的时候,宣容缩了缩身子。
齐故察觉的到他的变化,立马抚慰,“我轻些。”
与齐故对视一眼,宣容瞧着他眼里的怜惜之意,忽地伸手捏住齐故的胳膊,一个用力,宣容翻身坐在齐故身上。
当着齐故的面,宣容把齐故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绸带取了下来。
他将绸带系在了齐故眼睛上,遮蔽了齐故的双眼。
随后,宣容一手挑开齐故的衣襟,躬身咬住齐故喉结,用舌尖舐了舐。
齐故被他诱地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扶着宣容后腰的手,慢慢地往下挪了些。
动情时,齐故掐了两把。
宣容不满,将齐故那双爪子甩了开。
齐故低声笑笑配合着。
过了许久。
晚霞爬上天际。
二人平躺在草地上,凝视着上空。
齐故开口道:“容容,这天下是我们的了。”
“嗯。”宣容应了声。
终于,不用再过被到处追杀的日子了。
齐故吻了吻宣容发梢,“容容,你想要什么?”
这几年经历了太多,宣容也看到了太多凄苦别离,不再是那个只顾要为父亲母亲还有祖母报仇的冲动少年郎。
在其位谋其政。
宣容开口道:“我要山河安定,世间太平,再无纷争。”
“我们会做到的。”齐故应道。
宣容一笑应之,“还有你我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
......
皇帝殿里。
齐故睁开眼。
多久没能得容容一个好脸色了?
齐故长叹一声。
难哄啊。
南仕宇自认先于齐故,心悦宣容。
齐故不认可。
宫门口雪地里,那位目中无人势气凌人的世子殿下,早已刻入齐故心间。
明明是齐故先于南仕宇。
休沐的日子,齐故起晚了些。
齐故唤道:“萧川,备衣出宫。”
萧川知道,陛下这又是要去找殿下了。
不过......
萧川开口道:“陛下,贵妃在殿外等您多时了。”
“他不好好在琼安楼养胎,来这做什么?”齐故不悦。
萧川替陛下拒过贵妃几十回了,平日里贵妃挺好说话的,萧川一说陛下在忙,贵妃就不多为难,只嘱咐萧川一句,等陛下空了让萧川传个话给陛下,说是皇嗣想父皇了。
萧川是有替贵妃把话传到了的。
只是陛下不爱听有关贵妃的事,所以后头萧川也就不再多禀。
哪知今日贵妃直接堵在了殿外。
齐故冷声道:“不见。”
外头的南泽好似听到了陛下拒见自己的声音,南泽跪在殿外叩首道:“可是南泽做了什么让陛下讨厌的事?陛下连见都不愿意见南泽。”
殿门打开,出来的不是南泽心心念念想见的陛下。
而是萧川。
萧川传话道:“贵妃还是回去吧,待陛下想见的时候,自会去琼安楼见您。”
“臣有要事求见!有关殿下的!臣有话要说!”南泽不顾规矩对着殿内大喊大叫道。
齐故被南泽的声音吵地心烦,出来斥责道:“放肆,殿下岂是你能妄议的!”
南泽藏在袍子里的手,紧紧掐着自己虎口,努力让自己理智些,不被对宣容的恨意蒙蔽心神。
南泽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盯着齐故,“陛下,您终于肯见臣了。”
“陛下,贵妃茶饭不思,只为见您一面,还请您宽恕贵妃!”一边的思芒也跟着为南泽说好话。
既是废棋,齐故也没心思听他们主仆在这说动扯西,“念你怀着龙胎,回你的琼安楼思过去。”
南泽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不管不顾道:“陛下!浙淮!”
浙淮这两个字,南泽是用口语诉说给齐故听的,没有发出声。
南泽很聪明,知道什么是陛下爱听的。
他如愿留了下来。
在殿内,南泽将南仕宇卖了个干净。
南仕宇书房里挂着的皇后画像,皇后娘亲的相思琴也一直在南仕宇手上,甚至连南泽进宫都是南仕宇一手安排的,就是为了让帝后离心。
南泽不知道,齐故早已洞悉。
齐故却不告诉南泽这事,而是质问道:“污蔑你自己的嫡兄,诋毁皇后清誉,你知道该当何罪吗?”
南泽回道:“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作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齐故对南泽的誓言并无兴趣,“你方才同朕说,浙淮,说说你知道的。”
跪在地上的南泽,隐忍着腹部的痛意,开口道:“臣若是都说了,臣于陛下就再也没了价值,是吗陛下?”
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多好。
齐故回道:“那要看贵妃给出的消息,值不值得朕留着你。”
南泽都走到这地步了,自然是没了退路的。
说与不说,他的命都只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臣贱命一条不足为惜,恳求陛下出手救我母亲一命!”南泽伏地道,“臣这辈子唯有此愿,若陛下答应,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他说了。
南仕宇用他母亲的命要挟他入宫,倘若不听从南仕宇的吩咐,南仕宇便会折磨他母亲。
因着南泽有孕求过齐故,说要让他母亲入宫陪伴,但却被南仕宇驳回了请求,齐故觉得其中有猫腻,派人去查了此事。
眼下南泽说的话,齐故信。
齐故开口道:“允。”
南泽将他所知透露给了陛下,“臣一直生活在王府内,自臣出生起,臣从未见过父王,就连臣出嫁,父王都不曾一见,只嫡兄一句话,南泽便入了宫。”
齐故顿了顿,说道:“浙淮王痴迷佛法闭关不出,世人皆知。”
“可臣幼时思念父王至极,臣偷偷潜入父王闭关之所。”其实这里南泽撒了谎,是他吃不饱穿不暖,他想去找父王,告诉父王府里的人都苛待他们母子,他想让父王帮他出气。
南泽回想着那日的一点一滴,“父王不在里面。”
齐故闻之加深了心中猜测,却仍面不改色道:“许是那日你父王有事出关,凑巧罢了。”
“若是凑巧,何须以稻草掩身!”南泽看自己说出秘密,却被陛下一句凑巧打发,南泽慌了。
齐故也好奇为何,“那得,问问你父王了。”
南泽把秘密都说出来了,眼看陛下不信,又或者是陛下信了,但耍赖不认,“陛下!您答应过臣的!陛下是天子,天子岂能......”
“岂能什么?”齐故施威道。
南泽真的崩溃了,他无意卷入风波,他只是为了求自保,“陛下......”
齐故缓和了翻南泽给出的消息,随后下旨道:“贵妃以下犯上,禁足琼安楼,无召不得出。”
“陛下!”
南泽还是太年轻了。
齐故看在南泽弃暗投明的份上,给了点希望,“你因妒忌诋毁皇后,朕罚你禁闭,朕这是在保全你。”
南泽可是不管不顾,在皇帝殿外大喊大叫说事关宣容的,又在殿里和齐故聊了这么久,消息早就传遍六宫了。
再有,一句保全南泽,也在告诉南泽,天子不会失守南泽母亲的承诺。
齐故临走前,留了句话给南泽。
“你就在琼安楼里,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朕解了你的禁足。”
说是办法。
无非是齐故想从南泽口中,榨出更多有利的消息。
南泽是有些聪明。
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竟想着同皇帝谈条件。
没有人可以要挟皇帝,和皇帝谈条件。
这是对至高无上君权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