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悲伤之人》陌上话桑凉

2、第 2 章

　　那一点点馒头的香甜，让桃子晚上做的梦都变成了甜的。
　　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和她住在一起的几个大婶也都醒了过来。
　　桃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擦走廊，擦窗户，擦桌子，和大婶们一起收拾店里的客房，倒脏水，烧热水。
　　忙活了一个早上，桃子的脸上满是汗水，她来不及擦一擦，就要提着装满热水的木桶，从厨房走到花魁的房间。
　　这些热水是给跟在花魁身边服侍的秃洗漱用的。
　　她们店里的花魁洗脸用的水，是从很远的山里面运出来的山泉水，普通人想喝都买不到的。
　　这个时候，那些比桃子大个四五岁的女孩子们也已经醒过来了，她们穿着里衣，互相帮忙扎起头发，她们安静地穿衣，洗漱，走路的声音轻不可闻。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大声说话。
　　那位美丽的花魁，正躺在她们不远处的房间里。如果有人发出了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吵到了这位花魁，她就会怒气冲冲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大声质问到底是谁吵醒了她。
　　这里所有的秃都被她打过，严重的时候，会有人被她打得起不来床。
　　这种时候，年纪尚小的桃子就被迫承担起病倒的人的活计，跟着其他人一起服侍这位脾气不好的花魁。
　　这位花魁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她实在是长得美，脸庞明艳动人，身段婀娜，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
　　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嫣然一笑，他们豪掷万金，拜倒在这位美人的石榴裙下，只为求和她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
　　桃子在第一次见到这位花魁的时候年纪尚小，还不懂什么是美丑。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也和其他人一样，牢牢地粘在花魁身上。
　　老板说，如果花魁身边的女孩子们可以学到她的一半，都足以成为别人家的花魁。
　　桃子是不敢想这些事的，她是老板捡回来的孩子，不像那些眉目动人的秃，她们全是老板精挑细选之后买回来的。
　　可以说，就算桃子长得清秀，老板也会顺手把她塞进那些秃里面，让她跟着一起学习那些花魁必备技能。
　　可惜的是，桃子的名字虽然甜美可人，她的长相着实普通，普通到老板看了她一眼，就让她搬到干杂活的大婶们房里，每天都要干很多很多的活，才能吃上饭。
　　这些大婶除了收拾店里的卫生，还负责采买东西，是可以出门的。
　　托她们的福，桃子也可以跟在她们身后，一起去集市上买东西。
　　集市和花街就隔着两条街，桃子背着大大的背篓，紧紧地跟在大婶们身边，好奇地看向周围的一切。
　　集市上摊子很多，人也很多。桃子跟在大婶们身边，听她们熟练地和摊主们砍价，要搭头，她的背篓里也放进去了很多菜，沉甸甸的，压得她都快走不动道了。
　　等到桃子走回店里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完全汗湿了，风吹过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放好背篓里的菜，桃子赶紧跑回房间里，换上干的衣服，继续干活。
　　日复一日的沉重活计，让桃子的手变得和店里三四十岁的大婶们一样粗糙。
　　桃子在和大婶们一起出门的时候，偶尔会碰到妓夫太郎，他抱着一个襁褓，完全无视掉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自顾自地在马路上行走。
　　等到桃子再大一点，妓夫太郎手里的襁褓就变成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女孩，她趴在妓夫太郎背上，开心地揪着自家哥哥的头发，嘴里“乌拉哇啦”地乱喊一气。
　　妓夫太郎也不生气，他佝偻着身子，让小梅能稳稳地趴在他背上，不至于掉下去。
　　桃子没有亲人，她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会叫妓夫太郎兄妹是怪物。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要有个哥哥或者妹妹。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桃子七岁了，她长高了一些，手还是很粗糙，力气也变大了，曾经压得她走不动道的一背篓菜，她现在可以单手抱起来。
　　老实肯干的孩子在什么地方都会招人喜欢，大婶们很喜欢这个肯吃苦肯干活的小女孩，经常会给她投喂一点东西吃，结果就是本来就在长身体的桃子，不仅长高了，还壮实了很多。
　　从外表上来看，桃子的个子比同龄的女孩子高了一大截，看上去倒像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大婶们开始交给桃子一些需要跑腿的任务，比如给客人买东西，帮忙递信。
　　任务完成之后，运气好的话，桃子能得到一两个铜板的赏钱。
　　她找了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偷偷藏起这些铜板。
　　这些是她以后生活的保障。
　　在街上跑腿的时候，桃子经常能碰到妓夫太郎，曾经趴在他背上呼呼大睡的小姑娘长大了一点，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走路还不太稳当，总是摔倒。
　　本来，桃子和妓夫太郎兄妹除了那个馒头，完全没有交集。
　　直到桃子八岁的时候，她从大婶们口中得知，那两个小怪物的母亲得了病，没了。
　　他们被赶了出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