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天录》霍辛

2、出发

　　我们与生俱来的悲天悯人，将会在重要时刻发生巨大的作用，这是那些人没有想到的。事情似乎还是回到了原点，但却不是原点，一切都该改变了，又都如往常一样。我们依然还是我们，推动历史洪流向前汹涌的是我们，阻挡历史巨轮滚滚移动的还是我们。我们该如何？不过是爱花爱草，爱你爱他，爱这世间的一切，也勇于改变这一切。历史终究掌握在我们手里。

　　你是否觉得自己的一生已经如火车行驶在了铁轨上——朝着既定的方向，每一刻都准时到达？

　　晚霞千里，红光漫天，天如披上了红色丝绸，在微风地吹拂下又如河水般缓缓流淌。霞光流淌到坐在玻璃门前的赵晚意脸上，她恍若未觉。
　　赵晚意对着麦说：“我去外面草丛里蹲人，你在房子里守着。”
　　“好。”麦的另一头一个女生回道。
　　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还剩两个人赵晚意他们这一局就可以拿冠军了，但是天不遂人意，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宝贝，下来吃饭了。”赵晚意的妈妈舒雪霏在门外说道。
　　“好，来了。”赵晚意对着门外的舒雪霏说。
　　即使胜利在望，但是赵晚意还是选择了去吃饭，“我下了，吃饭去了，等吃完我找你。”
　　“好。”
　　赵晚意坐到餐桌旁，看到对面就舒雪霏一人，问道：“妈，我爸呢？”
　　舒雪霏把肉夹到赵晚意碗中，“你爸和你章叔他们喝酒去了。”
　　赵晚意不满地撅着嘴说：“咋天天喝酒呢？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舒雪霏笑道：“你章叔叔的儿子从国外回来了，非要拉着他们一帮人见见他儿子。”
　　赵晚意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果然舒雪霏问她：“你在家也两周了，要不要找你章叔叔的儿子出去转转？”
　　赵晚意耸了一下肩膀，“不要，我和他也不熟，而且他去的是野鸡大学，我俩没啥好聊的。”
　　舒雪霏用筷子打了赵晚意的筷子一下，佯怒道：“你这骄傲自满的样子什么时候能改一下，并非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学习起来不费劲的，虽然他们智商不如你，但是他们依然有很多美好的品质和出众的能力，不可以瞧不起别人。”
　　赵晚意撇了一下嘴，“好。”
　　“我跟你说认真呢。”
　　赵晚意拖着长腔说：“知道了，他们虽然笨，但是依然有很多美好的品质和出众的能力，我该欣赏他们，学习他们优秀的地方。”
　　舒雪霏叹了一口气。
　　吃完晚饭，赵晚意和徐萌萌一起去看蒋怀瑾打篮球消磨时光。
　　他们仨儿是发小，从小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这么多年来从没变过，连大学都考到了一起，他们时常感叹：我们可能连死都死在一起。赵晚意也时常思考这是不是巧合。
　　赵晚意看着球赛，但是心思跑到了九霄云外。
　　“叮。”短信的声音。
　　赵晚意解锁手机，看到一则格外引人注目的消息。
　　尊敬的赵女士：
　　您好。
　　由于您是我们“天涯”游戏全国赛区的大神玩家，特此邀请您参加我们世外天游戏有限公司举行的第二十四届“桃花源”游戏，如您有意愿，请在7月9日（星期六）前回复Y。比赛期间一切费用由我们承担，如您在比赛中获得胜利，最高还将获得徒元壹亿元整，期待您的到来。
　　世外天游戏有限公司
　　3050年7月6日
　　赵晚意回复了“Y”，收到了短信。
　　尊敬的赵女士：
　　您好。
　　感谢您参加第二十四届“桃花源”游戏，请您在7月11日（星期一）上午十点来到金水区商务外环路9号（世外天游戏有限公司总部），7月7日（星期四）您将收到由我们公司寄出的邀请贴，到时请携带邀请贴报到。
　　另：您无需携带任何东西，我们公司都将提供。需要说明的是，您在游戏期间，不能使用任何通讯设备、摄影照相设备，需要您和您的家人提前说好，我们游戏持续十五天。
　　最后，期待您的到来。
　　世外天游戏有限公司
　　3050年7月6日
　　赵晚意看完短信对徐萌萌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
　　赵晚意拨了一个号码，铃声想了很久没有人接。赵晚意挂了电话，静静站在，抬头看远方的明月，她的心扑通扑通静不下来，周围蝉声轰鸣，像无数拖拉机在她周围，她烦躁、无力，甚至想扑到妈妈怀里哭。
　　这时，手机响了。
　　“喂，我收到短信了。”
　　“好，祝你一切顺利。”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说：“你要保护好自己。”然后匆忙挂了电话。
　　赵晚意知道她在哭，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晚意打完电话回来后，蒋怀瑾已经结束了球赛，他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用毛巾擦头上的汗水。
　　蒋怀瑾看到赵晚意回来了，挤眉弄眼道：“给谁打电话去了。”
　　赵晚意一扯嘴角，“给你的相好。”
　　“你瞧瞧你，尖酸刻薄的，怎么找得到男朋友。”
　　“你找得到女朋友？”
　　蒋怀瑾噎了一下，幽怨道：“我总是说不过你。”
　　“呵，谁让你总是没事找事。”赵晚意心道：蒋傻子还真是好糊弄，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转移话题。
　　徐萌萌看他们日常拌嘴，插了句话：“晚上去光彩吃宵夜吧。”
　　夜晚九点，街边小店不可胜数，各色霓虹灯照得人间光怪陆离，一个个人似浮游生物，游荡、乱撞、找不到归属。
　　市体育馆离光彩很近，过一条大的十字马路就到了，但是因为是市中心，车辆很多，经常发生交通事故，所以三人走得很慢。
　　过了马路后，蒋怀瑾说：“今年开学就评奖学金了，你们能拿吗？”
　　“我觉得我问题不大，至少是个省级的。”徐萌萌说。
　　“我肯定是国家级的了。”
　　蒋怀瑾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臭屁。”
　　“有资本才能臭屁，你呢？国家级，还是省级？”
　　“国家级呗，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一生太容易了，或者说太顺了。”
　　徐萌萌问他：“何出此言啊。”
　　“我前几天见到咱们隔壁小学的路总了，你们记得不，就是那个当时得了全国小学奥数竞赛的第一名，咱们当时还问老师，为什么我们不能参加，但是他现在已经工作了，我问他，他说高中就肄业了。你们看看他，再看看咱们，是不是太顺了。”
　　“你是清福享太多，才会有这种想法吧。”
　　“你说呢，万万。”蒋怀瑾问赵晚意。
　　幼儿园的时候，蒋怀瑾说话总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叫赵晚意就叫赵晚，后来干脆叫晚晚，发音不标准就叫成万万，从此万万就成了赵晚意的小名。
　　赵晚意讶异于蒋怀瑾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去农村干两天农活就知道苦了。”
　　“现在都是机械化农业，我想干还找不到呢。等等，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你这小妮子，年龄不大，心眼挺多，问你啥，你都转移话题。说，你究竟知道什么？”蒋怀瑾指着赵晚意说，赵晚意一把打掉他指着的手。
　　徐萌萌接话道：“我也觉得你最近有心事，怎么了？”
　　瞒还是要瞒的，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他们真相，赵晚意说：“我收到了世外天游戏公司的短信，邀请我参加比赛。”
　　蒋怀瑾“哇”了一声，表情夸张，“这不好事嘛，去啊！你不去我去！”
　　赵晚意翻了个白眼，“你就不问问是什么游戏吗？”
　　蒋怀瑾还没回话，就被人撞了一下，那人在大夏天穿着长袖长裤，还戴着针织帽子，着实奇怪，身上还有一股子饭馊了的味道，撞到蒋怀瑾也没道歉，而是跑了起来，赵晚意觉得不对劲，对蒋怀瑾说：“你看你东西少了没？”
　　蒋怀瑾一摸裤兜，就垮了脸，说：“手机不见了。”
　　“萌萌你报警，我们去追。”赵晚意丢给徐萌萌一句话就跑了起来。
　　蒋怀瑾把篮球扔到徐萌萌怀里，跟着赵晚意就追赶。
　　光彩附近都是商场，到了夜晚，人流量依然很大，赵晚意只能边躲避人群，边说：“抓小偷，戴帽子的是小偷。”
　　小偷很快被人摁到了地上，等了几分钟，警察就赶到了。
　　三人宵夜没吃成，去局子里逛了一圈。
　　晚上十点的风没有白天的燥，但还是闷热，树叶摇摆都带来不了一丝凉气。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像个旁观者，冷漠且理智地看着人间荒唐事。
　　三人一路无话，刚在警局被问得口干舌燥，现在只想去喜马拉雅滑雪。
　　到家后，赵晚意被舒雪霏关切地问了一番，舒雪霏还叮嘱她说，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冲动，万一小偷有凶器怎么办？
　　赵晚意回道：“我姐的格斗术又不是白教的。”
　　舒雪霏捏着赵晚意的脸说：“说你你总有理，妈妈是讲不过你，但是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赵晚意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是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抱着舒雪霏说：“知道了，妈妈。妈妈，我爱你。”
　　舒雪霏轻轻抚着赵晚意的头发说：“妈妈也是。”
　　赵晚意早上是被蒋怀瑾叫醒的，赵晚意气不打一处来，克制了自己一会儿，道：“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好，你快点，我和萌萌在书房等你。”
　　赵晚意换好衣服，洗漱了一下才去书房。
　　书房里俩人都一副不安的样子，赵晚意的心不禁也提了起来，问他们：“怎么了？”
　　蒋怀瑾刚张嘴，赵晚意似想到什么，对蒋怀瑾说：“咱们出去说吧，屋子里太闷。”
　　“哪里闷了？”
　　蒋怀瑾和徐萌萌满脸迷惑跟着赵晚意下楼。
　　赵晚意问他们：“吃早饭没？”
　　俩人摇摇头，赵晚意一阵无语，给他们一人拿了一瓶奶，“出去买包子吧。”
　　蒋怀瑾和徐萌萌跟着赵晚意去了网吧，找了个包间，赵晚意说：“说吧。”
　　蒋怀瑾缓了一口气，说：“我舅舅今早来找我爸，我刚下楼，就听见我舅舅说小偷死在拘留室了，我问我舅舅，他说是心脏病突发。”
　　蒋怀瑾的舅舅木理是人民路街道派出所所长，昨晚木理不知道蒋怀瑾手机被偷的事情，但是今早因为犯人死在了拘留室，木理就知道了。
　　蒋怀瑾感慨了句：“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啊。”
　　赵晚意不留情面地拆他台，“昨晚你还觉得自己过得太顺了。”
　　“昨天的我想不到今日啊。”
　　徐萌萌说：“小玉，你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小玉是蒋怀瑾的小名，他深恶痛绝这个小名，他觉得太女生了，但是赵晚意和徐萌萌却乐此不疲的这样叫他，他也阻止不了，只好随他们去了。
　　“可太蹊跷了，你没看他昨晚被压在地上那反抗的劲儿，要有心脏病早发作了，还等到进拘留室吗？”
　　“查监控了吗？”赵晚意说。
　　“查了，摄像头不知道被谁扔了土，看不清来往的人，晚上有半个小时还停电了，我猜测就是那半个小时他被杀了。”
　　徐萌萌说：“巧合确实很多。”
　　赵晚意笑意盈盈地看着蒋怀瑾，蒋怀瑾被这个笑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您有话直说，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我想查监控。”
　　蒋怀瑾苦着脸说：“这可太难了，你总把困难抛给我。”
　　赵晚意拍拍蒋怀瑾的头说：“这就是检验你学习成果的好时机啊，你不要把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蒋怀瑾哼哼唧唧地同意了。
　　蒋怀瑾把电脑敲得啪啪响，赵晚意和徐萌萌看电视剧看得投入。
　　“好了。”
　　俩人走到蒋怀瑾的电脑屏幕前，上面显示的时间是02：12，然后屏幕一下子雾蒙蒙起来，看来摄像头这个时候被人扔了土。02：17摄像头黑屏了，这个时候应该是派出所停电了。
　　人民路街道派出所在东里路南边，这条街是东西向，所以查别的摄像头这条街02：12之前有什么人经过就好。
　　02：10有人经过，这人黑色帽子，黑色T恤，黑色裤子，黑色鞋子，从头到尾的黑，身形偏瘦，个子不矮，看不出是男是女。
　　赵晚意略一思索，就说：“看这个摄像头的前一个摄像头，一直这样，看他从哪里来的。”
　　蒋怀瑾叹了一口气，觉得计算机专业学错了。
　　查到城东路的时候，看到黑衣人是坐车来的，他们就随着这辆车查，期间又登录了几个派出所的权限，一直查到中州大道，这辆车进入金水立交就消失了。
　　“消失了，怎么可能？”徐萌萌声音尖锐起来，她轻声喘着，看来吓得不轻。
　　赵晚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低头沉思着。
　　蒋怀瑾道：“不是消失了，是有人用另一个视频覆盖上去了。”
　　“谁能做到呢？”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力呢？”
　　正东新区有许多公司，大大小小数不胜数，但是最大的是世外天公司。说句恐怖的话，警察部门要想杀一个人，没必要这么麻烦，做手脚很容易的，所以肯定不是警察部门。又因为位处CBD，整个商贸圈数世外天公司最大，所以嫌疑也最大。
　　赵晚意舔了一下唇，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蒋怀瑾本来打算退出登录，听见这句话，盯着赵晚意说：“万万，你不是事情不查清楚就到此为止的性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晚意开始后悔自己追查这件事了，俩人都非常熟悉自己，很容易露馅，她笑着说：“不知道哪家腌臜事，会不会让咱们引火上身啊。”
　　徐萌萌凝眉看着她说：“万万，你从不怕事的啊。”
　　赵晚意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平时好管闲事，这下麻烦了吧。
　　蒋怀瑾看着糙，实则心细如发，“有件事情很奇怪，为什么不让在你家说话呢？”
　　赵晚意找了个椅子坐上去，无奈道：“我只说两件事，别的你们再问，我都不会说。第一，家里有摄像头，你们家也有。第二，黑衣人这事太过复杂，到此为止。”
　　赵晚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徐萌萌觉得这一刻她不认识赵晚意，她好陌生。
　　“你肯定计划着什么大事，萌萌这事你别管了，我继续查。”蒋怀瑾对徐萌萌使用激将法。
　　徐萌萌疑问道：“为啥不让我管，我偏要管。”
　　蒋怀瑾狡黠一笑，道：“你不想拖我们下水，但是我们已经下水了。”
　　赵晚意开始恨自己自作聪明了，在书房说话怎么了，现在好了，骑虎难下。
　　赵晚意思索了一下，道：“如果你们要查的话，小心世外天公司。”赵晚意想了想，又接着道：“这样吧，给你们个期限，过几天我要去参加桃花源游戏，等游戏结束，你们告诉我你们查到了哪里，如果你们了解到的情况非常少，那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每个人都有知情权，一味隐瞒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可是让他们知道就是对他们好吗？赵晚意不知道，毕竟她也曾怀疑过自己。赵晚意只能安慰自己，十五天能查到什么呢，他们什么都查不到。
　　蒋怀瑾道：“你不是让我们小心世外天公司嘛，你为什么还要去参加他们公司的游戏？”
　　赵晚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三人各怀心事地回了家。
　　晚上的时候，赵晚意的父母回来了，在餐桌上赵晚意提起了自己想去参加桃花源游戏的想法，赵晚意的父亲赵如清说：“你姐就在世外天工作，明天正好周六了，请她和她老公来家里，问问她是什么样的游戏吧。要是危险性不大，咱就去参加。宝贝你觉得呢？”
　　赵晚意点了点头，心里嘀咕起来：我怎么忘记我姐在世外天工作了呢，要是她觉得我不能参加，那我还得想别的法子参加。
　　第二天十一点的时候，赵晚意的姐姐舒逸和舒逸的老公齐柏林到了。
　　舒雪霏问起这个事，舒逸说就是锻炼人脑力、体力的一个游戏，没啥危险性，让赵晚意的父母放心。
　　赵晚意只知道舒逸在世外天工作，却不知道她具体是做什么的，不由得问道：“姐，你在世外天做什么工作？”
　　“游戏策划师，你平日玩的游戏，都可能有我的参与。”
　　“哦哦。”看来舒逸并不知道桃花源游戏是什么，不知道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参加了，赵晚意想。
　　舒逸和齐柏林吃完午饭，闲聊了一会儿就走了。赵晚意不想让人知道桃花源到底是个什么游戏，只能自己想办法查关于它的资料，外加运动。
　　7月11日的早上，赵晚意的父母去上班了，蒋怀瑾开车来送赵晚意。
　　徐萌萌一路上要哭不哭、欲语还休的样子让赵晚意很无奈，她说：“我就是参加个游戏，又不是去送死，你别这副表情。”
　　徐萌萌说：“我和小玉查了网上所有能查的资料，根本查不到桃花源的任何信息，你是不是被骗了。”
　　“这么大个公司，至于骗我这个小老百姓吗？”
　　“可，可是我还是担心。”
　　赵晚意换了种方式，问道：“你觉得我聪明，还是你聪明。”
　　“当然是你。”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就是担心嘛，而且从小到大，咱们就没分开过，要不然我们陪你参加。”
　　赵晚意看了眼徐萌萌身边放的急救箱，猜测后备箱估计还有行李箱，心里泛酸，嘴上却调侃道：“唉，怪不得你们穿戴如此整体，原来做好了打算的。”赵晚意搂着徐萌萌说：“没有邀请函，你们参加不了的。你们放心，真的没事，要有事第一个跑。”
　　“真的？”
　　“真的！”
　　蒋怀瑾说：“要有事的话，你怎么联系我们？”
　　“你还盼着我有事啊，我要真有事，给你们发摩斯密码。”
　　“好。”
　　沿路的风景一闪即过，以前不起眼的小树，此刻都显得格外可爱。这也是赵晚意第一次去做一件事情，平日里不是爸爸妈妈陪着，就是徐萌萌和蒋怀瑾陪着，再不然还有姐姐舒逸在身边。她想她早就长大了，早该长大了。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优势可以帮她更好的成事，她有什么害怕的呢，毕竟那么多人爱她，呵护她。
　　但是，她还会禁不住想，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