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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破镜重圆之亡者归来(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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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不紧不慢缀在莫一河身后,两人都在保持沉默。
救护车来的很快,医护人员检查秦采兮的伤势,“这半截舌头在这里。”莫一河献出了濡湿的纸包。
医生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将秦采兮送到手术室,已经是凌晨3点,值班的娃娃脸小护士趴在护士站桌上,已经困得双眼朦胧,偶尔抬头确认莫一河还在不在。
她胸前的工牌上写着:巫辞 急诊科
楼道里空荡荡的很安静,莫一河终于把视线投给秦蓁蓁。
这个女人大大咧咧地坐在塑料椅子上,双腿叉得开开的,裙子上缩了很多,如果不是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的led灯,如果不是莫一河没有坐在她对面,可能底裤就暴露无遗。
莫一河推了推眼镜,轻咳了一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提醒这个不顾及形象的女人。
然而他的一番作为没有丝毫效果。
女人依然故我,甚至为了寻求更加舒适的坐姿而把一条腿抬起来,白嫩嫩的脚丫子踩在坐着的塑料椅子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支在膝盖上,满脸疑惑地看他。
柔顺的黑色长发,清澈单纯的眸子,微微上翘的唇角。
灯光下,女人白皙的肌肤如上好的瓷器一样莹润。
莫一河的耳朵红了。他不着痕迹地夹起双腿,前后看看医院空荡荡的走廊。
算了,反正除了自己,这里就只有那个打算用医用棉签撑眼皮的小护士了。
“我知道了一些事。关于你和秦家,以及采兮的事情。”他悄悄向女人身边移了半个屁股,一本正经地寻找话题。
“然后呢?你觉得很愧疚,想求我原谅你,继续和你在一起么?”秦蓁蓁像是充满电的娃娃,充满活力地问他。
只要莫一河说承认,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期待得脚趾都卷起来。
莫一河没想到秦蓁蓁问的这么直白。
“……”他沉默了一下,“你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那些东西是什么?在你后背长出来的……”
“啊,这个啊,哈哈这个是秘密啦。”
“不方便说么?”
“是的,不过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保护你而已,秦蓁蓁一直都很喜欢你,你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这是告白么?”或许是气氛太美妙,莫一河再次挪了半个屁股的位置,现在他和秦蓁蓁挨到一起了。他的手缓缓覆上秦蓁蓁的。
“算是吧,你答应么?”秦蓁蓁干笑着,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不要甩开莫一河。
“这么喜欢我么?嗯?”莫一河在秦蓁蓁耳边小声问。
温暖的手搂住秦蓁蓁微凉的肩膀。
披着秦蓁榛壳子的顾青流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涌上来。整个人都要裂开了!这个菜鸡渣男承认想和秦蓁蓁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该给这个男人一点教训!
就在秦蓁蓁的克制用尽,即将把莫一河怼到墙上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秦蓁蓁眨了眨眼,扒拉下莫一河的手。
莫一河则是很有准备滴将外套脱下来直接在前面盖住秦蓁蓁,让她只露出一个脑袋。
两个警察从楼梯口出现,正是之前勘察车祸现场的金良岩和许可。
莫一河讲清楚来龙去脉,但所有超出正常认知的部分都隐匿掉了。
他不是不想讲,而是讲了也没有人相信。
况且秦蓁蓁就在他身边。隐匿在人群里的怪物应该不喜欢被扒掉马甲的。
他们配合地和警察一起回到酒店取证。
然而安德烈这个人就仿佛不存在一样。所有酒店的监控都没有这个人存在的影像。
那么恐怖的一个人如同被凭空捏造出来的一样。
警察于酒店房间找到把染血小刀,然而金良岩看莫一河的目光更像是他是小刀主人。看着警察疑惑的眼神,莫一河颇有点委屈的感觉。
不过秦采兮还活着,她是受害人,她的话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只要秦采兮能解释清楚就好了。
医生向警方提供了秦采兮的体检报告,这个女人的四肢都有坏死迹象,就像被长时间捆绑过。但奇怪的是皮肤上没有明显的绳索捆绑的压痕。
这次连许可都把莫一河当人渣看了。
刀上的指纹和莫一河不符,这份证据让莫一河从容离开警方的视线。
不过此时金良岩却在盯着莫一河笔录上写的电话。
很熟悉,连带莫一河这个名字都熟悉起来。他曾打过莫一河的电话。
在车祸现场发现的坏掉的手机。
他取下了里面的电话卡,打给这个人。
“秦蓁蓁?”金良岩看向跟着莫一河离开的女人。
“嗯。”女人似乎感到金良岩的视线,回头给他一个友善的笑容。
其实后来赶到车祸现场勘察的法医在一堆碾压得不成样子的碎肉里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秦蓁蓁,民族:汉,出生日期1996年2月22日。身份证号……
身份证上的头像和眼前的女人五官特征一模一样!
酒店的监控不仅没有安德烈的影像,也没有秦蓁蓁的!
一股寒气顺着脊柱由下而上。
也许只是恰好丢在现场也说不定,金良岩用力揉了揉脸。
“师父来碗面不?”许可看看已经开始泛白的天空,拉开抽屉拿出两碗杯面。
“我要老坛酸菜的。”金良岩道。
面泡了,还来不及吃,医院那边又传来秦采兮死掉的消息。这女孩手术挺成功的,却离奇地死在病床上。
法医已经和刑警队一起去了。根据死亡时间,当时莫一河正在做笔录。
秦采兮的死自然是安德烈导致的,不过他并不是有意为之。他去了莫一河家里,在垃圾桶里找到了破碎的诅咒娃娃。
他制作了九只诅咒娃娃,这是第九只。
在他离家的时候,他的孩子死了,灵魂附着在这个娃娃身上。保姆畏罪逃跑,临走还卖掉了他家里的各种财物。包括这第九只诅咒娃娃。
他找了很久,结局是让人满意的,他不仅找到了孩子的灵魂,还找到了最适合孕育孩子身体的母体。
抽出诅咒娃娃上附着的自己孩子的灵魂,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是使用者遭受到强烈反噬进而导致灵魂被毁灭之际发出的最后声音,甚是悦耳。
小孩的灵魂变成一颗蚕茧,安静地躺在安德烈的手上。他露出慈爱的笑容,将蚕茧含进嘴里。
一只小蜘蛛正在天花板窗棱上愉快地织网。
忽然安德烈扭头看向蜘蛛的方向,一抹红光从他眼中激射而出,贯穿了蜘蛛的身体。
啪嗒,小蜘蛛落在地上,它的身体缺了大半,但还没死,剩下的四条腿试图支起身体逃离险境。
安德烈没有给它机会,小蜘蛛眼中如巨物一般的鞋底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