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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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十分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彼此交织着。
“说啊，有她在怎么了。”韩修泽再一次问道。
沈言辞忽然觉得有些烦，他看着眼前的家生出了一丝逃离的意味，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直接下车回到近在咫尺的家里。
可酒精有些麻痹了他的意识，沈言辞只觉得自己现在十分地没力气，一点都不想动，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就好了。
不想动，可也不想说话。
过了许久，韩修泽的声音再次传来：“算了，太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韩修泽的声音有些哑，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在夜色中显得越发的清晰。
沈言辞一愣，看向韩修泽，却只看见一片黑暗，韩修泽隐在阴影中，呼吸有些重。
沈言辞下意识地想去按开车内的灯，却被韩修泽拦住。
“别开灯了，回家吧，我也有些累了。”
沈言辞犹豫后选择下了车。
韩修泽看着沈言辞归于夜色的身影长叹了一口气，那与黑暗融于一体的眼睛似乎有点红。
片刻后韩修泽看了眼沈言辞离开的方向，那里早就没有人影了，可沈言辞家里的灯却迟迟没亮起来。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韩修泽喃喃着，开车离开了。
下一秒，暗处走出来一个身影，那人静静地注视着韩修泽离开的方向，良久后发出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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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沈言辞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头有些疼。
看来今天晚上真是喝了不少酒，沈言辞揉了揉脑袋，没来由地想起了句话。
“如果是你遇见了自己放不下的人，你不一定会做得比她好。”
这是当初曹舒湘因为夏清琪一事质问自己时说出口的话，这句话环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不去散不开。
屋内的热气袭面而来，有些烦闷。
沈言辞起身站在窗边，将窗户打开了大半，凉风灌了进来，带着秋日独有的清爽，头疼终于有些缓解。
静谧的深夜，连星光都十分稀疏。闹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在房间里显得十分吵闹。更衬得人心生烦躁。
放不下的人吗？我以前也曾有过什么放不下的人？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刚送自己回来，沈言辞似乎还能闻到自己身上沾染的那款车载香水的味道，算起来认识韩修泽也已经三个月了。
仔细想来，自己对韩修泽确实有些不同。若是换了旁人像韩修泽这样撩拨自己，自己早就冷脸教训远离了那人，可韩修泽……
不知为何，沈言辞在面对韩修泽时总是格外的耐心，凡事也愿意多忍耐他一些。
而且他并不想远离韩修泽，他忽然意识到他无法按照自己本身的样子去对待这段关系。
算起来这是沈言辞第一次审视自己对韩修泽的情绪，沈言辞皱起了眉，太不正常了。
韩修泽是虚情假意也好是一片真心也罢，这些本来跟自己是没有关系的，他活了上千年，遇见过许许多多个人许许多多段情，他可以用上百种方法来解决这件事。可他就是不想。
甚至于，沈言辞莫名的会在意韩修泽对自己是否是真心。
就好像，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在被一双无形的手牵制着，而这双手的后面站着韩修泽，自己越想远离，越想疏远可最后都会适得其反。无法抵抗的被牵引着向韩修泽走过去。
跟从本心。
这是沈言辞脑海里蹦出的词，可他的本心为什么会是，韩修泽？
沈言辞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也不是有什么是耽误了，纯粹是因为前一天晚上醉酒，吹风加失眠导致今天早上沈言辞的闹钟响了六遍他才听到。
刚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沈言辞整个人都是蒙的，在床上发呆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应该是有些低烧。
沈言辞废了一番力气才消化了自己在生病的消息，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自己对韩修泽产生了情绪还要不可思议的事情。
沈言辞本想不去公司转为调查一些东西的，但夏清琪的一条短信就把自己叫了回去。
“老板，韩总来了，你今天来吗。”
韩修泽对自己昨天的话竟然没有生气，沈言辞下意识的想到。
接着沈言辞几乎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就换上了衣服前往了公司。
过去的很快，像是迫不及待。
开门的时候发现韩修泽正拿着一本书坐在沈言辞办公室的沙发上，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给韩修泽周身镀了一层光，在暖光的映射下更显得他温柔和煦。
已经入秋了，能看到窗外的枝叶变成了淡青色，屋内有些安静，间或能听到外面的鸣笛声与行人的喧闹声混在一起的声音，吵闹却又和谐。
这是沈言辞最向往的人间烟火气。
最向往却又最无法拥有的事物。
韩修泽恰好望了过来，二人的目光交织，不知是否因为韩修泽身上的阳光太过耀眼，那些在沈言辞眼中的烟火气在那束光的照射下一瞬间变得不那么诱人。沈言辞的忽然觉得眼前人有些刺眼。
下一秒，沈言辞移开了眼。
看着韩修泽还跟以前一样，沈言辞也没太意外，其实这几次自己对韩修泽的刻意疏远都没能让韩修泽按照自己所设想的那样远离自己，无论头一天二人再怎么剑拔弩张，违心攻击第二天一见面韩修泽还是挂着微笑，一副什么都未发生的样子。
这让头天晚上失眠到两点的沈言辞有些不解。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划清界限，对韩修泽来说好像只是普通的对话一样。
韩修泽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吗？
“你怎么来了？”由于低烧的原因，沈言辞的嗓子有些哑，说话的时候带了些许的鼻音。
韩修泽的头随着沈言辞的移动偏了过去：“你感冒了。”
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还未等沈言辞回答韩修泽继续说道：“怎么回事，吃药了吗？算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见韩修泽说完就立马站了起来，沈言辞有些无奈：“好了。”
沈言辞躲开了韩修泽抓过来的手，自己要是再不说什么韩修泽真会把自己带到医院：“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感冒，去什么医院啊，你要是明天来我没准都好了。”
见韩修泽还是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沈言辞笑道：“真的韩总，先不说我是一个鬼，就算我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是一个跟你一样的健康成年人，一个普通的感冒能怎么样啊。”
韩修泽似是有些接受了沈言辞的说辞，这才坐下来放弃了想让沈言辞去医院的想法。
“今天来找我是有事还是只想来坐坐啊。”沈言辞的话一出口就让他有些发愣，他发现他早就已经接受了韩修泽没事就往自己这跑的行为，到了现在自己非但没拒绝反而好像有了一丝...适应的感觉。
“来你这坐坐，这么多天没来，都有些陌生了，我得多来几次再重新培养一下感情。”
“韩总，你只是一周没来而已，”沈言辞笑道：“我这间办公室你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哪里陌生了。”
“有啊，你”韩修泽笑着看着沈言辞。
明明走的时候两人关系还挺和谐的，结果一回来自己又成了合作伙伴了，这时不时地就变这一下真让韩修泽有些心累。
心累归心累，可韩修泽还是很高兴的，昨天晚上回去一归拢，他就大致猜出来沈言辞为何会这样了。
“念安，是不是因为徐蕊的话，你生气了？”韩修泽眼里倒映着沈言辞的有些发愣的身影，眸光闪闪。
“你想错了，韩总，我不会生气。”沈言辞开口道。
“哦，不会生气啊。”韩修泽倚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笑道：“本来今天来是想跟你解释我俩的事情呢，既然你没生气那也不必解释了。”
沈言辞手中的笔一顿，面色如常：“随你。”
沈言辞说完喉咙有些发痒，便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接着被对面人的低笑声压了下去：“念安，不要低估我对你的了解。”
沈言辞眉尾向上扬起，看向韩修泽，带着些审视也带了一丝兴趣：“那你觉得你对我了解多少？”
韩修泽目光一怔，目光有些深远。随后嘴角勾起了个弧度：“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韩修泽的回答让沈言辞有一瞬间的征愣，但也仅仅只是片刻，因为两秒后韩修泽说道：“为了追你我当然要调查清楚啊。”
看着一脸痞笑的韩修泽沈言辞无奈地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心里的疑虑。
沈言辞其实是有一瞬间觉得韩修泽带有前生的某种记忆的，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一方面是因为韩修泽是个人，所有人在投胎前都必须到达黄泉喝掉孟婆汤途径奈何桥，不会有人拥有前生的记忆的。
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记忆。
因为那时不时地熟悉感，沈言辞这些天仔细回想过自己这上千年的记忆，得出的是从未跟韩修泽有过交集。
若不是自己的记忆有损那就只能是－-－这么多年以来的数次擦肩而过吧。
数次擦肩而过却从未有过交流，所以才会有隐隐约约的熟悉感，所以才不清晰，隐在雾中难以窥见。
韩修泽看见沈言辞的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事情，沈言辞每次一个人想事情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摩挲自己的右手的食指，这种时候韩修泽一般都会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沈言辞，因为这时的沈言辞会罕见地收回自己周遭的冷漠，变得稍微有温度了些，变得，更像一个人了。
沈言辞停下了摩挲手指的动作，“那说说你都调查到了什么。”
“这当然不能告诉你，不过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我现在应该跟你解释我与徐蕊的关系。”韩修泽站起来撑在了桌子上低头看着沈言辞。
沈言辞被迫抬头看向韩修泽，眉头微挑笑道：“那你解释吧。”
韩修泽脸上的笑意加深，在沈言辞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沈言辞那片唇。
沈言辞的唇色很淡，由于今天感冒的原因还有些苍白，韩修泽拉近了与沈言辞的距离，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喉结微动。
下一秒韩修泽偏头过去，在沈言辞耳旁低声说道：“我的解释是，你...不用担心。”
韩修泽轻笑一声离开了沈言辞的耳朵，他看着那个渐渐染上的红晕笑道：“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吃饭了，明天见，念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