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温暖她，围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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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抵达终点的叮咚声，像是胡桃夹子的开关，他一手搂住女孩的腰身，一手捧着女孩的脸，背靠着铁盒子的壁沿，温柔而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逐渐放轻，反复啄吻着那娇嫩唇瓣，直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你今天好热情。”
他的额头抵着女孩的额头，亲吻她的鼻尖时，女孩双手环着他的腰轻轻向后靠了靠，抬头看着他说，声音不稳里带着动情的颤抖。
“因为今天太想你。”陈一鸣低头看着秦鹿，“我想一天比一天更爱你，我的女朋友，是我的小鹿。”
电梯门打开又闭合，两人都没有去在意，只是觉得这样封闭的空间里面，温暖狭小却有种从未感受到过的安全感。直到电梯门再打开，一栋楼的阿婆看见里面两个人，忍不住被惊吓到了。
“哦哟~！两个小年轻这是....”
都是一层楼的住户，秦鹿还曾经给人送过温居礼物，阿婆倒是很和蔼，见到两个年轻邻居的样子亲密，难得好笑。
“小陈和小秦这是在轧朋友啊~”
陈一鸣护着害羞的秦鹿，对阿婆笑了笑，出了电梯，阿婆进去，临关门前还对着两人夸道：“多般配啊，小伙子帅得嘞，小姑娘老漂亮额！”
高处眺望着浦江，夜里的车来车往，灯火缤纷，风和树叶仿佛都很安静。秦鹿不说话，只扶着阳台的栏杆，东方明珠挺拔屹立着幻彩的光四射散在江面，时间也好像停顿了下来。
她的身前放着一个精致的方形首饰木盒子，低头轻轻抚摸了下边沿，打开了，里面是厚厚一叠老旧的信封。
陈一鸣从身后抱住了她，带着她一起躺在了阳台的长沙发上，他把她抱在怀里，拿薄毯把两人裹住。
他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然后说：“我今天下班后，在马路对面看见了你。我看见你的背影被一个一个的人遮挡淹没，想叫你回头，但是后来又想，有我跟在你的后面，你不用回头去看。我会追上你，因为你最后都是会到我身边的。”
秦鹿讶异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陈一鸣舒展着双臂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他的脸，英俊的轮廓逆着光，让秦鹿有瞬间的晕眩。
“因为我想给你一双翅膀。”你暂时飞不起来，还有我。他是这样想的。
他的话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明明有时候也会很敏感，可从不吝啬把安慰人心的温暖付予他人。他喜欢被人依赖被人需要，陈一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或许是他成就感与安全感的来源，说起来这样的人生活里面也一抓一大把，可他与他们又全不一样。
可秦鹿就很需要这样的陈一鸣，甚至对他贪婪。
她把盒子放近了，拿起里面泛黄的信封，“我六岁的时候被拐卖过，为此一度封闭自己，是爷爷一直陪着我。直到十五岁那年，他的公司和合作伙伴背弃了他，因为一场被诬陷的抄袭风波，他含恨而终。
那之后，我开始学会一个人生活，开始适应人群。我很喜欢接纳我的亲人，姑姑、老谭、汤爷爷、小千，喜欢我的朋友，到后来喜欢你，你们给我安全感。我看见你时心跳又和面对他们时不一样，开始想你能一直陪着我。一开始只是悄悄的希望，到后来越来越想要。
在国外的时候，我总会在坚持不下去，噩梦连绵的时候看爷爷写给奶奶的信。读那些文字，会让我觉得安心，会让我产生渴望。我等了十多年，为的就是想让爷爷的污名能够得到清洗。那时候我不懂为什么他生病那么重还会要坚持写信给去世的奶奶。
但现在我大概懂了，因为他的爱，即使奶奶去世，也从没消失过。爷爷他，大概遗憾的觉得，自己不能干干净净的去见奶奶吧。”
[——晓麒卿卿如晤：
还是那样，无论我住在哪里，只要稍久一点，便会对那房子产生感情。这里在浦江东岸陆家嘴新起了一座东方明珠电视塔，刚好小鹿已经一岁多。我想若你还在，我们俩一定会坐在夕阳斜照的铁艺阳台前，沏两盏茶，推着摇篮，含饴弄孙。我知你懂我，非不得已我舍不得搬家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小鹿出生在这里。与你比起来，我不善品茶，让我想想，你一定又该笑话我喝过不少茶，西湖龙井、天津大叶、六安瓜片、四川沱茶，竟然还如与你初遇那般牛嚼牡丹......]
陈一鸣听着秦鹿读起家书，娓娓道来，声线清冷而温柔，每个字于唇边吐露，带着怀念与憧憬。他能想象到老人伏案桌前，嘴角泛着和蔼安详的笑，颤抖着双手轻轻写下一笔一笔的思念。
他看着泛黄的信纸上，满布沧桑的笔迹，工整而自带亲和的风骨，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老人苍老的面容下也掩盖不了年轻时的文质潇洒。他已从秦鹿的怀表里见过照片。
陈一鸣看见另一封信，忍不住覆手包裹住女孩拿信的手，接过她的话，低声读起来——
[ .....你常说，老不必叹，也不必讳。花有开有谢，叶有荣有枯。其实，时间走得很停匀，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我的身体时常受大小病的侵袭，时常听晚辈劝诫注意身体。每每养病忌口，便总是想起你最爱为我做的无锡小排，彼时就想着你也快看见我了吧。最近总回忆当初你答应我的求婚时，我心上高兴，高兴得想要跳起来，真的跳了起来，跳得很高....我就会想到，等我们小鹿以后长大了，她会找到一个什么样的爱人？我们家的小蓓蕾，像极了你，爱笑爱跳......]
他读到后来渐渐无声，眼眶有些红，他握着她拿信纸的手，两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陈一鸣亲吻她的发顶，越发把她往怀里带。阳台外的夜景很热闹，阳台里被暖黄的灯流泻着恬静的温柔，带着丝不觉的轻淡的忧伤。
回忆是眷恋也是不经意的忧伤。陈一鸣捧起女孩弧度美好柔和的下颌，他眼里的那一抹光令秦鹿无处可逃。
陈一鸣咧着笑容，在夜里却像是生起了和煦的阳光，“小鹿长大了，以后都不会痛了。”
秦鹿缩进他的怀里，“如果是陈一鸣，那我愿意相信他。”
她的细胞在遇上他才开始发热，点燃了心里那根蜡烛。陈一鸣这个人啊，出现的时候只用一个笑容就为她把她亲手踏沉的乐土重筑，是他在她等待被看到的时候，先一步从光亮中自愿奔向她的阴霾。
雷浩文是真没想到李思雨会这么能忍，一直死瞒着跟陈一鸣分手的事情不让顾晓菱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等顾晓菱打电话约他出来旁敲侧击的时候，让苦等美人主动约会的雷浩文空欢喜一场。
郁闷之下，他干脆再约了陈一鸣和刘洋出来一起分担那失意的爱情。
约的是三兄弟常光顾看球的酒吧，陈一鸣最后一个才到。
“着急忙慌的，你这又是怎么啦？”
雷浩文一脸控诉：“嘿~你不能有了美人，就不顾兄弟了啊！”
给秦鹿发了个消息，陈一鸣示意对面的刘洋，“那刘洋他妈还在医院里面住着呢，我最近也没怎么空，小鹿爷爷的事情就要开庭了，她这几天也休息不好。”
雷浩文看着全身都泛着粉光的，满脸写着“我心疼我女朋友，我要去陪她”的陈一鸣，忍不住咬牙切齿。
“你够了啊，陈一鸣！诚心戳我刀子是吧，就你有小鹿！我没有晓菱儿！”
刘洋劝着，“哎呀，来都来了，就坐坐吧。”
“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暖男！”
无非就是安抚雷浩文被顾晓菱当做工具人的那刻“伤痕累累”的心，又说到了顾晓菱问他和李思雨的感情问题。
“实话实说。”陈一鸣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她总以为我们这次的分手是因为矛盾太大的一个总爆发，跟以前一样，冷处理过了之后又会跟从前一样，只是这次的时间会长一点。但我是认真的，分手是认真的，跟小鹿在一起也是认真的。”
雷浩文犹豫着，“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走到这一步，我是真的没想到。其实思雨吧，这姑娘也是不错的。你这让我怎么跟晓菱交代啊~要不我就说，你们俩就是正常分手，没有小三，没有婚姻恐惧症，纯粹就是矛盾不可调和感情粘合失败！”
陈一鸣抓到重点，“你等会？她们怀疑我是有小三，所以才...”
雷浩文点点头。
“想象力可真丰富。”陈一鸣哂笑。
倒是一旁的刘洋在听到谈话后，莫名其妙有些紧张起来，“浩文，她们没说我什么吧？”
雷浩文看了他一眼，直接摇头，“你？没有。”
陈一鸣何其敏锐，“你，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雷浩文拉回注意力，两人齐齐看向刘洋。
“没，没有。哪有什么新情况。”他避开两人目光，剥起花生来。
雷浩文一看不对，直接让刘洋说出来，承诺是兄弟间的秘密。许久情绪未得到宣泄的刘洋，似乎在兄弟的引导下，终于说了出来。
无非就是因为张芝芝平时一心扑在往上层人士那里扑，无形的压力让刘洋在单位里的一位女实习生趁虚而入。回家面对婆媳的双重压力，妻子不停在女儿教育问题上攀高枝，他的身心无比疲累，唯有在面对女实习生崇拜倾慕的目光和赞扬时，他才又重新找回了当初年轻时的活力。哪怕是在单位加班，也会让他觉得轻松有趣。
陈一鸣和雷浩文两人目露警惕。
“哎哟，这种事情起初都是新鲜的，你时间长了你试试！”
“我说的是感受，我没说时间长短。”刘洋反驳雷浩文。
“你别回避！在这种事情上，我最有发言权。你的性格不适合搞暧昧！”
“哪儿暧昧了？”
“你不像我。你没有我洒脱，没有我绝情，你到最后只能搞得你自己很狼狈！你不但搞得你自己很狼狈，也搞得你和她都很狼狈！”
陈一鸣也赞同雷浩文，“而且刘洋，你说你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要是出事了，那全家都遭殃，而且你现在还是公职。”
“从投资的风险角度讲，你现在风险是大于收益的。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你不要给自己留一丁点的余地！”
“而且我觉得，你跟芝芝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真的挺不容易的，你一定得珍惜啊！别像我跟思雨，多年感情到头来换来的既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我想要的。有时候风雨同路但未必可以同舟。”
看见刘洋眼底的心虚，还有被藏起来的那种疲惫。陈一鸣希望他不要犯下致命的错误只为了那一瞬间得到解脱的贪念。感情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和放纵伤害星火燎原。
曲筱绡接了电话推门进来，脸色玩味。
“帮你问了，那个刘洋啊，背着他老婆跟单位的年轻小妹妹玩儿暧昧呢。小妹妹都登堂入室赶着去医院看未来婆婆了，等着蹬人上位呢。”
秦鹿没抬头，只一只手夹着笔转了几转，“那就别管了，听天由命。”
她的脸色未变心不跳，缓慢镇定，“我不像王子茹，养鱼还想一条一条尽收网中。我真正想养的，专注的也只有一个。”
每一座城市，每一个人心，都是一座广阔的囚牢。有人经营着那片年华疯长成野草，也有人养着成片的玫瑰，把它们看成功劳还是看成宝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秦鹿比任何都清楚，清道夫也扫不走心底的红尘。因为那一场又一场的风暴，肆虐带来的尘烟，无人能够扫除。否则为何，人的DNA会在受到创伤后断裂重组，带着记忆也零碎支离。
面对埋进精神坟墓里的垃圾再重新倒出来瞻仰，那种生死间来回的疲劳感，令她憎恨又恐惧。
陈一鸣接到曲筱绡电话得知秦鹿一个人去医院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
“她的自闭源于创伤后应激综合征，是对自己树立起来的保护屏障。但因为某些原因，她现在想要把一些不愿意回忆的记忆碎片重新拼凑起来。我怕她突然这样，会接受不了......”
真是没想到和前女友会在医院这么有缘分。当陈一鸣看见李思雨被同事和张芝芝扶着走在医院走廊的时候，两人隔着来往的医患目光相对。
“一鸣哥！思雨姐她因为工作过劳晕倒了，你怎么才来啊？”
这边张芝芝看着陈一鸣忍不住责怪。
“一鸣...”李思雨从来没觉得失去陈一鸣会有什么，直到她在这里看见陈一鸣后，那种早已习惯的依赖却像是找到归宿般推着自己拥向他。
她的眼底泛着委屈的泪光，而陈一鸣只有生硬和错愕。
赵医生的电话打了进来，陈一鸣回过神来，慌忙接起。
那边有医生拿着电话飞奔在走廊，“喂，陈一鸣...”
听到声音的陈一鸣直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直接飞奔了过去，神色紧张略过了对面三人。
“小鹿呢？！”
“她情绪不太好，我想她现在很需要你。”
李思雨忍不住跟着陈一鸣和那个医生的脚步，她算是看明白了，陈一鸣来医院根本不是知道她晕倒的事情，而是看其他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温暖她，围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