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她是漩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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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经济论坛才刚在沪落下帷幕。各大公司股东趁着东风，也准备集各行各业的精英开场商务宴会。秦鹿如今作为PY大股东之一，又兼之背靠晟煊，出席是必然的。
这几天她被压着在医院修养，谭宗明更是把自己亲妈拿出来当定海神针，弄得秦鹿每天都被各种补汤围攻，看见自己姑妈那副不喝就打的表情，她只能装乖。
“你说说你，回来这么久也不跟那臭小子回来看看我！之前车祸受伤的事情把我给瞒得死死的，要不是这次蹦出来了些乱七八糟的人把你给气进医院收不了场了，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就要等我咽气了才肯见我啊！”
保养得宜的脸上被硬生生挤出几条细纹，眼底的疼惜却做不了假。秦鹿连忙告饶，“姑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气了，脸上皱纹都多了几条！”
女人被她说的话惊得拿手指碰了碰脸，嗔怪着又拿手指狠狠戳了戳秦鹿的额头，“臭小鹿！我这是为了谁？你和谭宗明那死小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你看安迪和小曲，人家家庭事业两手抓，跟小包、小赵好得不得了。
你们俩呢，一个一把年纪了还跟我当花花公子只知道谈恋爱不结婚，女人换得比衣服还勤快，我都还没认清楚姑娘脸，隔天就又换了个人。一个呢，跟个小尼姑似的，这么大人了追你的不少，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捂着头，秦鹿又是讨好又是撒娇的笑笑。
“你别想就这么给我混过去~我问你，那个陈一鸣是谁？”
秦鹿笑不下去了，“姑姑....”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小曲老来医院看你，每次都提到陈一鸣这个名字。”秦姑姑叹口气，“你这丫头心里有事儿我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PY和你爷爷的事情，让你犹豫了？”
低头抱住这个对自己亦母亦姐妹的姑姑，秦鹿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不是。是我自己。我忍不住，我有病，心里的病。我怕那种义无反顾，会伤害到别人，我会极端，会像对苏玉山他们那样的疯....”
女人抱紧秦鹿，打断她越发急切的语气，“胡说！咱们小鹿最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咱们一家都忍不住想好好疼小鹿，真心喜欢小鹿的还恨不得好好爱你呢...”
看着秦鹿这副样子，秦姑姑忍不住心里暗自叹气。
绿宝和天曳最近在展开谈判拉锯战，李思雨被潘志勇外派去外地出差，刚回上海就接到老总命令跟随出席商务晚宴，看能否再寻找物色到新的融资合作伙伴。
赶巧正好顾晓菱、张芝芝三姐妹都有空闲，就约好一起逛街为李思雨挑选出席宴会的服装。三姐妹互通最近生活状况，张芝芝满面愁容难免引起顾晓菱和李思雨的关心。
扫货完毕回到离商圈最近的顾晓菱家里聚会，这才从张芝芝口中知道了之前因为幼儿园放学时俩小男孩儿推搡间起了冲突，她帮一个小孩儿母亲说话，被另一个小孩儿奶奶当众掌掴的事情。
因为对方孩子父亲是国际学校校长，平时和她交好的富太太们都不愿意帮她解围，这让她终于醒悟过来，那些人从来没把她当作朋友，她永远也挤不进那样的上流圈子。她宁愿自己女儿做个普通人，所以想要让雨薇转到普通幼儿园。可这一切，却让刘洋觉得她在瞎折腾。
“看来我不着急结婚是对的。”
张芝芝听着李思雨感慨，却不赞同，“你不一样啊，一鸣哥那么爱你。”
李思雨顿了顿，只把话转移到自己父母身上。想当初她爸妈也是相爱结的婚，可后来她妈妈因病去世，不过几个月，她爸爸就跟顾晓菱她妈在一起结婚了。
顾晓菱莫名吃瓜到自己头上，“你爸跟我妈不是过得挺幸福的吗？”
“是，我也为他高兴。但就是因为他现在过得很幸福，我又为我妈感到难受。”
顾晓菱对着李思雨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说话很伤害我的。”
李思雨回怼，“玻璃心。”
顾晓菱哂笑，“你才玻璃心。多明显啊~”
张芝芝总是在她们两个异父异母的姐妹间做调和剂，想必自己姨妈还在的话，李思雨她爸和李思雨她妈也会过得很好。可现实不是假设，总不能让死去的人束缚活着的人，不让他们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李思雨却不赞同，“但他开始得也太快了，快到让我怀疑，他跟我妈的那些过去都是假的！”
“所以你现在就觉得陈一鸣对你也是假的！”顾晓菱憋着脾气瞪着李思雨。
“不，我知道他对我是真的。”想到那天陈一鸣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李思雨从那双眼睛里读懂了陈一鸣的受伤。
她知道她那天的一通胡闹伤害到了陈一鸣，他说分手说得那么的咬牙切齿，可李思雨还是忍不住怀疑，“可我又怎么能够排除以后的某一天他...”
顾晓菱直接打断了李思雨，只想让她停止捅刀子，“你呀，李思雨你呀，就是作！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呀？陈一鸣渣男上身，刘洋劈腿出轨都是有可能的！你不能为了不确定的以后，把现在笃笃定定的感情给否认了呀！”
李思雨突然醍醐灌顶，她好像终于知道了这些天出差间隙，自己为什么会时常对着手机发呆，明明工作充实却没有以前的那种满足感了。因为少了一个陈一鸣，少了那个她回头就能看到的人，等待的人。
“你终于说了句有用的话！”
顾晓菱冷笑，“呵~我还有呢！陈一鸣为了巴结你结个婚，费尽心机，人家容易啊！”
“我，我又没说我不结婚！”
“哟，你不恐婚了？”
“恐啊！”李思雨有些气短，“但是，只有结婚才能战胜恐婚！可我们俩最近在冷战....”
李思雨突然萎靡不振，把之前她和陈一鸣闹的矛盾说了出来。张芝芝有些无措，顾晓菱直接气得给跳了起来，“李思雨，你三十三了不是十三！你做事情之前怎么不醒醒脑子呢？！我要是陈一鸣，我得被你给气死！就算是陈一鸣和那个秦鹿没什么，我看你这么一推，指不定还真就有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
顾晓菱扳着手指头给她分析，“我听雷浩文说过，那个秦鹿，出身好，上海滩金融大鳄谭宗明的妹妹，晟煊的大小姐。家世好，听说人是书香传家。学历好，不仅自己是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还在那什么投行里有些名声，投资有道。长得好看，还年轻。”
拿起果汁喝了一口，顾晓菱又恨铁不成钢瞪了李思雨一眼，“你当众泼了人一身水，还下了陈一鸣的面子。陈一鸣会原谅你，那是因为他还爱你。你凭什么让那大小姐原谅你啊？
她就这么让你少赚两千多万，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你不知道我之前在会所里面见着那些富太太富二代小姐公子哥撕逼的时候，哪回不是恨不得让人混不下去。要是她想去勾引陈一鸣，你就给我哭去吧！”
张芝芝弱弱道：“我觉得一鸣哥不是那种人啊...那个秦小姐家世这么好，选择那么多，也不一定看得上一鸣哥....”
“你懂什么？男人一旦遇到更好的选择，前一段感情不顺，将放不放的时候，有个貌美又有才华的白富美送温暖，两相对比之下，傻子才不要！能少奋斗几年就能够成功，谁会放下捷径不走，去走弯路。”
接到李思雨的电话，陈一鸣觉得很意外。当看见自己手机上熟悉的来电显示时，陈一鸣恍然发觉，他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和李思雨联系过了。
这些天他忙着对绿宝的新能源电池进行调研。潘志勇对天曳提出的四十亿估值，是基于绿宝准备推出的绿宝三，作为绿宝的新品，号称是之前新能源电池续航节能的一半。王子茹把案子交到他手上，他自然要拿出成绩。
再有那天秦鹿对他说的话，属实是对陈一鸣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他犹豫，甚至挣扎，想要逃避，却又因为见不到她，不敢见她而想她。所以他只能用工作来麻木自己，对于和李思雨分手的不快和失落早已在这些情绪中被冲散。
直到今天接到李思雨的电话，陈一鸣才发觉，或许有可惜，但没有什么遗憾。
“喂。”
那边的女声带着小心翼翼，“...喂，你，忙吗？”
陈一鸣被这不知道要来哪一出给整得有些懵，“嗯，挺忙的最近。你，有事吗？”
“一鸣，我想你了，我们能好好聊聊吗？”
“...那个，不好意思啊思雨，这两天我们策划部都在加班。之后有个商务宴会，王总让我跟一下，这边我可能没有什么时间。”
“那正好~我这边跟你一样，是在华尔道夫的宴会吗？”
“是。”
“那之后我们能谈谈吗？”
陈一鸣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好。”那天彼此都有气，但冷静下来过后，陈一鸣也想清楚了，李思雨或许还在侥幸他们之间只是吵架冷战得比以往都严重而已。但陈一鸣很清楚，他们之间是真的不合适。
干干净净的开始，也体体面面的结束吧。
安静明亮的房间里，窈窕的身影对镜自揽，朱红圆润的指甲下葱白修长的指尖拂过耳畔珊瑚红的宝石耳钉。深邃的眼瞳跟着手指的线路停驻在颈项上金色细链的椭圆怀表上，漠然的眸色里泛起微波。
成为高管以前，李思雨还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也能够参加这样精英荟萃的商务宴会。跟着潘总登记签到进入会场后，随处可见高级感十足的鲜花艺术点缀，各行各业的高管忙着互相交换名片攀谈拉关系。
出门在外，多交朋友就是为自己以后的前途多条选择。也许现在看起来两不相干，但谁能说得准将来。里面不乏精英女性，今晚她们大多都褪下了职场西装，穿上了展现女性魅力的定制服装，干练之余又各添亮色，时不时还用眼角余光留意着附近男性的注意。
陈一鸣无疑是其中引人注目的，他有一副好皮相，温润沉稳的气质配上黑色的西装礼服更显得矜贵又禁欲。之前为Q’s Studio策划的时装展，因代替模特走秀的那一身白衣时装被网友称赞帅破天际，可是有不少公司争着抢着要这么个有才有脸的少帅来当门面。
“没想到潘总今天也会抽空来参加宴会啊。”
王子茹一身白色法式锁骨一字肩连衣裙尽显优雅气质，陈一鸣落后两步跟在她身后，只对潘总和李思雨打了个招呼。两边的上司攀谈了起来。
“王总就别打趣我了，只许你们做投资的来发展新客户，就不许我来看看，向各业内精英取取经啊？”
老板之间打太极向来拐弯抹角，李思雨趁着她的子茹姐和潘总聊得正投机，向旁边拿着香槟张望的陈一鸣走去。
“唉，那个，在子茹姐公司还适应吗？”李思雨悄声问陈一鸣。
被旁边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思绪，陈一鸣笑了笑，“嗯，还不错~”
李思雨不知道是没看出那笑容里的距离感，还是不愿意多想，只顺着自己的意思笑着夸他，“我不会看错的，你肯定优秀！”
想到来宴会前潘总又交待给她的任务，她必须要把绿宝的销售额在年底提升到5个亿。看见陈一鸣能跟着王子茹来参加宴会，那必然王子茹是很看重他的，李思雨又忍不住了。
“一鸣，你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一直加班？”
陈一鸣抬眸看了她一眼，后退一步拉开了和李思雨的距离，“不好意思啊思雨，我们各自工作上的事情还是不方便透露，尤其现在天曳正在和绿宝谈判。”
他很少看见李思雨穿裙子，今天她穿了一身淡蓝色的ol风粗肩带连衣裙，陈一鸣笑着夸道：“你今天很漂亮。”极其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王子茹不经意瞥了一眼正在餐桌前交谈的两人，在看见陈一鸣主动拉开和李思雨的距离时，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一鸣！”
陈一鸣只觉得这声音解了他即将尴尬下来的局面，李思雨的脸色已经开始由晴转多云了。
“你怎么来了？”在这里会遇见雷浩文，陈一鸣有些意外。
浪子穿了藏青色西装，倒是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真有了几分富二代公子的气势。但一说话，陈一鸣知道还是原来的味道，原来的配方。
“我这是被捡着漏了~本来郭总打算带老李来，结果他上个星期去接女儿放学的时候把腿给摔折了，这不老李就让我替他吗~”
向李思雨打了个招呼，说了声有事，雷浩文把陈一鸣拉到一边，“别怪兄弟没帮你啊~”看了看门口，悄悄指了指他们对面靠窗的几个人，“小道消息，今晚秦鹿也会来。那边的人你认识吧，PY的高层董事~我听跳槽到晟煊公关部的哥们说，今晚大小姐要来砸场子。”
会场里的交谈声忽然默契变小了起来，临近门口聚集了一堆人。陈一鸣在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化作了虚影，他只看得到那个从门口袅袅而来的身影。
鱼尾裙摆开叉到大腿的方领黑色丝绒礼服，简洁大方，黑纱的灯笼袖下若隐若现的纤细手臂，一字绑带细跟鞋上，足间点缀的朱红衬得那走动间露出的皮肤白皙发光。
这是陈一鸣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秦鹿，玉质发钗挽起的丸子头，额角鬓间碎发微卷，性感不魅惑，优雅不做作。没有烈焰红唇，反倒深眉淡唇，像极了法式妆容，只突出了美人的轮廓。唯独那抹于唇间似有若无的笑，让陈一鸣不由蹙了蹙眉头。
她的眼没有任何波动，甚至是漠然。
“我去，这气场简直超过两米八啊！”雷浩文一副绷不住的样子倒在陈一鸣身上抓住他胳膊，“这妹子高跟鞋踩的哪里是地啊，简直就是踩在我心上啊~”
陈一鸣被他不着调的话给弄得皱眉冷眼扫射过去，手上更是直接挣脱了雷浩文的魔爪。
被看得不好意思，雷浩文收敛了一点，“行了行了，谁让我看上了顾晓菱~”
周围有年轻女性低呼，“这算是什么？老娘帅起来，连同性都能掰弯？这小姐姐穿的是裙子吗，啊！小姐姐的腰不是腰，是那夺命三郎的弯刀啊啊！”
陈一鸣一脸黑线，看着那边浑然不知的秦鹿，心里莫名有些气闷。夺命三郎？特么谁啊？！
空气莫名有些冷，雷浩文忍不住看了眼猛喝了口香槟的陈一鸣，那眼神儿怎么觉着有点莫测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雷浩文看见秦鹿的背影，终于确定了他这兄弟，对秦鹿绝对有特殊的感觉！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几位董事谈天说地了。”
PY内部最近很不太平，秦鹿这个神秘大股东一出现就要求对整个集团做审计调查，难免动了有些人的蛋糕。再加上由于之前旗下主品牌瑞麒海外登市开局惨淡，国内几个品牌也因为活力不足，盈收平平，如今集团市值大不如前。
本以为有大股东注资会扭转局面，可他们谁都没想到自己招进来的却是个杀神。这哪里是要带领集团前进，分明就是来割肉啊！
“哎呀，小鹿来了啊~”
几人中一个身形中等，满脸笑容的男人先向秦鹿打了招呼。
对上那双充满算计的狐狸眼，秦鹿笑了笑，“陈董，多年不见，身体可还健朗？”
“怎么十多年不见，小鹿变得这么客气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叫声陈叔叔，我也是受用的。”那人说完，还向离自己身后不远的年轻人招了招手，“小栩啊，来，过来~”
年轻男人长了双跟他父亲一样的狐狸眼，不过看起来气质倒是干净不少，在看见秦鹿的时候眼前一亮。
“爸，什么事？”
“小鹿啊，这是你仲栩哥哥~”说完又对自己儿子介绍，“小栩，你还记得你秦爷爷的孙女秦鹿吗？以前这丫头还是个小哑巴呢，如今这小嘴巴，可会说话了。”
年轻男人诧异的紧盯着秦鹿，在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时，有些怔忡。
“Nemi~你是Nemi，你记得我吗？我是Joe，安特卫普大广场画画的那个，陈仲栩！”
秦鹿挑眉无视，将目光转向他爹陈文杰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瞟到陈仲栩的侧颈有个让她熟悉的似扑克桃心的纹身。
“那倒是，从前的小哑巴，今天不就想着来看看陈叔叔这张巧舌如簧的嘴能拉到多少合作伙伴，带领大家在PY互利共赢~”
老男人听到她的话，浮在面上的虚假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望向旁边一直未说话的苏玉山，示意着什么。可那人只对秦鹿笑了笑，便道了声失陪，与一起的女伴先退场了。
“小鹿啊，有的事情，叔叔不说是给你留面子。你如今堂而皇之进入董事会，一旦被有心人查到你是秦元瑞的孙女，那咱们PY可又得蒙上跟十年前一样的污点了。”
男人虚着眼，看似和蔼，实则威胁。
“哼~呵呵~”秦鹿轻笑了两声，招呼端酒的侍者拿了杯香槟，上前两步主动和男人碰了碰杯。这样挑衅十足的动作，让陈文杰彻底沉下了脸。
“陈文杰，你当我真给你脸面了~污点？你当我怕？马上就要开庭再审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以为我会在意PY的死活？我有的是钱跟你玩儿，可你有没有钱跟我玩儿，还是先管好你外面的私生子吧~”
怒喝伴随着玻璃撞地的碎裂声引起了会场所有人的注意。
陈一鸣那边也从同行交流中循声看了过去。他只看见秦鹿和一个男人相互对峙，两人脚边全是玻璃碎片，男人略微臃肿的身材抖动得厉害。所有人只看见秦鹿冷笑着脚踩着碎玻璃渣靠近男人，看得陈一鸣心惊肉跳。女孩在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转身就走。
“秦鹿！！你不要逼人太甚！！”
美人闻声而顿，回头对男人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而等陈董你这个前浪培养出一个能够拍死我的后浪时，我已经上岸了。”
她以手抚上胸口轻点了点头向周围的人打了招呼，只有陈一鸣看得清楚，她轻捏了捏颈项上的怀表，才放下略微有些颤抖的手。一手紧握着黑色碎钻手包，优雅离场。
在对上他的目光时，陈一鸣看见她眼底的颤抖，进而被冷漠掩藏。陈一鸣捏紧酒杯，在李思雨上前来找他时，突然转身对王子茹告辞，“王总，我突然想到工作还有些收尾没有完成，这边想先回公司一趟。”
王子茹面无异色，反倒关心道：“要是不要紧的话就别忙了，没关系的。”
“不是，刚刚确实是想到了一个评估点，我觉得放到评估案里应该会再让对方降几个点~我想我还是先回公司一趟吧，这边宴会也快结束了，耽误不了什么事。”
想了想，王子茹还是同意了，“那好吧，辛苦你了一鸣。”
陈一鸣笑笑就先道别急步向会场外走去，只留下王子茹看着他的背影面上变幻莫测，“秦鹿。”
再看见陈一鸣，秦鹿突然觉得这一个多月有如恍如隔世。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把自己武装得滴水不漏，唯独在面对陈一鸣时，对上他的目光，她只想逃避。
看见他和李思雨、王子茹站在一起，秦鹿甚至可笑的想着，哪怕是修罗场，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她可以把李思雨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可以和王子茹棋逢对手，唯独不可以让陈一鸣爱上她。
她就只和他对视一眼，已经看见困于荒野的自己，慢慢凋谢。
追上秦鹿的陈一鸣，看见的就是那样强迫自己挺直背脊，即便周身融在浓得化不开的夜里，也要装出好过的倔强背影。秦鹿就像是个无底的漩涡，从陈一鸣答应和她有交集的那一刻，就注定会被卷进去，他恐怕很难抽身了。
陈一鸣忍不住跑上去，一把抓住女孩捏紧拳头的手，“我送你回家。”
秦鹿被那道强势的力气拉得回了头，陈一鸣入眼的全是她白净的脸颊被泪水铺满。他看着秦鹿被水光润亮的双眼错愕的看着他，陈一鸣想也没想伸手覆上女孩的脸，为她擦去眼泪，“别哭，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她是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