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你》左边请靠岸

6、第六章

　　转天我依旧按时起床，老子岂能被那小混蛋打垮。按部就班的洗漱、吃饭、到公交站，一切如往常一样，我感叹自己强悍的自我恢复能力。我例行公事的检查包里的物品，摸着摸着，我心里毛了，演变成掏着掏着，最终变为翻着翻着，我咬后牙判定，我忘记带U盘了。就这臭毛病害了多少回了，当初我毕业论文在里边，我把宿舍翻了个遍都没见着，这把我急得，最后还是让我在垃圾桶里边翻出来了。我当时激动地要哭了，二爷问我经过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样的启示教训，我说，我立志再也不能再屋子里放垃圾桶了！气得她直想抽我。
　　这回麻烦了，我所有的资料都在U盘里边了，我看了看表，时间还真一点都不富裕，横竖是死，咱不能生的伟大，至少也得死的不那么难看，所以必须回去拿。一路小跑回家，可谓风驰电掣，拿了U盘迅速出门，门口溜狗大妈看得直感慨：“年轻真好，我还没走十米呢，这丫头都跑一个来回了。”
　　走到公司门口正琢磨怎么和孕妇交待呢，还得扣工资。我噙个脑袋，轻轻开门，然后真想仰天长啸，老天爷，好人真的是有好报的。我倍儿乐，她还没来，我说句不老厚道的话，真希望她永远别来。
　　我前脚进门，她后脚也进来了，跟我们说她验血去了，我偷摸摸得程序员大哥说：“看吧，妹妹我多会卡点儿。”然后操起我的看家本事PS继续工作。一个内线接进来了，我真不明白屋子里就这么俩人用得着装分机么，真能整景儿，就是电线杆上插鸡毛，愣充大尾巴鹰。电话找我，叫我去办公室，我心有点虚，莫非我迟到让她瞧见了。
　　我敲门进去，她示意我坐，我没说话，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小眼睛等她开口，从战略上讲，敌不动我不动。她放下手里的活儿说：“小郑，我过段时间就准备歇产假了，我的一部分工作你得熟悉一下，公司目前需要设计的地方不多，你和你王哥多辛苦，咱们能干的就多干点。”看我没什么表情似乎有点不情愿，又说：“你还年轻，别觉得多干活不好，这是学习的机会。”我心想：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多干活不加钱，算计到家了。我顶不乐意听她说话来着，一个连B/S和C/S都不分的人还跟我们一个劲儿叫板，要说您有真东西我绝对拿您当爷供着，后来王哥说当领导会忽悠就够了。有一次她叫我做个演示文档，一天改了三遍，就是一个字一个标点的问题，你说你守着电脑就不能自己敲一下键盘，一个字还得让我跑好几趟，谁叫人家是领导呢，她跟我：“你别觉得我要求高，人家大公司比我要求高多了。”我心想。人家大公司给多少钱，你给多少钱呀！
　　接着她又说：“你有好地方我也不能拦你，但是务必提前和我说，我要安排人的。”后边说什么我都没怎么听，搓火，丫怕我撂挑子她没法跟老板交待，我他妈真实惠，跟利息似的，越来越贱。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要糊口呀。我说：时间就是金钱，坚持就是胜利。王哥说：“咱们的时间，他们的金钱；咱们坚持，他们胜利。”我感叹，真理呀。
　　这眼看就要十一放假了，公司的活儿铺天盖地的下来，弄得我每天回到家还要继续工作，12点以后睡觉是经常的事。几乎每天晚上张扬在□□上看见我都会说：“还加班呢。”我有时回，有时不回，忙得顾不上。没想到他跑去跟二爷投诉我。
　　二爷问我：“怎么不搭理张扬呀，你整天忙啥玩意？”
　　问的我一愣一愣的，“谁呀？多前儿的事儿？”
　　“你，就这些日子。”
　　“我可没有。我看他是有毛病，想太多了。”
　　“他这些日子老旁敲侧击得问‘左最近忙什么呢？都不搭理我。’我都给他问烦了，我以为他又得罪你了呢。”
　　“没有的事儿，我这两天活儿太多了，顾不上。”
　　“我这一把冷汗涅的，我就怕你们吵架，跟两个小孩儿一样，死不讲理。”
　　“每回都是他惹我的，就会跟我能。”
　　“他那是拿你当自己人。”
　　“我靠，少来，他就是看我是个软柿子。”
　　“你看看，你老欺负人家，他是那意思吗。”
　　“我欺负他？你是没看见他混蛋的时候。”我追随他那么多年他都没夸过我，心里就只有初恋，八个雅鲁。
　　“原来就老为点小事吵架，你们怎么总能有花样，跟小两口一样。”
　　“我倒是想了，人家不希罕。”
　　“这醋味大的。”
　　“赶紧上课吧你。”我挂了电话。

　　一天累个半死还背一身债，真杯具。现在唯一能让我觉得有点安慰的可能只有黄金周了。忙得我七荤八素的，就等着大假放松呢，自从工作之后，能够期盼的假期越来越少，仅仅剩下五一十一和春节了。今年不同往年，我们毕业了，凑个局儿很难，在这样艰苦的客观因素制约下，才是真正考验劳动人民智慧的时候，所以，我郑重提议：登山。
　　这个惟妙惟肖的号召立即引来的人民强烈的响应：“郑小左同志，大学四年你还没有爬够吗？”二爷首当其冲的发言。
　　面对如此严峻得的形势我不得不全面地阐述自己的观点。第一：北京人口众多，大家都在这期间活动，一般采取购物、吃饭、看电影、唱歌的形势，导致各大娱乐商贸场所治安混乱，我们只有一幅不算强健的小身板，所以北京市内的活动一概取消。第二：全国人口众多，大家都选在这个期间出游，导致旅游业的价格同比增长量再创新高，我们是普通的工人阶级，没有这个能力为GDP做出多么大的贡献，所以北京以外的活动取消。经过重重筛选，我们圈定的活动范围只有北京郊区，在郊区最大的乐趣就莫过于爬山了。听了我的分析，二爷略为思考，通过资金方面的比对，无奈妥协。我就知道说什么都不如钱来得管用，谁叫我们都穷得叮当响呢。我给张扬挂电话，说十一爬山去，让他把孙鹏也带上。
　　说起孙鹏这个人，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是我们班长，他那作派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出身。我对有钱人一直缺乏好感，总觉得他说话特别油儿，十句里边九句都假的，所以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尽管他处事周到，对人客气，可我依旧觉得他特别假。跟他熟完全是因为二爷，二爷跟他关系倍儿好。我们家二爷是班里的支书，跟班长总是有公务在身，经常在一起混，没事送个礼物，吃个饭，打个牌的，两个人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不像我们含个塑料的出来了，不仅没有价值，还成了白色污染。但是他们俩之间那点猫腻我也知道，孙鹏对我们家二儿那可不是单纯的，绝对存着私心，因为眼神，他看二儿的那个眼神是有内容的。别看他平时特别能逗贫，可见了二儿就没什么话了，能看出来他心里边是有点怕她的，也就这会他还像样，说几句正经话。他经常给她送东西，只要她喜欢的，偶尔不经意的提起，连我都没注意，结果人家就找个名目就给送了。我们家二儿也从来不吝啬，过年过节的也没忘了他。我经常打趣：“你们俩真有劲，拿钱砸着玩。”其实二儿是知道的，她是在装，孙鹏知道那时候她心里只有小白，也没具体表示过喜欢，他怕，怕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就真的永远失去她了。人都是一样的，越发在乎，越不敢轻易冒险，以永远失去为赌注，我们都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