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你》左边请靠岸

2、第二章

　　上班伊始，万象更新。
　　我带着无比的热情投入自己的工作。然后我对公司得出这样的评价：环境比想象的好，人口比想想得少。我统计了一下，就四个人，心想当初真能忽悠我，跟我说好多兼职和外派。我不得不拿祥林嫂评价自己话来评价我“我真傻，真的”。当时面试的时候，我连待遇都不知道问，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我们老总不常来，常驻人口就主管、程序员以及我。我们的主管是个女人，事事儿的女人，可能和她的荷尔蒙分泌有关系，她怀了，我一来她就有了，但我保证这孩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程序员王哥对我很好，拿我都当亲妹妹看，好多事情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是不懂的，都是他教我的。他对我说：“你就比我妹妹大一点，我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吧。”这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毕竟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个人肯真心对你，不图你点什么很难。尽管这样，我们在公司的话也不多，尤其那孕妇在的时候，我记得大哥和我说过一句话：“你知道领导最怕什么么？怕手下抱团。”想想很有道理，尤其我们就这几个人，我们要是天天窝里反老总才高兴吧。
　　我时常跟张扬说公司里边的事情，给他当笑话讲。他总是问我：“你干这个有兴趣吗？”
　　我嘿嘿一乐：“我听人家说过把兴趣当作工作是傻X。”
　　他说：“你要是不想干了也无所谓，刚刚毕业就是应该摸索。”
　　这话说得就好像你多大似的，不许剥夺我经济独立的权利，否则我小棍儿伺候。”
　　“我比谁都巴不得你好，天天看你说公司感觉你都快哭了。”
　　“哭？什么时候看见我哭过，我自打初中毕业以后就不知道哭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比你更能逞强的人，也不累。”
　　我白他一眼：“我和superwoman的区别就是我把内裤穿里边了。”
　　我就是这样，面皮比金贵，其实通俗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张扬说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多挣点钱。
　　“你现在挣的也不少呀，也没个女人，够你怎么造的呀？”
　　他说了一句特别恶毒的话：“万一以后找个你这样的，不存着点行么？”
　　我这个不服气呀！我也就是比一般女人吃得多点，至于那么损么。
　　“你要找个我这样的，你就偷着乐吧。”
　　“乐屁，连碗都不会刷。”
　　“你怎么老揭人家短呀......”
　　我跟张扬一直都这样，打打闹闹，急了谁也不理谁。不过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懂事我可懂，就这样我们也没打散了，照样唱着哥俩好。
　　公司说要内部调整。我还琢磨就这么两个人怎么调呀。后来明白了被调整的也就是我，我就是超级方便面，无怨无悔的响应着“加量不加价”口号。
　　我目前除了要做好自己的设计工作外，兼任了公司的前台、助理以及秘书和清洁工。内心此起彼伏的波动，思想上剧烈的斗争，我不平衡呀，拿着比最低工资高出那么一点点的钱干着那么多活，我都想飚泪，我真他妈廉价。
　　每天回家我的脸上都写着“你欠我钱，你全家都欠我钱”的字儿，看得二爷心里那个毛，她那幅想问不敢问的样子特别搞笑。电话过来了，是张扬，他跟我嬉皮笑脸得说今天晚上请我们吃饭，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憋什么坏呢。正好没地方泄愤呢，惹急了我就拿他下锅。
　　二爷说：“您赶紧出去出门见见人吧，这一天天哪出儿呀。”我抓紧换衣服，别的咱不怕，我可不想吓着我们二爷。
　　我问张扬：“咱哪吃去？”
　　他乐得特别无邪的跟我说：“咱母校食堂，你尽管吃，我管够。”
　　我冲二爷摆了个哭脸：“二爷，这就他说的大餐，都白瞎了我这身行头。”
　　二爷说：“有的吃您就别挑了，咱今天吃火锅，不比外面饭馆差。”现在这食堂真是长进了，都有火锅了，不过对于学生们，这价位高了点。
　　我们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学校，我特别兴奋，走到哪就说到哪，这个地方我们怎么怎么样过，那个谁谁谁是不是还在。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回忆的味道，看着那些学生们、情侣们在学校里面穿梭，恍然回到了我们刚进校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个操着天津口音的傻娃儿，没离开过家，没离开过我爸我妈，看着我即将要生活四年的地方，只有两个字：陌生。
　　原来报道之前，我从电视上看过我们学校的介绍，说宿舍条件好，北京最高的宿舍楼什么的，到了一看，嗬！24层的大高楼，气派。
　　我问学姐：“学姐，你是不是住这里？”
　　学姐说：“对。”
　　“那我也住这？”
　　她摇摇头“那个...你们今年不住这，不过离这不远，旁边。”
　　好么，五层小板楼，都不够我寒心的。
　　我、二爷、张扬、孙鹏都是一个班的。我们没什么交集，因为考研才凑到一起，虽然常泡一起，我和孙鹏却没有和张扬那么熟络，二爷和孙鹏关系相对近点。考研是一件特别摧残人性的事儿，你要有理想，更要有毅力。前者大家都有，后者是最致命的，年年考研都是这样，开始时大家斗志高昂，觉得没有自己拿不下的，后来烦了，腻了，受刺激了，信心就开始丧失，直到最后能坚持下来的都是好样的。因为在这样一场和自己的战役中，你胜利了。我常说，能坚持下来的人就是没上成研究生，也没什么，有这份毅力你干什么不行呀。所以，我们的口号是：重在参与。
　　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复习，就为了互相监督，能坚持下来。就这样我们建立特别深厚的革命友情。
　　张扬就是那种看起来特别干净的人，话不多，很细心也很有风度。他的圈子特别广，这人很对我胃口，他来参与我们的考研复习小分队，就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对他有歪心吗？有呀，必须的。
　　这火锅的味道还成，我们这种火锅就是那种一人一个的小火锅，广告上说是自助，怎么各自助法呢？肉定量，蔬菜自助。学校肯定也不能干赔本的买卖，就想出这么一招，既能招揽顾客，又能挣钱，我不得不感叹，学校食堂才是自主创业的优秀典范。但是不要高兴过早，道能高一尺，我们魔就能高一丈。我们就看着远处两个女生拿着一大袋超市买来的羊肉片往锅里涮呢！当然她们是漏网之鱼，食堂不让，不过今天吃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盯不住。
　　张扬看我那表情，一筷子敲我脑袋上说：“快吃你的。”
　　我准备收起自己被人民智慧政征服的表情，埋头苦吃，吃回自己的老本，就听着后边那一桌的学生说：“等以后有钱了，这样的火锅一气儿买两个，吃一个扔一个。”我和二爷当时就了喷了，张扬不明所以，二爷给他解释：“那妹妹的追求跟咱们爷一样高，当年她也放过这样的话，不过她的崇高追求鲶鱼豆腐。”没毕业时，鲶鱼豆腐可是我们吃饭的最高境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