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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我们在北京奥运会成功举办一周年之际毕业了,每个学校都放出了这么一大批人祸害社会,这要造成多大的社会压力呀。都说我们80后幸福,独生子女,吃穿不愁,那都扯淡,我们从小就是在竞争中成长起来的,上幼儿园时候人多,老师拿我们这些孩子不当回事儿;上小学一个班60多个人,连过道都是桌椅。然后就是一轮轮的考试,小升初,我们要和一个区的孩子们争,初升高,我们得和这个市的孩子们争,高考了,我们还得和全国的孩子们争。走到今天,我淘汰了多少人,我自己都没数。上了大学可下能喘口气,可这一眨眼我们又毕业了。
      我时常跟我妈抱怨说:“你们那个时代真幸福,工作都有人给安排,端着茶缸子进厂,到了年纪退休再端着自己的大茶缸子出来。小时候你们是苦了点,好到家里面兄弟姐妹好几个,有点事还能互相帮忙,我们指着谁呀。房子单位都给分,我们现在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干得出来一套房,我们的幸福得多少钱一平米呀!”
      我妈说:“你个不知足的白眼狼,我们那时候有电视吗,有电脑吗,饭都够呛能吃饱。就欠让你饿个十天半月的,你就义无反顾的高唱社会主义好了。”
      这就是代沟,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幸福,一代人又有一代人的不幸,说不明白的。
      我和二爷一起在学校门口租了个房子。别误会,我并没有和男人同居,二爷是个地地道道的大闺女,而且绝对是美女,只不过她被一个特别不着四六的宿舍女孩祸害了,把这么爱买衣服化妆和减肥的标准新时期女性活生生的取名为“二爷”,毋庸置疑,那个不着四六的人,就是我,我就是传说中的大爷。各位注意了,“爷”字念二声,您要是年了四声就把我糟蹋了。
      这个称呼也是有典故的,都看过老郭的相声,里面有个景点桥断“妞儿,给爷乐一个,妞儿不乐,爷给妞乐。”我时常拿这个调戏宿舍里边的人,我就成了大爷,我们二爷也就成了二爷,后来这个更夸张了,她们经常站在宿舍门口,拿着个手绢,朝我飞媚眼,嘴里还念叨:“大爷,上来玩儿呀。”我当时就差没吐血了。
      处女和金牛是绝配。在学校这四年,我和二爷就像苍蝇和蜜糖一样形影不离。我们的生活就是标准的光棍生活,上课、吃饭、逛街、上网,就是没有男人。她的心让一个出国的学长带走了,我的心让一个出国的回回带走了,我们带着同样的一颗受伤的心为着共同的生活目标走到了一起,但我不希望这么一直走下去,好女孩还是应该找一个好男孩来爱,我们不可能做蕾丝边,也不可能去加拿大结婚。
      记得有一次上一个特别无聊的课,我们两个猫到教室后边每人拿出一张小纸条,把这大学四年暧昧过的男人写出来,她写了15个,我写了5个,我们互相对照,我不禁汗颜。
      我说:“姐姐,您可真NB,团支部老师都算呀。”
      姐姐飞了我一个大白眼仁道:“我对180以上的都有好感。”
      我对她这个指标很不屑:“身高这么老重要?”
      “废话,差1cm都不行。”
      后来我就真真的领教了她对身高的执著。曾经有一次,我们在图书馆上自习,她跟我说她觉得坐她对面的那个男的长得不错,让我给她要电话。这有何难呀,我们家二爷开口了,我就是刀山火海我都把丫电话要来。我拿了张纸,直奔那男的就过去,我敲了敲他桌子说:“同学,我一同学想认识你,就是坐你对面的美女,你能给她留个电话吗?”
      那人看了看我家那位,刷刷就把电话留了,我心想我们家二爷能看上你那是你福气。
      后来二爷就跟他□□来着,我问她怎么样,她说我刚刚准备把他踢了。
      “为什么呀,您不是挺满意的吗?”我特别不解。
      二爷特别理直气壮说:“我刚问他身高,他说他179,差一厘米呢。”
      这把我给噎得,从此那个男的被我几个人称呼为“1厘米”。
      人家的标准适硬性的,这个比较好办,我的标准呀,我真不好意思说,叫做气质。这个很难用语言形容,出国的那个就有这种气质,他说话时眼睛似乎能看到世界的尽头般。这样的气质还有一个人有,这个人我曾经在纸条上忽略了,因为这人二爷认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他就是我的秘密,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即便如胶似漆的二爷也不行,那人就是张扬。
      我找到了一家网络公司做设计,月薪屈指可数。我简单的作了个预算,刨去房租、水电、伙食、以及生活用品各项费用外,我脑门上就写了三个字“月光族”,气的我直想骂街。这应届毕业生真太不值钱了。我把自己情况和我母后汇报了一下,母后说:“不够花的就跟家里说,咱不差钱。”我这么大人能好意思张口找家里要吗,我绝对不会找家里要钱!嘿嘿,我希望他们能给我直接打卡里。
      我把我妈打毕业那会儿就想让我回家工作,从那时候他们就背着我开始给我找工作,以为我不知道呢。不过他们也是想我,毕竟在外面四年了,就这么一个亲闺女,怎么能不想栓裤腰带上。我想让他们先折腾吧,找工作比找对象可难多了。
      我们二爷就没有经济压力,人家还学生呢,“闫就僧”。
      住校各方面都很受限制,我们学校的配套实施比较落后,每天打水洗澡的还要定时。我们学校的大食堂她算是吃够了,回回去食堂就吃那几样,这不怨我们挑食,因为能吃得就那几样。我一直都在怀疑学校的厨子都是四川人,就没一道菜不辣的。您要是踏踏实实的坐川菜我也不说什么,问题是还给我们北方学生调剂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我彻底被这道菜给雷到了,西红柿不削皮儿,里边还放了N多葱姜蒜,我再一尝,咸的,没一丁点儿甜味。
      我问二爷:“你们南方这么炒呀?”
      她尝了一口就吐了:“我们可不这么炒!”
      我们也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南北差异的问题。
      就因为这些,她也就凑个分子和我合组,她学校和这房子两头跑,但却着实减轻了房东对我的压迫。我知道,她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减轻我的经济压力。
      搬新家要请客?这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挑的头儿!还点名非要在我们家吃饭。
      我从中午开始电话就没断过,电话一个接一个,说:“左呀,听某某说你们搬家了,这要请客,你们北方不都兴温居嘛,都不是外人,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哈。”
      我说:“来吧,欢迎!”
      其实我内心不断呼喊:大爷的,谁说这话了,你倒是跟我客气呀!
      吃个饭无所谓,这帮人凑一起喝多了就是麻烦,耍成什么样的都有,不够出洋相的,弄不回去要全都在我这睡,这成何体统呀,想想就头大。我给张扬和孙鹏打电话,晚上他们要来我家吃饭,你们俩也过来吧。
      孙鹏看出了我的诡计:“您是想让我们帮忙收拾残局吧。”
      我赶紧赔笑:“你真聪明,所以您就自觉点吧。”
      晚上这顿饭一点儿都没让我失望,吃饭喝酒的一桌,升级一桌,斗地主一桌,得亏我们家没麻将。我说:“兄弟们,大半夜的低调点,再把警察招来,我可担不起着聚众赌博骂名。”结果没人拾我这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靠,还有没有人知道这谁地盘呀。
      实在受不了了,我自己跑阳台上躲清静,正好看见张扬和孙鹏在唠。
      “你们俩在这密谋什么呢?”
      “正琢磨怎么把你们房盖挑了。”孙鹏一脸没正形。
      “那我直接就把你顺窗户扔了。”
      “我们也住这个小区。”张扬说。
      “你们俩?不会吧,都同居了,咱们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就是含蓄内敛,别说我没提醒你们,男同性恋在咱们这里可不给小红本。”
      他们俩队都没搭理我,我靠,放个屁都还有点动静呢,我呀,就放了一个真空。
      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二爷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进了门眼神迷离,迅速退了出去,然后又进来,我朝她挥挥手说:“您没走错,是咱家。”她这才安心的进来。简单的跟哥几个打过招呼后,跟我耳语:“我还以为咱家搬澳门了呢。”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将近凌晨,酒局牌局也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刷碗,张扬也进来了,顺手拿了围裙和我一起刷。
      “工作搞定了?”
      “恩,在一网络公司做设计。”
      “好好做吧,唉,没你这样刷碗的,泡沫没冲干净,你爱吃洗洁精呀?”他把我轰出厨房,自己一个人吭哧吭哧的刷,我看着他刷碗的样子心想:真贤惠。收拾完毕后,他们两人也撤了,总算还我和二爷一个清静的家。我们在自己屋子里大声呐喊:我们终于独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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