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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003章 ...


  •   最后,季笙歌还是忍住心中的疑惑定了定心神,伸手握住了对方修长的手。谢殊一把将她提起来,脸上表情的平淡的没有任何波澜。

      就好像是捡起了一个落地的摆件那般随意。

      “你倒是淡定。”谢殊的动作跟轻柔半点不沾边,却也没怎么为难她。只是将她提到床上后,然后撩起袍子在她床边坐下。“出了这样的事!”

      “我以为你见到我在这里,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我该明白什么意思?谢师兄不如直说我不懂。”季笙歌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声音嘶哑,说话都在漏风。

      肉眼可见的虚弱,她气息不匀略微咳嗽了两声。

      她是被抓了,但是人不在牢房。面前男人说话有歧义,什么叫大概应该明白?他倒还不如直接斥责她为什么要背叛师门比较简单。

      他这话有诱导性。

      纯粹挖了个坑等着她跳。这事不复杂,稍微一过就能想就能明白。季笙歌虽然现在整个人刚刚苏醒有些浑浑噩噩。

      但她只是脑袋疼,又不是脑袋泡了水。

      说话都虚的打飘,季笙歌病歪歪坐在床榻之上。纤长睫毛颤了颤,佯装不知道。她在赌,赌没人看到,赌眼前的男人没有证据。

      毕竟她惜命。

      总不能因为他三言两语,把自己捅出去。

      谢殊坐在她床榻边,到像是早已料定她如此难缠一样。修长指尖从怀中掏出一个珠子托在手心,举到她面前。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随着他冷淡言语,传音术在她面前张开。掌中明珠发出璀璨的光,而且冒出丝丝缕缕青烟聚弥漫在她眼前。

      在术法聚集之中,闪现出了漆黑的夜色...熟悉的人影.....还有些那日那个黑衣人的模样....

      还有他们两之间的对话,字字句句听的都清楚。

      目光触及画面的时候,季笙歌瞳孔紧紧一缩,指尖下意识抓住衣襟。她是知道自己被抓了,但是万万没料到竟然还被人现场录了下来。

      影像中身影化成灰都能认出来,这叫她如何抵赖。

      “谢师兄原来知道真相,知道真相还何必说这种话。”耳旁响着传音珠中自己声音,季笙歌心里怀着秘密,垂下头的头颅看似服了软。

      其实脑袋转的飞快准备另想对策。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背叛师门勾结魔教可是大罪!”

      “是要掉脑袋的。”清隽出尘的矜贵公子,谢殊坐在她床榻边,像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眸来,长眉凤目寒意刺骨。“你就没什么想说?”

      季笙歌穿着一身白衣,素白着一张脸。

      “有什么可说的呢?自然是被逼的。”许久之后,她才哑着嗓子开口。

      “空口无凭。”谢殊嗤笑一声。

      “谢师兄说的没错,这种事情哪里会让你抓到什么证据?你能抓到的,也只是我东窗事发的证据。”言语到此,季笙歌似是凄冷眼尾落下一滴泪。

      她是真的想落泪。

      她也是刚刚穿越,迫接受原主锅,结果第一次干这个就抓了现行。她就知道仓促之下容易出事。所以她这滴滴泪,一半是真情,一半是演技。

      莹莹泪珠,顺着眼尾低落,不是十分貌美确是十分动人。

      季笙歌长得漂亮,打小就招男人喜欢。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此时落下泪来,年轻鲜嫩的就像是沾了朝露的花蕊,被风暴摧残摇摇欲坠。

      “什么时候的事?”桌上茶水冰凉,谢殊撩开袍子在她塌边旁,伸手端起了旁边矮桌上的茶水。

      青瓷盏一下一下刮着盖。

      眉梢微微一抬。眸中闪过一丝流光快不可查。此时窄窄一间屋子,两人关系瞬间成压倒势。那冰冷的视线,就像是刀剐在身上。

      凉凉的,望着她身上,认真思考从哪里片下去最合适。

      “什么时候的事?前几天吧。”谢殊像个行刑前的刽子手,季笙歌被他杀过人见过血煞气一激,脸上不动,其实膝盖有点软。

      “前几天?...”谢殊靴子往前踏一点,身子微微凑上前来。“跟我知道不一样?你撒谎。”

      他身上杀气重,这种如同贴在背脊的杀意,让人季笙歌浑身止不住轻颤。

      “我没说谎。”季笙歌吓得有点哆嗦,她略微稳了稳心神深吸了几口气。

      她是前几天才穿来的。穿的时候不巧,原主失败伤心欲绝。然后就是,她慌乱接受身体,适应这个世界的时间。

      适应的这个时间拖得有点长,误了魔教之人给原主催促的暗信,这才导致了之后的后果。

      原主其实准备了消息,满满几页的情报。季笙歌看了,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那东西看的她后背发凉。

      她总觉得那封信递出去要出大乱子,所以干脆将东西脑丢入丹炉中毁尸灭迹。

      季笙歌被抓了现行,势必要吐露些东西保住自己。但是,她说事情是真的,不过要证据就是没有。

      谢殊微微弓身凑上前来,那张清隽俊美的脸寸寸拉进。逆光,威胁意味拉满,“那你...都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季笙歌面上惨白的一片。“我没有给他们透漏什么重要消息,只是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

      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

      ..........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紧闭门扉就从外面被叩响了。

      “吱呀——”一声门扉响动,红绡端着药推门而入。一抬头就看到,坐在一起的二人面有不虞。

      “这是怎么了?”红绡一只脚跨入门内,一只脚在门外。天水色的衣裙被外面阳光照的犹如碧波晃动。

      季笙歌红着眼圈,面色惨白在塌上坐着,而大师兄谢殊神色难辨喜怒,只是眉梢略带戾气的坐在塌前凳子上。

      单看外表,就像是两人闹得极不愉快的一样。

      “谢师兄,阿笙还受伤。”

      “她要是言语有不恭敬之处,还望谢师兄别往心里去。”

      “言语不恭?”谢殊笑了。

      他本来一双眼眸,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此时一笑,就像一冰川消融暗藏危机。“这可不是言语不恭敬能解决的事情。”

      红绡端着药盘子进来,季笙歌就停了话头。

      她有些吃不准面前的情况。因为谢殊一脸心知肚明,但是红绡的模样却不像是对待罪犯一样。

      ...

      莫不是,她昨夜事情。

      只有谢殊知道?

      ..........

      季笙歌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是被人蹲点抓到的。

      那夜出手救她是谢殊,今日来看她,对外的说法是为了展示一下‘同门情义’。但事实是那日他早就在那里,看到了全场还留下了证据。

      再看看那男人坐在自己床榻边,一脸冷厉寒气肆意,那种居高临下轻蔑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季笙歌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剁碎了喂狗画面。

      ........

      那黑衣人突然动手,是为了伪造魔教之人袭击玄霄派弟子的现场帮她摆脱嫌疑。结果季笙歌这边回到门派,谢殊直接把证据拍在她脸上。

      直接叫她百口莫辩。

      “你这事我可做不廖主。”谢殊抓着塌上的人就要往外的走。红绡忙跟上去,“谢师兄饶了她吧!”

      谢殊面容长得清隽出尘,其实身形颀长。那张清隽的面容背光转过来,阴沉沉的冷厉,眼里寒光大盛,嘴角的笑意也像是沾满血腥味的时候。

      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像是看死人一样。

      “怎么你也要一起?”

      久居高位的威压,以及见血的煞气。烫的红绡伸出手一瑟缩僵持在原地。出于闺蜜之间的情义,她出声了。但是出于自身的利益,她最终没有抓上去。

      季笙歌的只能徒劳扒住床脚,使出吃奶的力气咬着牙僵跟谢殊僵持。

      最后,谢殊黑着脸拽不动。

      最后阴沉着脸,挥一挥袖子施法将红绡卷了出去。

      门扉,“砰——”重重合上。

      .........

      “啊——”门扉重新关上,季笙歌被谢殊一把丢在床上。后背重重装在墙壁上。她本就负伤,身体不济,这一下撞得她头晕眼花血气翻涌。

      谢殊则是阴沉着一张脸,抬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瞧不出来,我那也难得发次善心。”

      “竟然救了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为凌霄派弟子,竟然与魔道之人勾结在一起。”

      季笙歌掐着谢殊的手,开始喘不上气“我没有。”

      “你还狡辩?证据在前,你刚刚亲口承认的?难不成我还冤枉了你。”谢殊倒是打正眼,开始瞧眼前这个女人。

      弱的离谱,蠢得可笑。

      “我真没有。”季笙歌被抓住了小辫子,她忙扒住谢殊的胳膊。“我给他们东西,是假的...我是被逼的。”

      “你是被逼的?”

      “那你告诉我,他们怎么逼的?你又怎么证明,你给他们的东西是假的?你有证据吗?”

      她没有证据!那些东西她烧了!不过,不过,还有一样。季笙歌捏着谢殊的手腕,颤颤巍巍的用手指了指木桌旁边矮柜。“在柜子后面。”

      谢殊漆黑眼眸,专注的看了她许久,终于松开了手,。走到柜子前。

      伸手去摸,许久之后从后面取出一柄布包。打开露出一把不起眼的断剑,乌黑剑身断口浸染着不详的魔气是被斩断的。

      谢殊,握着剑柄翻过来一看,剑柄上灵隐二字。

      “这是,二师兄的佩剑。”季笙歌捂着挣扎着立起身,“上次山门试炼,因为我,二师兄被俘虏...魔教以他性命相要挟....威胁我与他们做交易.....”

      “交易什么?”谢殊声音但下来,此时被对着她,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用二师兄的活命的机会....逼我做内应。”季笙歌心跳的极快,她是撒谎了,但她也没做大奸大恶的事情。

      她不想死。

      “这么说你是被迫的?”谢殊握着断剑剑,慢慢转回身,“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禀报师门?”

      当然是因为,二师兄不是意外被俘。

      而是被原主出卖。季笙歌喉咙干涩的厉害,谢殊握着断剑,一步步走上来,她害怕整个人都在哆嗦。

      “撒谎。”

      “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一想就是假。”谢殊握着断剑,表情突然平静下来的。“罢了什么原因也不重要,如今你已经是半个死人。”

      “只要我走出这扇门禀报师门。”

      “你面临就是,仙门惩罚叛徒的手段。轻则废修为灵根,落为一界凡人。重则,千刀万剐。

      季笙歌觉的自己下场大概率是后一种,心中不过略微一过自己即将面临的下场。“谢师兄救我,我是被逼的。”

      能屈能伸,她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季笙歌不是特别漂亮,确是十分动人。此时泪如雨下,年轻鲜嫩的就像是沾了朝露的花蕊,被风暴摧残摇摇欲坠。

      “要我救你?也不是不行。”阴沉愤怒都是假的。

      谢殊冷静下来的面容,精致如玉。他撩起季笙歌耳边长发。顺着她年轻面容下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既然,他们要你做内应,你就做。”

      “传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过去,争取打入他们内部。”

      “等到,时机成熟了,一网打尽。” 原来的钉子拔掉了,会出现新的钉子。既然找到了内应,倒不如借她的手,去反将一军。“选吧。”

      “死。”

      “还是为了自己博一条生路。”谢殊谆谆善诱,他生的一副好皮囊。此时哄起人来,像是掺了毒药的美酒。

      醉人的很。

      看起来是他半威胁半胁迫哄着季笙歌灌下去。但其实季笙歌是主动示弱投诚,毕竟事已至此,再无辩驳的可能。

      ........

      季笙歌能屈能伸,眼瞧着证据板上钉钉,连忙答应下来保命。

      见她答应的利索,谢殊刚刚还肆意的杀气烟消云散。掐着她下巴的手松开,颀长的身影立于笙歌床前。

      看起来一副高洁之士的模样,翻脸如翻书让人叹为观止。

      “你往后替我做事。”谢殊手上沾了血,扯着旁边的纱帐擦了擦。眉眼精致,表情略显平淡,垂着眼帘的睫毛轻颤,抬起眸子寒意刺骨。

      “小心谨慎些。”谢殊一副芝兰玉树的矜贵公子的模样,但是体验过他凶神恶煞的模样之后。

      季笙歌只觉得脑仁疼。

      她虽然虚伪腹黑,哪里见过谢殊这样的变态,喜怒无常翻脸跟翻书一样。

      “不要私底下玩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谢殊不喜欢血的味道,有些嫌恶的多蹭了几下,“真不知道,魔教怎么会选你做内应。”

      又弱,又胆小,各方面条件都不优越,唯独只有一张脸有几分姿色。谢殊嗤笑,但是他心里清楚。对方,恰恰看中的就是她的弱。

      因为她有一张的招人喜欢的脸,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她这样的外表,如果心思叵测些。在人背后一刀,那是要丢命的。

      “往后。”谢殊擦干净指尖,转过身来。颀长身影,背对着窗户落下阴影,把笙歌严严实实罩住。“把狐狸尾巴藏好一些。”

      “再有下次,你可不见得有这么好运。”

      ....

      两人初次见面,是在算不上美妙场景。

      那日过去之后好几日。直到季笙歌已经可以独立下床,扶着桌子在屋子里慢慢走动。想起那天谢殊翻脸如翻书的模样,依旧心有余悸。

      她穿件翠色衣衫。

      面容依旧苍白,不过养了一段时间,已经可以颤颤巍巍下床走路。只是行动的时候,血气翻涌的厉害。

      魔气入侵,于她修为也有损伤。

      想到这里,季笙歌难免心里堵得慌。她不明白,本来就是个菜鸡,整日不好好修炼,非要玩高难度。

      给她留下个烂摊子。

      好家伙原主是跑了,现在被人攥着小辫子的是她。季笙歌这几复盘,想想那天的事情,再想想自己眼下处境。

      心里堵得话说。

      谢殊。

      那个人她了解的不多。原主季笙和他也不熟。季笙歌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凌霄宗宗门大弟子,会来问候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毕竟谢殊长的那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同门有爱的模样。

      季笙歌怀疑,可能那天那家伙来的时候,就是抱着要抓着她小辫子的心思。这就是为什么,谢殊没有把她暴露出来。

      估计是有些不干净的事情想借她手去做。

      等她做完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也就是她差不多该死的时候了。季笙歌这几日翻来覆去,想的透彻。

      惊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静等着死。

      她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

      入了深秋,夜里寒凉。

      昨夜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季笙歌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她不愿意,天天活在这种胆颤心惊的日子中。

      她想要平静的生活。

      ....

      前些日子魔教夜袭凌霄派,伤了内门弟子。凌霄派大殿内。除了闭关的凌霄派宗主不在,各峰主长老齐聚面色各异。

      执法堂荀长老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得双目圆瞪。看着跪在地上,的师弟云栖恨铁不成钢。

      “你说,你这几日干什么去了?”

      “你擅离职守,我凌霄派被魔教夜袭。”

      “你不坐镇,寻山的弟子哪里找得到那贼人踪迹。那夜,若不是宗主大弟子谢殊发现端倪。这事,怕是谁都不知道。偌大的凌霄派,魔教之人来去自如。这事要是传出去,修真界非得当我凌霄派无人,颜面扫地。”

      荀长老如何不生气,云栖作为他同门师兄弟。素来是个认真尽职的人,他无缘无故私下离开数日。荀长老无论如何都要问出个所以然。云栖不开口,无论荀长老怎么说,都只说两句。

      “是我失职。”

      “云栖,愿意受罚。”

      受罚?受罚?

      荀长老不信云栖会私自擅离职守。定是什么事情绊住了,但是问云栖又咬死不肯说。一时间被气的狠了,连带着云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厉色。

      谢殊作为宗主首席弟子,垂眸静静站在众长老身边。他模样清隽,身长玉立。看起来很有几分文弱模样,穿一身黑色金鹤的衣袍。

      看起来,堪称一句出尘如玉。唯独一双漆黑眼眸里冷的刺骨,一丝一毫不差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

      荀长老暴跳如雷。竟是要抬手去,打他。忙呗被旁边的长老七手八脚拦住。“云栖师弟,也不知道魔教会夜袭。”

      “肯定有什么事情绊住.....”

      云栖在门派中人缘不错。他被罚不少长老出面求情。谢殊就这么冷眼看着,再看看上首代替宗主主事的代宗主邵恨秋。

      心下明白,云栖不在多数跟这位代宗主有关系。

      只是这层关系,云栖不曾吐露,旁人不知道。所以无论,荀长老有多生气。只要代宗主出面,注定是小惩大诫。

      谢殊看的透彻。这罚还不如不罚。

      邵恨秋,平日里笑呵呵,私底下其实自私狭隘又野心勃勃。至于他师尊顾清寒是个心思正直的人。

      往日对邵恨秋颇有关照,又顾忌同门情谊。

      如今莫名其妙,闭关突破元婴境界。谢殊经历上一世知道这是邵恨秋的手笔。以至于情仇旧恨一起算。

      谢殊越看他越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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