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芥川穿文野的我面对剧本组拿出了摆烂的态度》有坔

25、【25】怎会如此

　　芥川知道他们想用这份报告找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线索。
　　但说实话，他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积极性去弄明白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为什么要去深究自己是怎么来的？他只觉得考虑这种问题不太实际、浪费时间。
　　导致他过来的力量是什么来头？会不会来自于跟这两个世界的世界观都不一样的全新世界，甚至是更高维的存在？这种问题要怎么研究？他一个脑子只剩古典物理知识的普通人，怎么能有天才的想象力去想这种超纲的题目，怕不是答案摆在眼前了都看不明白。
　　不过吧，拒不配合的想法藏在心里就好了，表面上该配合还是要配合。
　　只打算把自己贵不可言的脑细胞用在胡编乱造和蒙混过关上的芥川，调整了一下表情，状似认真地翻阅起报告。

　　芥川仔细阅读了材料。通读完毕后，他简短地进行了总结：这份报告总体看下来，似乎懂了，但实际没懂，说不懂吧，其实有些东西还是能看懂的。比如说报告最前面的那张图，看起来就是在把异常点标示在地图上，至于异常点的标准是怎么设定的，又异常在了哪方面——虽然后面连篇累牍地交代了很多东西，但这都不属于他能理解的范围。
　　芥川囫囵吞枣地又把报告翻了一遍，还是找不到可以借题发挥的部分，只好调转目光，重新看向最开始的那幅图。

　　图上显示，异常点都散落在横滨的大小街道上——街上有问题？
　　可照他推想，跟平行世界或者别的世界有关的，异能特务科得去关注“书”才对。
　　“书”这样神通广大的物件……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为什么没有想到它身上？退一万步讲，也还是得先确认一下再排除吧？而不是首先放弃考虑它。

　　芥川在地图上估算出异能特务科的位置，违和感又一次浮现了上来——“书页”应该在异能特务科手里。偏偏在报告里，异能特务科的各项指标似乎都很正常。
　　难道异能特务科把它“大隐隐于市”了？不会吧，把不清楚风险的东西放进市民生活区？——好吧，文野里的日本政府，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也应该在这份“权威可信的报告”里标注出来，而报告上却没有提到。

　　是他们时间紧迫、行动仓促，一时没有考虑到？
　　……又或者是，“书”的保密级别太高了，所以不能呈现在这份报告里？

　　这些原因合理吗？这些原因能解释他们在这种场合还要漏掉“书”和“书页”吗？
　　这个地方太矛盾、太有问题了。一个知道“书”存在的人，怎么样都该对此抱有疑虑——
　　现在进行的是一场平等、富有诚意的对话吗？他们为什么不说呢？是不愿意说，还是不能说？
　　——这不就是可以用来大做文章的地方吗？
　　因此，虽然他不是很懂这报告写了什么，但只要问一句“书在哪里呢”，这一次对话的主动权就到自己手上了。

　　“这些就是种田长官想让我知道的全部内容吗？应该还不止吧。”芥川把报告合上，“如果这就是全部……我想我没有办法向你们给出我的答案。”
　　种田山头火蔼然问道：“这样么？芥川君认为还欠缺了什么？你提出来，我们知无不言。”
　　“保存在异能特务科的，一本书。”芥川坐在位置上，往种田山头火的方位靠过去，压低声音，回答道。

　　种田山头火的表情瞬时变了，他沉声说：“芥川君，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后续如果对这份报告有什么疑问，可以找野上，她负责这一块，对具体内容会比较清楚。”
　　芥川点了点头。

　　种田山头火侧头看向野上弥生子。
　　野上弥生子心领神会，当即从位置上起立，把自己怀里的东西收拾完毕，迅速无言地离开。
　　坂口安吾看着野上弥生子离开，精神开始紧绷，稳住心神后回头。

　　“‘书’在吸收能量，而且吸收了很多，这不是它所在之处能够供给的……异常出现的时间正好在你出现之后。”
　　“芥川君，我只能和你说明大概的情况。我们不能让你看到任何纸质报告，也不允许你去实地调查。”

　　“我清楚。”芥川说道。
　　这个事情，你们纠结就好，我不纠结，知不知道问题不大。

　　“芥川君，为什么最先想到‘书’？你们对‘书’研究的进展，到哪一步了？”

　　“做过实验。书可以改造现实、扭曲认知、观测平行世界、链接其他时空。”
　　芥川把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帖子上看来的设定随便归类总结一下，随口就来。

　　种田山头火往后靠在椅背上：“进展，很快，超出我们许多。怪不得你会想到‘书’，这样可以和其他世界相联系的物品……你到这里来，和‘书’有关吗？”
　　“我不知道。”芥川回答，“我没接触过‘书’，也没有负责过这类工作。我只接收它的情报信息，做汇总陈述。”
　　“我对现在这个情况的成因有过思考，但只有片面的个人推测，不够成熟，没有依据，还不能够作为可以参考的意见。”
　　种田山头火低头沉思。
　　坂口安吾放轻呼吸，镜片挡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好。芥川君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暂时没有。”

　　种田山头火又沉吟了一段时间，最后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对芥川交代说：“小林他会在第一层楼等你，送你去现在的落脚点。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可以先回去了。”

　　芥川内心在狂欢，但表面上还是稳重的样子：“好的。那种田长官我先出去了。”

　　坂口安吾刚想起身把芥川送出门，就看到种田山头火对他说道：“待会还有事要顺便跟你谈谈。你记得留下来。”
　　坂口安吾点点头。

　　芥川从站起到离开一直保持着稳重的表情，等到坂口安吾转身回去后，他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
　　现在估计得快六点了，干饭干饭！
　　在这里紧张得像在上刑场，总算可以回去了。好累啊今天，得吃顿好的！！
　　嗯，没钱……侦探社昨天说要给他这几天的生活费，还没去取。他也不好意思一去侦探社就问人家要钱，到现在还是身无分文……要不然他就可以先去外面吃，然后顺道去书店——不顺道也无所谓，反正有的是时间——然后就可以买几期《jump》或者直接买单行本，回去就躺床上看！美滋滋。
　　不过，没钱也无所谓，没钱有没钱的活法。回侦探社说不定还能蹭顿饭，跟侦探社聚餐。

　　芥川嘴角止不住提起又用力压下。
　　不要激动。不能大意。
　　现在还在异能特务科。

　　芥川走到电梯旁，按了下行键，等电梯来到这个楼层。
　　电梯从1楼上升。

　　电梯门开了，里面是小林多喜二，他低头往上抬眼，猝不及防刚好和芥川平视的目光正对。
　　芥川那双黑灰色的眼里是疑惑和审视。

　　“你不是在一楼等我吗？我要是没遇见你，你上来，我找不到你怎么办？”芥川踏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我知道芥川你要回去了……所以……”小林多喜二踌躇着回话，“我……”
　　“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小林多喜二认真地看着芥川：“芥川，不知道刚才我让你想到了什么……但我想，那样珍重深沉的情感，一定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或者事吧？也许是因为我……你世界的我……我想……”
　　“可能你不觉得这会有什么意义……可是——是因为我吧？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才让你想到那些事吧！如果在原来的世界，对那些人那些事有什么未尽之语让你遗憾，请对着我说吧！说出来，也许能好受一点！”

　　芥川狠狠地被小林多喜二的气势震慑住了：啊这，别呀……
　　还是先解释清楚吧，不怕小林多喜二一人怎么想，就怕小林多喜二误会了，连带着整个特务科跟着误会。

　　“我不认识小林多喜二，我只是知道这个名字。我和他根本没见过面，哪里有什么遗憾，哪里会因为他想到什么……你误会了。”芥川稍作解释，然后又看了一眼电梯层数，说道，“快到了，我们走吧。”
　　小林多喜二沉默下去，表情复杂，但确实也不再多说了，突然，他像想到什么，赶忙补充：“啊，对了……”

　　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
　　“刚才你的朋友到楼下，他说要来……”
　　小林多喜二话语未尽，芥川僵硬地转头看着他，复又看向电梯外。

　　一只手腕手臂缠满绷带的手出现在芥川视野里，一道声音撞进芥川的耳膜。
　　“芥川～我来接你回去啦～开心吗～芥川的表情看起来还很不错呢～嗯嗯！看来很顺利哦～我就知道芥川很不一般啦～肯定没问题的～回去啦回去啦～”

　　“……接你。” 小林多喜二的话淹没在又大声又吵闹的声音里。

　　芥川心脏骤停，满脑子只有五个大字在重复滚动——
　　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

　　芥川被太宰治拉出电梯，眼神涣散，低头不愿面对现实。
　　心情如丧考妣，内心大呼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