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芥川穿文野的我面对剧本组拿出了摆烂的态度》有坔

24、上岸！

　　眼界……思考……
　　这是从自己刚才的那些话里得出的结论？
　　他其实没打算上价值的——但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编故事的技术已经到达臻于化境的高度了？
　　他们不仅听了，还去理解了。甚至，自己为了忽悠效果硬是拔高事态假大格局的思路，还被认同，还被觉得很有道理。

　　做特务的，工作就是这么做的吗？一套小连招就拿下了？不会是在演我吧？

　　……算了，这有什么所谓呢。
　　芥川心情复杂着轻松起来。
　　反正他们确实表示出了“信任”的意思，这就代表着安全——这种表态说明他们还不想引发冲突。确定他们能维持住表面和气的状态就足够了，至于信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对自己来说并没那么重要。

　　“谢谢前辈。”芥川此刻内心的愉快真真切切地展露到了脸上，“能够被前辈认可，我真的很开心。”

　　坂口安吾镜片上倒映着芥川的模样——芥川脸上是轻快的笑意。
　　坂口安吾也跟着放松下来，嘴角微微提起。
　　真好啊，这样的芥川。

　　门外传来敲门声。
　　芥川赶在坂口安吾之前站起来，快步走近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青年右手里揽着沙色风衣，左手提着袋子。袋子里似乎是书本之类的东西。

　　芥川低下头，打量了几眼袋子里的东西，很快认出来这是自己的衣服和随身物品。
　　芥川抬起头，他知道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份了——这应该就是坪内雄藏所说的“校友”，监测课的同事吧。

　　“我是芥川龙之介。坪内先生应该有向你说过我的吧？”芥川问道。

　　“有的。初次见面，我是监测课的小林多喜二。”小林多喜二把衣服递给芥川，等着他接过。

　　小林……小林什么？
　　小林多喜二！
　　芥川突然说不出话来，也做不出动作。

　　芥川对日本作家的作品、生平、性情并不算清楚，只是大概知道他们的名字、大概知道最出名的有哪几部作品罢了。
　　但是对于自己家文豪提到过的、欣赏过的、交流过的，他如数家珍。
　　小林多喜二，鲁迅先生在他殉难之后，亲自唁电。那封悲愤的吊辞，收录在《鲁迅书信选》里，他翻过不止一遍。
　　作为日共、作为左翼分子，他死在了日本法西斯政权、死在了军国主义下。

　　他是小林多喜二……
　　他是好好活着的小林多喜二……

　　等等。
　　这是文野世界的小林多喜二。
　　他在异能特务科工作、他可能是一个异能力者，他……
　　……他只是叫小林多喜二这个名字。
　　他不是小林多喜二。

　　…文豪野犬嘛，就是会有很多文豪的反转！出现一个叫小林多喜二的人，有什么不对的吗？没有！
　　芥川很快就接受了小林多喜二这个存在。

　　但是，那一点点突如其来的失望却无法消散，反而猛然炸开了他原本闷在心底等待日后消解的情绪，芥川只感到自己的头脑嗡嗡轰鸣。
　　他感到自己在一遍一遍地被提醒、越来越强烈地被提醒：
　　这个世界不属于他！
　　而他，还要用不属于他的名字、不属于他的身份，不属于他的一切虚假——来生存。
　　他拥有的，被无缘无故地剥夺；现在得到的，又随时可能失去。

　　芥川握紧拳头藏在衣袖下，手指微微颤抖。
　　想家了。
　　我想家了！
　　……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根本回不去。

　　回不去……

　　回不去就回不去！
　　在哪里活不是活？
　　这里难道是什么地狱吗？
　　——那些cos穿前辈像鱼儿放归大海、鸟儿飞出牢笼的自由身姿，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我上我也行！

　　小林多喜二疑惑地看着僵在那里不动的芥川，提醒道：“芥川？我把你的东西给你拿来了。你先收好，我带你去对策组信息侦察队那边的档案室。”

　　坂口安吾走近芥川，嘴张开又合上，最终没有出声。
　　他观察到，芥川刚看到小林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而听到小林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他的面色发生了变化，先有一刹那的沉痛哀恸，接着是不甘痛楚……
　　“小林多喜二”这个名字对芥川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芥川的过去，似乎充满了谜团。

　　“小林，把东西给我吧。”芥川把情绪调整回来，继续为自己在异世界安身立命而努力。
　　他接过小林多喜二递过来的风衣穿上。他拿过袋子里的东西，然后装进罗生门在衣服上切割出来的空间里。

　　小林多喜二看着芥川很快变得没有异色的神态，语带担忧：“我……让你想到什么了吗？”
　　芥川用手理了理风衣，应道：“没有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好……”小林多喜二看出来芥川不想多说，也不再继续探究下去。

　　“坂口前辈需要和我一起去吗？”芥川看向坂口安吾。
　　“一起吧。”坂口安吾回答，边向朝着他用眼神询问的小林多喜二点点头。

　　……
　　这一层楼都是档案室。
　　小林多喜二走在前面，很快走向了其中一间。
　　门是指纹虹膜锁。小林多喜二开了锁，引导他们进入档案室。

　　“课长！”小林多喜二在档案室里看到他的直系上级，有些惊喜，接着又看向自己上级身边那个头顶锃亮的长官，他认出来这是异能特务科的实权领导人，脸上写满了直白的惊讶，“还有种田长官！”

　　“种田山头火。”头在发光的异能特务科最高指挥官，架着一副眼镜，身着黑色传统和服，脸上的神色平易近人。
　　“野上弥生子。”是小林多喜二的课长，她是一位中年女性，挺拔、干练，一身素装精致得体，眉眼平和稳重。

　　芥川思索着日式礼仪，但到底还是没有鞠躬行礼，只是站在原地，用听起来很恭敬的语气向他们问好：
　　“种田长官。”
　　“野上课长。”
　　“我是芥川龙之介。”

　　种田山头火从座位上站起，走近芥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芥川君，真的不考虑加入异能特务科吗？”

　　“种田长官，我已经加入了异能特务科了。我是异能特务科调查统计课的调查官辅佐，芥川龙之介。这是不会变的。”
　　芥川语气平缓，但种田山头火从里面听出了不容置疑。

　　“我知道了。”种田山头火对这个话题一笑而过，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那我们进入正题吧。野上。”

　　“小林，你先把这些文书带下去处理。”野上弥生子听到种田山头火的指令，把手里的书册交到小林多喜二的手中。
　　“是！”小林多喜二接过文书，离开了档案室。

　　坂口安吾问：“种田长官，我需要去做什么吗？”
　　“不用，”种田山头火摆摆手，“你留下来吧。这件事情你也要跟进。你们都一起坐下吧。”

　　野上弥生子走向档案架，抽出几份档案，拿回来递给芥川。
　　“这是昨天和今天的能量监测报告，一共有12个异常点。我们根据已知信息做出了分析推测。你可能知道一些我们未知的信息，希望你能结合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芥川面色如常实则忐忑不安地接过报告。
　　他经常和数字打交道，不同方向的统计也确实有相通之处，但这不意味着他能看懂其他领域的专业术语和高深理论。
　　希望不要太难。
　　要不然他就得拿已经忘的差不多的义务教育知识来胡乱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