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赴你一场约》心头翘

9、第 9 章

　　回去的路上，林微棠踢了踢腿，漫不经心的问道。
　　“江老师，你刚才许的什么愿？”
　　“你说的那个。”
　　“哪个？”
　　“你不是给我求良缘了吗？”
　　“哦。”
　　“怎么？你不开心？”
　　“没有。”
　　“那这是怎么个语气。”
　　“就是觉得你很好，以后你的另一半也会很好，你们都会很好。”
　　“你也会好的。”
　　“嗯，我也会好的。”
　　从半山腰到山底，两个人走了一身的汗，江承打开空调最大风散热，一边看着她笑。
　　“嗯？”林微棠看过去。
　　“忘记给你拍个照了。”
　　“佛门净地还是算了。”
　　一路往西，中途除了加油再停下来的地方就很少了，一路开直到碧绿的茶卡盐湖旅程才拉开序幕，这对于林微棠来讲是全新的世界。
　　七月份的青海是一年之中温度最适宜的月份，旅游的人很多，江承也是极为小心地守护着，看着她一会儿拍拍头顶上万里无云的长空，一会儿在水面上撩起长裙玩水，还会给他来几张造型各异的照片，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
　　晚上他们宿在了大柴旦翡翠湖20分钟路程的一家民宿，碰巧隔壁也是出来旅游的，小情侣西安人，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你们第一次来吗？”那个女孩坐在椅子上看着林微棠问，她看起来年纪稍大了。
　　眼影粉底很厚重，并没有遮挡住皱纹和疲惫之色，反而更加显得累赘。
　　“嗯。”
　　民宿登记完拿回身份证时，那女的凑近林微棠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你们不是两口子吧？”
　　“是，她是我太太。”江承从后面跟上揽过林微棠点头示意：“借过。”
　　江承放好行李开始准备洗澡水。
　　“江老师。”
　　她还没说，就听到他解释。
　　“这样说，一路上可以避免很多无聊的盘问和许多猜想。”
　　他打开行李箱找出她的浴巾递给她：“去洗澡吧，好好歇一歇。”
　　林微棠看着他，成熟的气质温柔又体贴，确是是个好伴侣，她摩挲着手里的浴巾，想到另一个人，心脏狠狠地痛了一下。
　　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去了雅丹地貌，林微棠腔子里的呼吸声与往日不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震撼到了她，樱唇微启，桃花眼盯着绵延的地势感叹。
　　“江老师，和地理书上的一样。”
　　一路走走停停，在当金山晃悠过，在石油小镇摸索过，在敦煌沙漠露营过。
　　与星与月作伴，天地间仿佛就在一指间，林微棠兴奋地拉着他一起唱歌一起跳舞，气温极低的夜里，他也曾揽她入怀，在星空底下以为是最幸福的恋人模样。
　　鸣沙山月牙泉形状漂亮又奇特，莫高窟的神秘和恢弘深深吸引过她，夜晚的敦煌夜市，她如同一个精灵落入人间般好奇，奇妙如生的沙画瓶，有沙漠，有壁画，有日落；充满西域色彩的首饰，琳琅满目，大放光彩，敦煌的美丽镶嵌于一身。
　　“江老师，好美。”
　　江承闻声望去，是穿着敦煌壁画里一样的飞天神像的服饰，布料极少，妖娆婀娜。
　　“你喜欢？”
　　“嗯嗯，好好看。”看着她点头时还不忘眼神追随人家，江承觉得她可爱极了。
　　他看着她，弯腰附身在她耳边说：“你穿上比她好看。”
　　林微棠听清楚后立马后退一步，眼神里嗔怪道：“才不要。”
　　江承就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敦煌附近住的地方相对热闹些，灯火辉煌，载歌载舞，人头攒动中，热闹中寻求热闹。
　　江承自始至终都是笑着的，粗黑的眉头舒展，目光随着扎着碎辫的女孩移动，多情又缱绻。
　　一阵一阵的风吹过，空气中多了一股沙尘气味，楼下有人用了口琴吹着古老的旋律，仿佛历史在流转，脑海中自动带入丝绸之路时繁荣。
　　“回来了？”栅栏边晃着脑袋的女孩转过身来看了眼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往回跑。
　　“慢点。”他接了几步，将她的手拉进自己掌中，温热的。
　　房间里标准的两张床没有了以往的隔断，但是他俩谁也没说什么，仿佛这样很正常。
　　“去洗洗吧，一身的灰尘。”江承把浴巾递给她，看着她进去后，把她放在洗漱台上的换洗衣物拿了出来，放进去一套她在街上看中的那件襦裙。
　　样式好看，但是江承觉得穿起来挺复杂的，毕竟坠饰多到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干什么的，其实他手里还有一件东西，类似于蒙面的，但材质是一串一串的彩珠，他拿在手里把玩着，还有一条很长的纱巾，应该是挽在胳膊里的，他瞧着挺繁琐。
　　浴室里水声停了，他坐直身子腿交叠在一起。
　　“江老师，我的衣服。”
　　“换这个。”
　　他不期盼今晚发生什么，他只是想让她尝试那些她想却不敢的事情。
　　里面没有动静了，过了好一会儿，人才唯唯诺诺的出来。
　　赤足站着的人如出水芙蓉透着白皙，抹胸一样嫣红的衣饰紧紧裹着那一寸神秘，胯骨往下到大腿根的襦裙堪堪遮住惹人的风光，细长的腿，盈盈一握的细腰，白皙细长的脖颈，一幅神女出浴图展现在他面前。
　　他想过会是什么样的，可是没想到真实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是这样诱惑，他从心头略过一丝后悔，可是看见她的脸上的神采时又觉得很不错。
　　“过来。”他嗓音极不自然，深邃的眼眸中暗了又暗，喉结滚动几次都能听到声音。
　　“江老师。”
　　江承看着她，黝黑的瞳孔里全都是她的影子，他上前一步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姿态极度亲密，交颈相闻。
　　呼吸声就在耳畔，林微棠浑身僵硬，手指冰凉，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可是直到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才发现，她没有。
　　刚刚一瞬间，她脑海中忽然闪过沈方琮的脸，一张俊毅有棱角的脸，嘴角储着笑。
　　她还是忘不掉，她在做好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的时候居然还在想着他。
　　江承揽过她的腰身，让她贴近自己，肌肤贴近的地方炙热灼人，大掌掐过软腰迫使她仰头，上身前倾刚好送到他唇边。
　　江承感觉得到她的颤栗和僵硬，手掌用力，终于他品尝到了甜蜜，却依旧小心翼翼。
　　“江老师”
　　手推着坚硬的胸膛往后退。
　　“叫我的名字。”
　　“江承。”这一声，足够要了他的命。
　　“疼”
　　她确实没有经历过，吓得不轻。
　　“江老师，别这样，我害怕。”她啜泣道。
　　他感觉到她的濡湿，也感觉到她的生涩，还有那坚决的抗拒，手掌松开，依稀可以看到软腰处自己紧捏过的痕迹。
　　“对不起。”他想去亲她的嘴角，被躲开。
　　吻堪堪落在她的侧脸。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什么时候准备好？”
　　“我还不知道。”
　　“是不愿意，对吗？”
　　林微棠双目微红的看着他，这一路她走的极为艰辛，她对他是感激的，可是她不想以这种方式去报答他。
　　“我知道了。”
　　他顿了一下，“不会强迫你，也不想你觉得轻浮。”
　　林微棠怔愣在房间里，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没有江承的身影，她茫然四顾，心里一时间惆怅不已，已经记不起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又是在这里呆坐了多久。
　　这些天的轻松愉悦仿佛还在心间回味，如今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一样。
　　夜里又刮起了风，墙角处挂着的风铃叮铃铃的响个不停，林微棠睁着眼睛望着灯，懊悔自己的行为。
　　空气中都是干燥的泥土香。
　　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才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她睡前特意将灯关掉了，窗外月色清亮，映着屋里朦胧。
　　“江老师？”她试探的询问。
　　“嗯？还没有睡？”高大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脸，往前走了几步，林微棠想去开灯。
　　“不用开，你睡吧，我去洗漱。”说完，江承就去了浴室，直到传来窸窸窣窣的水流声，她才又躺下了。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浴室的门才打开，江承脚步放轻去了靠近窗户的那一张床，刚准备掀被子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江老师，你是不是生气了？”
　　声音软糯，透着一丝委屈。
　　“你还没睡啊，我还特意在卫生间多待了一会，没想到白待了。”江承盖上被子，笑了两声。
　　“没有生气，好好睡觉。”他又说道。
　　“睡不着。”
　　“那就聊会天吧。”
　　“江老师，你对我好是因为什么？喜欢我吗？可我不记得我们之前有过什么交际啊？”
　　江承或许没有想到她说的如此直白，想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直来直去的也很正常。
　　“喜欢你是真的，交际什么的不一定是非得面对面，有时候惊鸿一瞥，也会误终身，不过，我这个年纪已经不会为了那浅薄的情感而太过费神费心，你不需要有过多的负担。”
　　黑夜里，他的声音极有磁性，温和的。
　　“我最近总是看不清也看不明白很多事情，有的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生活在一片虚假中，想着冲破这层虚假才能看到自己，看清楚眼前的路，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费劲挣脱，都于事无补，像一张网牢牢地困住我，呼吸都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