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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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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鸭子嘴硬。”庄德掏出了枪，“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是啊。”叶秘无所谓的表情在庄德眼中就是故作姿态，“一个活着的叶秘会被定罪，一个死掉的叶秘可以拿去给别人定罪。”
“定什么罪？谁给我定罪。”
“我今天和梁伟说，晚上有人要杀我。”
“你说有人要杀你他就信？”话题转移到了梁伟身上，庄德不得不谨慎一些，毕竟和叶秘不一样，梁伟是能和特高科直接联系的，前任科长的心腹，就今天晚宴的情形，新任科长似乎也器重的很，“诈我？你那时候还没发现不对劲呢。”
“干我们这一行的，谁还不防着点黑吃黑。”叶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可是第一次和你接触，不留点后手怎么行。”
又多扯了一个情报处一把手，庄德的确有些犹豫了，谁知道叶秘还说了什么，“看来我今天还不能要你的命了。可是啊，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更惨。”
“是是是。”叶秘满不在乎的往外走，两个保镖没得到信号，站在边上也没动作，任由叶秘走了出去。走出去还没几步，叶秘腰间就枪口被顶住了。
“想走？”庄德笑的有点变态，“我说了你能走了吗？”
“你又不能动我，还不让我走？”叶秘背着身，举起了手，“难不成庄先生想邀请我堆雪人？我看这大冷天的就......”
庄德开枪了，如果不是不方便，他真想让叶秘彻底闭上这张嘴。其实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叶秘的阴阳怪气，至今没挨揍，不是活人不敢打他就是死人打不到他。
“唔...”真疼，叶秘跪倒在雪地里，也顾不上雪地里凉飕飕了，庄德一枪打在了他腿上，近距离的，子弹直接击穿了。希望不会瘸，要是做个瘸腿的鬼，下去要被他们三个耻笑了。
“叶处长今天晚上喝完酒，行踪诡异，我察觉不对劲跟踪了一段路，发现叶处长在给军统传递情报，叶秘想要杀人灭口，争执之间，我不小心，不凑巧，给叶处长留下两道并不算致命的伤口，这不过分吧？”
“哈，的确不过分。”叶秘右手撑着地，左手使不上力，额间已经冒出了冷汗，一下子也站不起来了，干脆就翻个身坐在雪里，“不知道还有一道，庄先生准备留在哪里。”
“这不着急。”庄德让保镖把叶秘拖了回去，又吩咐另外一个，“开车回去报案，就说我们发现叶秘通敌，现在人赃并获，记得要慢点，报得太快了，叶处长这腿，可就痊愈了，你这次不会再出错吧？”
“少爷放心。”之前被叶秘认出来的那个王君的线人，接到了命令，往山下跑，庄德看着那人消失在雪中，撒了一把雪在地上，又看了看地上新鲜的血痕和白白的雪混在一起，一副陶醉的样子进了屋里，“月黑风高，杀人夜，下雪真不错，大雪之后，一切都干干净净了。”
下雪的时候，可以掩盖很多，比如脚印，比如血迹，比如偷听者。
陈宇在外面守了快一个小时，皑皑白雪和夜色就是最好的掩护。然后他等到了叶秘出来，叶秘中枪跌倒，叶秘被拖了进去，有人下了山。不能着急不能着急，在冰天雪地中冻僵的手和脚怎么能够把人救出来，陈宇等庄德彻底进去了，才开始舒缓四肢，尝试着活动弯曲手指，把交卷从相机里抠了出来，放在胸口，用伸手去摸腰间的枪，叶秘让他往地板上开枪的那把，一直没要回去，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才一时三刻不见，叶处长怎么突然这么狼狈了。”庄德看着叶秘还在流血的伤口，学着叶秘平时讽刺人的说法方式，“这要是瘸了，不知道叶处长以后还能不能在上海滩的夫人小姐间游走自如？”
“起码庄老夫人应该会喜欢。”叶秘大概天生不知道什么叫服软，脸色都苍白了，嘴上还说个不停，“她之前还说我肩膀上的伤口很有男人味。”
“你找死。”庄德把叶秘拖起来按在墙上，叶秘一而再，再而三的戳他伤口，他妈喜欢叶秘，还偷人衣服这件事，在上流圈层根本不是秘密，每次听到身边有人嘀嘀咕咕，庄德都会觉得是在那些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这该死的叶秘，如果没有叶秘，如果没有叶秘，他怎么会丢这么大的人，他改主意了，他要叶秘死在这里，让特高科和情报处的来收尸好了，伤势太严重，失血过多，来不及抢救也是很合理的，至于叶秘传的情报，去他妈的情报，我要他死。
“她喜欢这里是吧。”庄德把枪口挪到叶秘左边肩膀上，扣下扳机。
这可太疼了。顺着墙往地上滑落，叶秘感觉自己要忍不住蜷缩起来了，浑身都崩紧了，用身体的重量压在伤口上，来抵抗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腿上那点已经不算疼了，肩膀上的伤口仿佛随着心跳在将疼痛都扩散到全身。
“她喜不喜欢这里？”庄德把枪瞄准了叶秘右边的胸膛，又挪了开来，“哦，这里是致命伤，我还不能打这里，右腿怎么样？不致命。”
结束了，叶秘闭上眼。
枪响了，响了两声。不过没一枪落在叶秘身上。身边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有人跑到了身边。
陈宇的声音有点颤抖，“叶秘，我来带你回去。”
在外面冻得不行的陈宇，知道自己不能冲动，活动过了之后，又尝试着用手枪瞄准，这是他第二次用手枪，机会只有一次，他一定要瞄准，屋子里还有两个人，失败了就真的没人来救他们了。
大概是老天保佑，当那两个人真的被陈宇打倒之后，他真的很想喊叶秘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挺有用的，是不是有大用？如果叶秘没有躺在那，身体还止不住的抽搐的话。
“别吵。”浑身上下哪儿都疼，脑瓜子还嗡嗡的叶秘，还不忘指点陈宇灭口，“还没死透，先补枪，对准头。”
死透了的是保镖，陈宇瞄了一会儿，一枪打在脑门上。没死透的是庄德，陈宇激动的情况下扣的扳机，打在了胸口上，致不致命不清楚，反正给他吓得不轻，“陈宇，陈宇你不能杀我，是叶秘杀了陈佩佩，是他，你不能杀我，证据我都给你看了，你想帮杀母仇人干事吗？”
“再见。”陈宇这次对准了头，该信谁我还要你教？
“小宇。”叶秘大概是疼习惯了，歪着身子坐了起来，用手捂住肩膀，“你先回去，明天的飞机，不要晚点。”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赶我走？”屋里的情况一直看不清楚，被保镖那个大个子把门给堵住了，陈宇只听到枪响，看不清动静，叶秘左边半边又沾着血，也搞不清哪里受了伤，“你哪里伤到了？”
“腿上，瘸不了。”叶秘就这么坐在那，“不赶你走干嘛？让你留在这里？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关进去审问，明天还怎么走。”
“你现在出了事，我那里还走得掉。”陈宇觉得叶秘是不是脑子坏了，现场这个情况一出，自己哪里跑得掉，特别是之前还有牵扯到情报偷盗的，“我人还没上飞机就给扣下来了。”
“特高科的不会管你。”叶秘信誓旦旦的说，“情报处的也不会管你，你明天不走，后面可就真走不了了。”
“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我和人做的交易。”叶秘开始轰人了，“走走走，趁着特高科还想不到你这个存在，有多远就滚多远。”
“是梁伟是么？你和他做的交易？”陈宇脑子转的不算慢，特高科的不清楚之前的事情，一时半会想不到自己很正常，情报处的怎么可能想不到自己，除非是一把手放水。
“知道了就赶紧走。”这小孩怎么越看越烦人呢，叶秘可一点都不在乎陈宇刚才救了他一命，满脑子只想着赶人，“你走不走？”
“我先帮你把伤口包扎了。”陈宇毕竟没受过正统训练，只觉得叶秘流了很多血，对中枪部位和出血量是没有多少数。
“用雪冰一冰就好了，你真不走？别怪我心狠啊。”
“就你这样还能帮我捆上飞机？”身体健全的叶秘威胁人，陈宇还要想一想，现在的恶言恶语可一点威胁力都没有，“用雪冰行么，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
“陈宇。”叶秘突然轻声和他说话，让本来去捧雪的陈宇心里生出一些恐慌，他转过身，看见那人慢悠悠的开口，“玩一个老游戏吧，我给答案，你来倒推。”
“答案是叶秘死了，他本来可以逃出去的，你说他为什么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