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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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
隔日一大早何栩年就带着苏梓柚去了昨日许诺她的那个酒楼。
苏梓柚抬头，看着酒楼几个大字，醉香楼，墙头的幌子显得格外耀眼。
醉香楼总共三层，装饰得极其华丽，华丽得有些庸俗。这片的地段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只有些卖茶的小商小铺，路的尽头还有个极大的菜市场，按理说该有些市井气息的，不知怎地，苏梓柚却觉得这条街安静得很。
不知何栩年是否看出了苏梓柚的想法，他缓缓开口到，“这条街看起来的确没什么生意可做，与那菜市相反的方向有几处是当朝官员的住所，还有致仕的那几位。”
苏梓柚似乎懂了，“不知住这儿的官员是否都已文官为主？”
何栩年这才歪头看了看苏梓柚，这丫头，果然聪慧。
君子乐然后笑也。
“既然是文官自爱诗赋畅饮，最离不开的当属这盈盈茶香，而文官大多清高，自然是看不起如此华丽奢侈的酒楼，也不怪这酒楼老板做不来这生意，揣摩这些文官的心思那可是难上加难。”
“江姑娘的确聪慧，想做这文官的生意确实难，但是大多数这文官啊是不差那些金子银子的……”
“那是自然，”苏梓柚直接打断了何栩年的话，“说是难那也不难，主要是看谁有这能力经营。何公子真是高明远见，实在佩服。”
“江姑娘过奖了，在下看来，姑娘才是冰雪聪明，皓齿明眸，实在不输男子呀。”
两人客套了一番，随后并肩像酒楼走去。
不远处有个肥头胖耳的人正在指挥人里里外外搬东西，这男子身材中等，脸色有些发黑，不难猜到，此人正是醉香楼前任老板。
那人看着何栩年和一女子并肩走来，立马笑脸迎了上去，“何公子您可算来啦，哟，还带着夫人啊，夫人真是绝色佳人呀，老远就看见您二位了，二位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何栩年和苏梓柚都有些尴尬，但两人也没有否认前老板的话。
何栩年先一步拍了拍苏梓柚的手，“你去四周看看吧，我与这老板谈谈。”
苏梓柚微微颔首，又朝前老板行了个礼，便进了酒楼。
果不其然，酒楼由内而外散发着纷华靡丽的气息，红红绿绿装饰高挂其中，虽说已被搬出去不少，但是酒楼里本质上奢靡的气息却没有散去。
当今圣上一直提倡节俭，那些文官自然更是效仿，如此豪侈装扮如何吸引这些文雅的读书人。
苏梓柚多转了一会儿，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她见何栩年还在和那前老板交谈，索性想着去买些吃食。
环顾四周，卖吃食的地方实在是少，找了好大一转，才看见一对位妙龄少女自己推着车子，车子上有些什么东西却是看不清。
苏梓柚快步追上那个女子。
女子打扮朴实无华，却给人一种举止娴雅的感觉，女子熟练地打开盖在车子上的灰布，是卖煎饼的。
苏梓柚要了两个，给了个碎银子，看女子做煎饼动作娴熟，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
“姑娘做着煎饼有些日子了呀。”苏梓柚开口搭话。
“啊，啊。是的。”女子似乎没什么兴趣，简单回复了她的话。
“姑娘平时一直在这边卖东西吗？”
“嗯。”
……
苏梓柚刚又要开口，却被女子递过来的两个煎饼堵住了嘴，她最后只朝女子露出了个甜甜的微笑，便离开了。
回到酒楼，那前任老板已经走了，何栩年正在门外等她，她朝何栩年笑笑，将手里的一个煎饼顺手放在了何栩年手上。
“去哪了，还没了个煎饼回来……闻着还挺香。”
“噗，没去哪，熟悉了下周围环境，这煎饼是在那边一个姑娘那买的，闻着确实香啊。”
苏梓柚直接扒开了手里的那个，咬了一口，煎饼里裹的料很足，还裹了一整个鸡蛋，一口下去，饼，肉，生菜还有各种调料的味道并不显得混乱，却是各有各的风味，合在一起，苏梓柚只想出用清香来形容。
用料都很新鲜，火候恰到好处，份量也大，五味俱全。
“嗯！确实好吃！”苏梓柚吃得津津有味。
何栩年看着苏梓柚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苏梓柚都是那种处事不惊，清雅不俗之人，没想到苏梓柚还会有这具有这番市井之气。
何栩年笑了笑，也扒开了手里的煎饼，吃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站在酒楼门前吃着煎饼，何栩年只觉得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呀。
……
下午
“何公子，你对这酒楼有什么想法吗？”
“嗯……简单地说，他这里面所有的东西我都不准备要了……”
苏梓柚点点头，“的确，这里面的东西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那二楼几幅山水画是赝品吧。”
“是啊，你也看出来了。”
“那关于这酒楼，以后还叫醉香楼吗？”
“江姑娘觉得呢，在下认为这牌匾得换，不如叫做存雅堂？”
“改确实得改，连上那幌子都得拆了去，但是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并不想给牌匾写上名字。”
“哦？”何栩年似乎来了兴趣，“江姑娘何以见得。”
“其一，无名有很大的创意性，一开始就做到了有趣二字，我认为这很好的可以吸引那群文人墨客，其二，我不愿用名字来约束这个酒楼，无名，没有人可以规定这栋酒楼应是什么样的，他自然可以是清新淡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是光彩夺目的。其三，无名，没有一个具体的名字，似乎更能抓住顾客对未知事物想要探索的心情。”
何栩年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她又何尝不是呢，她一直都是这般不受约束，不失女子该有的落落大方，也有女孩独有的亭亭玉立，既端庄又活波，她可以不染一尘也可以置身市井，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不被定义。
“江姑娘说得确实在礼，那就按姑娘说的办吧。”
得到肯定的苏梓柚很开心，连忙起身，拉着何栩年的手，“那何公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去那边街上买点需要的东西！”
何栩年看着苏梓柚拉着自己的手，心跳莫名有些加快，女孩的手出奇得软嫩，“啊？好！那出发吧！”
何栩年赶紧站起了身，朝门口走去，生怕苏梓柚看出自己有些泛红的俊脸。
苏梓柚歪了歪头，没有发现何栩年的举动。开开心心地朝着外面走去。
……
两人又是逛了一下午，看上了那几套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餐具，简单却不失优雅，又选了几个招牌，最后二人又去古董店买了花钱几幅古人真迹。
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二人进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送菜来的是奴才是个叫阿钱的小伙子，何栩年看了看他，问到“金柔呢？”
“回公子，金柔身子不大舒服。”
“好吧。”
“对了公子，这是前日金柔昨日送来的魏府请帖。”
何栩年拿过请帖看了看，又看了看苏梓柚，先打发阿钱出去了。
“不知江姑娘对魏良一家是否感兴趣？”
苏梓柚眨巴眨巴眼,“何公子要带我去吗？”
“哈哈哈，那江姑娘想去吗？听说赵坤赵大人也会去哦。”
言下意思，这是个接近赵坤的好机会。
苏梓柚立马点头，“我去，我很想去。”
“只是……江姑娘需得知道，到时候注定人多眼杂，不是什么好时机呀……”
“何公子放心，我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我懂的，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此时他在明，我在暗，现在我更是需要多了解了解他。”
苏梓柚一直是个聪明人，何栩年满意得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