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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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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谢婉依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
她一时都合不上眼,全身冒着冷汗,“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
白天。
何家。
“……我正是罪臣之女苏梓柚……”苏梓柚就这么盯着何栩年,眼神随时注意着他的变化。
她是害怕的。
何栩年端茶的手微微一愣。他是没料到苏梓柚会自己说出这话。
何栩年早就派人偷偷去查了苏梓柚的身份。
据说那天正巧有个仆人外出归家有事,正巧避开了那天的火灾。后也亲眼看见了自家小姐去了红水阁,因为自身怕事,便逃回了家,不敢出来。
查这个事可废了好些人马,但得知这个消息后,何栩年也未曾大肆宣扬,也未曾想过要在苏梓柚面前揭露此事。
如今,没想到她自己倒是全盘托出,不知这姑娘又是下的哪一步棋。
见何栩年没有太大反应,苏梓柚挑眉,“我本无意满何公子的,想必何公子家大业大也不难查出小女的身份吧。”
何栩年莞尔一笑,算是默认。
“那今日,我们便不如敞开了窗户说亮话,小女得知当年那个案子并非家父一人所为,换而言之,家父不过是某些不良臣子的挡箭牌罢了!”
“哦?江姑娘这是听谁说的?”他还是唤她江姑娘,“当年苏家之罪,轰动京城,你父亲苏黔生害的那些儿童无家可归你是觉得被栽赃陷害吗?”
“何公子不必心急,小女未曾觉得家父无罪,只是觉得家父万罪也不至于被牵连九族,换而言之,有些人,比我家父更该得这诛连九族之罪。”
何栩年像是来了兴趣,“何出此言,那以江姑娘来看,谁才该被诛九族呢?”
“温家,赵家。”
苏梓柚的身板不觉中挺直了些。
“江姑娘,这温赵两家,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君家忠臣。这玩笑话可开不得。”
“何公子放心,小女今日所言毫无半句虚言。”
“江姑娘,凡事需要证据啊。”
“……此事我知晓,小女正在全力收集证据,是要些时日……”
“江姑娘证据不足就来与我说起此事,就不怕被上报朝廷,下个污蔑重臣之罪吗?”
苏梓柚闻言却轻笑,“何公子不会的,小女正因证据不足才来找公子协作一起找出证据呀。”
“江姑娘真是的,如何断定我会帮你呢?”
“公子帮我赎了身,当初也说了要看小女如何报仇,总不能帮忙帮一半吧……再说,公子赎身小女,按常理说,小女应当为妾。”
“可是,不是听说,江姑娘要嫁到许府为妻吗?”
苏梓柚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间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压住,良久,才开口,“许大人不过是与小女玩笑话罢了,何公子莫要轻信呀。”
注意到了苏梓柚细微的情绪变化,何栩年也无心思逗她了。
早在不久前,何栩年就想过,只要苏梓柚回头,他愿意无条件帮助她。
思索了片刻,何栩年开口到,“我前些日在城南收购了家酒楼,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划进我家产业,不知江姑娘可否愿意帮衬一二。”
“好啊好啊,荣幸之至。”
正巧,苏梓柚需要一份差事来挣得银子。
……
“公子,魏贵妃父亲魏良大人六十大寿,送来请帖!”
门外,侍女金柔的声音响起。
何栩年见着苏梓柚此刻心情也无碍了,变让她进来说。
金柔手中还端着她贴心为何栩年做的点心,她记着 她家公子可爱吃她做的点心了。
金柔进门却先看见苏梓柚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家公子身边。
似乎受了好大惊吓,金柔手脚一软,手中的托盘落在了地下,伴随而来的,还有盘子碎裂掉的声音。
她……她不是S了吗……
谢婉依不是说,亲手将她推到河里的吗……
这……
这面前的江绥,是人是鬼啊……
金柔的呼吸急促,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她当仆人多年,先是反应蹲下收拾餐具,一时间却不敢抬头看苏梓柚。
何栩年更是皱眉,他不理解这金柔为何有如此动作。“快些收拾好退下吧,有事择日再来禀报。”
“是是是……”
金柔迅速收拾好手里的烂摊子,低着头,今日也不敢多陪在自家公子身边了。
金柔出了门,快步走向厨房。
看着这一出的苏梓柚有些疑惑,这侍女,见到自己就跟见了鬼似的,不免觉着有些好奇,“这唤名金柔的侍女平时也是这般冒失?”
何栩年没想什么,老实回答“那到没有,自我赎她在身边伺候多年,还未曾犯过如此错误。”
苏梓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这般怕自己,那就只能是那个原因了吧。
金柔回到了自己屋内,越想越不对劲,为何这江绥毫发无损坐在自家公子身边。
但是,这江绥又不知自己与谢婉依相识,更是不了解她与她约定做的事,况且推她入水的又不是自己,自己当时都不在场……就算这个江绥再怎么聪明,也无权无势,猜到了自己头上也做不了什么,自己可是清清白白。
虽是这么想,金柔却也如坐针毡,她本就胆小怕事。
太阳快些落下时,她看着院子里也没其他什么事,索性偷溜了出去,将今天所看到的事全部告诉了谢婉依。
……
这一晚,谢婉依实在愁的睡不着,又起了身,坐在桌前,
自己当时分明是将江绥推入水中啊,
唉,真是大意,早知今日,那天就该先捅她几刀,这下好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真是服了那个金柔,什么办法也不出,力也不出,这下好了,她可以全身而退甚至污蔑自己了……
不过,这江绥如今呆在何家,又不曾来我许府,不会是自己醒悟了不来我许府找麻烦,知道我的威力了吧。
也不应该啊,难不成这江绥自己摔坏脑子了?
谢婉依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到什么合适的法子,算了,人挡S人,鬼挡S鬼,她倒要看看,这江绥是什么妖孽,怎么都弄不S吗?
定下办法后,谢婉依只觉得神清气爽,正要收拾收拾去睡觉,却望见不远处同样有处地方灯光依旧,那是她牧铖哥哥的房间。
谢婉依瘪瘪嘴,不知道想了什么,也不多穿几件衣衫,光套个外套便赤手赤脚去敲许牧铖的房门。
许牧铖此时也是被心事扰得烦琐,但是也警觉地发现了屋外有人。
“谁?”
“牧铖哥哥是我,依儿晚上也睡不着,瞧见哥哥屋里灯光也亮着,想着来找哥哥说些话!”
“唉,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歇息吧,别闹了。”
“牧铖哥哥又要赶我走吗?以前牧铖哥哥分明不是这样的呀,依儿也是做噩梦吓到了……想找哥哥安慰一下嘛……牧铖哥哥以前不是最疼依儿了吗为何这几日却……”
许牧铖有些无奈,只得起身,将屋门打开。
谢婉依瞧见许牧铖开了门,二话不说,也不争得许牧铖同意,自己先溜了进去。不偏不倚,坐在了刚刚许牧铖坐的地方。
许牧铖皱眉,语气里有些烦躁,“谁允许你进来的,快些出去。”
谢婉依却无动于衷,手里还乱翻着许牧铖的书信,顺手拿起一个类似于请帖的东西,“哇,魏贵妃的父亲六十大寿诶,牧铖哥哥你带依儿去好不好。”
“谢婉依,你先出去,我不想与你生气,但你再这般胡闹,我可保不定你的下场是什么。”许牧铖的怒火已经快压不住了。
他本来就心烦得不行,她又来如此胡闹,实在惹人嫌。
她在自己府中呆了多久了,不知道自己屋内不进人吗?
谢婉依听着许牧铖凶自己,一时间委屈地不行,“为什么呀牧铖哥哥,为什么那个青楼女子就可随意进出你的房间,依儿这什么都没做,却要如此凶!”
许牧铖一字一句坚硬地说,“她,不,是,青,楼,女,子。”
谢婉依只当自己没听出许牧铖语气的异常,“自从牧铖哥哥见了那个女人后便魂不守舍,对依儿更是不理不睬,牧铖哥哥你说啊,依儿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么对待依儿!”
许牧铖觉得头有些发疼,不由将身子转过一边。
谁知这谢婉依更加卖力。
“牧铖哥哥你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吗?为什么啊,分明是依儿先一步呆在你身边的啊!为什么要因为那样一个人冷落依儿,依儿已经长大了,好多事也懂了,牧铖哥哥你为何这般对我啊……分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牧铖哥哥以前不是最疼依儿了吗……”说到伤心处,谢婉依趴在地上,泪流满面。
望着沉默不语的许牧铖,谢婉依只觉自己心口很痛很痛。
“不知那江绥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把牧铖哥哥迷的如此神魂颠倒!”
“你!”
许牧铖想说什么,看着谢婉依这般样子,只得叹了口气,朝门外走去。
谢婉依看着许牧铖走出了屋子,自己也连忙跟了上去。
还未开口,许牧铖抢先一步,“依儿是长大了,过些时日我定会为你寻个好郎君。”
“不,不要!不要敢依儿走!牧铖哥哥!依儿错了!”谢婉依好是吃惊,没想到许牧铖还有这个想法,连忙挽留。
“好啦好啦,依儿别说了,时候真的不早了,快去歇息吧。”
“牧铖哥哥你不要赶依儿走,依儿除了你谁都不嫁!”
“都好都好,你快去休息吧,过几日这魏大人大寿,我带你去就是了。”
“真的吗?牧铖哥哥你发誓!”谢婉依将信将疑。
见许牧铖点点头,她这才满意地回了自己的屋内。
一关门,谢婉依又是咬牙切齿,
“江绥,你给我等着,咱俩的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