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海贼转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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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祈祷多久了？”红发看着从刚开始就一直跪倒的人群，火拳艾斯震悚，“这钟声，竟是一直未停。”
“法钟不停，祈祷无休。这是这个岛上的规矩。”红发用牙磨了磨下嘴唇，看到艾斯正拿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下意识伸手一摸嘴唇。
“啧，竟是流血了吗？”香克斯喃喃，看着那冲天火柱，和狂风骤雨，眼神晦暗不明。
“香克斯，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自虐的。况且并不知，那雨和火…..”
“她是那雨……”香克斯低语，看着艾斯不解地眼神，只是重复，“她必定是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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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桐末很少想象自己落败的样子。
因为染桐末很少输。
并非染桐末自负。
而是染桐末实力确实不凡。
甚至能用强悍形容。
此言不虚。
然而如今，就算染桐末不愿意承认，她也确实处在下风。
虽然同样是言灵力，可居然这样轻易就能抵住她的攻击，有些难以想象。
“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他的火焰必不照耀。”染桐末微微眯起眼，下一秒果然冲天火柱渐止，然那些神使在红衣男子的带领下，一句话，却就恢复了。
染桐末磨了磨手掌，终究还是下了一个决定，低垂下头，“死亡之预言。”
下一秒，赫然二十人倒地。
红衣男子瞬间瞳孔缩紧，几乎咬牙切齿，“真是小看你了。”接着命令人们把包围圈缩小，以保证它确实是个圆圈。
79人。
红衣男子在空中画着莫须有的符号，周围的人们声音也更加放大，染桐末只觉得身体中力量逐渐抽离，“恶人夸胜是暂时的，不敬虔人的喜乐，不过转眼之间。”
刚才的死亡预言已是极限，如今他们防御更为严密，更加不易下手了。
染桐末告诉自己，要快，要快，否则最后那招，你绝对用不出来。
于是她抬头——
“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
“不以舌头谗谤人，不恶待朋友，也不随夥毁谤邻里。”
“杀人，即有罪。”
“杀人，即有罪。”
瞬间，那包围圈中站立起二十人，他们掏出腰际的武器向周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攻击，红衣男子不禁愕然，下一秒动作极大地一挥，竟从冲天火柱中分出火焰，毫不留情席卷了那群人。
染桐末嘴角轻勾，却下一秒咳出血来。那红衣男子讥笑，“身为恶魔，居然朗读圣经。”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
53人。
“五十三人。”
红衣男子表情狰狞，毅然决然往前迈步，包围圈自动缩小。染桐末笑，“难不成你那些百姓的力量，通通用来维持这个大火堆了？”
那男人没有搭理她，只摊开身侧法典，“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总归还是有罪过的，免债，哪里那么容易？”染桐末冷笑。
“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或许是预料到女子是多么的难以对付，终于火势减弱，选择以另外的方式来进行所谓处决。
“你们不要论断人，免得你们被论断。”
“因为你们怎样论断人，也必怎样被论断。”
染桐末呢喃，果然下一秒，有几个人浑身抽搐倒地而亡。
红衣男子大声喊，“不要迟疑，不要质疑。这女子是恶魔的使臣，坚持我们的信仰，一切都会好的。”
“真可惜呢……”
48人。
“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
“不论是饶恕，论断，还是罪。”
然而下一秒染桐末瞳孔中竟恐怖的流下了血，说不疼是骗人的，于是染桐末闷哼出声。那男子暴虐地喊道，“那女人反噬了。”
反噬？
染桐末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48人。
“凡作恶者，必恨光。”
“行善的复活得生，作恶的复活定罪。”那红衣男子一鼓作气，谁曾想身边竟依旧又有几人倒下。
染桐末耸了耸肩，挂上了最无辜的笑容，然而她唇边是她的鲜血，有一种致命的勾人摄魄的吸引力，“真是可惜，不过不是我呢。”
“看来你的神使，并非都能被你的神宽恕呢。”
我也不过是杀的人，多了，罢了。
42人。
“四十二人了。”
“你既是教导别人，还不教导自己么？”
“你讲说人不可偷窃，自己还偷窃么？”
“你讲说人不可杀生，自己还杀生么？”
“你讲说人不可作恶，自己还作恶么？”
染桐末这样说着，看着又再次倒下的不下十人，红衣男子却笑了。只因染桐末下一秒跪坐了地上，鲜血绵延不绝，正喷涌而出。
“看来，你作的恶，造的孽，远比我们多得多。”
染桐末勾笑，“意料之中。”
31人。
“然而你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吗？”红衣男子真正站直了身体，“法印……”
染桐末瞳孔缩进，下一秒语调拔高，“尽忠者必为主，献出生命。”
随着大片使官倒地，天降巨雷，竟就劈在染桐末身旁。红衣男子不禁咬牙切齿，“你这妖怪，命果真是大的。”
可染桐末此时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喃喃，“十一人。”
“十一人？不不，或许老天爷都不帮你，你看，明明是十三人。”红衣男子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你看，你的计划泡汤了，居然是十三，这个数字。”
“不可能的……”
“是的，不可能的……你以为你触碰的那20人，都能够会死？不，连老天爷都是不帮你的。”
红衣男子继续缩小着包围圈，“你看，连老天爷都不帮你。”
“你有必要重复那么多遍吗？”染桐末呢喃，叹气，眼神扫过手表，不禁一黯，下一秒抽出腰间长刀向众人画圆扫去，谁知仿似凭空竖起横墙，洛桑划在虚空引起一阵格拉拉的声音。
染桐末一顿，刚打算收刃，却身形一震，咬牙切齿，“洛桑，你回去。”
然而红衣男子并未看到什么叫做‘洛桑’的生物，于是他挑眉，“你又在装神弄鬼？”
染桐末没有搭理他，因为洛桑对她说，“红发，上岛了。一个人，正快速往这边来。”
染桐末咬紧了下嘴唇，“我说过那家伙只会添乱，哪天真成了老头子铁定是坏在那张嘴上。”于是她抬头，咬破右手中指指肚，涂抹在额头正中，口中念念有词，红衣男子瞳孔紧缩，一个挥手，“降雷，反噬。”
“不如归去……”
乌云中再次降下落雷，13个神使距离颇近，自然是被波及到的。染桐末头顶骤然形成保护层，可是红衣男子笑意加深，染桐末再未流血，可眼神已涣散。
“不自量力，强弩之末居然使用归魂法咒。”他嗤笑。
染桐末嘴唇微动，心中询问，“还有多长时间？”
“5分钟。”洛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5分钟，13人。”
染桐末似乎费了很大劲抬起头来，“你们，惹怒我了。”
你当真以为自己见过，恶魔的使臣吗？
自诩神使的你们，最终只能落下个折翅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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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普爱世人，也包括你们嘛？”染桐末僵硬地抬起头来，眼睛深处是诡异的红。
可红衣男子并未注意到，他只是继续嘲笑，“可惜不包括你。”这或许注定了他今日的死期。
染桐末继续问，“若是不被爱，是否不被重视呢？”
这个问题原本是不该有人能够回答的，可他偏偏回答了，“是。”
“那边好了，”染桐末微勾嘴角，一个可爱至极的弧度，“不被重视的话，我以下的行为，他应当也不会看到，更不会转述给旁人了吧？”
——毕竟…….
——“毕竟第一次这个样子吸血，就算是我，也并不会好看的说。”你见没见过得了便宜卖乖的家伙？明明是炫耀，还要装作可怜巴巴。于是染桐末佯装无辜。
我想是常常强调的，她本是极美的女人，虽然我是长忘的，可旁人却不应该忘记的。染桐末自己会不会忘记了我不晓得，因着我未曾活了那样长，我也从不曾抿起那样的笑——她的笑是带颜色的，像如今，她抿着醉人的酒窝，笑容甜美，却眼神冰冷。
在所有人眼中，原属于染桐末标志的灰瞳颜色加深几近成黑，又一点点染上血色，最终沉淀成红宝石一样绚丽夺目。
染桐末还是摘下了那对儿血镯，即使她不愿意让红发香克斯看到这样的自己。
染桐末——陌上桑，她轻松地从法印中站起，不受任何束缚，继而歪头轻笑，“惹怒我的下场，你们准备好承受了吗？”
可是这并非问题，因着在问话的同时染桐末圆润的指甲已经锋利而尖长，她一个挥手凭空出现风刃，那些人哪怕未做好准备，也只能去死。
染桐末看着那13人骤然减半，心情不由得烦躁，微微张嘴露出獠牙，欺身上前，两手分别在两人胸膛一按，他们的心脏骤然碎裂。染桐末甚至好似闻到了虚空中的血腥味。
红衣男子难以置信地后退，“怎么可能……你总归，你总应该是人才对的。”
染桐末眯起眸子，一眨不眨盯着他，眼中泛起浓浓的嗜血和杀意，“你若知如此，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我本不想惹你们的，你们这些笼中鸟的日子，本就与我无半点的关联。可你们偏来招惹我，还用那样自负的嘴脸。
染桐末嫌弃地一扬食指，划破身前两人的喉管。
“1人。”
红衣男子看着周边死去的同伴，天葬台空中还盘旋着几只秃鹫。
染桐末舌头轻轻舔过獠牙，“你的能力，应该是不错的吧？”她当真渴望着饮食鲜血。
染桐末这样想着，下一秒原地消失，红衣男子瞪大了眼，可他突然止了呼吸。
他不是被吓死了。
染桐末看着红衣男子倒下，他身后的身影是黑色的风衣，他有着夺目的红发，他手中攥着他惯用的西洋剑——那上面滴着血，可是他低着头，染桐末看不见他的表情。
如若我现下哭泣的话，有用吗？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海贼转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