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那些脑残的时光》吴梨

128、彩云青楼

　　欧阳玉后来走了，管飞翔和染桐末没有留他吃饭。子昭去院中的小厨房做饭，染桐末有些疲懒地倚靠在床柱上，管飞翔坐在床头，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发又放下，染桐末配合地打了个哈欠。

　　管飞翔看着她脖颈上的两个血镯，“按理说，你不该这么虚弱才对吧？”含义呼之欲出。染桐末点了点头，“原应是如此，可是我有些累。身上没有什么伤疤，可是我觉得好累。”

　　管飞翔抿了抿唇，“真的不和我去？”染桐末摇了摇头，“我不去了，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也别去了。”管飞翔嗤笑，“你都这么看得开，我还能有什么不舒服？”

　　染桐末索性闭上了眼，缓缓开口，“他不是凉薄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我当初仗着他的喜欢硬要嫁给他，结果得到了并不是预想中的生活，继而有些怨念，总觉得他或许有那么一丝丝对不起我。可是我忘记了最初，人总是这样，在得到的同时想要更多。我忘记了自己对他说，‘我最爱的不是你’，我只是有些喜欢他罢了。”

　　管飞翔愕然，染桐末闭着眼却仿佛有所感觉，她笑了，“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并不会有太大的悲伤，甚至说不和他在一起我少了很多的负罪。我已经想开了，我们两个，可以两清了。”

　　管飞翔顿了顿，终于打算重新开口，可是染桐末一根手指堵住了他想说的话，“飞翔，给我找些事情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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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州贵阳，红家有一半的产业，蓝家和紫家占三分之一，剩余的太复杂，染桐末一时无法表示。

　　确实很是复杂，就像染桐末搞不懂，为什么在自己说完那句话后的第二天，管飞翔潇洒地塞给她一张地契，她熟知贵阳的布局，知道那里是最车水马龙的黄金地带。管飞翔故作自然地端杯饮酒，眉毛不自觉上挑一脸骄傲，于是染桐末咂咂嘴，“真不错，够哥们！”

　　确实够哥们。管飞翔送给染桐末的，原本是一家茶馆，而这家茶馆好巧不巧地开在了一家红火的青楼对面，青楼的名字，叫做——姮娥楼。

　　仿佛是有了动力，染桐末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欧阳玉得知这个消息后被茶水呛了嗓子，他满脸诡异望着老神在在的两人，“在青楼对面开一家，茶馆？”

　　——这家伙是觉得自己身上的关注度太低么？这是自掘坟墓不是么？

　　染桐末依旧笑得天地失色，管飞翔没有搭理自己的侍郎，反有些纳闷地说，“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尚书令辅佐和羽林军统领，难不成真的只有红家、蓝家那几个贵族的支持？”染桐末拍了拍欧阳玉的后背，“玉，注意形象。”却反而发现后者同样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于是染桐末摇头，“当然不是，我不是宵瑶璇那个单纯为了名垂千古和调戏下属的老狐狸。你们都不知道的原因是，我太低调啦~~~~”尾音耍的愉快，砸了管飞翔满头黑线，可下一秒某人的一句话就让他顾不上这些黑线了，因为她说，“我掌管着紫、红二州全部和蓝州一大半的全商联。”

　　欧阳玉微张嘴直愣愣看着她，好像出现了幻觉。管飞翔这下子也不管这丫头是不是还虚弱，一巴掌把她拍在了茶几上，“你以为全商联那种地方是赌坊一样好开的地方？”

　　欧阳玉想吐槽其实赌坊照样不好掌控，但想起这位仁兄家里掌管着黑、白二州所有赌坊，就硬生生咽下了这句话。染桐末就侧过脸趴在茶几上，对着管飞翔笑的讨好，“飞翔你别生气，其实经商什么的需要头脑，恰好我自认并不缺少那种东西。”

　　这便是真的承认自己与这彩云国三大贵族统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红州还好理解，虽说州治下的全商联与当地贵族是两个平台，但染桐末在红州的关系网岂是简简单单说的清的？按红黎深那个妹控的性子，当初没把染桐末捧成家主让管飞翔一度很吃惊。

　　蓝州，说实话二人都不了解。只是仍记得先帝紫戬华在世时举办的最后一次朝圣，蓝家那从不同时示人的三胞胎同时出场，这就能让人想到什么了。况且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染桐末的死讯并未向外界公布哪怕以红姬的身份，但蓝雪那，记住是蓝家正统家主蓝雪那却在不久后立了一个刻有‘故人’的无名塚，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至于紫州……这家伙在八年王庭混战中几乎救了半城的百姓，还不能说明什么么？

　　可是染桐末却说，“红州大概很难掌控了，如果连二哥和凤珠都妥协的话，那么我说话的分量也就没有了。不过，倒是该感谢没有将我的死讯公布，毕竟，无论是蓝州还是紫州，他们永远只认染桐末。”

　　她笑意满满，管飞翔突然有些怀旧。这个丫头，像极了初见时的模样。

　　染桐末。难不成她隐了锋芒，藏了尖牙，消了利爪，就能任人欺负了？

　　她可是染桐末。她说，“信我者，我保他千秋家业；不信我者，我毁他万壁江山。”这话，从来就不该只当做笑话来听。

　　管飞翔眯了眯眼，笑了。大概是猜到了什么，可是什么也没说。这丫头从不会让身边人陷入危难，更何况，当哥哥的、当兄弟哥们的，就算赴汤蹈火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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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姮娥楼。

　　在许多人的不知情中，在这里出现了几个大人物。

　　因为皇上和某两个侍从的私心，众人选择了在大厅隔断中聚餐，也算是送行。红秀丽跟着胡蝶前后招呼着，浪燕青和茈静兰也跟着帮忙，杜影月稍许紧促地坐在那里，想去帮忙却被红邵可阻止。紫刘辉看到这个好机会也想要凑过去献殷勤，但是二话不说被近期脾气极大的李绛攸拍在了桌子上。

　　期间，偶尔会有人来向胡蝶汇报有哪些大人物来了，胡蝶挑拣着说给众人听着。

　　等到菜上好，众人就开始开动了。胡蝶不愧是姮娥楼的花魁，妙语连珠引得众人阵阵轻笑。蓝楸瑛却注意到好友一直有些出神的模样，没来由地一阵心酸。这时，话题转到了姮娥楼
　　对面明日将要开张的一家茶楼。本是不会有人注意的话题，那女子眨眨眼都是一派勾人的妩媚，“那家老板，是个美人哟！”

　　众人只是稍微对于在一家妓院对面开家茶馆表示好奇，毕竟在座的无论是谁都不是没见过美人的。可蓝楸瑛调笑着开口，“这倒有些奇怪，我记得你这对面那个前几日还开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间移主了呢？”胡蝶抬袖轻笑，“那本就是管家那位大少爷的资产，说收回谁都没有机会反驳吧？”

　　“哈？”红秀丽和杜影月有些疑惑地开口，却看到在座的几位神色都有些古怪。“耶…父亲，刘辉…..楸瑛大人绛攸大人…怎么静兰和燕青都……”两人对视，“这位管大人，是什么大人物么？”

　　紫刘辉拭了一下额间冷汗，“说起来也是位大人物……毕竟是工部尚书啊…”接着小声喃喃，“还有那么大的脾气…”

　　红秀丽更是奇怪，“工部尚书？…是跟原来的那位礼部尚书一样还是……”话未完，却被蓝楸瑛微笑着打断，“不管怎么说，那位尚书大人还是很尽职的，虽然嗜酒这一点让人有些头疼，不过那届国试本身就是这样神气的存在吧？”

　　紫刘辉撇了撇嘴，“说实在的，朕以为那位尚书只不过懒懒散散蛮好说话的，没想到前天看到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脾气。”蓝楸瑛刚想要开口，却听到身边李绛攸幽幽开口，“无怪他有那么大的脾气。”

　　一句话说出，瞬间冷场。浪燕青原本夹菜的手一顿，用一种意味不明的语气开口，“确实无怪。”话音刚落，被身旁的茈静兰不轻不重捅了一下。浪燕青抬眼，看到红秀丽纳闷的样子，他尽量眯眼笑了笑，“没得事，大小姐。”

　　红秀丽歪了歪头，还想要发问，被红邵可塞了一个麻团在嘴中，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却依旧只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杜影月低垂着头开口，“说起来，听说当初那位管大人不曾反对进行女子国试？”

　　——他若是反对才是怪了。

　　这是在座几位知情人的心声。

　　偏巧当今圣上反而是不明白的。于是他也附和地点头，“影月也觉得真是幸运对吧？朕当初提出女子国试以为会遭到极大反驳的，没想到除了礼部那位尚书外竟都意外的好说话呢。”

　　——他果然是个白痴。

　　侍郎二位。

　　红秀丽微微皱眉，似是觉得不对，“为什么？”紫刘辉后知后觉地摇头，“具体我也不明白，吏、户二部也就算了，工、兵、刑也是在我初次提出议案时没有太多的阻拦。”

　　“耶？”红秀丽第一次知道刘辉关于女子国试的做法，有些好奇地望着他，没有注意到身旁几人略奇怪的脸色。紫刘辉看到秀丽，微微脸红，“户部尚书是那位黄奇人，而吏部…绛攸是吏部侍郎哟。”

　　红秀丽突然醒悟，“啊，吏部，那个很好心的大叔就是吏部的没错。”

　　…….很好心的大叔……红黎深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座的几位有些冒冷汗。

　　“与此同时，还有工部尚书管飞翔、兵部尚书孙陵王、刑部尚书来俊臣……没错吧？”红邵可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

　　“可是为什么呢？”红秀丽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自然明白仅凭借自己是无法说动那几位大人物的，这太复杂，很多事纠缠在一起她想不透，“哎哎哎要是姑姑在就好了，说起来姑姑为什么会回红州本家呀？”众人脸色继续不好看，却因为瞒着红秀丽而没有多言。

　　紫刘辉却很好心发问，“秀丽，你的姑姑？”红秀丽点点头，“那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人哟。”胡蝶拍了拍秀丽的头，“真是受伤呢，秀丽这样直白。”红秀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抱歉呢胡蝶姐，不过我真的很是崇拜她呢，我的姑姑，红姬。”

　　众人道不好，“刘辉……”可还是没能阻止白痴圣上开口，“红姬？啊，红本家公主姬？可是我记得这位黄夫人不是刚刚去世了么，所以黄尚书才会……”话音戛然而止，他已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李绛攸开始散播着冷气，蓝楸瑛拽着他的衣袖避免他做些超脱理智的事情。红秀丽难以置信地看着紫刘辉，“怎…怎么会……”

　　这个问题，怕是红邵可、染桐末、缥瑠花、黄凤珠外，无人知晓。

　　可是红邵可轻轻抚了抚女儿的头，“圣上在开玩笑，你可一定要冷静哟秀丽。不久就要上任的你可不能像是个小孩子呢。你姑姑的话，就是黄奇人大人明日将要迎娶的那位。”

　　他抬眼，是众人难以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