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划风之吻》蓝浅沫

6、越前筱沫

　　繁华喧闹的长街，川流不息的车辆，高耸的建筑物，一成不变的凡人……即使陌生得多，但是仍跟记忆中的外面世界毫无差别，平和的虚影无处不在。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越前龙马的后面，顺着他的速度走着。并不排斥身处这么多的气息之中，恣意如我，在流星街也必须学着适应那些隐在暗夜里的，甩不掉也杀不完的窥探目光。但是，那个例外的忍耐是建立在保持一定距离的前提之上，所以现在，穿梭在四周的人群真的让我很反感。
　　“啪。”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明明他的动作在我的眼里根本是不值一提，但是我却没能躲开……更加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退化状况了。
　　握成拳的手指紧了紧，脸上淡漠如常。只有眼底渗出的一丝金色微现，透露了浓烈的不甘与怒气。越前龙马停下脚步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回过头看向我。我也停步，一言不发的迎上他的目光。
　　视线偏移了几厘米，貌似是在找寻那个撞我的人。然后他转了个身选择另外一条道路，眼神淡淡的向我瞥来，“走这边。”
　　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之后走的这条路上明显偏僻多了，几乎没什么人经过。久而久之，紧绷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起来，我浅浅的呼吸着，目光开始不再只盯着一处。
　　“你好像，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前面响起男孩那略带迟疑，但是却充分肯定的话语。我惊讶于他的敏锐，张张口竟一时想不出该说的字句。有些冷漠的骄傲男孩，我仅仅只认识到他的足够单纯与无害，所以在不经意间触及来自他的锋芒时会让我有些不适应。
　　“嗯。”最终也只是给他一个肯定的音节，习惯性的点着头，即使因为他看不到而会显得很多余。
　　越前龙马的步子放缓，若有所思的偏了偏头：“我们家在比较偏僻的地方。”
　　“……哦。”再次点了一下头，听上去应该不会是很麻烦的地方。
　　“喏，快到了，就是那里。”
　　顺着手指所指的方向，我远远的看到一片清凉的绿意笼罩的漂亮楼房。虽然对建筑没有什么研究，但是那栋楼房给我的感觉并不会让我讨厌。正如我适应于黑暗却也不会厌恶光芒一样，对于那种天然的温馨，我也不曾抱有什么非要抗拒不可的理由。
　　“我回来了。”
　　越前龙马打开门，一边脱掉鞋子一边取了双拖鞋给我。换好鞋子仍是没有人出来，他便带着我四处转了一圈，寡言得连几句介绍语都少得可怜。不过如果只是一一点明整个房子的大致布局，对我来说他的不啰嗦倒是正合我意。
　　“你先坐在这里看电视，我去打电话给妈妈。”
　　他把电视机打开将遥控器递给我就往廊道走去，脚步声走远了一段距离，停下，绕过另一段路，又折回向我靠近。一罐冒着冷气的芬达出现在我的眼前，下意识的伸手接过。
　　“柠檬口味的，要喝的话冰箱里还有。”脚步声终于走远。
　　本来就没有多少温度的手贴着更加冰凉的芬达，我的心底却染上丝丝的暖意。不能说我无情无义，只是对于冰冷以外的情感我还知晓甚少，不会完全体味其中的蛊惑而让自己有所迷恋，更不会抗拒，因为我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但是，对于理智崩溃后的疯狂，我是绝对讨厌。那个灵魂是我深隐着的丑恶，失控这类事情，的确让我惧而止步。
　　“嗯？”
　　右侧的长沙发后面露出一小搓茸茸的棕色，而且还在慢慢移动……转到沙发的尽头，一只毛发深长的小动物一跃而起，敏捷的把自己滚到了沙发上的柔软座垫中。小小的白色“绒球”这才全身舒展开来，脸部是棕色的绒毛，亮晶晶的眼睛扫视着我，小小的爪子虚挥，单纯的举动无处不透着单纯的好奇。
　　“喵呜~喵~”
　　呃，品种怪异的小猫，应该是越前龙马家养的吧。猫咪那圆滚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也不躲不避的看着它。婉转的声线加上两种浅浅的色彩相交调和出来的柔光，久而久之的意识就开始涣散松懈，恍惚之间看到那双猫眸的靠近，想象中的舒适感在小腿上慢慢蹭开。
　　“唔……伊尔……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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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得很沉，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应。双目微闭之后清浅的呼吸着扑面而来的黑暗气息，难得在睡梦中有这个重温自己所属本质的机会，那颗衰弱的心脏似乎也隐隐的随着我而兴奋起来。生命的能量在心脏处徘徊游绕，像是在试探一般，最终选择了不顾一切……
　　“念”，畅通无阻的一路流经心脏，我猛地睁开了眼，胸脯“呯呯”的上下起伏着，带着对力量失而复得的颤栗。
　　堆满垃圾的街道上到处可见凌乱的尸体，鲜血的腥味与垃圾的臭味混杂在一起，糜烂的令人作呕。如此腐败的地方，如此危险的地方，却让我嗅到了久违的平静感。
　　我，回来了么？
　　眼前晃过几个透明的影子，空洞而麻木的眼神看得我的心里有些微微发寒。再抬头，才恍然惊觉这个巨大垃圾场的上空，竟然漂浮着数不清的透明影子！他们四处游荡着，像是没有意识一般，这些……都是对流星街有着深深羁绊的，离世之魂么？
　　了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我不由得苦笑，原来大家都对这地狱“情有独钟”，难舍难分。怎么说呢，我们太过固执，连死后，也都认为只有这个地方才能容下我们的存在了么？能被光明所接受那是空话，我们，一向只是喜欢按自己的喜好去办事。像那个世界，善良得太过可怕，会被拘束的，我的本性……
　　本来嘛，还是这里最好。即使……形体只是一个灵魂么？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行动起来，飘过一座又一座的垃圾山，灵魂能根据自己的所想来行动么？真是方便，很稀奇呢。
　　长街的一头，一个男子背风而立，长长的黑发一如他的眸色，无论什么时候都淡定如静水。气息与外景相融，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就根本不会察觉到他出现的突兀感……
　　伊尔谜……你，还记得我么？我真是个笨蛋呢，那个时侯明明说要一直缠着你的，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去喜欢一个人的啊。现在，不可能了吧。相隔着生与死，两个空间的差距……
　　“小伊?~”一个人影从他的身后闪现，邪魅的凤眼中残留着丝丝的金芒。
　　“付钱。”简单的甩出两个字，伊尔谜转过身像眼前危险的小丑伸出手，“之前的八万九千戒尼，打架另外再付四万戒尼。”
　　“哦?？”西索勾了勾眼角，手中翻转出一张银行卡，向他微微倾身：“看到你在发呆，本来还以为能打一架呢◆~”
　　“呀◆，就让我来猜猜看你在烦心什么吧?~”带着略微涩哑的磁性，手中的卡瞬间向伊尔谜飞去。
　　又在打架了，西索他还真是头一次这么爽快的付钱动手呢。以前就有看到，伊尔谜偶尔出现在流星街的时候，跟西索纠缠不清的场面。搞得我都有点怀疑他们是那种关系了……
　　释然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看到了，在那个魅力无边的小丑旁边，有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红影。轻纱微抚，在空气中摩挲着，我却再也嗅不到那个熟悉的气味。她……还是不放手么？她的心里，可否有过我的存在？
　　“母亲……”
　　有些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我迈动双腿向那个“人”走去……
　　“嗖——”
　　一小片黑影忽的向我削来，本能的闪开，那是一张扑克。在我身上划过的视线让我有些发怔，还有人能看见我？我不是……不是灵魂么？
　　“啊呀呀◆，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没有胃口了?。小伊的身手真是永远不会让人失望呢?~”那两个人影瞬间停下，说话的人勾了勾眼角，三张扑克牌就直接射向我所在的位置。
　　“嗯?？”金色的凤眸眯起细缝，修长的手指间又出现一张牌，微微掩上唇，“奇怪?，真的没有么？我很期待是怎么样的果实呢?~”
　　居然是……单纯的直觉而已。悬起的心又平静下来，带着淡淡的失落，我有些自暴自弃的走到他们面前。反正也已经是灵魂了，没什么好躲的，他还能让我的灵魂再死一次么？
　　“啪啪啪——”
　　“叮叮叮——”
　　几张扑克和钉子一起出手……不过要是换作是我，貌似也会干这种有点神经质的举动。
　　“哟~原来小伊也有感觉到啊?~”西索的扑克牌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凑过去想挑某人的下巴……当然，伊尔谜立即利落的躲过了。
　　“听说杀人杀多了，死者的怨气会缠上身呢?~”
　　切，这种是只有翘掉的人才会知道吧，而且那家伙舔嘴唇的样子根本就是很期待……
　　见伊尔谜不搭理自己，某BT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自娱自乐地说着：“说起来，我今天摘掉的果实还算不错哟?~第一次遇到那种可爱的果实，不过玩过头了，真是可惜呀?。”
　　“五月十日，天空竞技场。”完全无视西索异常兴奋的样子，伊尔谜扔下话就扬长而去。
　　“哦呵呵，小伊真是越来越诱人了呢◆~”
　　变调的扭曲声音，他扭着腰捏着扑克，不再关注我的存在，同样离去。
　　呵，我忘了呢，流星街里本来就没有过去，一旦成为过去式，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没有同伴，没有那种生死与共的存在，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过去式吧。
　　可笑，更可悲。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像那个女人一样把自己禁锢在别人的身上嘛？像这些无望的魂魄一样四处漂泊吗？牢笼，迷茫，没有自我……
　　如果成为那样，那么我就不是筱沫了！大不了就离开，我绝不会向任何东西妥协！
　　绝不……

　　“沫沫，沫沫，起来吃午饭哦，等一下再睡啦。”
　　谁？谁的声音？吃力的睁开眼睛，溢满所有的阳光中渐渐淡出一个柔和影子，这个女人的脸……有些印象呢。
　　“还没睡醒吗？”她说着，就伸出手敲了敲我的额头。
　　“嗯……没事。”垂下眼，左手微微抬起覆在双眼之上，原来那只不过是，一个梦。
　　一个迟来的告别，仅此而已。
　　良久，我坐起身，准备下床。一双手却在这时搭上我的肩膀，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就被压制着站不起来。
　　“虽然，这话我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是……”眼睛适应了光芒的刺射，她的轮廓渐次清晰。我看见她的笑靥很美，温柔不刺目，眼前的她向我伸出左手，慎重的开口：“还是要正式的再说一遍，欢迎加入越前家，越前筱沫。”

作者有话说

　　给评！给评给评！！大家不要潜水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