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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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时光白驹过隙，却又生硬得可怕。
“欢迎光临。”咖啡店的服务生对我十分亲切的说道，“客人需要什么呢？”
“一杯咖啡，不加糖。谢谢。”我来到临近窗户的地方，抿着唇不说话。太阳很好，天气也十分晴朗。就好像意大利一年前一样。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小丫头。
“小姐，你这里有人坐么？”听到声音，我抬起头。是一个穿着西装笑容满面的家伙。
“对不起，”我微微蹩眉，“有人了。”
“……”总而言之眼前的男人很失望。
“先生，请离开，我不想浪费自己的下午茶时间。”我轻轻眯起眼睛。
服务员这时候送咖啡过来。
……
轻抿一口苦涩的咖啡，眼前男人的眼睛立刻变得凶险，狠狠的目光败坏了所有的美感。
我是逆三鬼，逆神的逆，三生的三，鬼怪的鬼。我时常在想着以前的时光，那些我幼稚而美感的记忆。
今天，我在执行着一个任务。
眼前的男人是我的目标……不不不，不如说，我是他的目标。
搭讪被甩的男人总是很可怜的，你看他，他现在激动得像个疯子——
“巴利安的蠢蛋，去死吧！！”男人的声音响起，一把手枪就出现在我的额头上。
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你知道下场么？
你的心脏会被钩出，子弹会穿过你的胸膛，然后慢慢倒下……
“啊啊——！！”咖啡店里的情况变得糟糕，所有客人都惊慌失措得冲到外面。那个送咖啡的服务生苍白着脸色，腿软在服务台上。然后她惊慌得拿起电话，正在拨打警察的电话。
“谁都别动！”男人恶狠狠的，“谁再动一步，我的子弹……”
“对不起，我还不想死。”我忽然开口。
男人面无表情，手枪紧紧贴在我的额头上，我可以想象我下一秒的下场。
可能会是鲜血四溅，然后胸膛出血吧？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男人立马开枪，我却在他之前，瞬移到他的身后。手枪质地冰冷，我举起它，快速开枪。
“喷”的一声，男人转过头，脸上立刻苍白，好像擦了白粉一样。他后背汩汩流着血液。
我从不杀人。
好吧好吧。我是说真的。我从不杀人。
看了看脖子上的怀表，嗯……14：00。随后，我看了看唯一在服务台上吓白了脸的服务生。
“服务生小姐。”我勾起唇角。
“啊啊啊啊！你这个怪物！”服务生小姐跪在地上，漂亮的大眼睛流出了泪水，“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不可能逃走的！！”
可是为什么……看到手枪要害怕呢？
是因为手枪是杀人的工具吗？那么匣兵器又是什么？
我们一直以惊恐的心情来面对杀人的工具，却忘记了，工具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于是害怕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服务员的脸上不停冒出薄汗，她警惕看着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过于恐惧而微微缩小。她手里还拿着电话，倚在服务台上，似乎正在等待警察的到来。
人若不自强，谁都帮不了我们。
“我说过我杀人了么？”
服务生一愣：“那那那……那个先生……”
“他才没死。事后把他交给警察吧。非常感谢。”我朝她微笑，“记得不要把我的消息说不来，美丽的小姐。”
她望着我，清澈的眼睛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
我却忽然变得烦躁。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一年前的我一样。
*
鲜血看多了，而会不再害怕。只是代价就是不敢吃带血的牛排。
我如此坚信着。
从咖啡店走出来。那里似乎还很混乱，而隐隐却听到了警车的声音。我想是警察已经来了吧。
走到热闹的街道上，我穿着黑色的风衣，在人群里面有些引人注目。许多人都朝我看了过来。我只是慢慢行走，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高跟鞋。
让我们从下看到上。
很好很强大，此人的衣着甚是名贵。
然后我再向她的脸看去。
哦……对不起，我好像失神了。
穿着银色连衣裙的女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大大的黑色眼睛无神却安详，白皙又艳丽的妆容，冰冷的空气都被她撕碎。
不过……
“鬼饰？”我露出笑，“好久不见。”
“逆三鬼？”鬼饰的脸面无表情，“……啊，真是好久不见。”
是真的，好久不见了。
当年我跟鬼饰逃离医院，她把我送去巴利安，而之后，她就一个人消失在意大利，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找不到。
我当时就想着：
人真的会凭空消失么？
当年的我觉得可能，现在我却残忍得推翻了这个答案。
深吸了一口气：“你这一年去哪里了？”
“嫁人了。”她说出了一句销魂的话，“……我们去咖啡店，一边喝咖啡一边说吧。”
“……”
走进另一家咖啡店，服务员的面容还是异常甜美。她对我们笑，“两位客人，需要什么？”
“咖啡，不加糖。”我说。
鬼饰则说：“给我一杯牛奶吧。”
好吧，让我深深忏悔。鬼饰这女人的性子变了。是真的变了。尽管面容依旧这样，可是性子却跟以前天差地别。
以前的鬼饰是死都不喝牛奶的。
我说真的，我想哭了。
“你这一年去哪里了？”我重复问。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鬼饰抿着唇，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漂亮的眼睛，“一年前我被仇敌追杀，去了美国。然后……碰到了一个男人。”
这真的是鬼饰说出来的话吗= =？
不不不，我觉得我应该说：你真的是鬼饰吗？
我还记得少女穿着黑色的衣裳，长发飞舞在空中，凝固的空气因为她而破碎起来。她露出漂亮的无神的大眼睛，唇边却露出冷酷的微笑。
我想鬼饰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人的。
绝对爱不上。
而是事实却与我的想法背道而驰。
“然后呢？”服务生拿着牛奶和咖啡过来。我接过，抿着一口咖啡。
“我嫁给他了。”她喝着牛奶，“当然，你的事情我也必然会关注。”
拿着咖啡杯的我的手忽然发紧：“嗯？”
“我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吧？我需要你变强。”
“对不起，我忘记了。”岁月总是这么苍白无力。
沉默了一会儿，鬼饰忽然说：“沢田纲吉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我垂下眼睛，“我喜欢他。”
“纳，三鬼。你爱我么？”沢田纲吉曾问我。
我说：“我喜欢你。”
“爱呢？”
“不清楚。”
那个时候他的手指冰凉的，冰凉得近似病态。我看着他褐色的眼睛，一直看，一直看……
一年过去。我此刻在咖啡店里喝着咖啡，沢田纲吉在干什么呢？我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
可是我在想他。
在巴利安的一年里，时常在想。
不知不觉，心脏处会有些疼痛，涩涩的，苦苦的。……于是我喜欢上喝苦咖啡的味道。
一年过去，我已经长大了很多。在大人的立场上，我却还是如此懦弱。
真让人不爽。
“鬼饰，那你来……”
“我来见你。”鬼饰说，“顺便推荐一个人。”
“……？”我皱眉，“推荐一个人？”
“我要你带他去见XanXus。”
“谁？”我眼睛眨也不眨。
“是说并不重要，”说着，鬼饰站起来：“牛奶喝完了，我也应该走了……对了，那个小子今天晚上会来找你。”
我说你征求过我同意么Orz……
……
在她即将离开时，我赶紧问：“喂，你……嫁给谁了？”
“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她的声音异常冷淡。
“……= =”
鬼饰踩着高跟鞋。“噔噔”的声音会随时发出来。我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瘦了不少。
好吧我喜感了……有了一个老公，自然会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拿出钱。对着服务生说：“结账。”
时光瞬间一去不复返。
我的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纱，看不清晰。
*
我住在一个小别墅里。
拿出钥匙，打开门，冰冷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
说实话，我怕冷，可是我喜欢这里安静的味道。
走进里面，然后瘫痪一样地窝在沙发，轻松得眯起眼睛。
躺了一会儿，最后去洗一个热水澡。
——以上是我回家首先要做的事情。
在浴室里放好水，然后拿好备用的衣服，脱下衣服，进入浴缸，然后在浴缸里趴着睡觉。
水花溅起的声音，很好听。
不知道趴到什么时候，直到洗澡水都凉了，我才慢慢从浴缸里爬出来。
浴室里弥漫着雾气，我忽然想起今天那个服务生带泪的眼睛。
……
“叮咚——”门铃响了。
……
……
我用浴巾裹住身体，然后打开浴室门去开门。
已经是傍晚，天也差不多很黑，可是我的眼前是出现了一团绿色……
眼前的少年，跟我差不多高，不，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脸色白皙，嘴唇也同样苍白。现在是秋天，他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淡绿色衬衫，胸前戴着一条项链。
“你好……”我抿唇，“你是谁？”
少年开口了，声音是诡异的。
“我记得鬼饰小姐介绍过ME，ME是弗兰。”平板的口气，到最后故意上扬，有一种扭曲的滑稽。
他有着一头青色的头发，此时在秋风的吹拂下稍微凌乱。
打量他一会儿，我终于开口：
“外面很冷，进来吧。”
“谢谢。”他轻轻开口，碧绿色的眼睛半睁着。
我忽然开玩笑地说：“你看见我这样，难道不会脸红么？”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只是用浴巾裹住身体。
弗兰的眼睛半睁着，青色的眼瞳像是湖中的水。
事实证明……
“= =问了这种问题，我真是大脑受刺激了。”我抽搐脸。
……我是个白痴啊。
走进大厅，我对着弗兰少年说道：“你要睡房间还是沙发……”
他的眼睛变成豆子眼。
于是我再度升级为没脑的傻瓜。
这个别墅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但房间很多。只是随便打开一间房间，满屋子的灰尘呛得我只打喷嚏，只好拿出扫把抹布打扫。
记得中途包裹身体的浴巾掉下过两次，只好认命下楼拿睡衣。
客厅里弗兰少年却开着电视睡着了。
我走进浴室——拿好睡衣——穿好睡衣——然后再上楼……其实这跟吃喝拉撒没有任何分别，一样都是循环的。
终于打扫好房间，墙壁稍微有些泛黄，窗外的星星明亮如光。
忽然感觉寂寞起来，脑子有些昏黄，眼睛也开始模糊。
再度下楼，电视里的声音依旧反复播放，弗兰少年蜷缩在沙发上，似乎早就已经睡着……果然，晚睡就是用来摧残现在的祖国花朵的。
客厅的对面是厨房，我一般不会做饭，只是在厨房里泡一杯咖啡喝。然后等到咖啡的浓郁香味满足了我的嗅觉，再将咖啡喝下肚。日子不停循环循环，我甚至还记得一星期只吃了几顿饭，一顿饭里吃了什么东西。
于是现在我走进厨房，为自己泡上一杯苦咖啡，然后慢慢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电视。
这是如此舒适的生活。
……
天已经很暗，偶尔会有风吹进来。
我连续喝了三杯咖啡，脑子里毫无睡意。
挂在墙壁上的钟“嘚嘚”响着，现在已经晚上11:00了。
关掉电视，我推了推沙发上睡着了的弗兰少年：“……已经很晚了，去房间吧。你这样会感冒……”我知道吵醒一个睡眠中的少年是多么不道德的事情，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只是希望眼前的少年没有床气……
“嗯？”弗兰睁开眼睛，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欲。
我想起了夜间的猫。
“回房睡觉吧。”我说，“你这样会着凉。”
“啊，ME真是失礼了。”弗兰少年打了一个哈欠，“请问ME的房间在哪里？”
我递给他一把钥匙：“二楼左边的第二间，这是你的，请保管好。”
“谢谢。”他又说。
“啊对了，你要洗澡么？”我忽然问他，“我这里有男式衬衫，我觉得洗个澡人就会舒服多了……”至少我是如此想的。
“……”他借过我手中的钥匙，“那ME就麻烦你了。”
为啥这句话就像是托付终生一样……= =是我的错觉么？
在浴室里打开水，然后帮他拿好衣服……我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买男式衬衫了，我只是觉得，有这些衣服存在，就感觉多了一份安全感一样。
可能是我当年冲动得刷卡，将我喜欢的衣服全部的……买走了吧？
我都忘记了。
*
“那个……不用太多。”在弗兰少年的豆子眼的衬托上，我将沐浴露、XX露、XX洗发剂、XX护肤霜（？）等等东西搬到他的面前。
“啊，是么？”
“……ME觉得是的。”他平淡回答，那个“ME”字却总让我想笑。
“可是弗兰是小孩子啊。”我喜欢少年阶段的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孩子。
他默。
“不，已经够了。”
“那就不打扰了。”我说，然后关上浴室的门。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