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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魔功初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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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牧行之忙着修炼,几乎连饭都不吃,只在晚饭时和黄芩一起吃一顿。
他坚持亲自动手做饭,厨艺进步飞快,从第一餐的能吃,到后面味道变得非常不错,到山下去开饭馆都没问题。
不知道是太忙没空管还是刻意放松管制,他对于黄芩和谢楚言的交往不如之前苛刻,黄芩试探性提起和谢楚言做任务的事,他没有明确反对。
于是黄芩又高高兴兴地与谢楚言出任务,把周边一些没人干的积压工作处理得七七八八。
任务不为钱,旨在锻炼。
谢楚言问:“牧行之不阻止你出门吗?”
黄芩:“从风陵崖回来之后他一直勤奋修炼,不太管我的事。”
“看来他终于明白人和人之前的差距。”谢楚言微笑。
“什么?”黄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没什么。”谢楚言换了个话题,“晚些回去吗,今天是祭月节,晚上有灯会。”
这个世界同样有节日,商人们在哪里都一样,纷纷做活动促销费,小小的节日做得热热闹闹,氛围感拉满。
黄芩兴奋点头,“好啊!”
来这么久第一次过节,修仙门派里不在意节日,只有在普通人聚集的地方才有这样的人间烟火气。
白天,道路两旁的屋檐挂上不同的彩灯,等到天暗下去,灯笼便亮起来,有的款式复杂精巧,有的简单可爱,交错地摆放在一起。
路边的摊子比平时多一倍,紧贴在一起,不管卖什么都要带上花灯或月亮的元素蹭点热度。
有一条街专门卖花束,各种颜色凑在一块姹紫嫣红,路上有男女相互赠花,这样浪漫的节日,自然也是有情人相互诉衷肠的好时机。
黄芩买了不少零碎玩意,回头时发现谢楚言掉队,她在周边转身看一圈,看见他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谢楚言朝她招手,指向一个方向,黄芩心中好奇,跟着他走过去。
巷子后方,喧闹声变得有些模糊,彩色灯光有一些洒过来,并不算太暗。
黄芩刚要开口问,面前忽然出现一束花,纯白的花束洁净高雅,散发出淡淡清香,她一时愣住。
谢楚言:“阿芩,我心悦于你,你愿意成为我的道侣吗?”
他的表白太过突然,黄芩错愕,下意识拒绝,“我不……”
“不用急着回答。”谢楚言打断她的话,“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每一句话都发自真心,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黄芩摇头,“我把你当朋友,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妈妈说要多交朋友,对朋友真心付出,所以她对谢楚言好,就像对牧行之一样。
“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脸?”谢楚言抬手抚上脸颊。
黄芩头摇得飞快,“我不觉得你的脸有问题,一点都不丑,我拒绝你跟你的脸没有关系。”
谢楚言笑容苦涩,“因为我怕被人看见真实面目,所以一直不敢与人亲近,你是唯一一个,所以再想想,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
声音很低很低,近乎恳求,如明月一般的眼睛轻轻颤动,于是月光漾开,令人不忍拒绝。
黄芩没出声,谢楚言往前靠近一步,低下头凑近她。
谢楚言声音蛊惑,“或许你只是不习惯生命里多出一个人,我们依旧像现在一样相处,不需要你改变什么,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夜幕上空明月高悬,皎洁月光如温柔的丝绸撒下,为万物蒙上一层轻柔滤镜。
他轻轻俯下,凑近黄芩的脸,温热的吐息像羽毛一样扫过她的下巴,他不断接近,黄芩的静止像是一种默许。
即将触碰时,黄芩偏开头,他的唇瓣擦过她的耳朵。
他低低笑了一下,抬手整理她的发丝,“我不会逼迫你,你可以慢慢考虑。”
黄芩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近乎凝滞的黏稠空气再次流动。
在人来人往的灯火辉煌处,牧行之提着一盏灯,看向昏暗角落的两个人。
男人背对着他,将女人的脸遮住大半,露出小巧的耳朵,耳垂出有一颗颜色很淡的小痣,他们离得如此近,如此亲密。
心魔附在他耳边嬉笑道:“看啊看啊,她今日可以爱你,明日也可以爱别人,你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吧,怎么办怎么办,你太弱小,留不住任何东西。”
牧行之手中的花灯崩碎,响声吓了路人一跳,正要骂人时看见牧行之的脸色,又生生忍回去。
算了算了,这样的好日子,就不要和疯子计较。
经过告白一事,黄芩无心再逛,和谢楚言一起返回,一路上异常安静,两人在路口分开。
谢楚言久久凝视她的背影,直到她离开视线范围,他缓缓摩擦手指,眼里满是势在必得,从小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几样是得不到的。
黄芩踩着月光回到小院,院子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她借着月光练了一会儿剑,直到深夜才洗漱睡去。
她进入院子的一瞬间牧行之便感知到,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心魔的声音越发清晰。
暴躁、怨恨、嫉妒、愤怒……各种情绪融入血液里,让他格外暴躁。
修炼秘法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他头疼欲裂,脑子里仿佛扯着一根筋,扰得他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放她走……
留下她……
两种思想在大脑中打斗,他踉踉跄跄站起来,下意识去往黄芩的房间。
闯进房间的动作有些大了,床上的黄芩有醒来的动向,他抬手施了个法决,她再次深深睡去。
他走到她床边跪坐在地,抓起她的手贪恋地贴在面颊上,头脑的疼痛减轻一些,但远远不够。
手指抚上黄芩不点而红的唇,今日谢楚言就是吻的这里吗?
他狠狠擦拭她的嘴唇,用手还不够,再用沾水的手帕一寸一寸细细擦干净,而后站起俯身下去,贴住她的唇。
轻且缓地描摹唇瓣的形状,然后逐渐深入掠夺,碾、压、吮、吞……
睡着的黄芩很乖,不会排斥他的入侵,任由他施为,他退开一些,张嘴咬一口她的耳垂,细密的吻继续向下,落在她的下巴、脖颈。
他猛地起身,剧烈喘息着,清明的眼神很快被混乱代替,鼻尖的暗香刺激着神经,她的温度像光一样引着暗处的东西接近。
他着了魔般轻轻扯开她的腰带,一寸一寸视察。
月光依旧洁白无瑕,没有被任何人污染,大地如此安静,衬托出他的不堪。
他什么都没有做,重新将她的衣服穿好,幸好,幸好……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将她手腕上的镯子摘下,在细微处刻画一个阵法,又把镯子套回去。
手持刀刃刺入手臂,殷红的血液流淌,他注意方向,血全落在他身上,地面干干净净。
他仓皇逃离,走之前不忘在黄芩嘴上涂点药,他做得太过分,她的嘴唇有些红肿。
回到密室,记载秘法的玉简瘫在地上,他蹒跚着靠近,席地而坐。
大脑的阵痛缓解,然而手臂的疼还在持续,没了刻意的遮掩,血顺着指尖滴答落地,失血让体温下降的过程十分明显,渐渐冻结成为一座冰雕。
不知过去多久,呆滞的眼睫颤动一下,他捡起地上的玉简再次翻开,灵力运转间,他晋级元婴。
元婴,一个和觉海真人同样的等级。
如果不是觉海真人不断夺走他的力量,以他的能力,他早就该是元婴了。
黄芩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后比平时清醒得慢一些,嘴唇传来些微酥麻感,拿出镜子一照,什么问题都没有,难道是昨晚睡觉咬自己了?
想不明白的事暂时放在一边,她起床洗漱,穿戴整齐后下山去做任务。
由于昨天谢楚言突兀的告白,她决定暂时避开他,独自下山做任务。
刚走出宗门,一个女人拦住她,细长的狐狸眼上下打量她,“庸脂俗粉,不过如此。”
黄芩摸不着头脑,面前的人全然陌生,从记忆里翻不出一点相关信息,她礼貌问道:“你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女人不客气道,“你往后离谢楚言远一点,他是我的!”
黄芩恍然大悟,又是一个谢楚言的追求者,喜欢谢楚言的人很多,因为她和他走得近,明里暗里针对她的人不少。
谢楚言帮她解围过好几次,不过并没有让她的待遇变好,反而引来更多敌视,只是手段变得更隐晦。
她很久没有遇到正面跳出来警告的人,一时间有点感慨。
她说:“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去找他,找我有什么用,就算没有我这个黄芩,说不定还有另一个黄芪,你抓错了重点。”
童谷依被黄芩的一顿抢白堵住话,怒气冲冲道:“在你之前根本没有什么黄芩黄芪,我告诉你,我们对彼此来说都是特殊的,你不会成功,不如早点放弃!”
“那祝你早日得偿所愿。”黄芩跟她说不通,绕过她往前走去。
童谷依见黄芩想跑,抽出剑往黄芩背后刺去,“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无理!”
“你是谁?”黄芩还真不知道。
童谷依得意道:“我乃青云宗宗主之女童谷依。”
黄芩毫无感情地“哇”一声,加快速度往前走去,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不想过多纠缠,完成宗门任务要紧。
“你敢对我不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童谷依再次出剑。
这一剑不再是恐吓,而是真想致黄芩于死地。
黄芩转身躲避,可童谷依是金丹期,比她高出一个境界,她躲避不及,长剑直直刺来。
即将刺中她之际,一只手出现握住剑身,剑气割破手掌,血液滴答落下。
另一只手晚一步,抓住的是童谷依的手腕。
长剑在黄芩心口处停下,牧行之和谢楚言一人握剑一人捏手,一左一右站着,视线在空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