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老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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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一半，吃饭没碗，吴邪当然不干了，揪着凉师爷就要问个明白。
凉师爷被缠得没法子，只能说道，“我早先时候听一个老先生说过，有一种东西，人吃了之后，血能驱邪的，邪虫不近，是一种非常罕见的中药，据说几千年的麒麟竭是黑色的甲片状。”
吴邪琢磨了一下，这一时间别说甲片了，他连最近吃过的黑色的东西都只记得木耳了。只能无奈作罢。
就在这时候，老痒哼了一声醒了过来，“他奶奶的，老子的背后怎么这么疼啊。”
老痒还没坐得起来，先被白泽按着肩膀又不得不躺了下去。
“你骨折了，别动。”白泽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老痒，老痒扯了扯嘴角，似乎是痛的。在凉师爷的帮助下，白泽拿拍子撩做了个简单的支架，包扎好，凉师爷看着白泽欲言又止。
“白爷，吴小哥，咱们这样子，绝对不能再往上爬了。”
吴邪还在犹豫，他刚刚也在想这事情，他们现在这边老痒骨折了，凉师爷和吴邪身体状况都并不稳定，但是他刚刚也看了，往上爬还剩下两三个小时的路程，这时候下去先不说难度大不大，就心里总是有点不甘心的。但是指望白泽一个人带着三个人往上爬，也是天方夜谭，吴邪叹了口气。
白泽没有说话，凉师爷自讨个没趣，挨着火把，靠着岩壁眨眼间就睡死了过去，吴邪也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很快，就睡熟了，老痒还在因为疼痛哼哼唧唧的。白泽没睡，他就这么靠在岩壁上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白泽，他几乎是下意识抬脚踹了出去，老痒没想到白泽还醒着，猝不及防被踢飞了手里的刀，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岩壁上。
闪着寒光的枪尖抵住了老痒的胸口，白泽背对着火把，阴影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老痒看了一眼翻了个身的吴邪，对着白泽举起了拍子撩，原本似乎想要对准白泽，可是突然转过去对准了睡得正香的吴邪。
“放我走，不然，吴邪就没命了。”
白泽的神情越发地冷了，手中的长/枪抖都不抖一下，“你不敢。”
老痒咬紧腮帮子，是的，他不敢，他要是杀了吴邪，那么接下来他就死定了，就算他可以和三年前那样用青铜树的力量逃出去，这家伙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的。这么想着，老痒看了一眼吴邪。
曾经的两小无猜，最后还是分道扬镳了。
老痒按下了扳机，对准的却是白泽，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但是随后，他的笑容就消失了，转而变成了惊恐。
“怪……怪物！”
这种恐惧的感觉占据了他的所有心神，以至于他忽略了捅/进了他的腹部的长/枪，这家伙不可能是人，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半边身子血肉模糊的人，在几个眨眼的时间里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甚至还能捡起地上的外套穿在身上挡住满身的血迹。
“老白，老痒！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吴邪被一声枪响惊醒了，眼前的一幕简直是颠覆了他的认知，一个怎么看都活不下去的人，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就恢复了原样，但是他就是看见了。
老痒被长/枪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努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只有他能看见的，金色的竖瞳，嘴里全是血和内脏的碎片，断断续续地说道：“吴邪，他，怪物。”
老痒死了，因为失血过多，也是被吓死的，吴邪反应过来这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老痒死了，吴邪却没办法为他辩驳什么，他只有沉默，也只能沉默。
背后的岩壁，突然塌了，碎石间露出了一具骸骨，吴邪像是为了转移视线一般来到了那具尸体面前，捡起了随着尸体滚出来的日记，或者说，遗书。
这是解子扬的尸体，他早就死了，三年前就死了，那这个解子扬是谁？他说的那些事情，是真是假？他为什么来到这里？这些问题的答案，都随着这个复制品的死亡被永远掩埋在乱石之中。
吴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就像是有一只未知来历的手，推着他把他一步一步地带进了漩涡之中。
“你不想问我吗？”白泽走过来，蹲在吴邪身边一米远的地方，半边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抹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顽固的血点。
“你会回答吗？”吴邪深吸一口气，问道。
白泽点了点头。
“青铜树是什么？老痒他真的死了吗？”吴邪挑了两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一切，从理性的角度来看，真正的老痒已经死在了三年前，这个老痒是假的，他还差点杀了白泽，被反杀也无可厚非。
但是从情感上，他的朋友杀了他的发小，这种认识虽然不全面，但是总是存在的。
“没死，在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再一次活过来了。”
白泽先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是的，老痒还没有死，现在，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他可以是秦叔，可以是王老板，这一切都取决于吴邪。
吴邪傻愣愣地看向身后，那里原本是老痒尸体的所在，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满地的血污。
“这是怎么回事？”吴邪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这种时刻，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入目的一切都没有破绽，没有拖拽的痕迹，老痒就这样不见了。
白泽道：“祂不是老痒，又是老痒，祂是青铜树的力量感受到老痒在死前的强烈执念创造出来的【人】，但是当时老痒还没有死去，青铜树可以创造出一个完全一样的身体，却不能创造出来一个完全一样的灵魂，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他的记忆塞进一个空白的灵魂里，这就是新的【老痒】。身体会不自觉追随灵魂，所以老痒无论如何都会想尽办法回到这里，然后死去。下次你们再见到，就是真正的老痒了。”
吴邪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最后表情定格在了一个像是吃炒米吃到一只活蛆的表情。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吴邪不知道老痒知不知道这一切，但是他确实差点杀了白泽，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友谊都不可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最后的这点念想，也因为这具枯骨彻底断绝了。
“那你是怎么把这杆枪具现出来的？”吴邪平复了一下五味杂陈的心情，转移了话题。
白泽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武器是无生命的东西，青铜树的力量建立在时间上，祂不过是把曾经的带到了现在，与此同时，原本现在的也会消失。”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吴主任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辣，完了，主任他这是怒气反笑了啊。”一个福源深长的胖子扯了扯身边的年轻人的袖子，小声说道。
年轻人一脸懵逼：“别瞎说，谁知道这东西怎么一下子就没了，还不快走！”
吴勉对两个正在诽谤他的小家伙甩了个眼神，哼着歌走远了。
这两个兔崽子不好玩，还不如去逗逗那个张家的小家伙，等白泽回来了可就没得玩了。
不提被老前辈嚯嚯的小哥，这边吴邪和凉师爷被拖着还在苦哈哈地爬树，越往上，青铜树的树枝反倒是没有那么难爬，只要过了最密集的那一段，上面就像是专门让人好爬一样，一路上顺顺利利的倒是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凉师爷信奉着多说多错，也不说自己知道什么，也不问发生了什么，把苟命发挥到了极致。
这么一来，吴邪也不好主动开口，只能就这么憋着一股气，直到一脚踩空差点掉了出去，被白泽拉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老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