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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静的陪伴 ...

  •   纪然的眼神总是在沈淼身上,他开始习惯每天见到她,看到她在课堂上发光发热。他为她开心,为他骄傲。不知不觉,纪然开始把沈淼的名字挂在嘴边,他会和父母说,‘我们新班级有个特别厉害的女生,尤其是数学,第一次见。’ 慢慢地,纪然也会脱离他的好哥们小队,课间纪然开始喜欢留在座位上,安静的看书。教室的另一个角落,沈淼也在读书,当然班里也有其他人。纪然享受着这份阳光下的温暖,一起读书的安静时光。
      沈淼学习上很努力也很优秀,纪然的两个好哥们,因为班级工作里的交集,他们与这个新同学开始慢慢熟络。最先开始的是谢钰,他喜欢开玩笑,起外号,看到沈淼安静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捣乱,每次沈淼犯错误的时候就会被谢钰叫【笨笨】。就这样,谢钰和沈淼打打闹闹中成为了朋友,谢钰只是嘴有点坏,平时还是很热心帮忙的人。何一宁就如同一个大哥哥,照顾着班级所有同学,沈淼和他一起的话题,很多的时候是为了解题。
      半个学期过去了,沈淼和纪然没有交集,似乎已经认识了但好像也不认识。沈淼从来没有特意转头看过纪然,纪然也从来没有主动和沈淼说话。纪然不知道说什么,他不知道如何开始一个话题,好像也没什么机会。沈淼开朗,面对纪然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一个学期很快就接近尾声了,沈淼开始喜欢上了这个班级,它虽然不像以前的1班那样温暖,没有那些集体大聚会。但是班里同学一起努力,学习氛围特别好,在相互鼓励下成长。初三上半学期的最后一天,学校向同学们发布了可以住宿的通知,来延长晚自习时间。
      寒假过后,火箭班同学几乎都选择了住宿。晚间自习没有了班主任的约束,很多时候吵吵闹闹,火箭班也不例外。临近中考,同学们多多少少都有些躁动。每晚,火箭班同学一起下课,一起相伴走向宿舍楼,男寝与女寝相聚不远,班里男生会把女生送到宿舍楼下,在班长带领下所有的男同学都很绅士。偶尔纪然会默默走在沈淼后面,这段不到10分钟的路,沈淼觉得很开心,她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着,后面似乎有人为自己保驾护航。有时候,沈淼会放慢脚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样好像用余光可以看到纪然。不过好像并没有效果,纪然也会放慢自己的脚步。
      作为班里的物理课代表,沈淼每次收作业总有那几个顽固分子,总在最后一刻补交作业,有一次老师催的急,沈淼面对这几个同学真的很无奈,他们在疯狂地抄着其他同学的作业,迟迟不交,为了避免物理老师雷霆发作。沈淼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马上就要上课了,还没有把作业交给老师,沈淼不停地叹着气。突然,纪然抢过补作业那几个同学的本子,‘已经补了这么多就交了吧,而且没写就是没写,诚实点儿‘,补作业的那几个同学会心一笑,’无所谓了,配合工作最重要‘他们笑着说。纪然把作业交给了沈淼,说着,‘快点拿过去吧,快上课了。‘沈淼看着纪然,微笑感谢他,连声说着,’谢谢谢谢。‘那是第一次沈淼和纪然的对视,第一次去面对彼此。沈淼对于纪然来说,真的很优秀,他努力靠近,但是依旧离得很远,仿佛沈淼有着一种天生的聪慧,真的很难追的上她的思维。沈淼却感受着自己慢慢在靠近纪然,进展好像就是如同她计划的那样。班级同学都觉得他们很近,他们却还依旧是陌生人。但两个人似乎也从来没有真正得说过话。
      慢慢来到了4月份,离中考,那个分别的日子还有2个月。每个人都在准备迎接人生的第一次重要考试。沈淼的持之以恒的努力也得到了结果,大部分时间她稳居班级第一,学校前5名,数理化一直是她的强项。纪然的成绩一直很稳定,但是并没有像沈淼一样的明显进步。也许一切都注定了,人生前进的速度不一样仿佛短暂的交集只会让他们越走越远。
      ‘沈淼最近很少做事,就顾着学习,把工作都给我们了,有点自私了。我们两个人的学习时间变少了呢‘张丽丽对着何一宁和谢钰抱怨着,沈淼并没有听到。
      纪然就在旁边,问到’张丽丽,你凭什么这么说,自己不行还要赖别人‘。
      ‘我知道,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你的沈淼,她怎么样都是好的‘张丽丽大声说着,她也并不介意让沈淼听到。转过身,对沈淼说’我刚才一说你最近班级工作都不做,纪然就生气了。‘
      其实,张丽丽和沈淼就是亦敌亦友的关系,沈淼羡慕张丽丽英语天赋强,张丽丽也羡慕沈淼的数学。她们其实关系并不是那么想象中那么糟糕,可能相比沈淼,张丽丽与何一宁和谢钰的关系更近一些。他们虽不是一个班的,但是都是同一个老师的学生。
      沈淼知道张丽丽其实挺欣赏纪然的,她也不懂为什么张丽丽说出来这样的话。沈淼看向了纪然,对他笑了一下,但很快沈淼出去了。那天,一整天沈淼课间都不在教室了。晚上回寝室,如往常一样,男生护着班级女生回宿舍楼,那天纪然和沈淼说了话,‘那个,你数学真的很好,比一宁还厉害,可以借我笔记看看吗,’
      ‘哦哦 ,当然可以呀,我其实也做了很多题才会的’ 沈淼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舅舅说你确实挺优秀的,就是你之前的数学老师’ 纪然记得沈淼,第一次就记得了。
      ‘啊,是吗 ? 我特别喜欢数学老师,是你舅舅啊? 他真的特别好,特别照顾我们,假期无偿的带着我们学习。’ 沈淼惊喜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夏天纪然也在数学老师家。
      ‘是的,他人本来就特别好。’纪然好像也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
      ‘嗯嗯,’沈淼彻底中断了对话。
      对话伴着一阵阵沉默,两个人都没有提到下午张丽丽的话。

      就这样,纪然借着沈淼的笔记,开始和她一起学数学,相比于纪然,沈淼的数学真的是太优秀了,在一起学习的时候几乎都是沈淼在给纪然讲题。后来班级换过一次座位,纪然坐在了沈淼后面,藉口说看不到黑板。慢慢地,纪然面对沈淼也变成了那个年纪令人讨人嫌的大男孩,他喜欢在课上拽拽沈淼的头发,会在她的背后画呀画,但也会在沈淼午睡的时候给她披上校服。他们互相关心,会偶尔发消息,有时周末会打个电话。
      一切都很美好,他们一起努力迎接人生第一次大考。离考试还有一个月,学校对初三家长开了一次动员会,也是那次,沈淼的妈妈了解到有个叫纪然的男孩存在。那天,纪然的妈妈见到沈淼妈妈,谈起来,说自己孩子总是提到沈淼,想着是个很优秀的孩子。那天,两个家长聊得很开心。之后,妈妈回家对沈淼说,可以相互欣赏作为前进的动力,但是要懂得保持一定距离。那天,沈淼听懂了妈妈的话,其实沈淼是个骄傲且脆弱的孩子,她最害怕妈妈会失望。普通的沈淼唯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乖巧,她的努力。如果没了周围人的夸赞,沈淼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些什么?
      就这样慢慢来到临近毕业的季节,纪然的心态也开始像其他人一样会有些焦躁,尤其面对沈淼,他内心害怕着这就是结局。最后一个月,在他朋友起哄下,他走向沈淼,说着,‘能和我出去一下吗 ?’
      沈淼预感到纪然可能会像其他不懂事的孩子那般,对自己做所谓的表白。‘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处处看’。纪然胆怯的问着。
      沈淼并没有犹豫,‘不好意思啊,我希望我们可以专心好好学习,考个好高中不好吗?’
      也许,沈淼并不会感同身受,那天的纪然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找到她,沈淼早就对纪然与父母的期待之间做出了衡量。只不过,沈淼心底更希望能够这样安稳地维系与纪然的关系。那天的纪然,回到教室后失落了很久,他也后悔自己的冲动,对沈淼可能会产生困扰。下了晚自习,他自己先回寝室了,他在失落自责的情绪中不断的交替。纪然的朋友也很知趣,从那晚起没人提过这件事。
      沈淼这边,室友们都好奇地追问,‘纪然是不是告白了啊?‘沈淼说着,’没有,就是有点不愉快,以后和你们说。‘沈淼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状态。
      最后的一个月,沈淼与纪然似乎没有了交集,纪然换到了其他座位。纪然的眼光依然会追随沈淼,但不会再去靠近。沈淼,时不时也会看向纪然,但她知道有更重要的事。初升高的考试,她准备好了。
      最后一周,大家开始交换同学录,沈淼准备厚厚的一本。纪然没有准备同学录,他并不在乎。沈淼递给了纪然一页,那页纪然没有写的很满,但却是最懂沈淼的。
      【第一次见到你,瘦瘦小小的,那么爱笑,有点傻。但是我记住你了,你的眼神很干净。
      你真的很聪明,我知道你会考到第一名。希望你能实现你自己的目标。
      真的希望你能记得我。】
      沈淼发现除了爸妈老师,纪然的期待原来对她也那么重要。她珍藏着那页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会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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