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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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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从树后走了出来,摘了面罩,道:“那展昭还真是不一般。”其余四人互相看了看,把头转向一旁的另一个人。那人笑了起来,眼角堆起了鱼尾纹,声音苍老空幽:“总有交锋的时候,不急。”另一个人道:“西夏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李成遇夺权成功,只是未能杀了李元昊,李元昊只身逃了出来,不知所踪。”那老者笑着点点头:“无妨!”
林中响起了一声哨响,跑来六匹马。谢枫摘下面罩,上了马:“爷爷,我们去哪里?”谢平摘下面罩:“回芦花荡,省得你总是惦记着沅沅!”谢枫笑着挠挠头:“好!”韩城笑道:“不如枫哥娶了沅沅吧,省的他老惦记!”另外三人也摘了面罩,马毅笑着点点头:“说的不错,自古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刘潇也上了马:“咱们五虎,也应当开枝散叶才是!可惜咱们几个都是单身汉,只有枫弟心有所属,这几年在芦花荡,咱们可是白呆了!”赵阳也收了面罩,笑道:“只可惜,沅沅心里惦记的,是那只御猫!”谢枫撇着嘴,道:“若是能在一起,三年前沅沅已经跟着他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马毅道:“我听闻,沅沅只身去了京城,不会是去寻他了吧?”韩城推了推马毅,马毅道:“我又没说错。”刘潇冲着赵阳道:“二哥,你不如给起一卦,看看沅沅和枫弟能不能成!”赵阳晃着手里的扇子,笑道:“沅沅虽是女中豪杰,但也难过情关,一切自有定数,算不得!”谢枫扯住缰绳道:“扪心自问,我不比那御猫差,就算是真输了,我也要和他斗个够!”谢平摆摆手:“不早了,启程吧!”六人拍马,呼啸而去,一片尘土飞扬。
展昭带着马队回了京城,老百姓们围聚在街道两侧,看着马队。几个姑娘聚在一起,看着马上的展昭,满是倾慕道:“快看,是展大人吶!”一个女子痴迷道:“展大人好英气,不知展大人是否娶妻纳妾?若是今儿个能伺候着展大人,明朝死了也值了。”另一个女子道:“据说展大人现在还未曾婚娶,说是展大人心中对襄阳王的女儿念念不忘,才未曾许媒。”一个女子嗔怪道:“那襄阳王乃是谋权叛国之臣,他的女儿,岂是善类?”
另一个女子四处看着,道:“莫要乱说,小心让其党羽抓了去灭口!”那女子讥笑道:“那襄阳王三年前就被展大人枭首了,哪里还有羽翼为其卖命?”旁边一女子笑道:“你就不怕他知道你要夺他女婿,从地下上来找你?”众人掩口笑着,那女子哼笑道:“怕什么?就算今天他女儿站在这儿,我也照说不误!明儿个,我就找人去展大人家提亲去!”钟沅沅带着面纱,站在众人身后,听着众人的话,盯着展昭,眼里满是复杂。
展昭四处看着,和钟沅沅四目相接,展昭一愣,口中叨唸着:“沅沅!?”钟沅沅见展昭看向自己,连忙转身要走。展昭下了马,冲着钟沅沅跑过去:“沅沅,沅沅!”钟沅沅挤进人群,那些女子见展昭冲着自己来了,立马花枝招展来开,扯住展昭。
“展大人,您叫我啊?”“展大人?您觉得小女子如何,可否做您妻妾?”“展大人,您怎知小女子闺名?”展昭被女子们团团围住,拉扯不开,冲着钟沅沅背影大喊:“沅沅!”见已经寻不得,只得独自叹气,推搡着身边的女子们:“诸位莫要说笑了,展昭不娶妻,也不纳妾,麻烦你们让一让,让一让。”
赵祯看着被女子围住的展昭,满是好笑:“想不到这御猫真的不偷腥,除了童瑶和钟沅沅,再无人可让他动情。”赵媛媛道:“童瑶和钟沅沅?是谁?”赵祯道:“童瑶是一朝廷大臣的闺女,因为当年她兄长诈降出了差错,朕以为他通敌卖国,抄了他全家,童瑶便是遗孤。她迷惑展昭,想通过展昭取得朕的信任,向朕报仇。怎知,被朕识破,查清了真相,还了她家清白,但是她却因为重伤,不治身亡。”赵媛媛嗤之以鼻:“原来是靠色相扰人心魄的狐狸精。什么南侠,也不过是凡夫俗子。”
太后笑道:“那童瑶我见过,可没咱媛媛漂亮。”赵祯听着赵媛媛的话,想起自己还娶过童瑶,一阵脸红,连忙打圆场:“是,是!”赵媛媛放下帷帐,不看外面的人,道:“那钟沅沅又是谁?”赵祯继续说道:“襄阳王的私生女,因为当年落草为寇,改了名。”赵媛媛一愣:“那,岂不是和我一样的名字?”
太后笑着扯住赵媛媛的手:“傻丫头,那村野长大的闺女,怎么和你比?”赵媛媛靠在车上,道:“我不管,我不许别人和我同名同姓。皇兄,襄阳王叛国作乱,为何不满门抄斩?”赵祯道:“那襄阳王已经伏法,何况,若非钟沅沅相助,展护卫可能已经死了,朕怎么能忘恩负义呢?”赵媛媛猛地翻了一个身,趴在太后怀里,道:“到皇宫了叫我!好吵!”太后拍着赵媛媛的头,满是爱怜:“好。”
展昭上了马,四处找寻无果,只得跟着马队进了宫,众人散去,钟沅沅靠在一旁的牌坊下,挡着半个身子,看着展昭,眼里满是遗憾,叹了一口气。
欧阳春在万花楼里,一手擦着桌子,一手端着盘子:“客官,您的猪蹄儿!”“您的花雕。”“您的红烧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欧阳春拿着绢布,靠在柱子上,抽着自己的大腿:“欧阳春啊欧阳春,你说你为什么要和四娘成亲呢?你为什么要让自己被情爱困住,变成了笼中鸟呢?我好想飞啊,好想飞啊!诶,疼!疼疼疼!”花四娘扯住欧阳春的耳朵,笑着在他耳边唤道:“阿春哥……”欧阳春笑着挣脱开来,赔着笑:“四娘。”
花四娘掐着腰,收住笑,道:“老娘一时不看着你就偷懒是吧?”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你又不做事,这一家大小,指望着我养啊?你这个做爹的,能不能给孩子们做个榜样?!”欧阳春看了看一旁打闹的孩子们,再看看花四娘的肚子,顿时没了气:“我知道了,四娘,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花四娘扯过一旁的一个小二,拿起一个鸡腿,塞进嘴里,道:“还不快去后厨帮忙!”欧阳春点着头:“马上去,马上去。”
正说着,瞥到了走在楼下的展昭。欧阳春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样,道:“喵喵!我俩好久没见了,我得去叙叙旧,请半天假啊!”说着,扔了绢布从二楼跳了下去。行人大叫一声好,展昭笑着道:“汪汪,你干嘛跳楼?”欧阳春扯住展昭,搭住他的肩膀就走:“再不跳就只能去投河了!”展昭仰起头,花四娘用鸡腿指着展昭:“臭猫,不许带我家阿春哥去喝花酒,否则我吃了你!”展昭转过身,冲着欧阳春道:“看来投河都不够,得跳崖。”
欧阳春拉着展昭进了酒馆,道:“小二,两罈女儿红!四个小菜!”展昭坐在一旁,道:“这是多久没喝酒了?”欧阳春打开酒罈,海饮一口,接着拍拍肚子,擦了擦嘴:“舒服!”展昭看着满是好笑:“四娘虐待你啦?饿鬼投胎似的。”
欧阳春扯住展昭的胳膊,道:“喵喵,我真的好羡慕你啊!你知不知道,和四娘成亲以后,我只能偷偷喝酒,整天要么跟我说,喝酒对孩子不好,要么跟我说别带坏孩子,反正我做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现在,我现在就像是笼中的鸟儿,困中之兽,你能理解吗,啊?”展昭笑着抿了一口酒,不做声。欧阳春又喝了一口,道:“当初就是心软,答应和四娘成亲,我可是北侠啊!怎么可以整天在酒楼里面端盘子,你说是不是?”
展昭放下了酒杯,握在手里,道:“若是有的选择,我宁肯不做什么南侠,我只想和沅沅在一起。”欧阳春愣了愣,打趣:“那我家瑶瑶呢?”展昭低着头,转着酒杯,不做声。欧阳春拍着展昭的肩膀,笑道:“喵喵,我跟你开玩笑的呢!瑶瑶走了这么久,虽然她是我妹妹,但是,喵喵啊,我跟你说句实话,人死不能复生,别再想着她了。”
展昭从怀里拿出短笛和发簪,道:“已经去了的人,还好,可还在的人怎么办?”欧阳春道:“那有什么,你现在又没婚娶,想她,就去找她啊!”展昭自嘲的笑了笑,打开酒罈,也海饮了一口,欧阳春拦住展昭,抱着酒罈,道:“喂,这可是我叫的,要喝自己要去!”展昭放下酒罈,道:“她不想见我。”欧阳春抱着酒罈:“你怎知?”
展昭擦了擦嘴,满是失望道:“回京的时候,在城门口,我看见她了。我想叫住她,可是她越叫越走,这不是不想见我,还能是什么?”欧阳春愣了愣,笑道:“可能是认错人了,她躲了你三年,哪这么容易就让你碰到了?”说到这里,欧阳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我嘴臭,这罈子我都喝了,给你赔罪!”展昭笑着摇着头,吃了一口菜。
欧阳春仿佛想起了什么,擦了擦嘴:“这沅沅寻不得,只因她倔强,你也难开口,不如,去寻那容易寻的。”展昭愣了愣,欧阳春搭住展昭的肩膀,坏笑道:“你,还有一个小怜姑娘嘛!”展昭推开欧阳春,道:“小怜姑娘对我情深意重,我复明之后,再未见过她,怕也是有心躲我。”欧阳春喝了一口酒,笑道:“或许,现在正在某个山村角落,抚养你们的孩儿呢!”展昭皱着眉:“乱说!”欧阳春再次靠上展昭的肩膀,道:“这小怜姑娘,虽未谋面,但是听你所说,怕也是贞烈之辈,不如,你去寻寻,看个究竟,若是真得一子,倒也是件乐事!到时候,弄儿为乐,什么沅沅,什么瑶瑶,你一定会都忘了!”
展昭长舒一口气,笑道:“忘情弃爱,哪会那么容易。可笑我展昭,号称侠义之士,到头来,却欠了这么多女儿债!”欧阳春道:“你要真是有心,就跟那皇帝小子要个一年半载的假期,去寻寻她们。这心结打不开,难受的永远是你自己。”展昭摇着头:“最近动荡不安,离了皇上,不知他安危与否,我怎心安?没国,哪里来的家!”
欧阳春把酒罈子推给展昭:“那就一醉方休,梦里寻她们去!”展昭苦笑一声,接过酒罈子:“也好,虽然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小二,给我来十罈女儿红!汪汪,今儿个,咱们不醉不归!”说着,拿起酒罈,仰起脖子,倒了个底朝天,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欧阳春停住手,看着展昭,除了满脸酒水之外,还看见了他挂在眼角的泪。
赵媛媛在皇宫里转悠着,撅着嘴巴,满是不乐意。惠国公主赵姬带着侍女们走了过来:“哟,是谁欺负咱们媛媛郡主了?”赵媛媛一见赵姬,立马笑逐颜开:“姐姐!”赵姬道:“听闻你随母后还有皇兄去拜佛了,感觉如何?”
赵媛媛道:“佛寺都是些不解风情的小和尚,只知道诵经念佛,好生无趣。”赵姬拉着赵媛媛,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坏笑道:“我听闻,有人处处针对展护卫,在佛寺就吵着要给人画胡子,半路上,还要给人家喝泻药,也不知,是真是假。”
赵媛媛笑道:“姐姐不出皇宫,倒是把这天下事儿都知了。”赵姬笑道:“你的‘威名’,五湖四海都已经知晓了,谁不知道,八皇叔家里出了一个小魔头?”赵媛媛笑着坐在一旁,捋着自己的头发,不予回答。赵姬摆摆手,随从们退了下去。
赵姬握住赵媛媛的手,道:“怎了?在宫里呆的不顺心?怡儿跟我说,你在风筝上提了两句诗。”赵媛媛摇摇头:“皇宫锦衣玉食的,还有什么地方,会比这大内还要好?”赵姬笑道:“这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妹妹,还有什么没放下?”赵媛媛看着一池莲花,摇摇头:“并无,只是觉得宫里规矩颇多,有些烦闷。”
赵姬笑道:“母后和皇兄已经对你法外开恩、疼爱有加了,你还想怎的?”赵媛媛摇着头:“媛媛不知。”赵姬笑着点着赵媛媛的头,道:“要我说,早日闹着皇兄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不就有人陪你玩儿了?要不,我跟长公主,要几个面首赠与你,你好好玩儿着?”赵媛媛面色一沉:“姐姐有心开媛媛玩笑!”说着站起身就要走,赵姬笑着把赵媛媛拽了回来,道:“姐姐自知不会说玩笑话,惹了妹妹,莫气。”
赵媛媛顺手扯着一旁的花,道:“只道这深宫院内,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开心。”赵姬道:“有件事,你若知了,会更不开心。”赵媛媛嘟着嘴巴:“怎了?”赵姬道:“皇兄说,咱们几个丫头太过顽劣,管辖不住,要找位先生,好好教教咱们呢!”
赵媛媛哼笑道:“皇兄也真是有趣,这满朝文武,有谁能来管着咱们?无异于飞蛾扑火,自讨苦吃!”赵姬点点头:“就是,那些老顽固,都不够咱们玩儿一壶的。昨日,辽国送来了几件有趣的玩意儿,你随我去看看吧!”赵媛媛点点头,跟着赵姬去了。赵祯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朕就不信,这满朝文武,找不出人治你俩!”
入了夜,欧阳春驾着展昭,回了府邸,一路上,展昭又哭又笑,对着欧阳春又拉又拽,步履蹒跚:“沅沅,你别走,沅沅!”欧阳春一边扶着展昭,一边摇着头:“什么大侠,也不过是爱情里的凡夫俗子!”下人迎了出来:“少爷这是怎了?”欧阳春带着展昭进了卧房,道:“你家主子喝醉了,别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下人点点头,退了出去。
欧阳春看着迷迷糊糊的展昭,摇了摇头,给展昭盖好被子,道:“若是真的有心,就去求她回来,女人嘛,哪里会铁石心肠?若是现在看见你这般样子,心早就化了。哎,只可惜两个犟种,都不肯低头!”说罢,欧阳春伸了一个懒腰:“夜了,我回了,你慢慢念叨吧!”展昭翻了一个身,抱着枕头,叨唸着:“沅沅,沅沅……”
夜色朦胧,恍惚间,一晚温茶入喉,钟沅沅的脸庞映入眼帘。展昭慌忙挣扎起来,睁开眼,扶住头。房内空无一人。展昭闭着眼睛,敲了敲脑袋,自言自语道:“莫不是醉了,出了幻觉?”正想着,睁开眼,看见桌上尚有余温的醒酒茶,门外一声响动,展昭一怔,掀了被子,冲出房门去。
一个人影顺着房檐飞出去,展昭急忙飞身赶上,跟着那身影来到了一片树林。“沅沅,是你吗?沅沅!”展昭四处看着,大喊着钟沅沅的名字,“沅沅,你出来见见我,我求你!沅沅,你出来啊!”展昭大声喊着,却无人响应。
展昭四处看着,酒劲未过,步伐还有些乱,恍惚间,看见前面的合抱之木,依稀有个人影,那身形,自己万分熟悉。看到这身影,展昭心里顿时暖了几分,冲着那树,慢慢走过去:“对不起。我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你对我情深意重,处处维护我,可我一再让你难堪,让你难做,甚至,让你未曾享受几日天伦之乐,便为我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是我错,但是我没办法,你要是怪我、骂我,我都愿意受着。我知,即使我最后表明了心迹,但也难敌你心中的创伤。”那身影轻轻一抖一抖,展昭知道,钟沅沅藏在树后,听到他这番话,忍不住擦着泪。
展昭满是心疼,继续边走边道:“我不知道这三年,你过得如何。我每天都会想起你,我,我真的很想你。我嘴笨,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我不会哄人。可是沅沅,如果,如果你现在,愿意再问我一次,我什么时候会忘记童瑶,我还是会说,我忘不掉她。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比她重要。沅沅,我真的想和你长相厮守。你不总说有缘分这回事儿么?当初在襄阳城,你把发簪还我,街道那么广,岔路口那么多,我却依旧能寻着你。这次也是,树林这么大,我却依旧知道你藏在哪里。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钟沅沅含着泪,靠在树上,不做声。展昭走到树前,从怀里掏出发簪,道:“这发簪,我一直带在身上,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它亲手插在你的头发上。沅沅,我求求你,现身见见我,好么?”说着,展昭把发簪轻轻插在树上,想了想,伸手抱住了那棵树,道:“对不起沅沅,对不起……原谅我,沅沅……我真的好想你。”
钟沅沅看着天,含着泪,咬着嘴唇不做声,只是默默的转过身,看着那插在树上的发簪,还有那双抱在树上的手。钟沅沅伸出手,想要去握,却突然缩了回来,使劲摇了摇头。展昭在树的那头儿轻呼一声:“沅沅,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一旁一个小厮边冲着展昭跑边喊道:“少爷,少爷!”钟沅沅迅速擦干泪,拔下发簪,掏出一封信,用发簪把信钉在树上,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展昭听见脚步声,探出身子,看着钟沅沅的背影,伸出手,摸着钟沅沅远去的身影,痴痴道:“沅沅……”
那小厮在展昭身边立住脚,顺着展昭的目光看去:“少爷,您看什么呢?”展昭头也不回,冲着小厮吼道:“谁让你来的!你来做什么!”那小厮从未见过展昭发火,冷不丁被这么吼了一嗓子,吓得一哆嗦,躲在一边的树后发抖。
钟沅沅不见了踪影,展昭恍惚间拔下了发簪,拆开信:“幸得错爱,无以为报,今日讲清,勿再挂念。望展大侠,早日觅得知心人,佳偶天成。钟沅沅敬上。”展昭拿着信,瘫坐在地上,靠着树:“我到底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沅沅,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何不愿见我。”
那小厮趴在树后,道:“少爷,皇上召您进宫。催的急着呢!”“进宫?”展昭拿着信,垂着眼皮,想起了欧阳春的话:“你要真是有心,就跟那皇帝小子要个一年半载的假期,去寻寻她们。”想到这儿,展昭长舒一口气,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眼里闪出一道光,捏紧了信,拽过小厮,迈开步:“走,回去沐浴,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