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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藏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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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姜雯在见到陈燃那一刻,整个人愣住,眼圈逐渐红润。
仔细看能发现她的身体在小幅度颤抖。
要说最难过的应该就是她了吧。
里面警察趴在陈燃耳边说了什么话,陈燃缓缓抬起头,看向外面。
眼里逐渐有神,嘴角艰难勾起,像是在逞强。
“没想到来看我的是你们,还真是讽刺。”他似乎也没有料到,话里带着嘲讽。
落星媞见姜雯没法说话,平静的说:“你之前躲在哪里?”
能够躲这么多天,带着恐惧和绝望,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陈燃嘴上干涩,是极度缺水的状态,失去了往日里的光彩,变得落魄潦倒。
他疲惫张唇:“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就找没人的地方,不敢出去,白天和夜晚都一片黑,不知道时间也不敢打开手机,我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仿佛过了一辈子。”
眼神恍惚,回忆过程中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当中,话里带着悲痛。
“这是你应得的,被你伤害的那个小男孩他做错了什么?他丢了命,你还活着,你应该活在罪恶审判中。”落星媞冷冷说道,眼底没有情绪。
“我知道,可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陈燃情绪忽然激动,猩红双眼里装着火焰,灼烧着自己,也想侵蚀别人,玉石俱焚!
落星媞被他叫嚣的声音贯穿在耳膜,缓了缓质问道:“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想替自己解脱罢了。”
“呵……跟你确实没什么关系,但跟俞樾昼有关系,如果不是他向学校举报我,不是他让我记大过,现在的我应该在学校里和你们一样。”一字一句间他都带着憎恨,眼睛直勾勾看着落星媞,像是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提到俞樾昼的名字,落星媞皱紧了眉头:“如果你没有做错事,他也不能举报你。”
她下意识替俞樾昼证明,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陈燃说出那个名字,像是某种侮辱。
不是信神人,偏偏信俞樾昼!
姜雯情绪缓解了一些,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也冷静了下来。
声音带着沙哑:“陈燃,你就是活该,你把真心当垃圾一样在地上践踏,现在变成这幅模样是你罪有应得!”
落井下石这样的事她从来不屑于去做,如今心里却很痛快。
初次遇见陈燃无法控制的怦然心动,太过突然,来不及思考。
像是迷上了他的笑容,喜欢他的声音,贪恋他身上的气息。
少年曾经也热烈过,如今早已逝去青春模样,陌生遍布全身,再也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他自己!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乌云散去,温热的太阳光洒在地上。
步入冬天的太阳才是真正的暖阳,不骄不躁,一切都刚刚好,
因为天气刚刚好,所以才能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才能放肆开怀大笑。
就让昨天变成昨天,当明天变成今天,才有下一个明天!
转身的时候,警察局出现一抹身影,正朝落星媞快步走来。
光恰逢适宜洒在他身上,带着光一并走来拥抱她。
被拥入怀里瞬间,感受到的是温暖和包容,
少年灼热的气息洒在耳边,呼吸急促,又很多话想说,却一个字没说。
手臂上的力量她有真切感受到,被需要,也不能走。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无需迎合谁的目光,在彼此的世界感受自己!
落星媞嘴角上扬,低声笑道,在他怀里轻轻说:“俞樾昼,你听,云在说我喜欢你!”
太阳是他们的见证者,蓝天是属于他们的自由世界,云是无数风景,我在每一处向你告白!
“你怎么来了?”
离开怀抱的时候,落星媞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姜雯站在一边,背对着他们。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低声询问。
俞樾昼捏了下她的耳朵,含着笑意说:“刚刚说话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下意识说出那句话。
光里站着她喜欢的人,而他正在朝着自己走来,带着光。
“我听到了消息,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都没回,猜到了你会来这里,就来找你了,”俞樾昼不再逗她,解释说。
三人走在路上,画面和某个曾经重合在一起。
世界从未吝啬某一个人!
回到学校,姜雯先回宿舍了,
他们坐在椅子上,手被俞樾昼牵着,他薄唇轻启:“见到陈燃了?”
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他脸色并不平静。
“嗯!判了八年。”落星媞缓缓说,眼睛直视前方。
好久没见太阳,现在被温暖包裹着,很舒服。
她收回视线看向俞樾昼,无比认真谁说:“你放心,我没事,见他只是想替连逸看看,他过得不好就好!”
虽然结果差强人意,她依然替连逸感到不甘心,但也看淡了许多。
俞樾昼垂眸,女孩儿眼里模糊不清,装着看不清的远方和未来。
手上紧了几分安抚说:“未来还有我在,天总会晴的。”
这件事对人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却总要人记得,承受着压力,随着时间推移,慢慢释怀。
十八岁或许注定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年纪,迎接未来的时候教会你承受痛苦。
──
寒冬来临,南城不会下雪,雨整夜整夜下个不停,路面没走两步就有一个积水坑,三角梅凋谢在路上,被无情的的扫帚扫在一边堆积在一起。
落星媞穿着粉红色后胖重的羽绒服,手上戴着白色手套,是俞樾昼送的。
在知道她冬天手上会长冻疮后,早早就准备好了手套送给他。
下课后落星媞拿着伞去实验室找他。
穿着长靴才过了一个又一个水坑,风刺脸,刚出来她的脸就已经冰凉有些僵硬了,鼻子干涩不舒服。
打开实验室的门,她站在门外探出头。
俞樾昼穿着一件黑色轻羽绒,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本子正在记录着什么,眼神专注认真。
她轻敲下了门,就见俞樾昼微微抬头,冷酷的脸立马勾起唇角,温度迅速上升。
放下本子快步朝她走来,微微弯腰直视着她,深邃眼眸里带笑说道:“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俞樾昼问完微微偏头,瞄见她手里拿着的雨伞,上面还留有雨滴不停滴在,见到女孩儿戴着手套稍稍松气。
牵起落星媞的手摘下手套,摸着没有冰凉才彻底放心。
“来看看你啊,怕你忘了有一个女朋友。”落星媞笑着说,还耸了一下鼻子。
俏皮的小动作可爱极了,眉角轻翘。
俞樾昼没有忍住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垂眸低笑一声讨好说:“忘了什么都不会忘记你是我女朋友,做梦做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变成现实,这可是我向上天求来的。”
甜言蜜语驱散了屋内的寒气,温润的言语传到耳里,深入人心!
听了很多次,落星媞还是忍不住脸红。
她害羞不回答,看了一眼里面问道:“你还有作业没做完吗?”
本来打算的是和俞樾昼出去逛逛,但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又冷又湿,实在不想去逛。
现在刚好是午饭时间,如果她不来,大概率俞樾昼会待在实验室里不吃饭。
看她轻皱眉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俞樾昼毫不犹豫说出另她满意的答复:“没有,走吧!”
路上俞樾昼打着伞,她挽着手臂。
专业跨越太大,落星媞也不懂他每天具体在做些什么,有时候会好奇问一两个问题,他总会用浪漫的方式将给她听。
譬如:
落星媞:“愣次定律是什么?”
俞樾昼:“明明是你硬闯进来,最后却是我舍不得离不开你!”
落星媞:“光是电磁波是什么?”
俞樾昼:“你是电,我是磁,让我们交织,产生照亮世界的光子!”
落星媞:“完全非弹性碰撞?”
俞樾昼:“遇见你的刹那,从此再不愿与你分离!”
落星媞:“简谐运动?”
俞樾昼:“你是弹簧,我是滑块,让我们相遇,寻找我们的频率!”
曾经让落星媞头大的理科,万恶的物理,如今却成了浪漫的情话!
也正因为这样,她对物理开始充满好奇,有时候拿着在图书馆看到有关物理的书,她总是会想到俞樾昼。
翻开一页,上面不再是枯燥无味的数字,汇聚起来,在俞樾昼的眼中变成了星云,单属于他的星云。
来到食堂,俞樾昼收好伞放在一边,领着落星媞在一个角落坐下,俯下身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乖乖坐好,我去给你买饭。”
“好!”落星媞看着他听话点头。
在有些时候,他总是喜欢把落星媞当小孩儿对待。
看着他的背影,落星媞总是会想,如果有了孩子,他一定是一位称职的父亲。
“过几天我要去参加一个比赛。”俞樾昼慢条斯理吃着饭,不经意说,眼睛却看着落星媞。
落星媞听到愣了半秒,欣慰说:“好啊!在哪里?”
“茌阳,要待一个星期左右。”他说话时全程看着落星媞,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
落星媞低头看着碗里的饭,筷子随意戳着轻声说:“我知道了,你要加油。”
难过到没有,只是有一点失落,更多的是对自己。
两个人相比,俞樾昼会比她忙很多,很多时候都待在实验室里。
落星媞总是会心疼他,怕他太忙忘记吃饭,担心他没睡好。
所以也没有常常去黏着他,下课下的早没什么作业时,落星媞就会像今天一样,站在实验室门外偷偷看他。
他做起事来很专注,只要不出声,他就不会发现,或者说很难见他抬头。
没有在一起之前,落星媞总想追赶他,想和他并肩走。
当学校里的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后,网上的评论总是给她很大压力。
他们说好合适,落星媞最开始会开心,到后来才发现他们说的合适只是表面上的合适,或者说只是客套话。
跟俞樾昼相比起来,她总是显得很嫌。
可才大一,为什么他能忙成大四的模样。
落星媞装作无事模样,脸上挂着笑:“什么时候去?”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落星媞总是把心情挂在脸上,此时此刻她脸上带着笑,可俞樾昼却知道这个笑有多牵强。
他抿了抿唇,沉思了两秒,没有拆穿她:“周末。”
“哦,还有两天。”
这顿饭终究吃得不太愉快,听外面雨声不停,风将雨滴刮得凌乱无序,有些飘进屋内,打湿了地面。
落星媞心里责怪的是自己,如果她更优秀一点就好了。
食之无味,两个人各自心里揣着事,简单吃完后就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外面还下着雨,俞樾昼转身说道:“你先回寝室,我还要回一趟实验室。”
落星媞没想到他还要回去,看着密密的雨说:“下着雨你这样回去会淋湿的,要不我把伞给你,这里离寝室也不远。”
路上也有树,她可以跑回去。
显然俞樾昼是不会依她的,摇了下头说:“我没事,你比我重要。”
他伸手轻揉了下落星媞的脸,趁她还未反应过来,附身将冰冷的唇覆盖在上面。
紧接着退开一点距离,贴上了唇瓣。
落星媞握着伞的手紧了紧,冰凉嘴唇逐渐变得灼热,像是在燃烧。
男人动作很轻揉,动作带着克制,他只是轻轻摩擦着,没有更深的动作。
风一吹,雨滴随着它方向飘在落星媞脸上,一冷一热在交替。
周围有人路过,俞樾昼闭着眼睛,左手顺着她的手臂摸到了伞把,稍稍用力带着落星媞的手将伞打开,打得很低挡住了两人的脸。
同时挡住了不断往里飘落的雨!
他们在伞下忘乎自我感受着对方,嘴上动作不断却始终没有更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