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为真》宇文曌

64、摊牌

　　秦淼晃晃悠悠从厨房走出来，陆石屹把剩下的果盘端到凉亭里，秦淼走到凉亭边坐下，陆石屹逮住秦淼问道：“秦老师，孟老师当时在台上就答应了吗？”秦淼点头：“对啊，不过我感觉她就一时冲动，现在说起来还说我准备的太潦草了。”陆石屹追问：“您当时为什么在那求婚？时间有纪念价值？还是地点？”

　　秦淼认真地盯着陆石屹看了看，了然一笑：“你想象一下，如果她跟别人在一起，你会觉得心痛而不是单纯的妒忌，是遗憾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你，而不是后悔自己不能长久占有她，从前的浪漫想象变成柴米油盐。不管想过怎样的生活，都有她，你意识到的时候就是求婚的时机了。对于我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陆石屹还有些懵懵懂懂，秦淼看他如此，心下了然，凑到陆石屹身边小声说：“你听到我说这段的时候，有想到谁，谁就是那个对的人。”说完，拍拍陆石屹的肩回屋睡觉了。第二天上午，《春暖花开》第一季的拍摄结束了，几个人告别完各自离开，陆石屹本来的安排是参加《逆风》的开播宣传，临时协调了一下时间，改为现场连线，陆石屹准备赶回家，他有些话，一刻不能停，想立刻告诉林真真。

　　林真真的身体好了许多，翻了下陆石屹的日程表，今天应该会结束综艺拍摄，飞去参加《逆风》的新闻发布会配合开播宣传，紧跟着就是新专辑发行的事情，估计得有几天不回来的。宁宁看着林真真身体渐好，准备今天搬回家住，虽然只在这住了小半个月，女孩子嘛，小东西放了一大堆，林真真想着收拾了东西，跟宁宁一起搬回去。宁宁租了辆车，开车回来停到地下停车场，每个地下停车场都有同样的问题：找不到东南西北。宁宁开着车绕来绕去，在地下停车场找距离A座电梯最近的车位。

　　林真真在楼上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在15楼住了这么久，自己的东西算不上多，厨具餐具都是陆石屹准备的，自己添置了一些小东西，方便下一任住客，就不带走了，客房里都是宁宁的东西，已经归置好，书房到现在都没去几次，游戏机都没有拆封，只有主卧跟卫生间值得收拾一下，现在还没有跟陆石屹说清楚，不确定能在这住多久，还是留下一些生活必需品最后带走，先把换季的衣服收好。

　　陆石屹回到家的时候，林真真还在主卧，等等好久没有见到主人，兴奋地蹦蹦跳跳，林真真听到等等在客厅跑来跑去，在主卧教训它：“等等，怎么了？乖乖的哦，妈妈一会儿收好东西去看你，不准闹宁宁妈妈哦。”陆石屹捏住等等的耳朵：“宁宁妈妈？最近她住在这里了吗？”人算不如天算，陆石屹拿出准备好的狗狗小背包，给等等系在脖子上，把戒指盒子放进小背包，抱着等等向主卧走去。

　　推开主卧的门，林真真正在衣帽间勤勤恳恳地把衣服打包进行李箱，以为是宁宁回来了：“停车好久啊，不好找吧？我先把换季的衣服整理好带回去，那些生活必需品等我跟陆石屹摊牌了，最后一起带走。”说着话，已经整理的差不多，拉上行李箱，林真真有些感慨：“我以为会有很多呢，原来连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呢。”林真真推着行李箱走出衣帽间，顺手关上门，陆石屹抱着等等，表情复杂：“要跟我摊什么牌？”

　　宁宁终于停好车，跑回15楼往主卧走来，嘴里抱怨道：“太难停车了，所以说不买车是明智之举……”话音未落，就看到雕像一般的二人，立刻转变风向：“真真，我拿了东西先回了哦，有什么事再找我哈。”宁宁推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陆石屹又问了一次：“要跟我摊什么牌？”

　　林真真设想过无数次跟陆石屹摊牌的场景，按电视剧写的，是要准备一桌可口的饭菜，烛光晚餐，在无比温馨的氛围里提这些事情，现在，没有晚餐，没有温馨氛围，只有像烛火一般闪烁的陆石屹的眼睛。林真真准备好的腹稿也都作了废，只吐出一句：“我准备去留学。”陆石屹反倒松了一口气：“去哪儿？什么时候去？”“英国，明年九月开学。”

　　陆石屹看着收拾好的行李箱：“不是还有一年？这么早准备做什么？”林真真道：“怕自己不适应，也想体验一下新的生活，准备提前过去。”陆石屹眉头一拧：“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林真真道：“等你回来。”“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出去？”“跟你说完，收拾一下就可以把房子还给你了。”陆石屹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林真真只看着地面：“从一开始就想去，只是钱一直没攒够。”陆石屹 苦笑道：“本来还以为是我自己金屋藏娇，没想到，我是给你来做嫁衣了。”林真真眼观鼻鼻观心：“谢谢陆总，如果不是最近您的资助，我也没办法完成梦想，继续学业追求。”

　　陆石屹只觉得自己结束拍摄一路跑到金店给她买了对戒，又一路协商推了新闻发布会，跑回来求婚的冲动之旅十分傻逼。她准备留学，却拖到现在才告诉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为着赚学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应承下来到这陪他吗？陆石屹一言不发，默默地出门，回到16楼。林真真一直不敢抬起头，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向地面。等等感受到了林真真的情绪，急切地扑到林真真腿边，咬着自己的新背包想给林真真看，林真真抱起等等拍着，发现等等背上的新包包，打开，里面是一对金戒指。林真真突然想起，拉陆石屹一起追剧时曾经自己说过，对钻石这类石头没有兴趣，还是金子比较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