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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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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珺知道阮紫烟已经容不下年妙元,而他要做的,就是不能让阮紫烟杀了妙元。
他的确高价请了杀手,而在杀手刺杀阮紫烟时,舍身为她挡了一剑。
年长珺要阮紫烟觉得亏欠了他,即便是他一首谋划。
在阮紫烟怀中,她神色紧张,年长珺的白衣被血染红,就连年长珺也以为自己会死,他拉着阮紫烟的手,半晌,只说出一句话:“放了妙元。”
在年长珺伤好后,阮紫烟终于和他有了一段似普通夫妻的美好时光,年长珺对她的态度终于有所缓和,只是两人只见再不提年妙元,如同刻意回避,又好像都忘记了。那年车马轻裘,风流不羁的少年,她的夫君,终于变回了初见时那惊鸿一瞥的模样,他教她习剑,为她摘花,阮紫烟也想过,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
在宫宴时,阮紫烟每每都会拉着他,在年妙元面前故意炫耀,而看到年妙元失落的眼眸,年长珺都握紧拳头,现在他只能忍。
可是直到那一晚上,所有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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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年长珺和年妙元赤裸的躺在一张床上时,阮紫烟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后涌上来的则是失望,绝望,痛苦交加,床上的两人听到动静已然转醒,立马坐起,男子拉开帘帐,露出熟悉的面庞。
阮紫烟上前,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力气,一巴掌呼在年长珺的脸上,随后抄起身边一个香未燃尽的香炉,狠狠砸在年妙元的额头上,顿时鲜血如注,香炉内未燃尽的香灰洒在年妙元身上,疼的她失声大哭。
年长珺将年妙元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阮紫烟,目光如万年寒冰,又似看一个陌生人。
阮紫烟浑身冰冷,目光迷茫,自己怎么了,错的明明是他,是他们!他有什么资格恨她。
随后,高贵骄傲的公主第一次失了态,如同疯了一般,当着年长珺与年妙元的面,摔了屋里所有能摔的东西,扯下满头簪子扔在地上,头痛欲裂,心里也疼,一头长发散落,阮紫烟抱着自己,缓缓蹲在地上哭起来。
周围人看着,都不敢上前去劝阻,最后是年长珺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低声道:“阮紫烟,别发疯了。”
听到这话,阮紫烟渐渐安静下来,眸子中也恢复清明,年长珺抱着她的手一直在颤抖,阮紫烟合上眼眸,似下定决心,叹出口气:“年长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虽然是皇家丑事,阮紫烟还是努力压了下来,她以年妙元的名节为筹码,让年丞相把年妙元囚禁家中,不准让他再出来。
对年长珺这次也是真的狠了心,先命人剥了他的衣服鞭打一百,而奄奄一息时,他却还在想尽办法的询问年妙元是否无事,阮紫烟下令见他捆在木桩上晒整个上午,不给半口水喝,甚至用烙铁在他的左脚踝上烫上烙印,都没能见他击垮,他不争辩也不解释,只是曾经名动京城的相府公子,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可他不知她竟如此恨他,阮紫烟命人废了他的武功。
定国的少年剑客,剑术名震京都的年长珺,曾经亲自教她习武练剑,挽过剑花,同握剑柄,原来阮紫烟可以狠心到这个地步,丝毫不顾惜旧情,甚至,没有听他解释。
年长珺想自己也应该恨她入骨,以为此生都不会再相见。
岂止那一夜,阮紫烟会闯入囚禁他的屋中,突然吻了上来,喘息过后,在他耳畔低声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嗅着她身上浓烈的酒气,年长珺知道她醉了,本欲推开她的双手,也不知找了什么道,最后将娇娘拥入怀中,这一夜两人都似作最后一场,年长珺细细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吻过她左边胸口上的红色朱砂痣,吻上了她脚踝处特别的莲花胎记,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纤纤细腰。
再见阮紫烟,是两个月后,她消瘦了很多,一向喜欢紫裳的她换了淡粉色宽松衣裙,倚在贵妃榻上,阖着眼。
“你来了。”阮紫烟微微抬眸,是一种少有的柔弱之美,对上的是年长珺冷若冰霜的眼眸,她知道他肯定很恨她。
“我有身孕了。”
她淡淡的说,声音轻柔的似天边云:“待我生下孩子,就与你和离,放你离开。”
年长珺终于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叫我来就为这个?”再没多言半句,转身离开,边走边说:“可是我不能走,你害我至此,这样就想一刀两断?”
青瓷看着年长珺就这样离开,忐忑问道:“公主,就这么让驸马离开?”
阮紫烟苦笑一声:“本宫又能如何,连他的心都留不住,更何况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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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郊,已有四个月身孕的阮紫烟如期赴宴,陪同他前去的,还有久未在这种场合路面的驸马,年长珺。
柳枝飞扬,三月春阳,斑驳树影,水波微漾。
一身紫袍褶皱略显宽松,微隆的小腹惹来很多人羡慕的目光,若换了以前,阮紫烟一定笑的明媚得意,艳如娇花,而此时,她只是淡淡一笑,柔若春风。
年长珺在一旁照顾,看着各家小姐夫人都想抚摸阮紫烟隆起的肚子,隔着荡漾的春水烟波,她笑的很温柔。
“长珺兄,长珺兄?这是又走神了!”
在周围公子的呼喊下,年长珺才醒过神来。
世家公子们对视一眼,笑得别有深意:“长珺兄,才一会儿不见便挂念公主了,不过也是,紫烟公主,陛下的掌上明珠,京城第一美人,如今又怀有身孕,当然是年兄的掌中花。”
年长珺明朗轻笑,没有回答,众人都以为他是默认,便纷纷笑开了。
后另一个世家子忽然提到:“看来当初陛下为你们赐婚是对的,紫烟公主可比你妙元妹妹好太多了。”
这话一出,年长珺眼神黯了黯,动唇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未说出口。
阮紫烟隔着湖水,远远眺望,他还是一身白衣,衣摆如云烟,不论多狼狈,他都犹若谪仙。
“公主是在看驸马么?”一旁赵小姐捂唇一笑,也是满眼羡慕。
还是与初见那日对话相似,只是时至今日,她却未感觉到那么快乐,比起那日,初见时少女的悸动,倒是更令她怀念。
赵小姐见她只是笑,以为是羞涩不肯直言,便道:“驸马是极关心公主的,在溪对岸都是不是瞧向公主,便是臣女的夫君,都不如这般关心臣女呢。”
“是么?”阮紫烟似笑非笑,忽染,颈上被一把长剑抵住,剑刃冰凉的贴在肌肤上,而她身旁,还有一个同样被挟持的年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