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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也会垂怜蜜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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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之前也去过菡青艺高,要么是陪我哥去参加考试,要么是去看舞台剧表演。
菡青艺高的甄选基本上从初中就开始了,玩的是养成系那一套,白磐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得到入学资格。
我还记得第一次陪白磐去参加考试,知道有评委打分以后,他的腿抖的都没办法站稳,非得要让我扶他才能走。
正好走到候考室门口,有许多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们推开门,就像名模走秀一样一个接一个的从我眼前走过,井然有序,不时还与我的眼神相接。
从来没有一次性见到过这么多帅哥,我就像陷进各色花丛中的小蜜蜂,受到巨大的冲击。
走在最后一个出来的就是凉莲,和他五官一样精致的人并不在少数,可他冲我一笑,我的七魂就被勾了六魂。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支棒棒糖递给我,温柔道:“别担心,你男朋友一定能顺利通过考试的。”
我刚想解释旁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其实是我的哥哥,他就和前面少年一起如风般走了,连个尾气都没留给我。
等白磐考完以后,我还在魂不守舍的摩挲着棒棒糖,哥哥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怎么?不会对那男的一见钟情了吧。”
我连忙摆手,慌张解释,“怎么会,只是这个棒棒糖不是我喜欢的口味,我在犹豫要不要吃掉它。”
白磐随手夺过棒棒糖,扔到了垃圾箱里,“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不喜欢就不要了呗。”
他倒是动作洒脱,我还得屁颠颠的把垃圾箱里东西捡回来,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总不好如此糟贱。
那根棒棒糖还放在我房间的中心位上供着,旁边有多名小熊骑士守卫着。
我倒是不担心哥哥伪装成我的事会暴露,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知识水平应付个b大测验没什么问题。
平时玩游戏伪装的少女音也能把对面的敌手诱的五迷三道。
戴个假发再戴个帽子出不了大乱子。
他应该担心我能不能扮好他,虽然菡青艺高是百分之六十的文化课,但不是还有百分之四十的艺术课吗,我向来没什么艺术细胞,幼儿园演个小公鸡都失败了。
“砰”,小石子砸玻璃的声音,那是我和哥哥的暗号,爸妈每天到门禁时间就锁门了,也不会管他在外面是不是会受凉,这么晚还不回家真是活该,照妈的话说,他这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考上菡青以后飘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嘴上这么说,我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去给他开了门。
白磐的肩上还扛着一个人,温予木眼眶里全是红血丝,嘴唇发白,看起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空留一副躯壳疲软的搭在唯一的支柱上。
带温予木走进家里,白磐皱起眉头,低声说:“今晚我带你温哥在这里住一宿,别告诉爸妈。”
这是当然了,我守在爸妈房间门前,确认白磐房里没有声响以后才离开,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白磐的房间门给锁上了。
哎,感谢我吧,老哥,你都不知道我为你的爱情做出多大贡献,我得意的甩着钥匙圈,钥匙撞在一起乒乒乓乓的冰凉作响。
温予木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白磐为难了片刻还是选择打了个地铺。
房间里开着暖风空调,睡地上也不觉得凉,白磐打开手机刷了片刻又觉无聊,爬起来去看温予木睡相好不好。
梦里还皱着眉头?白磐担忧的抚平了温予木眉上的沟壑。
温予木单穿着的白衬衫背后也被汗浸湿了一片,想着该是空调温度太高,但关掉空调以后,反而更加严重了,都透到了床单上。
白磐在房间里找了条毛巾给他擦了擦,一抹果然全是冷汗,一阵一阵的冷汗,就像无休止的噩梦。
到底是被逼到什么境地,才会像这样,白磐不甘的一拳锤到枕头上,他一定要把温予木的嘴撬开,问个究竟。
等到早上,我才去给哥哥的门开锁,结果房间里早没人了,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床上凌乱无序的被子和地上卷的不成形的地铺能证明昨晚两人存在过的痕迹。
窗户大敞着,是从这里跳下去翻墙的吗?我探头向外望去,果然,我斥巨资购买的羊羊电动车不见踪影了。
偷电瓶车这种事真的不能忍了,我气愤的给白磐打了个电话,“白磐,把我的车还回来!”
白磐轻飘飘的回复我:“不好意思,我现在人在高铁站,你想找电瓶车就来这边吧,反正离发车还有一会儿,我能等你。”
“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突然间就要到高铁站了?爸妈那边你怎么交代?你不会是硬生生骑着我的电瓶开到高铁站的吧。”
羊羊电瓶购入回来,我都舍不得骑几次,带两个人跑20公里,这不铁定要废。
“啧。”白磐不满的哼唧了一声,“你这嘴和连珠炮似的,我先回答哪一个?过来吧,不废话。”
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是白磐的一贯作风,我耐着性子叫了个拼车服务,邋里邋遢的穿着个白色连体睡衣就出门了。
车上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歪头睡觉的人,他的两条腿叉开着放,为了不接触到他,我只好缩在边边角。
司机看我挠头烦躁的样子不禁开口询问:“小姑娘,你到高铁站怎么也不带个行李啊?”
我将整张脸掩藏在睡衣自带巨大的毛绒帽子后面,瓮声道:“我去高铁站找人,不去外地。”
司机乐了:“那可巧了,你旁边那位也是去接人的。”
“嗯?”男子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从睡梦中惊醒。
看到我委屈的卷成一团,他不好意思的把长腿往里收,尽量给我留下空间,“司机师傅,你是在说我吗?”
正好是个红灯,司机缓缓停下,“没有,说你俩刚好都是去高铁站接人,有缘分。”
男子很自然的接过话:“那确实是缘分,待会儿可以同路。”
我在心里暗想:我才不要和你同路,我要去找电瓶车。
司机和男子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下车之后我就直奔哥哥告诉我的电瓶车所在地,查看一番过后,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除了电量稀少估计骑不回家了,幸好这附近就有共享的充电桩。
白磐从背后突然出现,吓了我一大跳,“喂,回家吧,我刚刚把温予木送到高铁上了。”
我拍开他的手,表情扭曲的看着他,“你下次动我车之前能不能通知一声?”
白磐带上了放在车筐里的hello kitty头盔,扣好扣子以后坐在车前座上,嘲讽道:“那你以后锁我门能不能也通知我一声。”
我无言以对,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坐到了后面。
“白涅,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挤的慌啊。”
肥肥的睡衣确实有点占位子,“不是,是我的衣服太厚了。”
“就喜欢你找不到借口的囧样。”
?
你有什么大病啊,白磐。
“小嫂子出什么事了吗,昨晚看他状态不是很好。”我贴紧在白磐背后,后知后觉的感到一丝寒意。
“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不就比我大一岁吗,装什么少年老陈。我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白磐痛呼:“白涅!你真是···”
我故作娇羞:“哥哥,不要嘛,我什么都没干啊。”
旁边有一辆自行车呼呼带着风超过了我和白磐,有风化成的水流划过我的脸。
白磐登时火了,骑个自行车还能超他,他把火力开到最满,绕到了自行车前面,一边从后视镜瞄人,自行车往左他往左,自行车往右他往右,基本保持住了同速运行。
石越天左右摇摆着超车,猛烈的蹬车速度直逼死飞,逼的凉莲只能死死环住他的腰。
凉莲劝阻道:“石越天,你别冲动,马上追尾了!”
石越天不屑一顾,继续踩脚踏车:“我要让前面那对小情侣知道,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在我的限定车型面前不堪一击。”
“你不要赋予一个共享单车这么大的名号吧。”凉莲的额上滑下三道黑线。
“别灭自己威风啊,咱俩才是一伙的。”
凉莲看见前面的电瓶车稳稳过了减速带,心下一慌,“前面有个减速带,你减速啊——”
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石越天没控制好,直接连人带车干翻在了减速带。
听到后面的大动静,我疯狂拍打白磐的后背,焦急的说:“赶紧停车,下去帮忙。”
凉莲和石越天都穿的厚重,只是轻微擦破了点皮,我扶起从后座跌倒的那位才发现他和那个出租车上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他的墨镜甩飞了出去,孤零零的在石子路上落单,我绝不会看错,但凭露出的那双眼睛我就能认出他是凉莲。
凉莲耷拉着眼皮,闷声对白磐低语道:“你不是白涅的男朋友吗?”
白磐只觉好笑:“你从哪儿知道白涅的,谁告诉你我是白涅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