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皇成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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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成司的马车虽然宽大，但在放了一架弩炮后也显得格外拥挤。
唐明挤在刘队和维叔之间，昏昏沉沉却又不敢入睡。他知道，在他做梦时，另一个记忆可能带来说梦话的问题。
慈孤局在他上车前已经被封锁，几辆好似复制粘贴一般的黑色马车载着一队士兵样的人过来处理尸体和拉封锁线。
马车摇摇晃晃向着城区驶去，唐明最终不敌困意，落入梦乡。
当马车停下，维叔把他晃醒，天空已经是晦暗的蓝色。。
他们面前的，是一幢其貌不扬的三层小楼。
这栋楼是二十年前时兴的风格，郝红色的外墙，宽大而不加装饰的窗户和略微高于地面、带有青石台阶的实木门。朴实且顺眼。
唐明跳下马车，四周张望，他认得小楼对面的道观，那是金铁区的三清观，在工人们口中风评很好，经常济困救苦。
“别瞅了，跟我来”维叔在他身后跳下车，拍了拍唐明的肩膀说道。
维叔拉着唐明径直来到地下室，比起地下室，这里或许称作地下一层更为妥当，宽敞的走廊，两边是不同颜色和材质的门，没有一丝霉味，清新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
左数第一道门，是亮银色的金属材质。维叔掏出一串钥匙，熟练的打开门。门内摆设很简单，一张铺着白垫子的铁架床、一张嵌入墙壁的木桌子、一把木椅和一个金属马桶。环境整洁，也有着茉莉花香。
“你得隔离一天，没事，你该休息休息你的，等你睡一觉后，药尘会来给你看看。”维叔挥挥手示意唐明进去。
这种监狱样的地方挑动着唐明的的神经带来不安感，但是他此刻也没有选择。
等唐明走进去，维叔缓缓合上门，上了锁。
伴随着锁簧落下的咔哒声，唐明那根紧绷了一夜的弦松弛了下来，倒在床上，昏沉睡去。
就在唐明的正上方，张景仁和刘队打开了窃听用的铜管。
“没动静，应该是睡着了”张景仁凑近铜管听了一会儿，说道。
“话说关于把他招录进来这件事，你们怎么看？”刘队对着屋内的三人问道
“我觉得他有点可疑，一般来说，经历那种事，一般人都崩溃了，哪有能那么冷静的？“张景仁从铜管边起身，说道。
“我看你就是没打过仗，咱当年打极东战争的时候，有的新兵反而就是在压力下无比冷静。”维叔点了一颗烟，“我看这小子挺好，是干这活儿的料子。”
“他的灵感不是很高嘛，我们现在正好缺个侦查位“房间的角落，已经换上常服的高挑女子补充道。
“灵儿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侦查都得从别的分队借人“刘队把手伸到背后，开始卸肩甲。”哪咱就先暂定招募吧，老张你等他醒了问问话。“
“革命者对自己应该是严酷的，对别人也应该是严酷的。一切亲属、友谊、爱情、感激等温柔脆弱的感情都应该被唯一的革命事业的冷静激情抑制下去。他只有一种柔情，一种安慰，一种褒奖和满足——革命的成功。他日日夜夜只有一种思想，一个目的——无情的破坏。他沉着地、不倦地致力于这个目的，因为他应该准备牺牲自己，并且准备亲手摧毁妨碍达到这个目的的一切东西。”
梦中，一个手表向腕内带的人，对着几岁的孩童说着这些话。
唐明从梦中醒转，放松下来的他，心底涌现的只有计划被打乱的失落，本来借慈孤局的招牌拉赞助上大学的计划已经彻底落空了。而至于悲伤这种无用的情绪，压根就没在他脑海中浮现过。
门锁清脆的咔哒声响起，张景仁推着一个双层金属小推车进门。
“我字药尘“张景仁一边娴熟的从垫着白布的铁盒中取出金属针筒。”得给你做几个检测，右手“
“但使人间无疾苦，宁愿架上药生尘。您是医药世家出身？“友善和奉承往往是很好的武器，尤其是对唐明这种孤儿。
“家里之前是开药堂的。“张景仁平静的回答了一句，但是唐明能明显觉察出他的语气温和了一些，不在向之前那样表面温和，背地里却全是倒钩。
唐明伸出右手，撸起袖子。他虽然没有落得营养不良，却仍旧精瘦，血管极为明显。
张景仁只抽了小半管血，唐明目测可能有十几cc。
他将血液均分入三只试管，然后掏出一个棕黄色的试剂瓶，滴了几滴其中的透明液体进入第一支试管。
“你对神秘学怎么看？“张景仁摇晃着试管，随口问道。
“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如果我说这屋子里有一只隐形鸟，你不应该因为证明不了我错就相信我，对吧。”
“哪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呢？”
“还是一样，只不过有一部分变成了真理。”
“我们大概拼出来了你家人的尸首，他们对葬礼的形式什么要求吗。”
‘这时候表现出情感应当是加分项’唐明想到。
“掌孤奶奶，能不能葬入官墓。她所作的足够让她享有这个荣誉了。”
官墓是从第二次大同运动中兴起的荣誉，为国捐躯者、为国做出贡献和兢兢业业为国服务的人都可以葬入官墓，虽然这个荣誉女性很少得到。
“我们会通知有司的。”张景仁向第二支试管内加入了一片白色的固体。
“奶奶一直对我很好，给我争取到善款分配才让我能上高中。”唐明从眼角挤出几滴泪，装作是泪珠不经意滑落。
白色固体融入血液，略带暗红的静脉血变成一团黄色的絮状物。第一支试管中血色越来越暗，直到变成近乎黑色。
“异物成分和突变都是阴性，看来你没有异化或者被人面蛛感染.”张景仁温和得对唐明说道。
“人面蛛”这是晓海变成的怪物？“
“准确来说，是寄生在晓海身上的怪物，这种叫人面蛛的生物的幼体会寄生在人类身上，通过寄生来借助人类躯体成长为成熟体。成熟体会快速产生大量幼体，注入进人的身体。我刚才投入的那片试剂就是检测你血液里异物成分的。“涉及到这种专业知识，张景仁有着与他年龄不符合的热枕。但他及时的在透出更多情报前刹住了话。
张景仁将剩下的一管血倾倒在一个夹在银色底座中的拳头大的透明正十六面体上，血液没有任何反应得流淌而下。
“无施法痕迹“张景仁咕哝了一句
“你跟我来吧。“上楼，有些问题问你。
唐明被带到了一间询问室中，不同于警局里那些挂满刑讯工具的审问室，这间屋子异常的整洁，四白落地，大理石地面，一张双人办公桌，和一把固定在地面的铁椅子就是唯一的陈设。
刘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张景仁指了一下铁椅子，示意唐明坐上去。
“我叫刘震，皇成司汇海局三分队队长”
之后的问题，都是之前已经问过的。
‘办案流程规范化啊’唐明意识到这是为什么。‘连公安司都不好好执行的东西，这里竟然会执行’无形中，唐明对这里的印象好了几分。
“好了”在一大段询问后，刘队说道，合上询问笔记。
“下面我们得和你说明几件事”张景仁开口道“扭曲已经在你的身上发生了，初步界定是五到十度，这是大脑的不可逆病变，简单说，你已经有了涉足神秘的能力。”
“当然，不要害怕，扭曲度只要不增加就不会有太大影响”刘队补充道
“当然，扭曲度意味着你能看见神秘了，也就是说你暴露在神秘中的可能性更大，扭曲度更可能疯涨。“
“当然，我们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加入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引导你进入神秘。也可以推荐你去各种大学公费进修。当然，报酬也是很丰富的，按惯例我们新探员的报酬是一百五十元一个月”
“为什么给我这个机会？“
“你加入后会知道的。”
另一边，楼内的休息室里，维叔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茶，慵懒得倚在沙发椅上。
“小灵啊，你对这小子怎么看？”维叔双目微闭，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说道。
“他很幸运了，他是孤儿，但他可不是最底层。他出生在汇海、他很聪明、聪明到能作为慈孤局的吉祥物去拉来善款。“说话的女子，正是昨晚背着长枪的高挑女性。摘下面罩的她极为清秀，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齐耳短发，鹅蛋脸，皮肤白皙，但奈何侧颊上的一道蜈蚣似的刀疤和颧骨上一处硬币大小的烫伤几乎毁掉了这张脸。
“是啊，不是谁都能跟你一样十二岁从丽江府跑到汇海的。”
“我听到你和刘队打赌了，你为什么确定这小子一定会同意？”
“说白了，不管是人和人打仗，还是人和神秘打仗，其实都是一样的。有的新人面对这种破烂事儿会尿裤子，会跑，但有得他就会兴奋。”
询问室中，唐明正陷入纠结。
他是绝对不会为压迫者服务的，但在他心灵深处，一种不属于他的异样声音叫喊着让他答应下来，叫喊着渴求着更多的知识。
‘就是为了调查’那个声音好似附耳一句。
“我同意。“唐明说了出口，接过刘队递来的合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皇成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