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如故》罹霜泠

4、“我不做妾！”

　　“你说谁呢你！”那登徒子恼了。
　　莫然深吸一口气喊道：“骂的就是你这个老流氓！没镜子你总有尿吧，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一开口好似在茅厕吃过粪一样，污染空气！”
　　“能被本大爷看上是你的福气！”登徒子笑着靠近：“你也不在这街上打听打听本大爷是谁。”
　　“我呸！”莫然唾了一口：“这福气你自己留着吧！我管你是街头的老鼠还是街尾的野狗，爱滚哪滚哪去，我要是你爹，你生下来我就用尿把你淹死！”
　　“你这小婊子会不会说话！”
　　“你爹我有一种哑疾，看见孙子就不会说话！”莫然骂完怕那登徒子怕他动手，立刻践行了子不语的吵架第二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一脚踢在了那登徒子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紧接着一拳怼在登徒子的鼻子上。
　　“二小姐，莫——”乔之行一早去了靖国公府，就听吕娴说二小姐和莫然翻墙出去了。想到这街上的无赖李三总是早晚在街上游荡，便急匆匆找了出来。谁知刚好碰到了莫然暴打李三，看的他瞠目结舌。
　　“打的好！”不知那个摊贩喊了一嗓子，其余摊贩跟着喊了起来。莫然的战斗欲被激了出来，随手从旁边摊贩那里拿了个草鞋狠狠的拍在了李三的头上。
　　“痛快！”在李三身上又补了几脚后，莫然感觉心中释然了许多。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乔之行已经站在身后了。
　　“公，公子。”莫然低下头，只觉得耳根发热，刚才的样子，肯定都叫乔之行看去了。
　　“咱们回去吧，你们若是想出来玩，还是带上家丁比较好。”乔之行无奈的带着两个人回去了，顺便又翻了遍墙，免得二人挨骂。
　　“我说，你脸红个鬼哦~”子不语调侃的说道。莫然冷哼一声，不理会子不语。“你这是，给国王讲故事的少女先爱上国王了啊~”子不语见莫然不理她，继续调侃道：“你要是对人家有意思，你就告诉他啊~明示不成，暗示也行~”
　　此时两位小姐和乔之行都在旁边，莫然没法还嘴，只能憋着。
　　本以为这一天的闹剧应该结束了，谁知中午，莫然就被叫到了堂屋。除了老爷和乔之行，还有另一个老头坐在堂中。
　　“莫然，你的好日子来了。”靖国公笑呵呵的说：“懿国公府向我要你，做之行的妾。”
　　子不语懵了，这又是干什么？刚知道莫然对乔之行有点意思，乔之行就拽着自己爹来要人了？
　　莫然却并没有欣喜的表情：“老爷，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乔公子，还请老爷收回成命。”
　　“你是被仙人选中的女子，虽然身份卑微，但与常人到底是不同的。嫁给乔公子是你最好的选择了，你不会不愿意吧？”
　　“老爷，”莫然抬头：“莫然誓死不做妾！”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十分差异。
　　“莫然，”乔之行说：“这两个月来，你也清楚我的为人。你知道的，就算日后我娶妻，也不会叫你被欺负的。”
　　“公子，莫然有仙人之魂在身上，知晓了许多常人不知道的事。莫然虽是凡人，却向往仙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如果莫然还是从前的莫然，必然会答应公子，但现在的莫然，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靖国公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莫然，国公府待你不薄吧。如今府中有难，懿国公相助，只是要你做报酬。你可不要忘恩负义啊。”
　　子不语见两个老头都黑着脸，连忙叫莫然同意：“你先同意了再说，不然我怕你被打死啊！”
　　听了子不语的话，莫然知道自己再反抗恐怕就要被强行送过去了，只能答应：“小姐对奴婢照顾有加，这份恩情没齿难忘，奴婢答应。”
　　晚上，子不语问莫然：“你打算怎么办？”莫然静静的收拾了一些细软：“还能怎么办，跑呗。”
　　“你要是跑了，按法律国公是可以处死你的。”
　　“子不语，这两个月我读了不少书。你看那些治国的大道理，我未必不懂。我从小就被卖掉当奴婢，你应该知道我最向往的是什么。”莫然笑了笑：“没了自由，我宁愿死去。”
　　莫然说干就干，当天夜里就翻墙跑了出去。只是宵禁没法出城门，只能东躲西藏，白天再想办法出去。莫然蹑手蹑脚的走过两三个小巷，却不小心碰倒了立在一旁的柴火堆。
　　“谁在那！”附近巡逻的士兵拔出了刀。
　　莫然转头就跑，也不管自己跑向哪里，见到一户人家门口有一口大缸，就钻了进去。
　　少布是姜国的探子，在执行任务时露了马脚，躲避抓捕躲进了缸里。本以为逃过一劫，只见盖子被人掀开，紧接着那人直接翻进缸里，一屁股坐在他头上。
　　少布感觉自己真是命大，这一屁股居然没把自己脖子压断。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后，莫然刚要起身出去，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推她的屁股。
　　“给老子起来！”少布压低了声音说。
　　“变态啊！”莫然跳起来给了少布一脚。少布不管脸疼不疼，立即起身捂住了莫然的嘴，用刀抵住莫然的脖子：“不想死就闭嘴。”
　　子不语为莫然默哀，得了瘟疫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如今白天被逼婚，晚上跑出来碰到疑似变态杀人狂的家伙。这么悲惨的经历不去当小说女主真是可惜了，子不语都安排好美强惨的剧本了。
　　好在少布不是杀人灭口的类型，按子不语的话讲，还挺沙雕的。少布和莫然做了约定，少布带莫然跑回姜国，莫然假装少布的妻子给少布打掩护。
　　“小爷我这么帅，你假扮我夫人，便宜死你了。”
　　“我呸，少臭不要脸！”莫然翻了个白眼：“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上报官府！”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行行行，您有把柄，您厉害。”少布虽然觉得莫然在他这里没本事活到去告官，但莫然挣扎起来他也不好收场，便不再和莫然拌嘴。
　　莫然见少布不再和她说话，就四处看起来。在国公府呆着，莫然根本没出去过几次。
　　“等等，”莫然拉住少布：“你陪我去赎人。”
　　少布不知道莫然又要干什么，只能跟上去。
　　只见一个人牙子拉着一排年轻的女子在街上走着，附近的人窃窃私语：“这些奴婢没有人要，晚上就会被卖到花街了吧。”“那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