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既明时》小晕

77、笑贫不笑娼

　　覃娴坐在地铁上，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刚刚许既明说的话。都是她的问题，她无法完全地去接受一个人并和这个人产生亲密无间的联系，她总是下意识地去疏远身边的一切。
　　慢慢来吧。她闭上眼睛，向后仰了仰。

　　第二天下班后，覃娴随许既明去了Underearth，一进了包厢，覃娴就吓了一小跳，屋子里有不下于五个女孩，有的给沙发上的男人端水，有的给他喂水果，还有一个依偎在男人怀里。
　　覃娴皱了皱眉。
　　林超见许既明进门，立刻起了身，走向前和许既明握了握手。
　　“好久不见呐！”话毕林超将视线转移到覃娴身上，用着打量的眼光扫视了一眼。
　　“怪不得我上次给您介绍的悦悦、萱萱，还有琳琳那几个萌妹您不提不起兴趣呀，原来是喜欢这种高挑、有气质的女人，还是许总眼光高。”林超竖了个拇指。
　　“林总误会了，这位是我的同事。而且我没有把女性当作被凝视客体的习惯和爱好。”许既明象征性地笑了笑。
　　“到底不是我们这种俗人，有文化的人果然不一样。”林超笑着坐回了沙发，刚刚那个姑娘又坐回了他身边，林超的手在女孩身上不老实地摸着，“梦梦，介绍一下，这个是许总。”
　　“林总记性真不好，上次我们不是见过面吗？怎么又要介绍了？我记得许总，倒是您，贵人多忘事呐。”张梦梦作害羞状戳了戳林超。
　　覃娴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往地板里陷。
　　“落座吧，二位？”
　　张梦梦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覃娴，覃娴感觉自己被盯的心里发毛，她总感觉张梦梦怪怪的。
　　没一会儿林超身旁的莺莺燕燕都围了过来，比服务员还殷勤。
　　“悦悦，你不是会跳舞吗？来跳一个给许总看看，不准给我丢面子！”
　　叫悦悦的女人立马听话地跳起了舞，还用自己手机放了伴奏。
　　覃娴握着筷子，在被子里的水面上不停地戳，她看到这群女孩的时候心里闷闷的，她们看起来年龄比她还小，但是年纪轻轻却做起了屈身于权贵的事儿，她也不知道她们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
　　覃娴感觉有些窒息。她并不忍心看这些风华正茂的女孩子们去做这些伤自尊的事。
　　“萱萱，你来！你坐到许总旁边去，给咱们客人伺候好喽！”
　　覃娴苦笑，趴在许既明耳边说了一句，“我感觉他比起金主，更像个皮条客。”
　　许既明只是回了一个苦笑。
　　中途梦梦离开了，剩下几个女孩又轮流地在林超附近伺候着，林超和许既明有一搭没一搭着聊着，林超能把话题聊到外星，就是一个字也不谈工作。
　　不过听许既明说过一次，这个林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土豪，碰巧炒房又搞房地产发了财，除了拿钱出来花其他没什么能耐，工作对接基本上都是靠林超他弟弟。
　　覃娴找个借口去了卫生间。
　　覃娴站在洗手台前，拿着粉饼给自己出油的地方补了补妆，突然有个声音在她背后传来。
　　“你能帮帮我吗？”
　　覃娴转头看到张梦梦看着她，眼神空洞。
　　覃娴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她感觉这姑娘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能是家里有困难被迫委身于他人，亦或是被林超欺骗了被迫留在他身边当着傀儡。
　　“嗯。你说说，我尽力。”
　　“林总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她们就像一个后宫一样，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她们每天想着法子去讨好他，一群臭贱人，我为了林总自在，我每次都要吃药，我还打了好几次胎...”张梦梦似乎在控诉着其他女人的不满。
　　“那林总呢？”覃娴不想问的太直接，不然搞不好最后成了她背刺。
　　“林总对我很好。”张梦梦撇了撇嘴，“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怎么样成为一个男人身边唯一的女人。”
　　“啊？”覃娴的大脑飞速运转，看来张梦梦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许总身边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他甚至不去碰其他女人，不是么？我只是想问问你怎样才能和你一样，好让我把那些臭贱人都赶走。”
　　覃娴不大想和这种人讲什么道理，她误会了她和许既明的关系，似乎在她浅薄的认知里，男女之间只有那些没用的关系。
　　算了。覃娴最终还是决定尊重他人命运，只是张梦梦说的这番话让她感觉有些讽刺，果然女人永远是个充满争议的性别。如果今天是她，覃娴作为老板带许既明前来，那么就不会有这种非议了吧。不论是林超，还是张梦梦，都不自觉地在第一时间把覃娴当作了许既明的附属品。
　　＂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女人‘。＂覃娴冷笑，“如果非要说出个所以然，那张小姐就当我是一个具有工作能力的‘美人’吧。”
　　覃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或许是因为她此时又为她自己的命运所慨叹了吧。她不仅为自己慨叹，更为张梦梦惋惜，为千千万万个张梦梦感到惋惜。其实她本身也没有惋惜她们的资格，说不定张梦梦一个月拿到手的钱比她多出了不知多少倍。在这样的世界，不就是笑贫不笑娼吗？
　　应酬结束后，覃娴在路上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情绪迷路。
　　＂喂，妈？＂
　　“明天晚上记得空出时间去和你林浩翔哥哥去见面。他刚刚来到h市，人生地不熟，你多帮讨帮他。而且人家林浩翔是名校F大毕业的，这次牵上了线可要把握住喽。”
　　＂人家f大毕业的哪用得着我来帮衬啊…… 知道了知道了……”
　　“到时候我让他联系你，他告诉你地址。”
　　“嗯。”
　　“怎么了？什么f 大毕业，帮衬什么？你背着我当老板了？。”许既明喝了点酒，借着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斗胆问了一句。
　　“我哪敢啊，老板。我明天要和一个f大毕业的人见面。虽然我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只是小时候的邻居加玩件，没想到童年朋友都混得那么好。只有我高考失利来了个双非大学，然后开启阴暗人生……＂覃娴玩笑道，＂其实我最讨厌学习比我好的人，不是因为我好胜心强，而是因为我高考没考好。”
　　“那你恨我不？我高考考的还行。”许既明偏头，侧着脸对覃娴笑了笑。
　　“喜欢你你还来不及呢…．"覃娴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许既明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我说我恨你。你非得坐个地铁来，现在还要往地铁站走，哪有谈生意坐地铁的？多磕谗啊。”覃娴佯作白了许既明一眼，＂请个代驾真的会死掉啊…＂
　　“晚高峰理解一下，不然堵车堵到我们现在才到地方这一下跨了半个城，坐地铁才是最合理的，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那许老板能否赠与我几个小时的宝贵时间呢？"覃娴笑。
　　＂那我要看看时间的用途了，下班后拒绝工作。＂许既明用手臂比了个＂叉＂。
　　“邀请您去我家坐坐怎么样，这不算工作吧？”
　　“荣幸之至。”许既明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