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二十九章 ...
阿七临走时看了条短信,然后跟我说稀之的妈妈病情恶化,要转去B市治疗。
虽然我与她彼此不待见,她又方才陷害了我一次,可我念及她是稀之的妈妈,还是小小的担心了一下。
我并不擅长掩饰情绪,尤其在阿七面前。一则她精得跟妖怪似的,再则我不在她面前设防。
“你担心什么?不过是郑稀之今天去了医院跟她理论了几句,她心里不自在,就闹着转院罢了。”阿七冷笑,一边说一边穿上大衣,“我记得上回你打电话说周六带他回去见你爸妈?看样子是不成了,他肯定要陪着去B市。”
我点头:“那也是应该的。”
阿七涂着美丽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戳了下我的脑袋:“你就傻吧,我就看你能傻到什么程度。”
我不置可否。
她捏了下我的脸蛋:“保养得不错,千万别学林妹妹把自己折腾坏了,我看你怎么也得打个持久战役。”
我点头:“没事。这不算什么。”毕竟我有过更糟糕的状态,比起来,眼下的事情确实不算什么。
“那我走了,有事就说。”阿七交待完,爽快拦了辆TAXI,匆匆走了。我知道她忙,百忙之中还得抽出时间关注我的情况,担心我吃亏,我真的很感动。
可是我没有办法。
我真的很希望可以跟稀之一起走完剩下的路。
我今年三十岁,不算老,但是也不算年轻。我们在最美好的少年时代就相遇,可认识十多年来到了现在才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处相爱,这份爱来得太不容易,我舍不得轻易放手。
一个人在风华商场里晃,像抹游魂,心里排山倒海般的难过郁闷。其实我很累,昨天实在体力透支得太过厉害,而且今早跟稀之闹了一场,然后又平静,交谈,妥协,各自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然后又跑来赴跟阿七的午餐约会,这顿饭吃得也不算轻松,更糟糕的是,挖出了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愿想起的某些事情。
那些事情几乎把我的心撕裂。
我只觉得头晕眼花,再也坚持不下去。胸口又疼又闷,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喘过气来。
“妈妈妈妈。”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身后呼唤。
我猛的转身,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仰着头牵着她正在打量一件衣服的妈妈的大衣一角,急切的希望得到妈妈的注意。
原来不是在叫我。我松了口气,做了次深呼吸,胸口烦闷的感觉下去,疼痛的感觉却更清晰。
眼泪怔怔的落了下来。
“木兰,是你吗?”一个男音迟疑的叫我。
那个声音!我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男人手里挽着个女子,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这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两张脸。
心里的疼痛变成熊熊不尽的怒火,呼啸着要从我胸腔里张牙舞爪的出来。
那个女人紧紧的挽着他,示威般的看着我。
我克制住怒气,退了一步,打算离开。
也许是退得太急,也许是突发的怒气太强烈,也许是今天的身体状况太糟糕,我脚下一个踉跄,小腿无力,居然膝盖一软,以双膝着地的耻辱方式摔了下去。
那个女人得意的笑了。
她挽住的男人一把甩开她,匆匆走向我,就要把我扶起。
“滚!”我的身体很无力,声音却很清晰。
“木兰,你先起来再说。”他不顾我的抗拒,坚持而轻柔的把我扶起。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尖声道,声音是不可抑制的崩溃尖锐。
他如触电般放开我,脸色苍白。
“老公,走了,妈妈不是说等下要我回家喝她给我煲的安胎汤水吗?”那个女人的声音也很清晰,包涵数不清的得意与炫耀。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包涵着歉疚以及别的什么。我却只觉得恶心,以及愤怒。
“滚!”我强撑着身子,冷冷看着这对狗男女。
“老公,你看木师姐好像要晕倒了,不如我们先送她回家。”她再度紧紧挽住他的胳膊,用轻柔爱娇的语气说。
我置若罔闻,转身离开。
“木兰,你不要倔强,不如就让我们先送你回家。”他犹犹豫豫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今天没走八辈子霉运遇到这对贱人。我从来就没认识过这么无耻恶心恶毒卑鄙的狗男女。
我一手揪着胸口的衣襟,一手把手袋捏得死紧。我绝对不可以在这两人面前倒下来,绝对不可以。
电话响得很适时。是阿柏专用的铃声。我特意把他的来电设为VIP,来电时不仅声音很大,震动强烈,而且铃声特别:是那首高亢雄浑的意大利名曲《我的太阳》。
我从外套里掏出手机,轻柔的应声:“喂?阿柏么?”
“阿姨,你睡醒了吗?你昨天看起来好累哦。”阿柏的声音活泼清脆,很轻易的逐渐平息我心里的疼痛和怒火。
“我早就醒啦,因为你爸爸放我假,所以在逛街啊。”我不管周围看来的奇怪眼神,专心的同阿柏通话,“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吃饭了吗?”
“早就吃过啦,因为等下要上课,所以现在打给你。王伯伯说今天你放假,我就问问你是不是累坏了。”阿柏乖巧体贴的说。
“还好啦,我记得今天你爸爸晚上要开会的,晚上谁陪你吃饭写作业?”我回忆了下李尚霖的日程,他今晚要开会,于是随口问。
“王伯伯和郑阿姨会陪我。”阿柏的声音有小小的失落。
我赶紧安慰他:“阿姨晚上会打电话给你,如果你有空,我们还可以一起下棋打游戏。”
“嗯,那我们晚上见。”他的声音振奋起来,高兴的说。
我浅浅的笑:“好,晚上见。”我说完话,不急着挂电话,等着他先挂。
他顿了顿,又说了句:“阿姨,再见。”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我收好电话,突然觉得心情不是那么糟糕了,目前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解决,不如先放一放再说。
如此打定主意,我打电话给自己常去的SPA,询问目前有没空档。我的运气不错,今天是星期一,SPA那边说我随时可以过去。
手机关掉,安心的享受完SPA,容光焕发的在商场瞎逛,买了件看中好久都没舍得买的呢子大衣,再挑了一套冬季面部保养品和彩妆,最后到肯德基打包一个全家桶,才满足的回家。
看《公主嫁到》,吃全家桶,喝可乐,大声的笑。
没心没肺。
手机始终没开,电话中途响了一次,我含着鸡骨头等着它响完,然后把电话线拔掉。
最后吃到再也吃不下去,撑得很难过,却吐不出来。
心里空虚得可怕,我甚至还想继续把剩下的鸡块吃下去,可胃在抗议,实在塞不进半点东西。
很难过。非常难过。我却哭不出来,倒是方才看电视时大笑到眼泪掉了几滴。
眼泪其实是个奢侈品。当初哭了那么多,也难怪现在很难再哭出来。
我把吃剩的鸡块骨头纸桶纸杯餐巾纸一起扫进垃圾筒,跑到浴室给自己放水洗澡。
放了许多沐浴液,浴缸里全是泡泡。
点了薰衣草的精油,放了林海的琵琶演奏CD。
我在浴缸里坐着,想起今天那个稚嫩的声音叫“妈妈,妈妈。”
心狠狠的揪痛,即使在这样幽静放松的环境里,我也暴躁得想破坏些什么。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取下喷洒龙头,放了热热的水,从头上浇下来。
水有点烫,虽然不至于让我烫伤,淋得久了,却也感觉到热痛。
这样的痛终于让我哭出声来。
心里的痛找不到出口,需要一些生理痛楚的引导,才能发泄出来。
我痛痛快快的掉眼泪,却没办法大声的哭出来,其实这样也好,自己这样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哭,只有自己听到自己的哭泣声音,也忒惨了些。
不出声很好,这样让我觉得自己还没悲惨到家。
皮肤发红,眼睛肿痛,但心里难过的情绪却冲淡了很多,觉得放松不少。我想起我答应给阿柏电话,赶紧把自己冲洗干净,裹了块浴巾就接起电话线打给他。
“阿姨,你怎么现在才打来?我的作业早就写完了哦。”阿柏撒娇的声音有些许抱怨。
“呃,抱歉,阿姨很快过来。”我扔下电话,用干发毛巾把头发包了,飞快了找了套粉色花朵家居棉衣裤套上,捞了钥匙就直奔隔壁。
我的门才“嘭”的关上,隔壁的门就应声而开。
我想死!我不想活了!今天实在是糟糕到底的一天!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西装笔挺的李尚霖,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粉色花朵棉袄,想起自己头上还包了块嫩黄的干发毛巾,上帝啊,你怎么不打个雷把我劈死算了,怎么能这么玩我?李尚霖今晚不是约了开发部和业务部开会吗?根据惯例,这个会怎么也得开到九点半吧?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家里?
李尚霖勾起嘴角笑:“进来罢。今天的会结束得比较早。”他很善解人意的解释,主动的回答了我心里的疑问。
李柏快步走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再看看他老爸,笑道:“阿姨,你这身衣服很可爱。”
这个死小孩!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顶着这可笑的毛巾穿着这身可笑的棉袄出来在我帅气冷俊的老板面前。
我站在门口不动,李柏忍住笑拉着我进到大厅沙发坐下:“阿姨,今天我一早就把作业写完了,结果等你好久。”
“阿柏,去拿吹风机来。”李尚霖插进话来。
“呃,不用了。”这是老板家,不是我自己家,我很清楚的意识到这点。
“头发吹干才不怕着凉,你不是这么教我的嘛。”李柏跑着把吹风机送到我手里,还体贴的帮我插上插座。
“我去换衣。”李尚霖冲我们笑了下,进房去了。
我吐了口气,扯下毛巾,拿起吹风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不算大,但仍然影响交谈。我跟阿柏都不说话,他安静的坐在我身边。
待我头发吹干,关掉吹风时,阿柏靠过来挨着我:“阿姨,你好香哦,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我笑:“这个牌子的沐浴液我还有一瓶没用,你要喜欢,就送给你。”
阿柏摇头,认真的说:“不一样的,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不是沐浴液的味道。”
“呵呵,这个容易,回头给我做儿子吧,天天跟着我,让你闻个够。”我随口的说笑,李尚霖没在面前,吹风机吹来温暖的热风,让我相当放松的胡说八道。
“好呀!干妈!”阿柏爽快的叫。
我呆了一呆,虽然貌似认个干妈不算什么大事,可有小孩主动认干妈这样的事吗?
“你怎么不答应我呀。”阿柏不满的看我,摇着我的手臂就撒娇。
这个小孩真会撒娇!我无语,让我更无语的是,据我观察,他大多只在我面前撒娇,偶尔也见他在李尚霖面前撒撒娇,但那都是比较少见的情况。至于对待其他人,大多数情况他表现得是个早熟冷淡的孩子,态度礼貌而疏离,更遑论撒娇了。
“答应什么?”李尚霖穿了套浅灰的家居服出来,随口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拐人家可爱的儿子做干儿子?这个“人家”是我老板兼直属上司,我不敢造次。
“我要阿姨当我干妈。”阿柏拽着我,干脆利落的跟他老爸说。他的口气是告知,而不是询问要求许可。
李尚霖看向我,笑:“木兰你不愿意吗?”这位主儿不常笑,大约是笑起来太迷人对女性的杀伤力太强。
“怎么会?我是求之不得啦。”在他杀伤力超强的笑容下,我略微低下头,侧着目光看向阿柏。他正希冀迫切的看着我,大眼睛眨巴眨巴,可爱到不行。我又伸出魔爪,捏捏他的脸蛋,又揉乱他的头发:“宝贝儿,以后干妈揉你头发你不准反抗!”我宣布。
阿柏很高兴,却还是瘪瘪嘴巴:“我根本就没反抗过好不好。”
“乖!”我的手顿了顿,然后更恶质的把他的头发揉成鸟巢。阿柏的发质很软,摸起来很舒服,看着不像李尚霖的头发,也许是来自他妈妈的良好遗传。
“既然阿柏做你干儿子了,不如让我请你爸妈吃个饭,礼数虽然我不大懂,可这应该是必要的吧?”李尚霖随意的问。
“呃,这个就没必要了。阿柏这个周末要考试,然后就要回B市了,等他明年来了再说吧。”我赶紧拒绝。开什么玩笑,我妈口口声声的夸李尚霖,要让他们多接触还了得?可以预见的后患无穷,至少耳根子绝不清静。
“干妈,你就这么着急我走呀。”阿姨索性爬到我身上,麻花般的扭来扭去,撅着嘴不依的说。
我看了李尚霖一眼,他只是笑,并不叫阿柏从我身上下来。
于是我安抚的拍拍他:“怎么会呢?阿姨,呃,干妈,我巴不得你在这边多待阵子呢,不然我下班了都不知道干嘛。”自称“干妈”是件很奇怪的事,也许我还不习惯。
“才不会,你下班都跟郑叔叔约会。”阿柏口气更不满了,小嘴巴撅得更高,更可爱。
我微笑,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提起稀之:“我们来下棋吧?还是打游戏?打游戏你要让着我哦。”我厚着脸皮提出要求,虽然李尚霖也在面前,可是之前跟阿柏说惯了,很习惯的说了出来。
“下棋吧,打游戏你太弱了。”敢情是这小孩跟我打游戏找不到成就感。
“爸爸要来么?”李柏取出棋盘,问李尚霖。
“你们玩吧。”李尚霖取出笔记本电脑,开机。
他不参与我还自在些,我悄悄吐口气,开始摆棋子。
“阿姨你会下象棋吗?”阿柏一边摆棋子,一边问我。
“不会。”我只懂得“马走日,相飞田,车走之路”,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爷爷说寒假会教我,等我回来再教你吧。”阿柏安慰我,“会围棋吗?”
我囧:“也不会,你爷爷也要教你吗?”
“外公说要教我。”李柏开始下了第一步。
“我爸也会,你回来可以跟他下。”我无耻的出卖了我爹,这也怪不得我,我天生不是下围棋的材料,某年暑假我爸教了我整整俩月,最后无奈放弃,封我为棋痴,白痴的痴。
我跟李柏一边下棋一边聊天,跳棋作为我唯一会并且精通的棋类,没有李尚霖对我围追堵截,李柏在我手下输多赢少,偶尔赢个一两盘还是我放水,怕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快十点了,阿柏,该洗漱睡觉了吧?”杀到第七盘时,李尚霖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不好意思的站起来:“不好意思哦,我没戴表,没注意时间。”
“没关系的,还早,谢谢你陪着他。”李尚霖也站起,温和的道。
阿柏在沙发上站起,拉我过去响亮的啵了一下:“干妈,晚安。你明天会去接我放学吗?”
“会。”我肯定的点头。
“那明天见,晚安。”他依依不舍的放开我。
我拉过他亲了下他嫩乎乎的脸:“明天见,晚安。”
李尚霖送我出门,看我进了门,笑:“晚安,木兰。”
我回之以笑:“晚安。”说罢,才关上门。
我家门后有扇镜子,我特地摆那检查仪容的,开灯以后不经意的扫一眼,我虽然穿着棉衣,但棉衣是翻领的款,脖子上的青紫虽然暗淡了不少,却依然很清晰的可以看到。而且因为我洗澡时大哭了一场,眼睛肿得像核桃。
他们肯定看到了,可他们都没问。李尚霖不问很正常,可李柏也若无其事的跟我谈笑下棋,就不大正常了。真是个不寻常的孩子。
我想了一会,拿起手机,犹豫了下,还是没开机。之前为了给李柏打电话把电话线接上了,我走过去,扫了一眼,三通未接来电。我查看了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把电话线拔了,进卧室睡觉。
我本来没什么睡意,可是今天实在漫长,发生的事情太多,情绪太复杂,身体太累,居然一沾枕头,就沉沉睡着了。
睡到半夜,有人轻轻掀开被子,在我身边躺下。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我很习惯的窝进他怀里,伸出手臂揽住他一只手。
“木兰。”他柔柔低声的叫我。
“睡吧,我累。”我眼睛都没睁,只是含糊的说了几个字。
他另一只手安抚般轻轻拍着我,让我觉得很舒适,于是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在他怀里沉沉睡了。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不问。我只是,很想,很想跟你一直走下去。
心情恶劣,人品爆发~~~~~~~我更,我更,我更更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二十九章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