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束缚 ...

  •   “你的名字?”

      “鹿人迦。”

      “真实的名字呢?”

      “不记得了。”

      “重生的能力是你来提瓦特多久以后拥有的?”

      “两个月?没刻意算过日子……”

      “记得是怎么来到提瓦特的吗?来提瓦特以前的生活呢?”

      “……不记得……”

      “前天的事情,是第一次发生吗?”

      “不是。刚获得能力的时候,我也吐血了。比这次还要严重一点。”

      “自己身体有何征兆吗?”

      “没有,一切都很突然。”

      “精神上呢?”

      “……也没有。”

      “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吗?”

      “没什么特别的。”

      满室寂静,窗外落叶簌簌。早春未至,寒冬的冷意如露水侵扰。

      你乖巧地坐在床上,手中的茶杯冒着热气。

      白发少年放下笔,对你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

      “最后一个问题,阿鹿。”

      “你喜欢我吗?”

      “……”

      你抬起头,窗外的日光混着树影落在你白皙的脸、散逸的黑发上,光斑灿然。

      黑眸里没什么情绪,你轻声开口:“阿贝多,被魈打的还不够吗?”

      阿贝多闻言眨眨眼睛,用手指挪开横在脖颈上的和璞鸢:“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魈站在床边,单手举枪,冷冷盯着阿贝多。

      窗边的小桌台上摆放着精致的茶杯,修长的手指点着瓷壁,钟离坐姿放松,眼神却抓住白发少年。

      “阿贝多先生,请不要再问无关的话题。”

      “嗯?这是我个人的提问噢,钟离先生。”他笑眯眯地,“你们虽然是阿鹿的朋友,但好像没权利管这些事吧?”

      吵的头疼。

      你眼皮都不掀,懒洋洋地:“不喜欢。”

      室内安静几瞬,依稀可以听见胡桃和香菱在外面为你忙碌做滋补汤的声音。

      阿贝多盯着你,蓝绿色的眼睛里笑意未达眼底:“阿鹿?”

      “我说了好几遍了,我不喜欢你。”你把茶杯放在床柜上:“很感谢你来璃月研究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但我希望以后这种问题不要再问了。”

      你的表情极为寡淡,魈的手微微一抖,将枪收了回去,神色复杂。就连钟离也忍不住多看你一眼。

      你十分决绝干脆。

      阿贝多轻轻笑了:“是吗……”

      语气淡然,听不出情绪。

      “铛铛!超级滋补香菱特质鸡汤来咯!阿鹿喝了一定能身体健康!”

      香菱笑意盈盈端着一大盆鸡汤摆到你的床头柜,拍了拍手:“阿贝多老师研究的怎么样?阿鹿的情况如何?”

      “身体情况非常好,跟以往一样,并无不妥。”

      钟离拧眉:“那么她的能力呢?”

      阿贝多莞尔:“昨日在她手上划的小口子在零点复原,能力没有消失。但是重生的话……”

      他“啪”的一声将本子合上,摇了摇头:“除非阿鹿再死一次,不然不知道。”

      香菱叉腰,僵在原地。

      “不可能。”魈帮你舀着汤,不假思索回绝道。

      自从你前日吐血晕死后,所有人都把你供起来似的,根本不会同意让你以身犯险。原本胡桃想去不卜庐把白术搬来,但你死后一炷香时间,身体就全部恢复了,只是人依旧昏迷。

      荧立刻联系上阿贝多,让他过来检查你的身体情况。

      虽然荧极其不赞同你们之前进行的实验,但是安全起见,阿贝多是最好也最熟悉你身体机能的人。

      唯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阿贝多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你的企图,几乎每一次跟你探视到最后都能引起魈的不满。

      你隐约觉得,他是故意的……

      万幸的是,你除了睡了一大觉之外并无异常。那日的吐血仿佛一场噩梦般,并不真切。

      可众人心有余悸,硬让你在床上躺了两天。

      面前多了碗鸡汤,香气清淡却萦绕鼻尖,魈用小勺盛起,帮你吹了吹,自然递到你嘴边。

      他面容平静,举动自然。

      虽然昨日他也是这么照料你的,但你真有点不太习惯。毕竟你现在一点事也没有,被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总觉得很害羞。

      可是无论钟离还是迪卢克、温迪,都默认了这种做法。把你真当成不得了的病患一样。

      你对着魈摇头,表示拒绝。

      “我自己来。”

      “瓷碗现在很烫。”少年仙人熟练接话。

      “那你不也会被烫到。”

      魈轻笑一声:“我是仙人。”

      言外之意,你个普通人的肌肤才会被烫到。

      香菱啧啧称奇,胡桃也凑到门口偷看。夭寿啊,难得看到堂堂降魔大圣如此温柔!

      荧戳了戳胡桃手臂:“我压魈,压死。”

      胡桃故作高深摇头:“我倒是觉得阿贝多先生不错。”

      迪卢克正捧着刚为你做好的新鲜果汁,闻言停在门口小声道:“为什么?”

      “哼哼。”胡桃嘻嘻一笑:“阿贝多老师是第一个表达自己心意的,又直白又肯定。阿鹿现在拒绝的这么干脆,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荧皱眉,她当然是知道稻妻的事情,不赞同道:“不,我觉得阿鹿是真的不喜欢阿贝多先生……”

      香菱此时也跑到门外一起交流:“我懂,他们这叫破镜重圆!先婚后爱!”

      荧反驳:“魈君!久别重逢!双向暗恋!”

      胡桃皱眉:“久别重逢?那钟离先生不也是?”

      香菱沉思:“没有吧,感觉他们之前并不相熟,你不是说阿鹿是他赶走的吗?钟离先生应该叫做……力挽狂澜,父爱变质!”

      “是吗。”

      迪卢克表情冷淡:“那我呢?为什么不压我。”

      荧香菱胡桃:“……”

      你啜着汤,微微发抖。

      那个,你们聊天的声音轻一点啊!完完全全都被听见了好不好!!!!

      阿贝多打开本子,一边听着外面姑娘们的闲谈一边用笔记录。

      到底在写些什么啊!

      钟离若有所思,神情在听到“父爱变质”时微有变化,落在你身上的目光带着探究。

      魈全然没受到影响,认真地喂着你喝汤。

      你摆摆手:“够了。”

      少年仙人颔首,把瓷碗放在桌上,歪了歪头看向你:“双向暗恋是什么?”

      他神情认真。

      你:“……不要听她们胡说,都是臆测。”

      “咳咳。”你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温迪和达达利亚呢?”

      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没有关心别人,自然不知道。

      迪卢克面无表情地端着果汁放到桌上:“达达利亚跟你一起晕过去的,已经在不卜庐躺了两天了。温迪还没从史莱姆变回来,但是可以说话了。”

      此时一个风史莱姆可怜巴巴地在窗外徘徊:“我变太大了,阿鹿你这我进不来!”

      “呜呜呜你没事吧!我还想一起打牌喝酒呢!”

      堂堂风神,绝对是故意不变回来的吧……

      你无力扶额,不知道该从何吐槽。

      “看来你也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阿贝多的目光扫过魈,嘴角笑容冰冷:“我明天还会来看你。”

      “没有必要。”魈端着碗,审视他。

      “朋友之间的关心拜访探病,也不行?”

      “……”

      魈甩给他一个眼神,“你最好是。”

      噢,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钟离笑意盈盈地看着魈和阿贝多各自远去的背影。

      在床边发呆的迪卢克突然开口:“嗯……这鸡汤看起来不错,你就只喝一碗吗?”

      你眼皮一跳:“看出来你很想喝了。”

      “我还不至于这么馋。”迪卢克微不可见勾起嘴角,抱手靠在墙壁,眼睛盯住窗边悠然喝茶的钟离。

      “钟离先生在这里很久了,休息一下吧。我来看着阿鹿。”

      “无妨,我在这里很舒服。”

      “……”迪卢克赤红的眸子一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监视她呢。”

      钟离微笑:“很不错的建议。”

      你弱弱地:“喂……”

      迪卢克不置可否:“那也要轮班休息。”

      “嗯?”男人琥珀色的眸子沉住光,不知在流淌何种情绪:“你说的有道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钟离站起来合上窗,窗户外温迪骂骂咧咧:“你这样我看不到阿鹿了啦!!!”

      钟离毫不理会,走到门口时凉凉地扫了你一眼:“不要做过分的事情,鹿鹿,你还小。”

      什么意思……?

      他合上门,脚步声越来越远。

      你终于瘫倒在床,重重喘了口气。

      无论是他们围在你身边或争锋或挑衅时,还是对你温柔相待时,你都觉得有种焦躁感悬在头顶,惹人厌烦。

      或许是因为跟他们牵连在一起,在感到温暖的同时,被束缚住的力度越来越大,让你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按照原来的你,早就逃得远远的,根本不可能给他们机会把你锁在床上。

      你知道他们是在对你好,但这种关爱却让你烦躁。

      总觉得,有点小孩子心性。

      又想逃开又想被爱锁住的自己,在那日吐血时脑海里闪过的居然是解脱。

      如果能幸福地死去似乎也是好事吧——

      在很早之前,你就在等待这一天……

      “阿鹿。”迪卢克打断你的思绪:“你说谎了。”

      你凉凉的:“我说什么谎了?”

      “……所有。”他漂亮的发色在阳光下像是燃烧一般:“在你醒来以后表现出的一切,都是谎言。”

      “不是哦。”你摊手,笑的坦然:“我回答的内容都是真的。”

      “但你的情绪不是。”

      迪卢克直接拆穿:“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跟在蒙德时的样子变了很多。”

      “但自从你醒来到现在,虽然你在极力压制,但你又回到当初在蒙德时的状态了。”

      “是吗?”你蹙眉:“我已经很亲近你们了。”

      “就是因为这样,那位夜叉大人和钟离先生才想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吧。”

      迪卢克用勺子舀着汤,看起来在发呆,语气淡然:“你在他们面前,乖巧地过分。”

      可能是钟离遣散了想来探望你的人,周围安静到你觉得有些窒息。

      你扯了扯领口,呼吸仍旧压抑,胸腔烦闷地快要爆炸。

      就像那日——蓬勃而出的鲜血一般。

      你抬起眼,黑眸含着冰:“迪卢克,你倒是了解我。”

      “为什么又回到之前了呢?”他不理会你的问题,阖上眼睛思索道:“是因为那日的事情让你意识到什么了吗?”

      简直敏锐到过分。

      你无力地掐着眉心,不想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

      明明不久前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在提瓦特生活,跟大家友好相处、不再逃避。

      可前日那场惊心动魄的意外把你从虚假的美梦中拽醒,让你面对迫不得已的现实。

      “我只是想喘口气,给我点时间就好。”

      你垂着头,试图避开他的眼神,却被迪卢克挑起下巴。

      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像红宝石般。

      这个人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看透你?

      明明你们并不相熟,你在蒙德还对他极为冷淡。

      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你不由得想起曾经在蒙德时,他不像任何人一样追问你的秘密,还为你披上衣服、发布委托……

      事到如今念起迪卢克的善意,你却觉得他有些傻白甜。

      “真是奇怪。当初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虽然很迟了,但你问出了这个问题。

      意外地,迪卢克面露疑惑:“跟这里的人对你做的事情相比,我不算对你好吧?”

      你无言:“这倒是。”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他似乎还想说更多,但看到你抗拒的模样还是省了下去。

      挺符合你胃口的,迪卢克从来不会逼迫你、引诱你做什么。

      他捧起你的一捋黑发,吻了上去,如同一名虔诚的贵公子。

      “我会让他们今天不要再来打搅你,你好好静一静吧。”

      说完,迪卢克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像火焰一样,却不灼人。

      你叹气,缩回到被子里任凭黑暗笼罩。方才焦躁的情绪跟迪卢克一来一回中逐渐平静下来,你松懈精神,沉沉睡下。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

      不知道谁替你点上烛灯,幽幽火光倒映在你脸上,划分出淡漠的轮廓。

      你盯着在空气中轻轻摇晃的烛火,忽明忽暗,像是即将熄灭。

      就像是人与人之间的线,透明到看不见,走远了却反而越绑越紧,直至线无法承受的力度,断开。

      你呆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掏出一直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捅进腹部。

      快、准、狠。

      比起怎么杀死别人,你更会杀死自己。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

      你醒了过来,跟以前一样。

      看起来重生的能力没受到影响,可那种奇怪的感觉……

      你把落在床上的匕首重新绑于大腿上,刚准备放下睡裙的手忽然一顿。

      你撩起裙子到胸下,清晰分明地看见腹部处有一刀口,以缓慢的速度逐渐愈合。一点也不疼,但速度真的慢,大概需要半盏茶的功夫才能完全合起来?

      除了被阿贝多肢解那次,现在这种程度的致死伤按以往来讲应该瞬间恢复。

      “咚咚咚。”

      此时,门忽然被敲响,是钟离的声音。

      “鹿鹿,我进来了。”

      你赶紧放下裙子,盖好被子坐在床上。

      钟离缓慢落座在你床边,伸手帮你整理头发。修长洁白的手指穿梭在黑发间,他的神情在烛光下融着看不透的暖意。

      很安静,你们就这样面对面看了会儿。

      “鹿鹿,我闻见血味了。”

      钟离嗓音沉稳,金眸粼粼:“你答应过我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的。”

      你心口一跳:“我没有。”

      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看向你的时候带着迫人的威压:

      “不要骗我,鹿鹿。”

      他复述一遍:“我方才闻见血味了。”

      “我说了,我没有。”你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轻的快融进风里。

      在钟离面前,你总是像一个爱犯错的小孩。

      “是吗……”钟离的睫毛颤了颤,他垂下眼睛,灯火照映下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你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这样不说话也挺好。

      意料之外地,他忽然伸手探进被子里,隔着裙子握住你的腰。

      距离你伤口仅有半尺距离。

      “钟离先生?”你愕然抬头,他此刻俯下身,吻住你。

      他的唇瓣温热,不像你凉凉的。

      你睁大眼睛,下意识后躲,却被他另一只手箍住脑袋,落进他有力的怀抱中。

      钟离在你唇上厮磨一番,旋即轻而易举地探入你的口腔,挑着你的舌尖。

      你浑身一抖,呼吸急促起来。

      有什么暖意洋洋的东西顺着你们的亲吻遛进你的四肢百骸,像是温暖的泉流般闪着光,仔细检查你身体的每一处。

      你能感觉到,是钟离在检查你的身体情况。

      鼻尖萦绕着蜡烛燃烧的焦气,男人身上的木香。

      你听见烛火“噼啪”的躁动,低低的呜咽,接吻时发出的水声。

      你猛地推开他,侧过脸用手挡住嘴:“……可以了吗?”

      钟离的声音沙哑,捏着你的腰细细摩挲:“还没检查完。”

      继而,他拉下你的手,再次吻了上去。

      更加用力、直接、灵活地撬开你的牙关,深深吻了下去。

      你无力闭上眼睛,垂下手颤了颤。

      一直想逃避的问题,为什么总是被反复提起。

      为什么不可以就止步于此,保留现在的关系。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再前进一步。

      他缠住你柔软的舌尖,与此同时手挪到了你方才受伤的部位。

      没有感受到疤痕。

      钟离张开眼睛,金光在眸中一闪而过。

      他慢慢放开你,二人舌尖牵连银丝。你的唇瓣晶莹红润,微微张开喘气。

      “如果想要离开的话,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他的手窜进裙子里,直接摸到你白皙的肌肤。

      确实没有疤痕。

      你一动不动,缓缓看向他。

      你说谎了。

      第一、你现在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你自那日以后,可以控制加快伤口恢复的速度,也明白了自己的极限在哪。

      比起以前,你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掌握」的能力。

      钟离盯着你,丝毫不掩饰他攻击性的目光。

      “还不逃吗?”

      第二、你早就感受到了他们明里暗里的态度。

      什么朋友、亲人、重要的人……再怎么说,也不能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吧?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只是在装傻罢了。

      幸好,他们还允许你的迟钝。

      可惜,他们总是在逼你。

      男人半撑在床面上,单手松开领口:“看着我,鹿鹿。”

      你回望过去。

      第三、你其实一直都……

      很自私。

      跟在蒙德时没有两样。

      为了守护住想守护的东西,你什么都可以做。

      钟离低低叹了口气,喉咙里像是含了把滚烫的沙。

      “笨蛋。”

      他的大手抚上你的脸颊,扬起一个笑容:“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吻落在你的脸上,仿佛回到那日你们重逢后,他吻着你的眼睫、鼻尖,下巴,像一片片轻柔的羽毛。

      你心中酥麻,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登时怔在原地。

      烛火把钟离的脸庞照的如暖玉一般,俊雅温润,更清清楚楚照亮他的泪痕。

      你呆了呆,仿佛心上被重锤一击。

      你想起光影交错中被谁扶起,有液体滴落在你脸颊上。

      你问荧,她说除了她哭了以外,没有其他人。

      你慢慢伸出手,抱住他,越来越紧。

      “不要亲了。”

      他顿住,你埋首在他肩上。

      “钟离先生,你不是说我在璃月会有家吗?”

      “是。”他安抚着拍打你的脊背:“那日晚宴,我想让你彻底安心留在璃月。只是没想到……”

      钟离蹭着你的发丝,轻呼了口气。

      你捏着他的衣服,“那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们是家人,对吧?”

      “……当然。”他声音涩涩的,似乎知道你要说什么。

      钟离揉了揉你的头发,最后在你唇边啄了啄,然后拉开距离。

      他微微一笑,俊雅的脸在灯影下却几乎透明消失。

      你抚上他的脸,没有泪痕,刚刚像是你的错觉。

      “那……我们……”你想直接说出来,临到嘴边却顿住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有的是时间,不用着急,你甚至可以不去想。”

      “鹿鹿,在我这里,你可以变成任何样子。”

      “反正……”他用拇指擦掉你唇边的水迹,眸色金光闪闪:“反正我们已经是一家人,是很亲密的关系了。”

      ……这么说,不还是回到了原点。

      但起码他不像阿贝多一样要缩短你们之间的距离。

      不想被他们捆绑住,又不想推开爱。

      人就是贪婪、自私。

      你确认他已经离开后,掏出薄帕,将憋了很久的一小口血吐在上面。

      你把帕子用烛火烧掉,准备回到被子里再睡个回笼觉。

      你一转身,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绿眸。

      “诶嘿~晚上好呀,一起睡觉吗?”

      你僵了三秒,缓慢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我是风精灵嘛~想不被发现还不简单!”

      “你什么时候来的?”

      温迪委屈地眨眨眼睛:“在钟离先生对你使坏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啦!”

      “……你不是还是史莱姆吗?”

      “噢~感觉到阿鹿很危险,我立刻就变回来了!”他语气瞬间变得严肃:“我已经准备好这个老顽固要是对你做出不得了的举动的话,就冲上来!”

      “你打不过他吧?”

      “呃……别这么说嘛阿鹿。话说回来,你们该不会已经酱酱酿酿了吧!”

      温迪忽然动了动鼻子,脸一垮:“我闻到很淡很淡很淡的血味了!你们做了什么!”

      “别装傻了,温迪。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不可能是打牌喝酒吧。”

      风神灵活钻到被窝里,笑嘻嘻捧住你的手。

      “跟你一起睡觉呀~阿鹿!”

      未完待续。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