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朋狗友之李朗与吴邪》蜜洋MiYounG

23、22 永生极乐果

　　既然李朗说那里有其他人在，吴邪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忧了。这荒山野岭的就一个连张家人都能中招的墓，对方的目标也就清楚不过了。想必李朗说得对，他们一行人要去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只是，尽管‘目的地’一样，但那并不代表他们要去墓地的‘目的’是相同的。

　　“李朗，对方大概来了几个人？你如何评断他们跟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样的？他们带武器装备了吗？”吴邪脱口而出的细细低声追问，眼神也稍微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在场的王胖子和张起灵是最先察觉到吴邪情绪变化的人。尽管不明显，但王胖子和张起灵都明了这是吴邪酝酿着要运筹帷幄的前兆。虽然在场的人里，若是比武力值的话，吴邪铁定是垫底位置的。但若是拼比脑力或是要准备布局计划的话，吴邪向来都是他们的智囊团首席代表。

　　李朗笑看着吴邪没有搭话，只是径自掏出手机递给了吴邪。吴邪本来有些纳闷，但接过手机后，才发现原来李朗竟然还偷偷用手机实况录影了。

　　“好家伙，竟然还录影了？！”王胖子一脸赞叹，然后就凑近吴邪，开始研究起视频内容。

　　手机的夜间拍摄功能多少有些限制，但或许是拍摄者的位置拿捏得好，画面虽然因光线不足和距离问题而有些模糊，但还不至于看不清楚。大略的人数及人物装扮和身体体型，甚至是他们所用的交通工具这些信息还是一目了然的。

　　“有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也就算了，可怎么还有老有少的？他们这是准备来野营旅行啊？”王胖子叨念不停，指着录影视频中的一个小孩儿，问道：“天真，这孩子是来干嘛的？估计不是来郊游写报告的吧！”

　　影片中，除了一群全身武装的雇佣兵，那里还坐着一个标准金主大老板模样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领头人。而那领头人的不远处还有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头儿及一名小孩。目测他们整队有十数人，有些在吃东西，有些在歇息，有些则负责把守看风。

　　吴邪紧皱着眉头开始思考，在看完约莫十五秒的视频后，就将李朗的手机递给了左侧附近的张起灵。“小哥。”

　　张起灵轻轻点头接过手机，然后便在看完视频内容后，又接着把李朗的手机递给张海客及张日山过目。

　　“小哥，这事儿你怎么看？”吴邪抬眸问这话时，发现张起灵正紧盯着李朗，神情肃穆。“小哥？”吴邪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才见张起灵收敛起方才那对着李朗的凌厉目光，然后回眸淡觑了自己一眼。

　　张起灵先是摇了摇头，之后才轻声说了一句。“来者不善，必须小心提防。”他的用词一如既往的简洁，但此刻的思绪却暴风般的杂乱。他的心升起非常不好的预感，甚至有个大胆的猜想，但那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所以暂时目前也没有必要提及。

　　让年幼的孩子一起探墓，此举确实也时有所闻。有些墓地甬道狭窄，比起大人，身型娇小点的小孩子反而能轻而易举的进出。有一部分心术不正的盗墓者，的确也做过类似勾当，就是训练及利用小孩子来为他们探墓和盗取墓中之物。当然，也有坊间如此传闻，说是小孩子纯洁天真，比较能抵御邪祟之物，比起成年人更可避免被不详的东西诱惑而陷入迷失之中。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为迷信的旁门说法……

　　张起灵他们一行人决定前来墓地的时候，也做了一些探查的功课。之前下墓并且中招的张家人，他们的手机有摄录了一些墓地里的情况。其中，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副壁画画着类似于活人小孩子祭祀祈福相关的图案记录。这个可怖的想法令张起灵的心凉了半截。

　　单凭一个壁画自然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在确定有小孩子跟随前往荒山野岭的墓地这件事，这还是让张起灵相当在意的。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心中一直有种强烈的忐忑感觉。张起灵淡觑了不远处的吴邪一眼，面上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忧虑。

　　这时，吴邪对张起灵方才所说的话表示认同地点点头，但被王胖子提及询问的问题也一直在心上萦绕不去。这荒山野岭的隐秘墓穴，竟然还带着孩子过来，究竟是有何用意？

　　这时的张日山刚看完视频内容，饶有默契地跟身边的张海客相互交换了一记目光。而王胖子则把张日山递给自己的手机，物归原主交还给李朗。

　　吴邪开口问道：“李朗，这视频背景音过于小声又掺着风声有些混杂听不清楚。你刚才在那里，有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什么的？”

　　李朗把玩着自己的手机，抿唇一笑，轻声说道：“他们的话我倒是听了一些。不过是笑话成分居多。”李朗的语气轻松充满玩味儿，颇有等着看好戏的感觉。

　　“是笑话也罢，你就说来听听吧！”吴邪压低声量问道：“你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吗？难不成也是冲着魂瓶还有那个噬魂兽而来？不过，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带着小孩子来这种地方？”

　　李朗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对着吴邪用撒娇般的语气道了声。“我饿了，有吃的吗？”

　　吴邪轻声叹息，然后便将方才特地留给李朗的压缩饼干和轻便的即食罐头食品拿给李朗。“将就点吃吧！不许挑食。”

　　李朗的脸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只听他抱怨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吃的东西了吗？我刚才在休息站买的那些零食呢？有拿下来吗？还是在车里？”李朗说着就打算站起身走去车子那里寻觅零食，可马上又被吴邪眼明手快的给拉回原地。

　　“零食怎么能当正餐吃呢？”吴邪反问一句，附带送了几道眼刀过去给李朗。

　　李朗撇撇嘴，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瞧李朗这孩子，果然又开始挑食了。天真啊，我就说你让我多吃几个压缩饼干多好，反正李朗也不爱吃。”王胖子正准备伸手去拿李朗面前的压缩饼干时，就又被吴邪给大力拍开了。

　　“胖子！”吴邪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王胖子瑟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心虚地瞟了那个也正盯着自己的李朗看。王胖子赶紧立刻转了风向去支持吴邪，对着李朗赔笑道：“李朗啊，这荒山野外的，找份正餐也不容易。就算不喜欢，你也将就些勉为其难的吃了吧！别挑食了，也不准浪费食物呀！你自己瞧瞧，天真他气得都快冒烟了！”

　　“说什么废话呢？死胖子。”吴邪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带着警告意味地瞪了李朗一眼。李朗被吴邪凶悍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切！算我怕了你们两个了。吴邪，你和胖子简直比我哥他们还啰嗦呢！”李朗努努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终究敌不过吴邪的执着，只好硬着头皮地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天晓得如果他再继续对着干，只怕会激怒吴邪去联合王胖子对他展开夺命碎碎念攻击。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就已经很可怕了。当时从雷城回去杭州的路上，吴邪和王胖子就已经对他挑食的坏习惯采取了零容忍态度。那种生死不如的碎碎念攻击，说什么李朗都不愿意再经历的了。

　　“我可是支持天真的。李朗，你这挑食的坏毛病是该改一改了。”王胖子道。“每次看见你浪费食物，我都担心你的下一世会不会没饭吃呢！”

　　闻言，李朗忍不住笑出声来。“开什么玩笑？放心好了，不管是下一世还是下下一世，那都没我的份。至于我的下半辈子嘛~估计也不会饿到的。”说着说着，李朗又咬了一口压缩饼干。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围着篝火仰头看着夜空，这种难得的氛围还是挺舒服的。

　　吴邪总觉得李朗的话有些蹊跷，但正想要追问时，李朗便刻意主动引导回方才的话题了。

　　“看了视频后有什么想法没？”李朗这话是对着吴邪问的。

　　吴邪有些无奈地努努嘴，接着反问道：“你都还没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你刚才在那里听见他们说什么没？”

　　李朗只笑不答，反而转头看向在场的三位张家人。“你们呢？有什么想法没？”

　　张起灵抿唇不语，表情有些冷峻。那已经跟张起灵想到一个点上的张海客和张日山看起来也皆是面色凝重。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吴邪和王胖子的心都不太踏实。

　　“小哥，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吴邪问。

　　张起灵想了想后，终于缓缓开口。“只是猜测。”

　　“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吴邪倒是不甚在意，反正大家都在一起有商有量的挺好。心里有什么话就直说，分享下资讯供大家参考也不错。

　　听吴邪这么说，张起灵似乎又犹豫了，他踌躇了片刻才终于下定决心。最后，在大伙儿的注视中说出了内心的猜测。“祭祀。”

　　“祭祀？什么祭祀？”吴邪和王胖子摸不着头脑的异口同声追问。

　　李朗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对着张起灵挑挑眉，明知故问道：“敢问张大族长何出此言？你是从哪里得出此依据的？”

　　王胖子附和着说：“对呀，小哥。这李朗拍摄的视频里其实也看不出什么跟祭祀有关的东西。你这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啊？”

　　张起灵不经意对上吴邪那灼热充满困惑的目光，尔后又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吴邪似乎瞬间读懂了张起灵的欲言又止和可疑的逃避举动。

　　“小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然后，没告诉我和胖子啊？”兴许是吴邪的表情太过严肃了，又或是张起灵他心虚了。只见张起灵在吴邪的逼问下，用形同默认的沉默态度，斜睨了身边的张海客一眼。

　　张海客会意，立刻接着代为回答。“在那几个小辈的手机相册里，我们看见了他们用手机拍摄的墓里壁画。其中，就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伴着一个小孩，还有一群人围着他们做出膜拜的动作，然后还有一些壁画内容显示他们似乎进行了活人祭祀，直接把孩子活埋了。里边的壁画画得很零散，看似也好像没什么关联。也许也不用太在意，就像族长说的，这只是猜测，可能是我们太过敏感了也说不一定。”

　　张日山附和的点点头，与张海客所说的想法一致。

　　吴邪和王胖子的面色一黯。胖子更是咽了一口口水，不停地跟吴邪挤眉弄眼，看起来似乎对张海客的解说感到有些后怕。吴邪轻叹一声，快速地思考了半晌后，便对着身边的李朗问道：“说吧！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什么？”李朗用一派轻松的口吻反问吴邪，脸上带着调侃似的笑意。

　　“切！我还不知道你的个性吗？你肯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就是故意不说想要看我们的笑话吧！既然大家都发表了各自看法，现在轮到你了。”吴邪道。

　　李朗故意发出一声长叹，然后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回。“我肚子饿时头脑就无法正常思考。”

　　“边吃边说，你别想又忽悠我们扯开话题。”吴邪明显信不过李朗。他朝王胖子使了一个眼色，王胖子立刻会意的连同吴邪一起夹攻李朗。他们一左一右地靠近瞪视着李朗，故意给李朗施加心理压力。

　　李朗受不了吴邪他们的眼神攻击，最后只好娓娓道来实情。
　　“视频你们都看过了吧！那一脸晦气又得瑟的中年男人是领头人，那些雇佣兵都是他请来的。我大略听了他们的对话，那拿拐杖穿着显得古灵精怪的老者好像是他们请来的巫师顾问，听他们说什么‘等完成祭祀活动就能梦想成真之类的’。”

　　“果真是祭祀……那么那个孩子不是很危险吗？”吴邪下意识地看向张起灵，似乎是想寻得对方的建议。然而，李朗摇摇头说：“那孩子暂时不会有事，目前很安全。”

　　紧接着，李朗又开口说起故事来了。

　　“宋朝时期，活跃的也有一群精通御鬼术的巫师。虽然还没看到你们张家人说的壁画，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壁画上画的祭祀活动绝大多数是巫师的作风。”李朗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宋朝墓有着旁门左道巫师祭祀情况的壁画内容，也想象得到那个祭祀场面。

　　篝火的火光顺着徐徐的冷风在黑夜中摇曳着。大伙儿听得聚精会神，李朗继续缓缓道来：“据我所知，那个朝代时期有个荒诞至极的祭祀说法。坊间传闻，当时宋金两国因为长期交战的关系，有上古神仙看战事四起，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便用一滴心血在人间种下了极乐之果。传说，只要以符合条件的活人作祭祀，就可取得极乐之果得到永生的极乐。在痛苦又战争纷乱的绝望处境下，那听起来荒诞离奇的传闻竟然也让百姓燃起了对生命和未来的希望。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大家都一直在找寻着合适的人选做祭祀以求得永生极乐。”

　　“我不相信。”吴邪对此说法嗤之以鼻。他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嘲讽的笑意。“如果真是天神显灵，那怎么可能会要求活人祭祀如此残忍的方法作为条件呢？历年来，考古界在多个地方都找到了很多封建迷信时期遗留下来的活人祭祀墓坑。这证实了古时候的人们，的确有着这种非常恐怖的习俗，只因为他们相信是天神掌控着人世间的一切。唯有通过祭祀的方式，才可以取悦神灵，换取安乐生活及获得超自然力量或权利等等。可是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古时候的人们以神明之名进行的残忍杀戮，借此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幻想，渴求得到利益吧了。哼！可笑至极。”

　　王胖子突然插话问道。“等下，我有疑问。那么……李朗，你刚才说的那个，符合条件的活人祭祀，那条件指的是什么啊？”

　　李朗斜睨着王胖子。“简单来说，作为祭祀品的人就必须是壬戌年壬戌月壬戌日壬戌时出生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人士。”

　　王胖子总觉得李朗所说的太偏离他的认知了。“啧啧。胖爷我不得不说，这事儿听上去就夸张离奇，怎么看都像是假的。怎么当时的人还相信了？难不成真的还给他们找着那纯阴之人来作祭祀了？”

　　李朗笑了笑，用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应王胖子。

　　“我去！不会吧？那么难找的条件，结果竟然真的还给他们成功找着了？！”王胖子忍不住惊呼道。

　　吴邪想了想，轻声道：“宋金战争发生在1125年至1234年间。然而，壬戌年则是黄历第59年，在当年的朝代里，算是真正碰上的壬戌年年份只有1142年和1202年。可就算年份真遇到合适的，那所谓符合条件的‘至阴体质’之人，可就算要找应该还是有很高难度的。”

　　吴邪反复思量，最后追问着李朗。“李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别卖关子了。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他们真的进行祭祀了吗？结果如何？”

　　“其实当时我还没出生呢。这些主要都是我从李砚那里听来的，当然，网兜爷爷他也跟我说了一些。反正啊，这故事的过程和结尾不怎么好就是了。”李朗倒也不是存心隐瞒，想了想，便顺应吴邪的要求继续说故事了。

　　“按照我听来的故事推说，当时所谓的天神神仙，不过是那自称‘螭龙’的蟒蛇吧了。他本是新罗真骨时代贵族的第九个儿子，可后来卻被丢到聚集着染瘟疫患者的洞窟。那洞窟最后成了瘟疫患者的坟墓，某天还有一只通体白色的小蛇爬出来，人们便称之为螭龙，认为它象征不祥之意。不得不说，蟒蛇那家伙灵力蛮强的，本身还具有催眠、散播瘟疫的能力。可就算如此，那混蛋最后也逃不过他的宿命。”说到这里，李朗的脸上随即浮现似有若无的冰冷笑意。

　　那一瞬，在场的所有人都敏锐的察觉到李朗眼神闪过一丝杀气。但仿佛像是梦一般，转眼又消失无踪。尔后，李朗装模作样的故意惊呼道。“哎呀，离题了。咱们还是说回宋金时代的事儿吧！”

　　吴邪本来就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传说感兴趣，对过去的历史也有难以抗拒的好奇心。他津津有味的听着李朗的转述，发亮的眼神炯炯有神的。全程大概也只有三位百岁张家人表现得最为淡定了。他们不参与对话，也不打岔李朗说故事，只是静静地捉摸着李朗的话。

　　向来不喜复杂思考的王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心急的追问道：“既然那蟒蛇不是什么善良正派的天神，那么后来的活人祭祀到底结果怎样？所谓的极乐永生是怎么一回事？”

　　李朗接着说：“终究只是个在地上爬的生物，蟒蛇的能力自然还是有限的。他最多迷惑人类，却无法做到许诺给人类的那种真正的极乐和永生。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作为交换的。”

　　李朗突然手肘抵在膝盖上，单手托着下巴仰起头，看着漫天星辰的黑夜天空，似在回想什么一样。他的声音平稳轻柔，幽幽的眼神却夹带着一些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李朗道：“野心勃勃的人们按照巫师所指引的方向，终于找到了那传说中，蟒蛇以心血化成的果实。古代的人类互相残杀找寻合适的祭祀人选，却殊不知所谓的祭祀之人只是用以强化蟒蛇力量的食物吧了。而那些主动送上门的人类，最后本身都成为了‘永生极乐果’。”

　　“停、停！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什么叫做那些人类最后本身都成为了‘永生极乐果’？”王胖子追问。

　　李朗只笑不答，反而是一旁的吴邪语带叹息的解释道：“看来那什么永生极乐的坊间传说都只是一场骗局吧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也许连那必须是壬戌年壬戌月壬戌日壬戌时出生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人士作为祭祀品也都是幌子。就像李朗说的，那应该只是蟒蛇利用鬼迷心窍的人们，编织以‘永生极乐’为名的饵儿，然后让迷信的人们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为他所用。而李朗所说的，应该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所以，我猜，那些人们真的最后成为了那个叫‘永生极乐果’的东西，对吧！”

　　李朗一脸赞赏地点点头，朝着吴邪挑了挑眉毛。“没错，就是这样。但其实那个以人类的血肉及灵魂结合蟒蛇的心血化成的果实，真实的名称叫作‘酸浆果’或‘灯笼果’，在中国北方更有鬼灯球的绰号。”

　　听到这里，王胖子第一个人耐不住打断李朗的话。“李朗，胖爷我又有疑问了。你说的话不成立啊！虽然少见，但我以为那酸浆果不就是可食用的的一种植物果实吗？据说还色黄味甜的。”

　　李朗耸耸肩。“你爱信不信。不过啊，我说的可是有真凭实据的。当然，你说的也对。普通的酸浆果就是个能吃的果实，可是嘛~若是以蟒蛇心血结合人类血肉灵魂而幻化的酸浆果，那就会变成奇幻恐怖故事里的东西了。”李朗扬起迷人的笑意，卻故意把话说得充满恐怖鬼故事的氛围，存心要吓那胆小的王胖子就是了。

　　只见王胖子吓得一哆嗦，忍不住对着吴邪露出傻楞的委屈表情。李朗看得可乐了，他心情突然变好，又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手上的压缩饼干。

　　吴邪的脑袋瓜快速运转之后，终于得出了结论。他开口道：“有个现代的民俗传说倒是跟李朗的说法吻合。胖子，你还别不信。而在日本祭祀逝去先人的「盂兰盆节」上，酸浆果花萼包着的果实被当做引导死者灵魂的灯笼，因此每年7月浅草寺都会有灯笼花市。所以呀，这李朗刚才说的话也算是有现实文化传承根据的。”

　　“那当然！我可不是哄骗你们的。如果真是有人类灵魂化成的酸浆果，那么吸食的人类的确可以偷取对方余下的寿命来增寿。”李朗歪头思考了一番，接着说道：“这关于祭祀和永生极乐果的传说，你们也了解得不少了。现在，我来说回那队全副武装的人的来意吧！以我刚才听到的和我所猜测了解的，我想他们确实是决定前来进行祭祀，渴望得到传说中的那个永生还是极乐什么的。但是呢，那个半吊子巫师……他给我感觉就是个神棍。”还有那个孩子……

　　看着李朗欲言又止的模样，吴邪轻笑一声，道：“也不完全是神棍吧！毕竟就像张海客所说，这墓穴之地如此偏僻，加上那些中招的张家人算是第一个出入的，我觉得他们应该也有做好防护措施遮蔽墓穴入口了。所以，如果对方的人马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恐怕也少不了那巫师的指引才对。也许人家真有两下子功夫呢？你不要轻敌才是。”

　　李朗不置可否的笑笑，他可不认同吴邪的说法。“切！就那种半桶水巫师，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拜托，他的灵力弱到我不认真点就几乎都感受不到了。再说了，就算他或许真有阴阳之眼或基本灵力达到探找墓穴的本事，可是若以祭祀来说，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样合适。他那种根本就是一个骗钱的，简单来说，还不讲行规更不讲道德！我看那孩子就是他不知打哪儿给随便抓来想要去糊弄那金主老板的！”

　　李朗像来了兴趣一样，还不停的继续跟吴邪解释道。“吴邪，我来给你科普下专业知识。你必须要知道，那能锁住人类灵魂的酸浆果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可就算那墓穴里真有酸浆果还是蟒蛇的心血好了，他们难道真以为带个孩子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永生了吗？真是可笑至极。以常理来说，小孩子年龄小，或许通常很多人也以为他们还未用的余下寿命较成年人长。但其实，却不然。而且啊，可不是所有的灵魂都可以被制成酸浆果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蟒蛇他已经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那关于酸浆果的传说很快也就会仅限于回忆了。”

　　“说得好像你跟蟒蛇很熟似的。”王胖子忍不住笑着吐槽。本以为是玩笑话，却没料想到李朗倒是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颇有挑衅看戏的意味。

　　察觉到李朗的自信，王胖子秒怂。“慢着，难道说你真的认识那个蟒蛇？”

　　“你觉得呢？”李朗反问，故意用摸棱两可的态度回答。

　　吴邪没有什么在意李朗和王胖子的互相调侃，此刻他比较在意另一个事情。“李朗，暂且不说其他的。那眼下你有什么计划没？我们这不是也要去墓穴吗？跟对方人马肯定会遇上的。还有，他们手上的那个孩子，我们必须想办法给救出来才行！”

　　王胖子轻叹道：“就算想救人也得有个好计划。天真，你自己看看。我们这几个大佬爷们，还要救那中招的张家人魂魄，又要兼顾那什么噬魂兽的，还有，你别忘了。咱们这一趟过来不是还要帮李朗他办事儿吗？”

　　吴邪自然听懂王胖子的弦外之音。这才想起他们还得帮李朗探查墓地的事情。那冥界三途川之主——夺衣婆，她派发给李朗的任务也是他们首要必须帮李朗解决的。

　　吴邪下意识地看向李朗，卻见李朗此刻也在笑看着他。

　　李朗轻声道：“放心好了。孩子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就在吴邪听了李朗的话刚要松口气时，李朗的声音又缓缓扬起。

　　“他们那群人要是真进了墓地，就全都得死。”李朗的话不轻不重，就好似在说无关痛痒的话语。

　　“你该不会是要……”吴邪突然住了口。他看着李朗冲着他微勾唇角，露出邪魅的冰冷笑意。

　　李朗摇摇头，笑着回道：“用不着我动手。事实上，他们的身边全是死神。死神跟身，必死无疑。”

　　“那么那孩子——”

　　“我说过的了，那孩子不会有事。”

　　“可是——”

　　“吴邪，你别可是可是的了。”李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终于说出了实情。

　　“那孩子不是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