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兄弟传》蜜洋MiYounG

28、14 自由万岁

　　在李砚开车前往社长家的途中，坐在旁边位置的李朗不满的出声抱怨。“哼，人类真是恶毒狡猾又可恶！我就说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搞定的吧！他死活都不肯出来，非得逼着我们去见他！”

　　李砚淡定地瞥了李朗一眼，调笑道：“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如果他真的那么好解决，那你之前又为什么会被他折磨了那么久。所以啊，能遇到这样的对手也好，就给你长长见识学点教训。”

　　“哼！总之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你说说看，等下如果就遇到蟒蛇，那该怎么办？”李朗担心的问。

　　“那就直接开打啊！不然还能怎么办？”李砚一派轻松的耸耸肩。

　　“切！别说到那么容易。”李朗道。

　　“反正这事情也没有多复杂吧！总之，他们要的人是我。或迟或早都得对上的。虽然我想先解决你跟社长之间契约的事情，但不代表我们就得忌讳蟒蛇那混蛋。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只要在你的契约限时内搞定社长，那就行的了。”

　　李朗虽然忧心忡忡，但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当两兄弟一起抵达社长家的时候，李砚轻声问：“朗啊，你的演技如何？”

　　“演技？”

　　“按照你过往的表现，我给你打个80分吧！毕竟有本事骗过我，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李砚自言自语道。

　　“真是让人无语啊！你非得这么自恋吗？”李朗闷哼道。

　　“瞧你说的好像你完全不自恋一样。”李砚摊了摊手，然后老友鬼鬼地搭上李朗的肩膀。“朗啊，我们互相交换下身份吧！”

　　“什么？”

　　“就当作以防万一吧！如果等下进去有什么突发状况，至少我们还留有一手，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然后适当的反击。”李砚煞有其事的说道。

　　“切。”李朗努努嘴。

　　“上战场前最后一次确认，你的身体现在还会感觉不舒服吗？”

　　“现在倒是不会。可是，痛感每次来临都没有预兆的。老实说，我也有点担心……”

　　“不要怕，总之你不管怎样都尽量低调些的呆在一旁，剩余的交给我处理。”

　　“那可以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吗？”

　　“当然可以啊！首先嘛~我要你变成我的样子。”李砚指示道。

　　李朗耸了耸肩，一派轻松地依话照办。变身这种小玩意儿，对他们狐狸一族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这样，李砚满意的看着李朗迅速幻化成了自己的模样。

　　“哎哟，不错嘛~！确实挺像的。”李砚忍不住点头赞赏。

　　“什么叫做挺像的？我现在简直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啊！包管他们绝对认不出来差别的。”李朗一脸骄傲。

　　“嗯嗯，这点我倒是认同。不过如果对上蟒蛇那家伙，这招就大概无法完全行得通。所以，我们还得进行下一步计划。”

　　“什么计划？”李朗问。

　　李砚耐心的解释道：“事前准备计划。在进去社长家以前，除了变身互换身份，我还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李朗一愣懵懂的发问。

　　李砚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李朗屈身靠近自己多一些。

　　“朗啊，你就先睡一会儿吧！”李砚动作利落地扬起手刀，重重地劈向李朗的后颈。那个此刻跟自己长一个模样的李朗立马全身瘫软的昏睡在李砚的怀里。

　　李砚微微叹息，道：“真是对不住了。为了计划成功，只好暂时委屈你了。等事成之后，我再带你去吃你喜欢的草莓冰淇淋赔罪，好不好？”

　　见李朗没有回应，自言自语的李砚忍不住摇头失笑。“笨蛋，你怎么老是这么好骗，真好玩儿。不过嘛~自家的弟弟自己欺负就好。我可不允许任何除了我之外的人欺负你，知道吗？”

　　… …

　　当李砚幻化成李朗的模样，背着那个变成自己模样的李朗进到社长家后，就直接把李朗放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你的效率可真是好啊！”社长淡淡地觑了昏睡中的‘李砚’一眼。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死活非得要我把李砚带来才肯解除契约。”变成李朗模样的李砚轻声回应。

　　社长发出一声冷哼，道：“我也是被逼的啊！要是再不把李砚的身体给弄到手，蟒蛇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社长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李朗’，用惋惜的语气说道：“李朗，我们好歹也携手合作了那么多年。说真的，你难道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断绝关系吗？”

　　“那还用说吗？我可是一点也不想要继续跟你这种人合作。所以，我们还是赶紧解除契约吧！反正李砚的身体你已经弄到手了，约定好的部分，我已经完成。现在就只剩你来履行你的责任了。社长，我们直接痛快的解除契约吧！”李砚道。

　　“你果真是冷血无情啊！为了解除契约，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可以出卖。”社长倒是不疾不徐地瞪着‘李朗’，继续讽刺道：“上次你来的时候，蟒蛇说他看见了你内心的阴暗处。听说以前好像是李砚把你给捡回家的吧！既然如此，你怎么敢这样理所当然的恩将仇报呢？真是不知好歹又忘恩负义的狐狸。”

　　“哼！不管怎样，也比你这种人渣混蛋来得好吧！其实我也听说了关于你的一些事情。为了自己可以活命，出卖自己的妻儿把家人都拿去献祭给蟒蛇的你，这种狠毒的行为又该如何形容呢？”

　　“住口！”社长勃然大怒。“哼！李朗，要说被人也得先照照镜子吧！我们两个半斤八两，你也别以为你自己的行为有多高尚。”

　　‘李朗’斜眼回瞪着社长，一副冷漠的态度。

　　社长接着又开口嘲讽道：“蟒蛇都告诉我了。其实，你的内心一直都很害怕被抛弃吧！只可惜，你的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就算你现在死去，大概也没人会可怜你的，更没有人会在乎你。因为你生来就是个注定被遗弃的无用之人！”

　　“闭嘴！”

　　“哼！既然李砚的身体已经到手，我暂时已经不需要你了。所以，你可以离开了。”社长道。

　　“社长，你怎么那么健忘？我们之间的契约根本就还没解除呢。”变作‘李朗’模样的李砚沉声提醒。

　　社长对此说法嗤之以鼻。“对我来说，你的价值就只是为了让我们得到李砚吧了。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可以继续跟我谈条件的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怕直接跟你当面撕破脸。李朗，你难道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我用契约牵制着你，只要一逮到机会，你随时都有可能会反咬我一口的。上一次要不是你的旧伤发作，我这条老命早就死在你手里，跟你一起同归于尽了。哼！所以说，我实在没有任何必须要跟你解除契约的理由。”

　　“你难道又想毁约吗？”

　　“噢，不。一直以来，日夜想着要毁约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哈哈~”社长放声大笑，接着继续用讽刺的语气对着‘李朗’说：“李朗，你自己瞧瞧。你的人生就是如此的可悲呢！之前为了保护那个为了区区人类女人就抛弃你的哥哥，你甚至愿意不计代价的毁约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可是结果，你自己看看。事实证明，你跟我都是一样的人，为了自身的利益，为了活命，我们都是连最亲的家人都可以拿去牺牲的人！”

　　李砚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社长，暗忖着合适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机。

　　“老实说，我还得多谢你主动把李砚给带过来。这可真是省了我不少的功夫！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如今旧伤严重复发也不愿意再吸食酸浆果，那么，我也没什么理由再将你留在身边的了。所以，作为这些年来你跟我合作的谢礼，我决定维持我们的契约关系。这样就算多几天后你的死期将至，我也好去替你收尸聊表心意啊！”社长说。

　　李砚闻言发出一声冷哼。他抬眸四处观察周围一眼后，便开口问道：“蟒蛇呢？”

　　“李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是绝对打不过蟒蛇的。既然如此，又何必白费心机呢？”社长耸了耸肩，避重就轻地回答。

　　“原来他不在家啊！我进来后就一直在观察着，可是根本就闻不到他的半点气息。”李砚表情阴沉地瞪着社长，愤怒的指示道：“既然如此，我就再给你多一个机会。马上解除契约！”

　　“休想。”社长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反问道：“李朗，别忘你自己的伤势。就算蟒蛇不在家，以我的身手对上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你也未必有胜算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着急送死呢？”

　　李砚听了社长的这番话后，只是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社长，亏你活了这么多年头。蟒蛇给了你如此过当的寿命，但那又如何呢？”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果然是个混蛋啊！”李砚瞬间卸下‘李朗’外表的伪装，直接用回自己原本的面貌和声音。

　　“你、你是——”社长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沙发上的李朗也渐渐转醒过来了。只见还用着‘李砚’外貌的李朗出声抱怨道：“真是个混蛋啊！怎么能完全没有任何事先通知就把人给打晕呢？真是疼死我了。”

　　“少来！我刚才明明就特意收了力道。”李砚不疾不徐地为自己辩解。

　　“切！李砚，你真的是欠教训。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吗？600年前的那一剑也说自己刻意收了力道和设计了角度，说什么只是要给我点教训。结果最后害得我濒临死亡，被迫被这个混蛋社长救了一命，莫名其妙的还被绑定了契约！”李朗边嘀嘀咕咕地碎碎念，这时已经坐直了身体，然后变回自己本来的样貌盯着社长瞧。

　　“社长，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李朗露出邪恶的笑容。

　　“你、你们这是——”社长欲言又止，似乎还在惊吓当中没完全回过神来。

　　“今天这趟过来，我总算搞清楚了。这些年来一直在我弟身边挑拨我和他关系的人，就是你了吧！不仅如此，还长年累月的以契约之名欺负我弟弟，甚至以各种荒唐的说法对他灌输无意义又不负责任的言论。”李砚轻呼一口气，压倒性的恨戾杀气从他的身上四溢开来。

　　李砚接着露出狐狸的金色双瞳，用威胁性十足的口吻说道：“社长，舍弟这些年来多谢你的‘照顾’了。”

　　社长被李砚充满杀气的气势威慑住了，直接被吓得双腿一软摊在地上。
　　在一旁观看的李朗微微一笑，然后迈开长腿走向李砚的身边。

　　“现在怎么办？”李朗问李砚。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解除契约啊！难道你不想要自由了？”

　　“你说呢？”李朗语气不善地挑眉反问。

　　李砚无视掉李朗的烦躁，反而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此时此刻，他们兄弟俩是站在同一阵线的。这种久违的合作感觉，让李砚感到莫名的开心。

　　“你笑什么？”李朗摸不着头脑的问。

　　“没什么。”李砚轻描淡写地应了声，之后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社长的身上。“社长，你现在是打算要自己主动解除契约呢？还是想要先接受我们两兄弟的‘招待’之后再解除契约？”

　　“就算我跟李朗解除契约，他也活不久的了！他身上以前受的伤已经——”

　　“闭嘴！你要是胆敢再说多一句伤我弟心的话，信不信我立刻用爪子把你的心脏和肝给挖出来？”李砚恶狠狠地怒道。

　　李朗抿着唇，不自觉紧握着双拳。

　　“马上给我解除契约。”李砚又一次催促道。

　　社长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好半晌后，便对着李朗命令道：“李朗，我要你立刻替我杀了李砚！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李砚就算是毁约，我、啊啊啊啊——！”还未说完的话立刻就被社长自己的痛喊声给淹没了。

　　社长盯着插在自己左腿上的那只长剑。李砚刚凭空幻化出来的长剑。“我刚才就警告过了吧！让你不要再欺负我弟了，这么简单的话你都听不懂吗？”

　　李朗有些惊愕的看着正在为自己出头的李砚，心中突然一暖。

　　“解、除、契、约。”这一次，四个字结结实实的被丢了出来。李砚握着长剑的手收紧了力道，故意往社长的左腿扎深几寸，立刻便惹来社长鬼吼般的嘶喊声。

　　李砚和李朗两兄弟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李砚命令道。

　　“饶了我吧！我不敢了……”社长哀求道。

　　“用不着求我。现在，马上解除你跟我弟之间的契约！要不然，你就能知道被长剑划上好几百次，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是什么了。”说这话的同时，长剑又往社长受伤的腿上扎深了几寸。

　　就在社长仰头发出痛喊的同时，李朗嫌恶的抓起社长的右手臂塞进他自己的嘴里。就这样，社长嘶哑的吼声硬生生地卡在他自己的喉间。

　　李朗一脸无可奈何地瞪了李砚一眼。“所以，现在是怎样啊？”

　　“啧啧啧。你怎么那么没耐心啊？平时不是最喜欢折磨人的吗？”李砚笑着问李朗。

　　李朗闷哼一声。“我不喜欢呆在这里。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我们就离开吧！”

　　“也对。反正我也不喜欢一直在这里对着这个惹人憎的混蛋社长。”李砚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便蹲下身子看着社长，道：“现在，你的决定如何？是要我们继续玩下去呢？还是，你要主动解除跟我弟之间的契约？”

　　听了李砚的话，狼狈不堪的社长惊恐地摇头，表示道：“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愿意解除契约。”之后，他望向那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李朗，哀求道：“李朗，我们解除契约吧！拜托你，叫你哥他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愿意解除契约，我们现在就解除契约吧！”

　　像是在验证社长的决心，就在社长说完话的下一秒，社长和李朗绑定契约的手指忽然浮现金黄色的光圈。李朗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手指，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屏息以待。

　　“只要你能用酸浆果治愈好我，不让李砚折磨我杀死我，那契约完成后自动解除。决不食言。”社长说这话的同时，他示意李朗赶紧摘下客厅里置放的酸浆果。

　　李朗撇撇嘴，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李砚。在得到李砚的首肯后，李朗立刻依话照办。接着，李朗摘下其中一个酸浆果，然后递给了那个因伤口疼痛而浑身颤抖的社长。

　　社长有些惶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左腿上插着的长剑。

　　“李砚。”李朗轻唤道。

　　李砚努努嘴，不甘不愿地拔出了长剑。相当而然的，即刻又惹来社长的一阵刺耳痛叫声。

　　“别喊了。赶紧吃了酸浆果，我们解除契约吧！”李朗闷闷地说道。

　　就这样，在李砚的注视下，社长吸食了酸浆果治愈了伤口。同时，李朗和社长之间的契约关系也因为契约达成而圆满终结。

　　在李朗看见自己手指上的金黄色契约光圈随风消散不见之后，他兴奋地看向李砚，惊呼道：“消失了！”

　　“嗯。”李砚微微点头示意，对李朗能够顺利解除契约也感到开心不已。

　　就在两兄弟处在开心氛围的当儿，那个原本瘫坐在地上的社长正打算静悄悄的开溜。

　　注意到社长动静的李砚朗声喝阻。“社长，你这是打算上哪儿去啊？”

　　“我、我能去哪儿啊？这就是我的家啊！”社长被李砚吓得冷汗直流。

　　李砚二话不说的又将手中的长剑搁在社长的颈项。

　　此举吓得社长开始语无伦次地苦苦哀求，道：“李砚，我已经解除跟你弟之间的契约了！求你放过我吧！你究竟还想要做什么？我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一切都是蟒蛇指使我做的！就连利用你弟，把他当成对付你的棋子，这也是蟒蛇指使我做的！”

　　“我弟跟你的契约，这件事是解决了。但是，你跟我之间，我们还有一笔账还没算清楚。”李砚露出宛如恶魔在世的冷笑，问道：“南智雅，我的女朋友，你电视台里的员工……她小时候父母在车祸中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

　　社长的嘴巴张了又关，关了又开，许久都发不出一个音节。

　　“怎么？不想说吗？”李砚无所谓的耸耸肩，一派悠闲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最能闭嘴的人就是死人了吧？所以说，你也想变成其中之一吗？”

　　“……李朗，救我。”社长下意识地跟李朗求救。

　　“切。社长，我们已经不是契约的关系了。是什么让你产生妄想，以为我还会听你的命令做事？”李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摊了摊手，装模作样的加油添醋道：“啊！对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我这个前山神哥哥脾气可坏了！他的人哪，又没什么耐心，而且超级小心眼的，完全是有仇必报的类型！所以啊，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别把他惹毛了。要不然待会儿肯定有你好受的了。”

　　听到李朗的形容，李砚忍不住抬眼，用不爽的眼神挑眉斜睨着李朗。李朗下意识的朝李砚吐舌，露出作弄人得逞的玩味儿笑容。李砚一脸没辙地轻轻摇了摇头。就这样，在李家兄弟俩的威逼之下，早就吓破胆的社长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全盘托出了。

　　而当晚，李砚和李朗心满意足的从社长家离开。
　　随着他们离去的还有一盆酸浆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