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织田作后我加入了咒术高专》巨蟹座座

15、任务

　　诅咒的力量越来越强。
　　三人几乎纵穿了整个疗养院，途中经过小泉监督提过的菜地，最后停在了自成一幢的房屋前。
　　房屋门口一侧摆放着三尺高一尺宽的大理石碑，被竖着刻上了“岸山疗养院的医疗室”的文字。
　　五条悟跟随着咒力残留扎头就往里冲，橘真一和夏油杰紧随着赶上。
　　岸山疗养院作为福利型的养老机构，虽然据说吃饭都成问题，但医疗用品一点也不少，面积巨大的医疗室被透明的玻璃墙隔开，前半部分是各种基础医疗设备，后面是康复训练室。
　　准特级咒灵就在康复训练室的最里面。
　　五条悟打开房门。墙边上堆放的轮椅和辅助设备此时都被厚厚的冰层覆，三人站在里面犹如站在冰箱的冷冻层，从窗外和门外吹来的凉风对比屋内的数九寒天竟也成了暖气。
　　开着无下限的五条悟毫无感觉。
　　橘真一哆哆嗦嗦把夏油杰的衣服还回去，自己用咒力抵挡寒冷。夏油杰确认橘真一没问题后穿好衣服退后几步，倚着门框挡住出路。
　　室内，头顶天花板的巨型咒灵发呆地看着窗外的白墙，大概是嘴的部位发出的声音在空阔的房间回响：“冷——，回，回——家——，回家——”
　　三米多高的咒灵有着模糊的人类形状，能轻易区分它的头，四肢和躯干，但惊悚的是它没有脸，也没有皮肤，组成它的不是肌肉，骨骼和血液这些东西，而是一团团粘粘糊糊的白色物质，细看下，蠕动着的白色就像是无数条手指粗细的肉虫，灵活地爬来爬去，湿漉漉，滑溜溜又软唧唧的。
　　“太伤眼了。”橘真一收回视线，她怕再看下去饭都吃不下去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倒是接受良好。
　　五条悟摘下眼镜凝视咒灵，皱眉道：“后面有人，另外它又要进化了。”
　　“任务上说过的那个一级术师？叫什么来着？”夏油杰放出用于探查的低级咒灵，准特级咒灵对人类或陌生的咒灵都无反应，这方便了他操控探查咒灵绕到其身后，“受伤严重，看样子是昏迷了。”
　　“铃木雄还能撑多久？”橘真一的任务详情里有把铃木雄安全带回这一项，她想着第一次任务怎么也要达到完美，况且她的理念是能救一个是一个。
　　五条悟叹气：“还剩一口气，咒力微弱，咒灵正汲取他的负面情绪。”
　　“嗯？”橘真一用上扬的声调表达了她的疑惑。
　　五条悟继续解释：“一般来说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不会外泄，但是有例外。”
　　“什么例外？”
　　橘真一入学不满三天，夏油杰也是入学几个月，刚踏入咒术界的新人，他们自然没有从小生活在五条家的五条悟懂得多。
　　两人的不耻下问愉悦了五条悟，他情绪高昂，侃侃而谈：“好吧，五条小课堂第一次开课了。”
　　“常识是，咒术师的咒力会在体内流动，是因为咒术师可以对自己的负面情绪进行严格，精密的控制。但是，咒术师也有管理失控的情况，突然间精神受到剧烈刺激，濒死，甚至可能是咒灵的特殊能力等等，这种情况下，相比普通人更大量的咒力将溢散在外界。咒术师无法控制负面情绪的后果有两种，一是产生新的诅咒，二就是他下场，成为强大的咒灵的养分。”
　　“不过只有三流的咒术师才会咒力外泄，越是强大的咒术师对自身的控制越精准。”
　　五条悟耽误的几分钟时间里，巨大人形咒灵仍然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如果不是它身体钻来钻去的“肉虫子”太恶心，呆板的咒灵甚至可以称得上“萌”。
　　橘真一没有小瞧“呆萌”的咒灵，她感觉到了，虽然都被称为准特级，这只与之前消灭的咒灵天差地别。
　　她能轻松拔除咒胎未尝没有咒胎未成火候，刚开始进化的原因，如果时间足够，它迟早会成长为令人头疼的特级咒灵。
　　巨大的人形咒灵则不同，离特级只差一步它给了橘真一至今以来最大的压力。
　　橘真一思考：咒灵是想等进化完成？
　　考虑到半死不活的咒术师和可能存在的咒物，她没有轻举妄动。
　　车上被橘真一唠叨了一路不要出手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按兵不动。夏油杰挡在门口，五条悟就堵上窗户以防咒灵逃跑。
　　橘真一走到咒灵一米之外停下。
　　“悟，能看到咒物吗？我现在消解它会对咒物或铃木雄有伤害吗？”橘真一言简意赅地咨询同伴，“杰，你能操控咒灵把铃木雄拖出来吗？”
　　五条悟：“不会哦。咒灵拔除，他和咒灵的联系自动切断。咒物也不用担心，这次的咒物很麻烦，小真想分解有点困难呢。”
　　夏油杰赞同：“消灭咒灵人就能救。”
　　“那我就放心了，我想到一个好玩的用法！”橘真一回头粲然一笑，宛若调皮的熊孩子。
　　橘真一调动自身的咒力发散出去，星星点点的咒力如同无数个萤火虫般在空中散开，微光闪闪，光照到的地方寒冰一一消散，康复医疗室展现出原本的样子。当然由人形咒灵的诅咒造成的冰冻现象不会有水的存在，干燥的室内中，橘真一溢散的咒力与人形咒灵的咒力相消，室内温度重新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回溯术式新用法与只能小范围作用在实物上的能力不同，橘真一把术式的覆盖面积定为整个康复医疗室内的空气后，她的咒力便能做到源源不断输出。
　　结果不出橘真一所料，术式使用范围还能增大，只是随着范围的扩大，消耗的咒力也变多，且对术式的控制力也会减弱。比如现在她无差别攻击的术式就消解不了窗户边上五条悟的无下限。
　　人形咒灵因为咒力无缘无故地消失而困惑，它把空空的眼眶从窗外的白墙移动到面前娇小的人类上。
　　“小真！”五条悟提醒道。
　　橘真一朝他比个OK的手势。
　　“你......谁？为......什么？”刚刚诞生的咒灵如幼童般稚嫩，它歪歪脑袋，只有一条线的嘴巴向下撇。
　　“啊啊，回——，冷——”刺耳的声音像是从音量开到最大还坏了的喇叭里传出尖叫，震得橘真一赶紧捂上嗡嗡作响的耳朵。
　　人形咒灵没有人类的感情，它不主动攻击只是因为在本能地吸取铃木雄的负面情绪，现在被打断进化的咒灵就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胡乱地喧闹起来。
　　人形咒灵往前挪一步，它挥动四肢，比橘真一腰还粗的手臂像根柔软的鞭子，力道却很霸道，在坚硬的墙面和天花板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啊——杀——杀了你——”
　　橘真一像一只跳跳虎，在缭乱鞭子间的缝隙里跳来跳去，生怕一不小心“白色毛毛虫”掉到她身上一只。
　　橘真一自顾不暇。她不仅要外散自己的咒力与咒灵的咒力对抗，还要找到咒灵的破绽。
　　虽说不用接触也可以用术式，但为了锻炼自己的近战能力，也为了一击必杀，橘真一费力与人形咒灵周旋。
　　五条悟走进战区，咒灵的挥来的手臂被无下限术式挡住，他近身观察着橘真一和咒灵的战斗。
　　六眼看到的景象非常奇特，一人一咒灵同时吸收咒力，然后又放出去，小真的咒力如海浪般劈天盖地冲击着人形咒灵小水洼似的咒力上，整间屋子顿时如春天般暖气洋洋。
　　缠斗几分钟后橘真一摸清楚了人形咒灵的活动规律，因为身形高大的原因，被忽略的咒灵脚下位置反而成了她的反击空间。她抓住时机穿过乱飞的鞭子来到安全三角区，同时按住人形咒灵的膝盖。
　　“术式——回溯”橘真一也不在意接触时被冻成一坨冰的双手，中二大喊道，“消失吧，孤独的冷冻之神，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金黄色的光芒亮起，晶体融化，橘真一双手仍清清爽爽，人形的咒灵从膝盖开始消散，最先消失的是脚，然后是上半身，最后是头。
　　“回——家——”因为寂寞而生的咒灵最后也呢喃着家的话语，它转向院里的白墙，若有若无的落寞随着它一同消散在空中。
　　“啊，忘记问了，杰应该不要吧。”橘真一马后炮道。她没控制好咒力，咒灵被分解得连渣都不剩了。
　　“......不要了，咒力都散没了。”夏油杰也不忍心责备她，毕竟刚才的情况确实很难控制咒力。
　　“嘿嘿，嘿。”橘真一抑扬顿挫的笑声，逗笑了两人。
　　咒灵被拔除后，一团破布似的铃木雄失去了支柱，重重摔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没人顾得上地板上的铃木雄，三人被一根手指吸引了注意力。
　　酱色的人类手指有着锐利的长指甲，手指有如同被腌制晒干的颜色和质感，只有一个的指节证明了这是一根大拇指。
　　这根深棕色的干枯手指上传出的诅咒力量磅礴而阴寒，与被消灭的人形咒灵给人的感觉非常相似。
　　“幸好是小真，如果是杰，早就成冰雕了。”五条悟果断掏出衣兜里的符咒包住从人形咒灵体内掉落的手指，惊奇道，“夜蛾老师给的符咒真的用上了。”
　　夏油杰没搭理他的挑衅，弯腰挨进手指：“这是什么？”
　　“两面宿傩的手指。”
　　“唉唉唉！”橘真一拉住夏油杰的衣服往后扯，“杰你别离那么近啊！”
　　夏油杰站直：“这就是高级咒物？”
　　“嗯，很麻烦。”五条悟把包成粽子的手指揣进兜里，另一只手放到旁边人的头顶，低头看她，“小真竟然知道？”
　　“啊......略有耳闻。”橘真一顺手拍掉五条悟在她脑袋上乱动的爪子，“别动我头发。我也只是听说，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手指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五条悟说出来名头她才恍然大悟，导致疗养院的咒灵进化的原因果然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吗？但手指不是十年后才出现的吗？难道咒术高层已经开始收集手指了？还是说剧情又被改变了？
　　“小真的知识面很杂啊，诅咒的基础知识不懂，却知道很多秘辛。知道每个人的口味，对六眼也了解，蛋糕店第一次遇到小真是故意的？专门在等我？”
　　“呃......”五条悟的沙雕差点让橘真一忘了这是个聪明人，威逼她打不过，无奈选择利诱：“我有工资能还你钱了，若松的甜品我帮你排队吧。”
　　扳回一局的五条悟高兴应了：“耶，那我列个单子，小真交完任务就去吧。”
　　“......”被五条悟拿捏住的橘真一此时此刻格外想念愿意听她唠叨的系统。
　　“再聊下去这人要断气了”夏油杰操纵咒灵扶起铃木雄，立刻，从他伤口里流出的血液铺满了地板，“怎么办，要叫辅助监督上来吗？”
　　“杰，不如就让咒灵把他驮下去吧”橘真一试了试铃木雄的气息，“再不送到硝子那真的要不行了。”
　　橘真一还不想把自己的术式暴露给上层，所以只治疗了铃木雄脖子上致命的伤口，又在医疗室找到了绷带为他做了简单的包扎，看到他眼睫毛微微煽动便停手。
　　“走吧，小真还要替我排队呢。”五条悟带头出门。
　　没了咒灵的干扰，躲在高大树木影子里的疗养院虽没有院外的明媚阳光，但也不再阴冷。
　　顺利从大门出去，橘真一远远看到了小泉和也的背影。他站在路口的边缘，一手接听电话，一手紧贴裤缝，挺得钢板一样的身体时不时鞠着躬，即使面前一个人也没有，他的神色也很拘谨。
　　“是，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见三人下来，小泉和也朝几人示意，仍没放下正接通的手机。
　　橘真一搞怪地把脑袋放到小泉和也空着的耳朵边，微热的吐息染红了他的耳朵：“小泉监督，这个人要死了哦。”
　　小泉和也脖子一缩，避开橘真一继续回话：“我知道了堀内先生，会尽快赶回来。”
　　五条悟看不过去了，他拉开橘真一换成自己，超大声道：“有完没完了！咒灵都拔除了还想问什么，要不然我和橘真一顺着电话找你去？”
　　对方似乎听出了五条悟的声音，他吩咐了几句便飞快挂断了电话。
　　收好手机的小泉和也朝三人方向鞠躬:“夏油先生，橘小姐和五条少爷，咒术协会要求把特级咒物交给他们封印，请把咒物暂时交给我保管。”
　　“你太弱了。”五条悟理都没理，他直截了当说：“不想死就躲远点。”
　　“但......”
　　“咒术协会那边我来解释。”不再嬉皮笑脸的五条悟露出的是最强咒术师的威严。
　　或许是畏惧五条悟的力量和地位，小泉和也不再反驳他不合理的行为，他怯怯道：“......我明白了。铃木先生也需要治疗，我们尽快回去吧。”小泉和也拉开车后门，做出来邀请的姿势。
　　橘真一兴奋蹿上后座：“嗷嗷，终于可以吃饭了！”
　　“杰，把铃村放到前面。”瞥到想把血人推进来的咒灵，五条悟跳脚，“我不要沾到血！”
　　“人家叫铃木......”夏油杰打开前门把座位放下，然后把铃木雄摆成双手合十的躺姿放好。
　　橘真一正好在副驾驶座的后排，她被半放的座椅挤得不得不靠紧五条悟。等夏油杰上来，原本刚好坐三个人的后座空间越发闭塞，座位被两个一米八以上的高大男生占满，橘真一只得倾斜着身子悬空着，按着五条悟的大腿保持平衡。
　　“好挤啊啊啊”
　　“小真，你后面有个缝，快钻进去，这样我们都解放了。”
　　半放的副驾驶位与后排座位之间的高度不到半米高，按照橘真一的体型和柔韧度，刚好能塞进去，但想也知道那绝对不是舒服的姿势。
　　橘真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伸手在五条悟大腿上掐了一把，甚至提前用咒力抵消了五条悟的无下限。
　　“嗷嗷，杰，小真竟然对我家暴！”
　　“忍忍吧，要是有人看到副驾驶座坐着个满头鲜血的人会被吓死的。”
　　“呜呜呜，就不能换辆大点的车嘛。”
　　“又吵又挤！你们两个闭嘴啊啊啊”
　　充当司机的小泉和也在驾驶位上表情畏缩却也一言难尽，传说中的“六眼”和“觉醒者”性格太特别了，幸好咒灵操使是个正常人，一路平安都靠他掌控局面了。
　　半路上坚持不住的橘真一直接趴上了五条悟大腿，她把腿伸进缝隙里，头枕着五条悟的大腿，横躺着看两个男高中生互相伤害，把对方挤成肉饼。
　　三人维持着怪异的姿势回了咒术高专。
　　一下车，后排的几个人像出了笼子的鸟，一下子飞得没影了。
　　“小泉监督，疗养院的咒灵已经拔除了。你们最好再关注一下疗养院老人们的心理状态，就算没有高级咒物，一下子生成一级咒灵的负面情绪也太多了吧。”
　　“还有，铃木麻烦你送去硝子那，啊！顺便帮我跟硝子道个平安，就说我去吃饭了。”
　　橘真一都交待清楚后蹦跳着走出大门。
　　夏油杰接到新任务转头就走，五条悟拍了拍小泉和也的肩膀也独自离开。
　　小泉和也看着兵分三路的一年级咒术师们在原地欲哭无泪。不仅把铃木雄丢给了自己，而且没有一个人说由谁来写任务报告！
　　他敢怒不敢言地按照橘真一的交待背上铃木雄去往咒术高专的医务室。
　　医务室里，家入硝子早早准备好大干一场的器械，就等着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