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再来》天幕

7、第 7 章

　　虽然，真正的禅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文字表达。但是，禅仍然需要以文字来指导修行，就如同以手指指月，手指虽非月亮，但能让我们循着它看见月亮。
　　博士看到柜台上除了一本登记簿一支笔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铜铃。于是便按了一下铜铃，“叮咚……”，清脆的声音透彻耳膜。随着铃声的渐渐消失，掀帘儿从一道门走出了一个女士。只见这名女子身高一米六左右，年龄约在三十四五，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细细的眉毛下一对儿水灵灵的能说话的眼睛。
　　“您好！”随着她的走近飘过一股淡淡的茶香。
　　苏琪博士连忙说：“您好，我是苏琪，车子半路抛锚了。是对面爱心车队救了我。也是他们介绍我来这儿的。”
　　“哦，是刘总他们啊。”女士说道。“我叫新华，是静心旅馆的会计也是服务员。”
　　苏琪博士说：“给您添麻烦了。”
　　新华说：“不会。您一个人么？打算住几天？”
　　博士说：“就我自己，明天车子修好了就走。”
　　新华说：“那您登个记吧。”
　　说着将登记簿翻开递给了博士。博士拿起笔按照登记簿的格式填写了自己的应该填写的内容。
　　新华看着博士填写完后说：“可以看一下您的身份证么？”
　　“当然。”博士边回答边掏出自己的护照递给新华。
　　“哦，您是美国人啊！”新华有些惊异的说。
　　“是啊，我是美籍华人。”博士回答说。
　　“那好，你住201房间可以么？要不要上去看一看？”新华说。
　　“不用了。我听刘总他们说，这儿有吃的。我还没有吃晚饭。”博士询问着说。
　　“是的，我们这儿有你没吃过吃的东西。只是没有荤菜，都是素食。”新华回答。
　　苏琪博士说：“太好了，我喜欢素餐。”
　　“那好，您回房间吧，房间里有浴室。饭菜做好后给您送到房间去。”新华微笑着说。顺手递给博士一把挂着房卡钥匙。
　　苏琪博士接过钥匙含笑道了声“回头见。”便顺着新华手指的方向走去。
　　转了个弯儿，一股燃香的味道悠悠飘进博士的鼻孔。博士顺着香味儿来到楼梯旁，又听到了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梆、梆、梆……。楼梯下有个不太起眼的门。声音是从那道门里传出来的。好奇心驱使着博士来到门前轻轻扣了两下那扇门。
　　门里边有人说话：“进来吧。”
　　博士慢慢推开门，一个精致的佛堂呈现在眼前。这个佛堂不大，坐北朝南的墙上有一个佛龛。佛龛内供奉着如来、弥勒和观音菩萨等塑像。每个塑像都披着紫红色的斗篷。一个条形的供桌摆在佛龛前面。供桌上有大小三个香炉，香炉内正燃着香。香炉前摆放着三盘水果，有苹果、桃子、香蕉等。供桌两侧垂直供桌方向各有一个条几，条几上摆放着八大金刚塑像。供桌对面的墙壁上挂着许多条幅。条幅下是一排椅子。地板上还有十几个圆圆的蒲团码放在靠墙的一边。供桌前一个人端坐在蒲团上，左手立掌在胸前，右手正在用木槌儿有节奏地敲打着一个斗大的木鱼。
　　博士跨进门看到这一切连忙低头道了声：“对不起，打扰了。”
　　当博士抬起头时，那个人已经到了自己的近前。博士也没看到这人是如何来到自己跟前的，似乎是一瞬间飘过来的一般。那人缓缓站起身，转过脸。博士突然感到一股力量压向自己的肩部，不自觉的跪倒在这人面前。咚、咚、咚三下，那人的木槌重重的敲在博士的头上。“你回来啦！”博士听到这人说道。
　　是啊，回来了。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时间一瞬间回到了1300年前那个夜晚……。
　　第三天上午，李元龙开始了第三次攻城。第一拨还是盾牌朴刀手和弓箭手两千人到了护城河边，弓箭手向城头上发射弓箭。但是这次发射的箭是带火的。一时间城头之上冒出了浓烟。在这个时候，冲上来几百人，一个个手拿着抛索。这抛索是十几丈绳子，端头系着一个铁锚，抛到城墙上后拉紧绳索，铁锚就会紧紧钩住，然后士兵沿绳索攀爬上城头。一时间上千个抛索飞向城头，紧接着爬城士兵开始爬城。只见城头之上不慌不忙先露出盾牌，然后沿绳索流下一溜油汁。待油汁流到绳索一半的时候，点火。只听得噼里啪嚓，叮了咣啷，哎呦妈呀……。一袋烟的功夫，爬城的士兵纷纷掉了下来。接着从城上又倒下几十桶松明油，随着丢下的火把爬城的士兵又在城下火中跳起舞来……。
　　第四天李元龙放弃对城墙的进攻，指挥三千人马集中精力对城楼进攻。顷刻间箭如蝗、枪如林。带火的箭雨纷纷射到吊桥上、吊索上和城楼上。吊桥的吊索着火了，不到一个时辰，吊索烧断了。吊桥“轰”的一声落了下来。就在攻城士兵冲上吊桥的时候，城门突然打开，随即四个奇怪的箱子出现在城门洞中。冲上吊桥士兵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见上百只雕翎箭射了过来。片刻之间，冲上吊桥的士兵纷纷倒下或掉进护城河里。后面的士兵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还在往前冲，结果当看到发生的一切后已然来不及了。就这样，留下几百具士兵的尸体堆砌到吊桥之上之后，李元龙下令停止进攻。
　　第五天、第六天……直至第十天。李元龙都没有攻城。第十一天凌晨，天刚刚蒙蒙亮。把守城东门的士兵突然来报，城东山坡小路发现一队人马。齐灵急忙带人登上城楼观看。果然，在晨曦之中看到一哨人马悄悄地摸了上来。由于城东是沿山势地形修建的城墙，所以相对南门城墙的高度来说比较矮。但是，城外的地势较狭窄，大部队作战没办法展开。尤其是被当地人称作“一线天”的地方更是仅能并排通过两匹马。齐灵眼见进攻的队伍走进城外那条窄窄的通道之中，立刻指挥手下士兵抬出那尊“一阵轰”。瞄准敌群点燃了引信。随着“轰”“隆”两声巨响，刹那间，那条窄路上的士兵血肉横飞。顿时一阵大乱。原来向前行进的队伍立刻掉头鼠窜回去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城外没有丝毫动静。只有一次一名手持白旗的旗牌官来到城下，请求允许运回城下的士兵尸体以便安葬。齐吉爽快的答应了。但提出一个条件，来搬运尸体的人不得穿盔甲、不准携带兵刃。人数不得超过百人。来问话的旗牌官点头答应。接下来的几天，约一百名百姓身份的人用板车运回了战死的士兵尸体。在这个过程中，人们看到了人的渺小和无助，看到了战争的残酷无情，看到了悲伤和痛苦，看到了失去亲人的悲哀。我们不仅要反问：“为何要有战争？为何要追逐贪婪？为何要放弃幸福？为何丢弃生命？”
　　从开战到现在已一月有余，除了白天的旌旗、晚间的灯火。似乎一切都很平静。病大虫——李元龙没有一丝再次组织进攻的痕迹。十月初一的夜里，守城值班的校尉突然跑到城主府大堂来报，城外听到奇怪的响声。由于天黑得不见五指。所以，看不到城外的情况。众人急忙登上城楼查看，但是城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远处有“吱吱扭扭”的声音。
　　天亮时分，在晨雾之中人们隐隐约约的看到，离城墙不远处出现里十几个几乎与城楼一样高的大家伙。原来这二十几天李元龙从蒙古请来高人，设计制造了十几个高台攻城堡垒。这高台攻城堡垒三丈宽、九丈长、八丈高，底部有二十四个轮子。分三层，最上层可容纳几十名士兵站立；中间层可容纳几十名士兵藏身；最下层可让上百名士兵推着前行。前面是碗口粗细的原木排在一起，留有射孔，可抵挡弓箭、长枪的攻击。最顶层是一个翻版，临近城墙，翻板放下搭到对方城墙之上，士兵们可以直接通过翻板登上城头。齐吉看到这种情况立即命令抬出那两尊“一阵轰”，对准离城门较近的两个堡垒点燃引信。随着几声轰鸣，靠近城楼的几个堡垒被炸得粉碎。可是远离城楼的堡垒却顺利的将翻板搭到城墙之上。随即，一场混战开始了。三个时辰过后，城门失守了。把守南门的齐吉和一千五百名士兵以及前来增援的五百名士兵全部战死。齐灵、苏沐阳、苏苓公主率领不足六百人退守到城主府。此时李元龙虽然损失了大约五千人，但是，仍率领约一万五千人冲入城中。顿时城里浓烟四起，女人、孩子们的哭喊声四处响起。
　　李元龙策马来到被层层包围的城主府门前，面对不高的府墙“哈哈”大笑，挥手指挥士兵进攻。转瞬之间，府门被攻破。虽然齐灵带人用两箱“一窝蜂”拼命发射雕翎箭。可是，攻上来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府门守不住了。李元龙见府门被打开，非常高兴。翻身下马走进城主府。眼看混战之中苏塔尔城主及夫人等被乱刃砍死；管家苏通被乱箭射中血流不止；苏沐阳、苏苓、齐灵和剩下的卫士个个伤痕累累。正在此时齐灵发现李元龙正站在“一阵轰”的炮口前不远，于是，想奔过去点燃引信。可是周围的敌兵太多了，怎么也靠不到近前。正在这时，城堡的厨师苏逊挥着两把剁骨刀满脸泪水的杀了出来。原来苏逊亲眼看到城主和夫人死于乱刀之下。悲愤至极。玩命似的拎着平时用的剁骨刀从内堂冲了出来。他是见人就砍，谁挡道就对谁剁一刀。见此情景，齐灵急忙大声喊：“苏逊，苏大哥，快来帮我一下。”苏逊闻声看到齐灵正被几名军士缠着厮杀。于是，挥舞着两把剁骨刀狂奔过来。趁着苏逊的解围空挡，齐灵奔到了“一阵轰”跟前，砍到了几个到近前的士兵，打火点燃了引信。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李元龙和在他周围的人被炸得一塌糊涂。进攻城主府的士兵全都停了下来。齐灵利用这个时机拉上苏苓、苏沐阳，喊上苏逊和几名武功高超的卫兵翻墙离去。等到李元龙的人明白主帅被杀，清醒过来后，他们已经逃到城堡的北门了。李元龙的副将桦树竿子——金左焕急忙命令士兵追击。追兵临到北门的时候，把守北门的校尉带领不足百名的士兵拼死阻击。给苏苓公主等争取时间。约有半个时辰他们全部战死。苏苓公主、苏沐阳、齐灵等不足十人逃了出去，登上龙虎山深处。爬高处回身远望时，只见城中一片火海。一个个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天渐渐黑了，一行人疲惫的来到了“恩师洞”。刚进入洞中，一名素衣女子出现在眼前。苏苓公主很诧异，问道：“你是谁？师父呢？”
　　“我是你师姐慧缘，师父走了。让我在此等候各位。”
　　“哦，”苏苓公主想起来了，师父曾和自己说起过，早年曾收过一个徒弟名字叫慧缘。不想今天见到了。
　　只听慧缘说道：“一定是饿坏了吧？来，吃饭吧！”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将回忆打断，苏琪博士回到了现实当中。回身望去，刚才接待自己名叫新华的女士正手扶门框对着自己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