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TVB学警狙击 文/翘]思无邪，思无眠》你******尘

2、Chapter 2

　　我很专业。所以第二天到钟立文那里的时候我带了笔记本还有录音笔，这样可以把他所讲的内容毫无遗漏地记录下来。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我是来干嘛的。我腹语讥讽，大人物嘛总归比较健忘，也不知他所谓无法放下的过往，到底有多重？
　　他叫人给我摆了一杯茶。我摆好电脑，调试好录音笔，正式开始接收他的讯息。
　　他低沉的声音仍旧没有波澜听不出情绪，但我不可否认，那很好听。他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眼神仿佛是穿透过我，沉浸在某个未知的时空。

　　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在PTS，那时候，三合会离我们很远。我们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进的警署培训学校，比如说，我为了和一个觊觎我母亲的男人打赌，他则是简单为了一份不错的薪水可以养活自己和年迈的外公。
　　刚识他的时候，他孤独，好骄傲，看到拉拉杂杂的我都不屑理会。我们常为了一点点七零八碎的事情吵嘴，拉扯，次次都被教官罚好凶。警校的日子在争吵拉扯中过好快，我们渐渐也消除了敌意，彼此信任，直到毕业。那时候才知原来教官都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爸爸，不过可惜，他们没有相认，他爸爸就在一场警匪枪战中牺牲。有段时间他捱得好辛苦，他一直好傻，都不知道倾吐，找人依靠，成天装出一幅高傲的样子其实事事都自己扛下。后来和他同住的一位同事结婚了，作为同事和朋友，我顺理成章提出让他搬来和我同住，正好我家人都出国了，房子也大。
　　跟他同住，才发现他真的像个管家婆。事事都嫌我脏嫌我乱，每天盯住我要我打扫屋子整理房间，不过我都听过就算，于是他只好帮我整，次次都念叨但是次次都整好干净。警校结业后我们一同住一同吃一同巡街，彼此都有拍拖的女仔。刚识他那时候他都有些自闭，对人很强防备心，不愿把自己心里的事告诉别人。后来我发现，其实只要走进他心里面，他会愿意为你敞开一切，奉献一切。真是个很矛盾的人，明明拼命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但一旦信任就会死心塌地。我那时候很庆幸，我也是其中一个住在他心里面的人。
　　再后来，警署中我们进了不同部门，他去EU，我就去O纪。离开他女朋友逝去差不多三年，而我的女仔，也分手两年。他早已振作了，还是那样细致稳妥，即使在EU做冲锋车，也次次都立功获赞赏。我就不同，在O纪成天想着破大案，结果次次事与愿违，弄一身邋遢回去还给同仁们笑话。每次最轻松就是在油麻地警署遇着面，他看到我就叮嘱要打扫要整理还有不要太冒进要注意分寸，同事们都话我们俩是同志兄弟。
　　有一件事情对他打击很大，就是我们遇到进兴主事人江世孝竟然长得和他爸爸，也就是教我们的教官一模一样。但是这个人贩毒，他亲眼看到十几岁的少女因为服食□□，不慎从高楼上掉下去丧掉性命。他那晚正好执勤，却没有能够拉住那个女仔。后来他不停做噩梦，脸色都好惨白，却又不肯放工休息。半夜里我经过客厅，看到他蜷缩在沙发上发怔，心知这件事对他造成好大压力，他已经尽力却一定责怪自己为咩不能做更好。于是我跟他话，是因为江世孝卖毒品给那些小孩子，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尽力铲除这样的势力。他沉默，任由我抱住他，但已经能够振作。他不知道我能够帮到他，我真个好开心。
　　我在O纪一直都是不按牌理出牌，一心想破进兴话事人杜亦天的制毒工厂。我在大街上跟踪进兴主事人之一的Laughing哥，他正好跟冲锋车巡街。我不知道他怎么会一身便服出现在我身后，拉住我问我在做咩。其实我都有看到街上四处都是进兴把风的小混混，我跟了他们一路，他们也开始盯上我。我故意摆出痞子模样甩开他话不要他管，他以为我一意孤行，果然生气了，转身要回冲锋车。我连忙掏出兜里一把钞票随便扯了两张塞到他手里，大声嚷说不过是两百块过夜费，要不要缠得个么紧？私下压低声音说我被人盯上，他要是回车上我就死定了。他警觉地看了眼四周，面无表情话他不会管我，甩手就走。那一刻我其实没预想那样做，却不知为什么撞鬼似的，我一把缠住佐他手，冲上去就抱住吻了他。他下意识一把将我推出去好远，狠狠瞪住我，脸忽然红好厉害。然后他扭头就走，那个脚步几乎是左脚绊住右脚，两个脚打成结。然后他慌不择路地绕过冲锋车离开现场。他口口声声斥责不会帮我，却总是口不对心。他就是这样了，再怎么失措都记得自己要做什么，那么犀利冷静，却又爱闹别扭。我望住他背影，那一刻几乎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我好锺意他。

　　说到这里他几乎想笑。我看到钟立文左边嘴角轻轻翘起，脸上漠然的神情都被温柔取代。然而不知为何，他终于没能笑出，那边提起的嘴角忽然折了个异样的角度，然后他抬手紧紧按住佐眼睛。他喉结上下起落不住，指缝间忽然崩溃的水渍流下，在指掌处打个旋，淌满手背。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一阵滞闷。或许是思忆里的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亦重得让人猝不及防。他本以为要忘的，却当用话语对旁人说起的时候，才知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承受。接下来的声音有些哑然有些哽咽，我知绝非他所愿在我面前哭泣，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他话，sorry，剩下的，请你明天再走一趟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收拾电脑，他仍是手撑住眼睛，屋内沉默无声。临关上门的时候我听到他喉间闷声呼唤的名字：柏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