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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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创作时间都不一样，有长有短。
有的画师为了每周的更新，每天都不停的在画画，经常要熬到半夜，才能将一话更新展示到读者面前。
季殊迎则属于手感型画师，通常都是想方设法的进入那个画画的状态。一旦进入了那个状态，就会聚精会神的创作，通常爆发力惊人。
两天的时间更新一话，对季殊迎而言不算难事。
月光悄无声息的攀上窗沿，沉默地洒了一地清辉，小书房里燃着季殊迎求来的平安香。清香淡雅，透着一股温柔平静的意味，不知不觉间，就将胸中郁结的沉闷之气一扫而空。
赵君衍走到书桌前，安静的凝视了一会儿那精致的小香炉，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
这季君究竟是穷是富？隐于闹市陋室之中，生活的却这样精细，这香随意品品便知道不是凡物，定然价格不菲。
再看这满室藏书，若是放在八荒的凡间，便只能是巨富之家。
夜色沉沉，窗外灯火通明，行人奔忙，各有各的追求。他就在这样一个看似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夜晚里，罕见的窥探到了季殊迎的内心。
书架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季君似乎对一位叫雨果的作家格外的钟情，其中一个小书架上，整整一个书架都是雨果的作品。各种版本的。
有了主人的应允，赵君衍便打算了解了解此地的风俗文化。
他随手取下一本《悲惨世界》，甫一打开，一张小纸片便掉落下来。
字迹稚嫩，有些歪歪扭扭，但一笔一划都写的极其认真。
“希望你开心。冷酷的，疯狂的，温柔的，不可名状的......都在淤泥里盛开。希望你开心。”
......
季同学睡觉的地点总是很难揣摩的，时而电影看着看着就在沙发上睡了，时而看本子看着看着，就躺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睡了，时而赶稿赶得累的趴下，就在小书房里睡了。
他是睡觉很安稳的那一类人。
几乎不做梦。
而此时他身处漫天飞雪之中，震颤的群山发出痛苦的哀嚎，每一棵树都在发抖，每一片雪都裹挟着浓烈的恶意，带来冰冷刺骨。
燕山，这是燕山。
一头不知名的、体型庞大的兽碍眼的矗立在山顶，发出耀武扬威似的吼叫，震的山顶的积雪一朝崩溃，几乎要将底下的人淹没。
身边是哀嚎、惨叫，刺耳的声音不断地刺激着脆弱的耳膜，他看见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上，带着惊恐又扭曲的表情。
跑。
每一个都在跑。
他却只是负手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心情很平静。
“连丹。”清冷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山间。刹那间，天地具静，一切声音突然被吞没。
雪停了。
周遭的一切忽然开始崩坏、消失。
最后的最后，季殊迎眼前又浮现那个奇怪的女人。
她留着很长很长的头发，长发几乎要将她的整张脸都盖住，那浓稠的黑和惨烈的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女人双手仿佛折断一般，微垂置于胸前，正朝着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你，最近有没有做梦呢？”
季殊迎一下子惊醒了，猛地从书桌上抬起头来。
枕在书桌上一夜的脖子早就不堪重负，又猛地这么来一下，发出了一声脆弱的叫声。
“救救救......”季同学一脸痛苦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轻轻揉捏。
赵君衍这才一脸凝重地从书中世界脱离，转头看向了季殊迎。
这是......落枕了？
这个词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陌生了。
只记得许久许久以前，大概几百年前，他还是个凡人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只是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痛苦，在漫长的修道旅程中，实在让人难以回忆了。
季殊迎一脸痛苦，做噩梦惊魂未定的恐惧都被冲淡了。
等季殊迎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脸色惨白的女人的脸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隐隐约约的，他觉得这个人好像很熟悉。
他快速的拿出手机，打开了那张和寒族人的合照。
仔细的看过去，他才悚然一惊，梦里的那个女人，正是隐匿于斗笠之间的，神秘的寒族女祭司。
他们离开燕山的时候，女人还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道。
——季先生，近来夜晚可多梦？
......
季殊迎飞快地画着画。
他习惯在纸上打好稿子之后再扫描到电脑里。
春天不知是何时到来的，也许是窗外那一只翩然的蝴蝶带来的。
蝴蝶是美丽的。
两个男人陷进了波光粼粼的湖面里去，他们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拥吻，随后，再溺亡。
蝴蝶轻盈的停在了其中一个青年的额头之上。
他艰难的睁大眼睛，将视线转向了已经抽枝的柳树。
——蝴蝶把春天带来了。
这就是他的单元漫。
每一个章节都充满了破碎的美感。
或许是迎合读者的口味画了太多太多的工业糖精，创作出太多太多令他自己都有些反胃的作品。
因此固定的更新结束之后，他总是会画这样的单元漫。
这个单元漫在他的微博小号上更新着。
画完之后，季殊迎兴冲冲地拿着最新创作出来的章节，风风火火地跑到了仙君面前。
“举世神作，速来点赞！”季殊迎将手机屏幕怼到了仙君脸上。
正在看书的仙君无奈的将书摊平了放在腿上，接过手机，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季殊迎的画风确实别具美感，十分独特。
用鲜艳的色彩勾勒出一片光怪陆离，使人不自觉的沉浸其间。
阅览完之后，那看似温和的台词却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假如你能够拒绝你的欲望，那么你便能够活下来。”
贯穿整体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然而两位主角却在欲望中疯狂，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赵君衍再次看向季殊迎的眼神肃然起敬，他感到脑海中一片清明，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本想认真地称赞两句，然而话到嘴边，还来不及说，他眼神忽而一闪，季殊迎得意洋洋地双手环胸，等待着仙君的夸赞。
青年微微笑弯了眼睛，一双桃花眼宛如昂贵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赵君衍也不知怎么了，脱口而出道：“不知为何，每每见季君，总觉得亲切。”
......就仿佛似曾相识一般。
季殊迎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