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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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仙宗宗主殿暂时不让进人，但邬凉身为宗主好友，哪怕此时宗主殿由老宗主掌控，他带人进去还是方便。
看守弟子让开道路，身后窃窃私语不断，宋凌跟在邬凉身后，缓步踏入宗主殿。
听到弟子传禀，邬凉师尊颜杭尊者急忙赶来，看到她，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他将邬凉拉到一边，小声谴责道：“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修真者耳聪目明，他没避着宋凌，哪怕声音再轻，宋凌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宋凌一言不发，就见邬凉瞥着她开口，“师尊，宋尊者是贵客，贵客既然想拜见仙主，我无极仙宗自然该如贵客所愿。”
“仙主可不是什么人相见都能见。”颜杭尊者拂袖冷哼，目光不善地看着宋凌，逼都不逼。
颜杭尊者和邬凉一个德行，宋凌早有耳闻，但就现在看来颜杭尊者秉性还不如邬凉，至少邬凉比他要沉得住气。
面对自己这个见死不救的仇人，邬凉能做到泰然处之，颜杭尊者却不行，也不知道谁是师尊谁是徒弟。
宋凌直接前往偏殿，老宗主和其他几个尊者正待在殿前，看到她，老宗主眼中闪过诧异，却依旧和善开口：“宋尊者，仙主暂时不见人，景明在隔壁的绥安殿，目前已经清醒，你若想拜访，可以随殷河过去。”
他招来一个叫殷河的弟子。
宋凌却不为所动：“我想见仙主。”
“仙主说过，祂暂时不想见人。”老宗主面露为难之色。
宋凌敛眸，“我可以等。”
老宗主和其他无极仙宗分宗的宗主不赞同地看着她，却也没开口驱逐。
邬凉远远看着她敛眸沉静地站着，气场寂静，好像将整个世界孤立，一时忍不住撇开眼。
他师尊关心他道：“不是说身上有伤，就不来拜见仙主吗？”
有伤是假，最重要身怀魔气，怕被仙主发现。虽然仙主已经通过景明展现祂的宽容，但邬凉不想相同无趣地拔取魔气。
“谁知道，或许昏了头吧。”邬凉沉默片刻后开玩笑回答道。
远远鄙夷看着簇拥而来的人群，却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他不喜欢看那道身影的主人露出怅然无助的表情，等意识清醒，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既然人都到了，再扭扭捏捏也没意思，他就直接将人领进来。找了个去看望景明的借口，邬凉和师尊告别。
宋凌一直站在偏殿殿外，等到日暮，不少尊者已经散去，连外面围观的修士也离去不少。老宗主中途去看望了一次景明，等他回来，见宋凌还站在殿外，不禁惊讶：“宋尊者还在？仙主祂是不会见人的。”
“我有事拜见仙主。”宋凌道。
见劝不动她，老宗主只能叹气，“景明清醒，知道你来无极仙宗，他其实很想见你，你……”
“我有事拜见仙主。”宋凌还是那句话。
老宗主算是看清其中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即叹口气没有多说，就在他准备再回去看看景明时，偏殿门打开。一个扎着双鬏的童子打开殿门，行礼：
“仙主请玄天宗宋尊者进殿。”
老宗主以及还未散去的无极仙宗分宗宗主诧异地看向宋凌，宋凌则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坦然踏进殿中。
等她一进殿殿门关闭，那扎着双鬏的童子就化作纸人，自然地滑到在地，无火自焚。
偏殿到仙主暂居的厅堂除了一道殿门，还有一道房门。宋凌凝视房内烛火映出的那道身影，站在门前，犹豫片刻，才吱呀一声，推开木门。
无数垂下来的丝绸纱帘遮挡住宋凌的视线，仙主正位于纱帘最深处，烛火映照着身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宋凌上前，却被他呵止。
“宋尊者止步。”
宋凌停下脚步。
宫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风吹动垂帘曼妙轻舞的声音。仙主没有开口，宋凌也不知道该主动说些什么，太阳很快西沉，浅浅的月光照进殿内。
冗长的沉默后，宋凌打破寂静。
“仙主可曾记得在下？”
仙主回过头，纱帘上的影子微动。
“自然是记得。”
宋凌眸光微沉：“也就说，记得那位和我有过瓜葛的陆仙使？”
仙主默认。
“他不见了，可是仙主派他去出使其他任务？”
仙主闻言，轻轻笑出声，“宋尊者明知他去了哪，又何必问我？”
宋凌对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仙主恶意很深，她不喜欢他用这种很了解她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向仙主确定，“仙主当年派陆仙使来玄天宗审查，并将审核玉牌交予他，如今清雨峰玉牌在我手中，是否代表我已正式继承清雨峰。”
“当然。”
“既是正式继承清雨峰，接下来所做之事，哪怕违背仙主，也和我师尊无关？”
仙主不语。
宋凌强硬道：“既然仙主不答，我就当是仙主默认。”
她掀开挡在面前一道又一道纱帘，向偏殿深处走去。很快，她和仙主的距离就近在咫尺，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纱帘。
她正欲伸手去掀，仙主开口，“宋尊者，我若是你，就不会继续行动下去。”
宋凌恨恨地看着他的烛光倒影，最终放下纱帘。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尺，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但她确实没勇气继续掀开垂帘向他继续进一步。
“仙主说我知道他去哪，还请仙主明示。”
仙主又轻轻笑了声，“宋尊者何必明知故问，有些答案在你站到你身下这片土地前不已清楚。宋尊者不是来问我，而只是来求个心安。”
“好。”宋凌答道，既然仙主说她只是为求个心安那她就假装只是为求心安，“仙主派来的仙使消失，仙主就不打算追查到底吗？不怕其他仙使寒心。”
“哪来其他仙使。”
隔着纱帘，宋凌看见仙主站起身来，他身量很高，站在宋凌面前，要比宋凌高上一头左右，隔着白纱，宋凌也感受他传递过来的压迫感。
“以前的仙使都是我落笔化成，难道宋尊者觉得纸人也会来和我叫嚣寒心吗？”
仙主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莫名的戏谑和慵懒，激起宋凌心头的愤怒。但很快，仙主下一句话就浇灭了她的愤怒。
“我派陆巡前去，是为了替我完成一项任务，他失败了，所以就算他消失，也和我无关。”
“什么任务？”宋凌问。
仙主取出一颗留影珠，将其捏成齑粉，当日仙主和陆巡的交谈的很快出现在宋凌面前。
“他是为了目的接近你，他不怀好心。”
“他不是！”
宋凌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信心，哪怕证据摆在她面前，她也不信陆巡对她的好只是为了任务。
宋凌语气坚定：“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仙主问，“你不信你的师尊，不信你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朋友，不信你的道侣，不信你的师伯，因为他们都曾厌弃你，为什么偏偏信一个外人，哪怕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也还信他，就因为你喜欢他？”
仙主的话刺痛宋凌，她反驳道：
“我信他是因为我了解他。无论是梦中的选择，还是现实的相处，他都让我相信，他是真心实意为我好。就算一开始有什么目的，后来也没有完全受任务驱使才对我好。”
一个一心想她开心心机又不如她深的人又能有什么坏心思？
“你了解他，你既然了解他，为什么不愿去了解你身边的人？难道这世上只有他对你是真心，只有他值得你了解？”
宋凌觉得这个仙主越来越烦人，她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高高在上指责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相反你派人潜伏在我身边，你才罪大恶极。”
“我没说我不恶。”
仙主的声音隐藏轻蔑。
宋凌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感觉这个仙主荒诞不经。所谓仙主，不应该高高在上吗，他为什么要在这和她无趣地吵架？
宋凌平复心情，喘息几瞬，“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他的下落吗？”
“我说过，你知道，只是你不愿承认。”
承认，承认什么？
宋凌又平复几刻，冷冰冰行礼道：“是我冒犯，向仙主请辞。”
不等仙主回复，她转身离开。
仙主站在她身后，不发一言。宋凌感觉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但她没有回头，直到等她出了偏殿，她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
她和仙主争执，她疯了吗？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仙主，她是什么？
她是想过和仙主试上一试，可那也是等渡劫期后，她现在不过化神，对上仙主，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是不是该感谢仙主的宽仁，面对她的无礼，只选择反唇相讥，没有当场将她击毙，已经算得上她的照化。
她大步迈出偏殿，偏殿大门等她一离开就立即关上，周围尊者较她进殿前多了一批，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宋凌顶着所有人惊疑的目光，看向老宗主：
“景明在哪？”
到底来无极仙宗，还是去看望他一趟较好。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041
，还差 